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娇叱,桂星寒猛地一震,浑身火发,瞬即火焰飞腾,火焰带有绿色的焰尾,可知温度必定甚高,老羊皮大袄在火中变形。
他一咬牙,左手紧握的五指一松,向前一扬,掌中飞出一团散碎的红芒。
吴娥尖叫一声,舞姿倏然加快,蓦地风雷乍起,全厅的灯火在同一瞬间熄灭。
银扇勾魂客被飞天夜叉紧紧的抓住,紧缩在门侧的壁根下战栗。
耳边听到桂星寒似已力竭的叫声:“走!”
两人衣领一紧,被拖了急走。
三人在南郊的一座树林中歇息。桂星寒已经透支了大量的精力,亟需调息以恢复元气。
“这妖女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妖魅?”
银扇勾魂客余悸仍在,向飞天夜叉询问。
老怪杰这几天来,随桂星寒多次与弥勒教的人周旋,经历过怪异诡谲的变故,本来已经见怪不怪,但今晚看到的可怕情景,仍感到毛骨悚然胆颤心惊。
“你问我,我问谁呀?”飞天夜叉更惊怕,这些事故,根本不能用常情来解释的。在人们能够理解的范围中,那是不可能发生的非常理现象,即使是亲眼目击,仍然无法接受所见的事实。
“恐怕只有这小子知道,可惜他不会说。”老怪杰指指在树下休息打坐的桂星寒。
“说你也不信呀!”
“我能不信?你看他烧掉了袄面布料的大袄,变成什么鬼样子了?他像火窟里逃出的侥存者。他身上所发的火,决不可能是他活得不耐烦,而引火自焚的。我看得千真万确,妖女并没有用火烧他。”
“我看到妖女远在他前面一两丈,像受到无形魔手攻击的狼狈相。”飞天夜叉摇头苦笑:“总之,他两人都不是人,一定。”
“我不是人?”桂星寒长身而起,伸伸懒腰。
“也许是妖怪,我摸摸看,你是不是无血无肉冰冷的怪物。”
飞天夜叉真的伸手去摸他的手,毫无顾忌的摸他的脸。
当然不是冷冰冰的,着手温暖有血有肉。
“最好让我抱抱。”桂星寒腔调怪怪,作势抱她入怀,可知心情大佳,并未受到伤害。
“啐!”飞天夜叉扭身转开,感到浑身一热。
黑夜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否则一定极有可看性,脸红似火,表情丰富。
“妖女的道行,高得出乎我意料之外。”桂星寒呼出一口长气:“如果我所料不差,她必定已获得龙虎大天师真传。另一个男的,似乎更可怕。”
“你应付得了她吗?”飞天夜叉关切的问。
“面对面较量,她奈何不了我。”
“以她的造诣,杀掉皇帝该无困难吧?”
“别说笑话了。皇帝身边不但定力够、武功高的高手甚多,禅功道术出神入化的高僧和老道,最少也有二十个。那位活神仙神霄保国宣教高士陶仲文,就不是弥勒教这些邪门人士所能对付得了的。”
“没错,他确已修至地行仙境界。”银扇勾魂客是老江湖,见闻广博:“他受艺于罗田万玉山,万玉山就是众所周知的活神仙。早几年在京都风雨雷云坛,陶仲文还是致一真人,与龙虎山张天师张彦颐共同登坛,明里奠神暗中斗法,张天师就差了一两分道行。所以这次皇帝南幸,带陶仲文而不带张天师随驾。”
“桂兄,你对付得了陶高士吗?”
飞天夜叉不死心,大概仍在打算盗取皇帝的珍宝。
“大概对付不了,我对修真之学涉猎并不深。家师说我不是神仙中人,我只会一些皮毛小技。”桂星寒说得相当谦虚,但“大概”两字,也表明他不自甘菲薄。
“咱们该走了,今晚不能再招惹那些人啦!”银扇勾魂客举步便走。
“你还想盗取皇帝的珍宝?”
桂星寒一面走,一面向傍在左侧的飞天夜叉问。
“我不甘心呀!”飞天夜叉大感沮丧。
拚武功,她信心十足,但和会法术的人相抗,她想起就有毛骨悚然之感。
“放弃吧!小丫头。”桂星寒拍拍她的肩膀:以我相信你并不靠那些珍宝活命养家。”
“我毫不在乎那些珍宝,我爹是亿万富豪呢!”飞天夜叉急急解释:“我做女飞贼,主要是……是……”
“走成名捷径,案子做得越大,成名越快,甚至可一鸣惊人。”桂星寒摇头苦笑:“许多初出道闯江湖的人,志比天高,但踏踏实实做人,成名的机会少之又少。因此,一些好高骛远的子弟,改走捷径妄想一步登天,走上了不择手段,甚至无所不为的不归路,最后的下场可悲,已注定了他是一个失败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