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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不是你要两百万才和周明赫结婚吗?”
“……”
原来是这麽回事。虽然也很不解,但起码不是来腐败她的。无论如何,在单位接待室也不适合聊这些。再说这麽多钱,被同事看到,不知道会闹出什麽误会。
“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会儿,我们出去聊。”
“好。”
“箱子一起拿走。”
“是给你的。”
万荔提高声音,不容反驳地:“叫你拿走!”
她带着张逐走了两条街,直到彻底远离单位几无可能碰到同事时,才把他领进了一家咖啡馆。
坐下后,万荔第一句就是问他:“周明赫叫你来的?”
“不是。”
万荔瞥了一眼那黑色的行李箱:“那这些钱……”
“是我的。”他观察着万荔的表情,不是放松的样子,但也猜不出她在想什麽,为了让她放心,又补了一句,“放心,合法途径来的。”
万荔对他这些毫无逻辑的行为和语言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到底什麽意思?”
“你要两百万才和周明赫结婚,我替他出了。”
她还以为是周明赫把钱的问题摆平了,不好意思见她,就叫张逐来。听他这麽说,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替他出……这是我跟他的事,凭什麽要你出?”
“你要钱,我出钱,你们结婚,周明赫也不用那麽伤心了。”
听到周明赫很伤心,万荔心头酸涩泛起,抱着咖啡杯垂下头:“我跟周明赫,我们不是单纯的钱的问题。”
“啧,不是钱的问题还能是什麽问题?”
“跟你说不清楚,总之,这钱理应由他父母出,但是他父母不愿意,才引发的一系列矛盾。”
这下轮到张逐迷茫了:“只能他父母出,我出不行?”
“……是,只能他父母出,跟你没关系,你就别掺和了。”
张逐咬着嘴角,陷入沉思。
他原本想叫周明赫别结婚,这看起来很麻烦。他也看不出来这女人有哪点好,从不见她给周明赫钱花,更没见她上家里洗衣做饭照顾他。总是给她送礼物不说,结婚还要狮子大开口。但看周明赫又像是很伤心,一副很想和她结婚的样子。不就是钱的事,他还能帮上忙。
但现在万荔跟他说不是钱的事,他就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万荔瞧着张逐的脸,又看看放在桌边装满现金的行李箱,突然想起周明赫说他曾经喜欢过张逐的事情。原本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闹上这麽一出,她顿时觉得喉咙里像吞了根鱼刺,卡得不上不下的。
“你为什麽要给周明赫出钱?”万荔警惕地盯住张逐,“你为什麽对他这麽好?”
张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他是我弟。”
他回答得太快,太肯定,反而让万荔生出疑虑:“周明赫跟我说过,你不是他哥,还说,这件事你也知道。”
听到这话,张逐那永远满不在乎的脸纠结起来。
“两百万不是小数目,就算是亲兄弟,也不定就愿意给对方这麽多钱。”
对方还是纠结着,并开始不耐烦:“我愿意给,关你什麽事?”
“这钱是给我的,怎麽不关我事?”气急败坏地转移话题显然在万荔这里行不通,反而让她更想把事情弄清楚。猝不及防,她亮出底牌,“周明赫告诉我,他曾经喜欢过你。”
用她的口说出这话,张逐一定会震惊、诧异、羞恼、五味杂陈……无论什麽,她至少能察觉到他和周明赫过去到底发生了点什麽,而不只是听信周明赫的一面之词。对同性萌生过情愫,和跟同性谈过恋爱,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张逐却仍是那副样子,只有更加的不耐烦:“这也不关你事。”
“这不关我事?”万荔惊得瞪圆了眼,“周明赫喜欢你也不关我事?”
“啧,周明赫喜欢我,跟你有什麽关系?”
“你……”万荔想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麽,突然又想起周明赫那天接下来说的话——他不知道,也不懂,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她之前从来没有深想过这话,见过张逐几次,能看出他和他们的不同,却一直以为这是不同的生活经历以及不一样的社会阶层所带来的差异,从来没有意识到是他本身就与他们不同。
再说今天这件事他也办得莫名其妙。如果是希望他们结婚,那麽在她说出那句话时,他就该立马否认,表示是她的误会。如果说只是想刺激她,让她远离周明赫,又为什麽要给她这麽多钱。
万荔琢磨不透他的思维方式,仅从他所表现的样子猜测,他既不懂什麽是婚姻,也不懂什麽是喜欢吧,所以周明赫喜欢过他,于他来说,根本就毫不重要,甚至那样子有些事不关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