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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片的人,自然对这“疯傻子”不太了解。但看他那瘦条条的身材、髒兮兮的衣着和呆滞的脸,想必也不是什麽厉害角色。袁鹏带着点嘲讽的意味,反问田兴旺:“你怕他?”

“我才不怕,但还是不要惹他为好。”田兴旺拉袁鹏,“走吧,你姑就在麻将馆里,我们去找她。”

袁鹏甩开田兴旺,越是不让的事,他越是想试试:“他打过你?”

“没有。”

“他都没打过你,你还怕他?”

这一问把田兴旺给问住了,他也说不好是为什麽,只坚持道:“都说了我不怕。”

他当然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打,比如那些比他大的、比他小但家里有哥哥姐姐的,他打不过。还有家里人很厉害的,惹着那家孩子也麻烦。与之相反的,则是可以打的。

但也有人例外,比如方孝忠。他奶垃圾婆兇得很,谁都知道她是日化厂街最大的泼妇,但她孙子却可以随便打。另外就是这个疯傻子,都说他是傻子,穿得像个流浪儿,他爹天天打牌也不管,按理说可以打,却没有人去打他。

田兴旺说不清缘由,只是一种直觉,类似于动物在自己长大的土地上,对这片土地上谁强谁弱有种天然的嗅觉。

管他怕不怕,袁鹏没理会田兴旺,而是在疯傻子身边蹲下,拿起他搓的雪球,问:“你搓这个做啥?”

男孩并不回答,田兴旺帮忙解释:“都跟你说了他是傻子,听不懂人话。别浪费时间,走吧。”

田兴旺觉得无聊,不知道傻子有什麽好玩。但对于袁鹏来说,他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人,顿时来了兴趣:“你是听不懂,还是听不见?”

一个新搓好的雪球填补进袁鹏拿走的缺口上,一座完美的雪球金字塔又落成了。而这半人高的“金字塔”已经有三座。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男孩快速又搓了一个,开始码第四座,对周遭一切都充耳不闻。

袁鹏的耐心用完,站了起来。就在田兴旺以为他终于玩腻了,打算走开时,袁鹏把手里的雪球丢在男孩头顶上。簌簌白雪沿着他头顶落下来,但他手只停了一秒,就抓起落在地上的雪继续捏球。

袁鹏一脚横扫雪球堆,面前完美的“金字塔”轰然倒塌。他奋起几脚,把三座塔全部踹毁了,蹲着搓球的男孩照样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真的是个傻子啊?狗踹一脚都知道跑,你连狗也不如?”袁鹏说着,抓起男孩后颈,把他整个脸都按进一旁雪球堆的残垣里。

男孩则保持跪爬的姿势,埋在雪里,一动不动,手里还捏着一把碎雪。

袁鹏得意洋洋地看向田兴旺,田兴旺读懂他的意思,也是很纳闷,看来这疯傻子也可以打嘛,也不知道为什麽以前都会特意绕开他。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他们身后滚过,同时大喊:“田兴旺他们把疯傻子按雪里了……”

方孝忠看着自己唯一的“朋友”被欺负,心里又气又急,但他深知自己谁也不打过,想破了脑子,也只能想到喊家长的招儿。

但他估错了自己的音量,大冷天的,他这一嗓子,谁也没有叫出来。他也估错了自己小短腿的速度,没跑几步,就被人揪住了书包带。他像个被抓住背壳的乌龟,使劲划拉手脚,却也无法再进一步。

“嘿,没发现你这小杂种还想去告状。”

其他小孩将他围了,田兴旺绕到他前边,居高临下地:“皮痒了是不是?上回没被埋够,这回掏个洞给你埋了,还给你立个碑好不好?”

方孝忠手脚并用挣扎起来,不敢看这些坏蛋,闭紧眼睛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这小土豆是谁?”

田兴旺给袁鹏解释:“一个小杂种。爹是强奸犯,还在蹲大牢。”说完看向方孝忠,“呸”了他满脸口水,“强奸犯的儿子,你也是小强奸犯。”

方孝忠不知道什麽这个词是什麽意思,但他直觉这是个很不好的词,扭着身子否认:“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那你爸在哪儿?你妈又在哪儿?别人都有爸妈,你怎麽就没有?”

方孝忠哑口无言,他也无数次问过这个问题,想知道为什麽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他没有。他答不上来,又躲不开,不仅要直面眼前的危机,更要直面内心的委屈,很快眼眶就蓄满了泪水。

田兴旺看他这无助的样子,内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精神也极为振奋地给他讲,更是他的看客“同伙”们宣扬。

“我告诉你吧。我妈说的,你爸强奸了你妈,你爸被公安局抓走了,你妈没脸呆在日化厂街,自己偷偷跑了。你爸是强奸犯,要被枪毙的,你妈根本不想要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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