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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锦衣卫使用八百里鸡毛报飞传,消息也不可能这时传抵河南岸。
他们并不知道警戒地区负责人陈百户,为了天斩邪刀出现的事慌了手脚,被迫提前采取紧急戒严手段,以便制造铲除天斩邪刀的机会。
除不了天斩邪刀,陈百户的脑袋肯定会保不住。
狗急跳墙,任何手段都得搬出来施展。
陈百户并不知道皇驾何时可以到达,京都到承天,数千里行程,事先不可能订定行程时间表。
仅能从不断前后飞传的讯息中,估计圣驾可能抵达的时间。
每一座城市,每一段行程,先遣警戒人员都专派某一位官员负责,圣驾过后才解除责任,再飞赶超越到前面的城市,另赋任务。
新郑这段地区的负责人是陈百户,责任区北起县北五十里,与郑州交界,南至长葛县界二十里。这一地段发生任何意外,他都得负全责。
性命要紧,陈百户能不全力以赴?
“小子,你的意思是逃出警戒区外?”银扇勾魂客怎知桂星寒的打算?
“我引他们到警戒区外痛宰。”桂星寒虎目中冷电湛湛:“御林禁卫军与造反的妖孽钦犯勾结,残害我一个无辜的人,天理何在?我不会放过他们,哼!”
“豁出去了?”
“没错。天一黑,我再到城里大开杀戒,把新郑闹翻天,让皇帝砍这些混帐们的脑袋。”
“小子,可不要闹得太大了。”银扇勾魂客似乎不胜惶恐:“成为钦犯,名气有了,但毕竟风险太大,日子难过,重赏之下,你将成为众所争夺的猎物。”
“我现在放手,同样会成为钦犯。老哥,亡命逃避的人,猎他的人更多。龙虎大天师是天下共知的钦犯,敢狂言要猎他的人有几个?名气越大,敢猎他的人越少。我烧起一把焚天烈火,敢猎我的人寥寥无几,我如果胆怯放手逃了,那才真的日子难过。”
“这也是实情。祸闯得越大,怕你的人就越多。—个敢轰轰烈烈干一场的好汉,他所获得的尊敬也水涨船高。小子,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好好的干吧!我将设法劝阻伏魔剑客那些人别参与。”
反激作用生效,老怪杰眉飞色舞,心中暗笑,年轻人受不了激,不怕后果严重,—激就坚定豁出去的决心,正中老怪杰下怀。
“你最好不要参与,那些人敢不听锦衣卫密探的驱策?甚至会替那些人打头阵,你劝阻得了他们吗?说不定你也会被列名钦犯,被他们擒住解去领赏呢!”
“怎么会?你不要危言耸听。”
“是吗?走着瞧好了。”
桂星寒领先出房,扭头向跟在后面的飞天夜叉说道:“你人多,在高手眼中,人多反而是累赘,你—定要带着他们,尽快的远离危险区,以免有人落入了他们的手中,你日后的处境将十分恶劣。”
“你不会善用人手,布下埋伏等他们来吗?他们人多?而我有可用的人手……”飞天夜叉大表不满,对他固执的孤军奋战态度不敢苟同。
“人多便形同是造反啦,我不希望这次的偶发事件,被他们捞绘成预谋,你们先走,要快!”
“咦?你的意思……”
“快走,越快越好!”桂星寒嗓音一变。
“小子有所发现了。”
银扇勾魂客低声说道:“咱们走,不要缚住他的手脚……咦!”
桂星寒已经不见了,像是—眨眼就无影无踪。
飞天夜叉一跺脚,气冲冲的赶上走在前面的同伴。
她本来打算说服桂星寒,利用她的人手布伏,与对方决战,让她有机会并肩联手。桂星寒显然不愿和她合作,她十分失望。
第十章
破晓时分,小径旁的枣树林前,四位高僧席地而坐,不诵经却高谈阔论。
“那个什么神将元帅,大概死得心不甘情不愿。”法慈大师在没有外人的地方,说的话可就没有高僧味了:“如果他知道天斩邪刀,等候他前往挨刀,一定会趋吉避凶,在大街上和我们拚缠,就可以逃过大劫了。”
“生有时,死有地,师兄,咱们不是相信因果吗?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那个神将元帅杀人挥刀,死在刀下理所当然呀!”另一位高僧说的因果似是而非:“他如果在大街上和我们拚搏,我们能沾血腥杀他吗?”
“就算我们不得已杀他,也不能用刀。”第三位高僧更不像高僧:“那个陈百户震怒地决心全力一掷,一意孤行,不知会枉送多少性命,连累多少人挨刀。师兄,你觉得他们十路埋伏,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呵呵!这得看天斩邪刀是不是朦然无知了。”法慈大师大笑:“糊糊涂涂一头撞入埋伏区,不死也得脱层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