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追凶猎人
作者:康静文
内容简介:
八年前消失的警察,八年后案发现场的血液,引出一场真凶和警察的追逐。
连环出现的命案究竟是为了追逐名利,追求刺激,还是为了杀人灭口,又或者仅仅是一场生与死的豪赌?ta为了洗清自己的罪恶,不惜用别人的生命来做替罪羊,被人推下高楼冰冷的尸体,掩藏在冰箱里的残骸,被悬挂于窗外的尸首,被掩藏在ta残暴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为何?
苏默言相信正邪不两立,善恶亦有道,凭借着团队协作能力,与恶势力斗争,找出藏匿在这座城市的ta。
卷一:余生之罪
第1章自杀
一道闪电刺破云层,迅速在天空炸裂,黑昼瞬间被照得宛如白日,苏默言被这突如其来的闪电震醒,窗外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借着窗外的雨光,苏默言看到一个倩影背对着他站在床边。
“你又醒了。”她语气柔和,转身侧脸看了一眼苏默言,眼中空洞无神。
“唉!我又想你了。”苏默言深吸一口气,起身靠在枕头上看着背影独自神伤,“明知道你只是我脑海中的一缕幻象,又不能说服自己去认清现实,越是不想看到你,你越是在我的眼前出现,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抓起手机,苏默言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他也仅仅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被这轰然的雷吓醒。手机还没有放下,大块头邢鑫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邢鑫焦躁不安的声音传来:“苏队集合,出现场!”
“定位给我,马上到!”挂断电话,苏默言披上外衣,都没来得及和那道倩影道别,匆忙奔出门。
顶着糟糕的天气去办案,这样的日子苏默言早已经习以为常,在他和叶静怡分开的这八年里,他时时刻刻让自己忙成狗,只为了能让自己少一点时间去想她,越是想她幻象越是出现,他越深陷其中。对于苏默言来说,八年前叶静怡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死”这个字,苏默言始终都不敢去承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日子折磨着他,才造就了现在的苏默言,经常对着对着空气说话,那种错觉让他认为叶静怡还在身边没有离开。
案发现场被警戒线围起,顷刻大雨把地面原本就不太多的痕迹冲刷得寥寥无几,死者仰面躺在水泊中,血流了一地。
“什么情况?”苏默言把雨伞递给邢鑫,“罗队人呢?”
“罗队上楼了,好像是一起自杀案。”邢鑫跟在苏默言身后,“报案者还没找到。”
法医江南已经把现场整理的差不多了,他从尸体边走过来,和苏默言打招呼道:“基本上差不多了,剩下的要回队里检查。”他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做法医相当专业,和苏默言可以是绝对搭档。
“说说。”苏默言并没有停下,带好手套鞋套,小心翼翼绕过尸体检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者男性,死亡时间现在不能判断准确,估计在两个小时以上,毕竟雨天的气温和湿度会让我的判断有所偏差,恐怕要回到队里才能检查死亡时间。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现场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据判断应当是高空跳下致死。”江南言简意赅把情况说明,然后准备摘下手套离开,他又回手递了一盒烟,被苏默言无情拒绝。
“我不困。”苏默言回头问邢鑫,“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死者四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体重目测在75公斤。死者身上没有手机、钱包、身份证,穿着背心和沙滩裤,鞋掉了一只,罗队说可能是跳楼的时候掉在天台上了。所以,种种证据显示自杀可能性极高!”邢鑫重复着罗队上楼前的话,然后指着远处说,“那边还有一个人,不知道有没有目击过死亡过程,已经叫了救护车。”
苏默言抬起头顺着方向看过去,大雨中穿着环卫衣服的一位大叔靠在墙上,或许是被躺在地上的尸体吓昏过去了。
“好,我等你消息。”苏默言摘下手套,“我上楼找罗队,你在这里看好现场。”他掀开警戒线刚要离开,“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哪怕是一张纸都不要放过!”
“好。”邢鑫表面点着头,可心里已经认定了罗队的判断,这就是一场自杀无疑,没有再调查下去的意义。更何况,这大雨天的就算是有些许价值的线索,也早都被雨水掩盖。
“还有,”苏默言突然站定脚,冷着脸问,“你刚才和我说报案人没找到?是你们来了之后人走了?还是……”
“不是,”邢鑫紧张地回应,“接到报警电话我们就出警了,来到现场后没有看到报案者,刘技术对报案号码调查后发现问题,这是一张空头卡,从开卡到报警只拨通过刚刚的一通报警电话,所以……”
苏默言眉头一皱,低头思索了半秒,再抬头,叶静怡身着警服站在他面前,笑靥如花地说着:“你觉得这是自杀吗?”
“不是。”苏默言深吸一口气,上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鑫十分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江南,反问:“不是?苏队说的‘不是’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和我说话吗?”
江南用手套掸了掸裤脚的泥水,不耐烦地说着:“他自言自语呢,不用理他,赶快干活!”
破旧的老楼在经历过雨天的洗礼后充满一股子的霉味儿,慈山市一年四季都被包裹在阴郁潮湿的空气下,就算是好心情也都被这样的天气给带坏了。
尸体的位置,刚刚好是在两个小区的交界处,地处于相隔不到两十米宽的一个只有单面可以行进的窄巷子里,位置十分隐蔽,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报案,恐怕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苏默言眉头始终紧锁。
报案人是谁?如果仅仅是一起自杀案,那就不会有这么奇怪的报案电话。若报案者就是嫌疑人,那么他为什么要报案,让死者伪装成自杀,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又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他根本就是想要引起警方注意?还有地上的环卫工人,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罗队。”苏默言的手刚推开通往顶楼天台的门,声音已经传到了罗叶奇的耳畔,“这不是……”
“这不是一起自杀案。”罗叶奇先发制人,“我在楼下的判断果然还是有些草率了。”
苏默言站在罗叶奇的面前,依旧眼神空洞,他歪着头看着罗叶奇的嘴角不自觉动了动,是笑吗?还是得意?罗叶奇对他还真是看不透了。
“死者的另一只鞋,还有这一地的痕迹,都够我们研究上一阵子了。”罗队的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楼道里有一个姑娘的声音大嚷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叶奇队长?你在吗?我是来报道的!”
苏默言和罗叶奇纷纷朝天台门看了过去,一个穿着宽大雨衣,短发的姑娘匆忙跑上来,天台上到处都是积水,那姑娘穿着的高跟鞋一滑,一个趔趄朝着苏默言的方向扑了过去——
第2章半枚脚印
好在苏默言眼疾手快,迅速往旁边躲了一步,那姑娘结结实实地扑在了罗队长的怀中,罗队长手一抖,抓在手里的那只鞋顺着天空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朝着对面的楼顶飞了过去!
两个楼之间原本相隔就很近,那只鞋根本毫不费力的脱离开他们的视野,就这样飞走了!
“我靠!你!你谁啊?”罗叶奇气的直吹胡子,“你——”
她站定了脚,敬礼介绍道:“我是刚刚被分配到咱们刑侦一队的实习生古月,本应当昨天就报道,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所以现在来将功赎罪!可是、可是我好像刚刚又闯了新祸,对、对不起啊!”
“对不起?”苏默言冷哼着,“你要是杀完人之后说对不起管用么?”
“不、不管用。”古月声音越来越弱,紧张的看着苏默言那张冷脸,以为他才是罗队长,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管用,那你还不赶快去把那只鞋找回来!”苏默言大吼,“找不到你就别来队里上班了!真是倒霉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二话没说扭头就走,宽大的雨衣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晃着,加上她矮矮的个头,像极了一个跪在地上行走的雨衣,惹得苏默言心中更是不爽。
苏默言叹气:“罗叶奇,罗大队长,就这样的实习生,你还真打算放在队里?有我一个麻烦,你已经够呛了,还要再找一个累赘?”
“哎呦,不容易啊!”罗队哑然失笑,“你还知道你是我的麻烦,那你还不安分点!?赶快调查死者身份,弄不明白我就把这姑娘给你当助手!”
“别!千万别!”苏默言摆手赶快溜之大吉,“你还是赶快让邢鑫上来把这里的痕迹仔细记录一下,免得雨水冲没了!”
从天台入口刚下去,苏默言的身后就响起叶静怡的笑声:“默言,人缘不错呦,连罗队都要给你送美女呢!”
苏默言站定脚,回头看阴影里的叶静怡深深叹了一口气,心情顿时变得失落:“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转而,继续往楼下走,他深知这是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明明就是在乎却又说不出口的滋味儿还真操,蛋。
这栋楼和隔壁的楼虽然近在咫尺,却隔着一道高墙,就算是苏默言想要翻越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古月还是一个刚刚从警校毕业的小丫头。她穿着高跟鞋从小区大门绕出去,穿过整个小区找到那栋楼,歪歪斜斜往楼顶走,走到五楼半就听见后面有人上来的脚步声。
“谁?”古月警惕性极高的喊了一嗓子,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气中戛然而止。
伴随着她惊呼的声音,身后的脚步声也逐渐平缓下来,苏默言冷淡地来了一句:“我,来帮你!”
古月放松警惕站在原地等他上楼,苏默言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热情,与她擦肩而过再没说过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往楼顶的步梯在八楼悬空,只有直上直下的楼梯,古月矮小的身材根本够不到,苏默言很庆幸跟了过来。他纵身一跃,徒手抓住楼梯的横杆,凭借臂力往上爬,看得古月一愣。
“小心点,我在下面等你。”古月摘下雨衣的帽子抬头仰视。
苏默言宽大的衣衫里隐隐约约地露出凹凸有致的几块腹肌,大臂上凸起的肌肉那叫一个性感迷人,古月舔了舔嘴唇,这可是在警校里从没有看到过的男子力,这要是让她的花痴闺蜜见了还不扑上去?
苏默言没工夫理古月的“关心”,迅速冲到天台上寻找那只被罗队装在证物袋里的鞋。
雨逐渐小了,苏默言和罗队在楼顶打了照面。罗队和苏默言喊话道:“我这边工作处理完了,咱们一会儿下面见。”苏默言点头答应,低头开始寻找。
空无遮拦的天台上积水并不多,连一根树枝都清晰可见,苏默言却并没有看到那只鞋!
他反复回想着刚才古月出现在天台时候的情形,清清楚楚地看到鞋飞向了这边的天台!难道,是他的眼花,还是鞋被人拿走了?
苏默言不敢相信,冲着站在楼梯口的古月喊着:“哎那个谁,你去楼下找找,顺着墙边找一遍,楼上没有!没准已经掉下去了。”
听到苏默言的这句话,古月的心也顿时提了起来,她明明看到那只鞋飞了过来,怎么会没有?还是说,就是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那只鞋就被人给捡走了?她一刻都不敢停留朝楼下飞奔。
苏默言绝对不相信一只鞋可以自己“溜走”,他决定把整个楼顶翻查一遍,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遗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逐渐晴了,半小时后刑侦一队的全员都要撤离现场,苏默言还在楼顶奋战。
“何苦为难自己?”叶静怡的声音突然出现,“明知道没了,还在折磨自己?”
苏默言站直身子,在微凉的阳光下和叶静怡对视,他的目光从叶静怡的脸颊徐徐转下,最后定格在她的脚下。
“别动!”苏默言上前两步,蹲在地上,叶静怡的双脚在他的眼中消失,代替那双脚的竟然是半个脚印,“脚印?”
天台上不知是谁家扔了半袋水泥,在阴雨的天气里水泥从袋子里倾泻而出,许是仓皇离开的人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羁绊,踩在了湿哒哒的水泥上留下了半枚脚印。苏默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邢鑫的电话。
三分钟之后,邢鑫把成膜剂送到了苏默言手中。
“苏队,那只鞋真的不见了?”邢鑫一知半解,“丢失的鞋和这个脚印你觉得有什么关系?”
关系?苏默言现在也不能下断定,丢失了一只鞋,得到了半枚脚印,不知道这对他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不过就算罗队真的追究起来,这个锅苏默言可不想背,毕竟这件事不是因他而起,刚来的实习生可是要倒霉喽!
不过苏默言也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他认真仔细的态度算是为那姑娘将功补过,有线索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吧!?
“报案人找到了吗?”苏默言把提取的脚印放好,“刘帅那小子不会是在偷懒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真错怪他了,我打了几遍电话,他一直都没有停过,不过的确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邢鑫跟在苏默言身后下楼,“环卫工人醒了,罗队正和他聊天呢,你要不要去听听?”
第3章死者身份
罗队把放在车里还有半杯温水的保温杯递给环卫,老大爷颤悠悠地捧着水杯惊魂未定,眼神时不时的往尸体的方向瞟着,面色惨白。
“哎呀我的妈呀,太吓人了!”他反复唠叨着这几句话都没停过,古月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从天而降,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
“你是说你看到那个人从天上掉下来,眼睁睁摔在你的面前?”罗队顺着他的言外之意整理思绪,“不过为什么是没有声音?这个不应该啊!”
老大爷手一松,保温杯掉在泥水中,一把抓住了罗队的手,猛劲儿点头强调:“对!就是没有声音啊,然后就这样啪的声音掉在我前面,我、我、我……我上前还摸了摸他的鼻息,他就断气了!”他的手有气无力地抓着罗队的手,罗队可以感受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震颤感,这老头儿的确是吓得不轻。
“还有!还有!”老大爷眼前一亮看着古月,“还有啊,我……”突如其来猛烈的咳嗽,让他用手中一直攥着的白手帕捂在了嘴上。
古月微微一笑,没想到年过五旬的老大爷竟然还有用手绢的习惯,这个年头恐怕“手帕”这种东西早都被人遗忘了。
“等等!”苏默言突然出现,接过了握在罗队手里大爷的手,“大爷,您都生病了还出来上班啊,真是辛苦了!要不然,你先上救护车,咱们慢慢说?”他说话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老大爷手中的那块手帕上,“这手帕啊不能捂嘴,细菌太多更容易生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大爷这才意识到手中的东西,他赶快塞进苏默言手里,面露惊恐摇着手:“这东西!这东西是我从那人嘴里薅出来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苏默言越俎代庖虽然不对,可他又歪打正着得为罗队找到了一条线索。
手帕被装入了证物袋,环卫大爷被请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检查,刑侦大队一队收队。
折腾了一早晨,大家都累得不轻,古月主动在刑侦队对面的胡同里买了点早餐慰劳大家,也算是给大伙儿的见面礼。所有人都在忙碌这案子的事儿,就算古月把早餐摆在了大家的办公桌上行,也都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苏默言倒是知道,却早都忘了她早晨匆忙做的自我介绍。
“罗队,死者身份已经查明了,叫王贵才。”刘帅找了全市的户籍资料,终于把死者资料调出来,“资料已经发到了咱们队里的公共邮箱,你们仔细看一下,我总觉得有问题!”
“有问题!”刘帅的话音刚落,江南推门而入,“早晨在案发现场的尸体的确有问题,我发现了和死者血液不同的一个样本,而且这个样本和另外一个案子有牵扯!”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江南的身上,办公室一片死寂,所有人屏住呼吸等他接下来的重击。
“苏默言,希望你听到这个消息淡定点,”江南绷着脸,挥动着手里的检验报告,“除了死者本人的血液样本之外,另外一个血液样本是已经失踪了八年的叶静怡!”
苏默言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两步走到江南面前抢过他手中的检验报告。
报告的确没有错,叶静怡是b型血,血液样本和叶静怡的dna已经做了比对相似度99.99%,这无疑就是在苏默言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怎么会这样?这代表了什么?”苏默言猛然回头,看着别人眼中空荡荡的椅子,而在他眼中却坐着叶静怡的地方,“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是不是证明你还没有死?你还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默言,你冷静一下,或许这根本就是别人故意伪装出来的,你别激动!”江南把手搭在了苏默言的肩上,“她已经失踪八年了!八年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算不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就算案发现场有她的血,也不代表她还活着!”
“默言,这件事一定要引起重视,你先别着急!我和上级去汇报,这件事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要不要并案处理等我指示。”罗队把刚刚打印出来的死者信息放在苏默言的手里,“而且,你看看这个吧,可能会让你更大吃一惊!”转身,他风驰电掣地离开了办公室。
得知了这个消息,苏默言根本都没有办法冷静,他都没有来得及去接罗队手里的死者信息就已经冲出门去。江南怕那小子犯傻,拿了报告追出门。
办公室的气氛原本就已经十分压抑,现在更加糟糕,所有人都低头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只有古月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唯独能做的就是跟着江南出门,希望可以帮得上什么忙也好。
苏默言离开后,最先泄气的是邢鑫,自从他进入刑侦一队就知道八年前的案子,却不知道八年前的案子对苏默言有这么大的打击。
“唉,你们谁能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刘帅一头雾水,“这个叶静怡是谁?难道和我找到的这个死者资料有关?”
大家面面相觑,他们来队里的时间都不长,而关于这段“历史”,恐怕除了罗队和苏队知道,唯独知道全部实情的就剩下了法医江南,而那老小子和苏默言好的就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光腚兄弟,他才不会主动和这些人八卦,更何况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和一群年轻人根本聊不到一起去。
“我知道一些,只是不太那么具体。”刘一美化好了早安妆,“叶静怡想当年是我上警校崇拜过的偶像学姐,她和苏默言两个人的恋爱事迹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俩人为了能长相厮守,让老师托了人调来刑侦一队一起实习。只可惜,叶静怡好像在执行什么任务的时候行迹败露,导致他们那次行动失败,整个计划全都泡汤了。”
“啊?”刘帅眼睛鼻子都皱在一起,“那苏队怎么还干到了副队长的位置?不应当……”
“苏队并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受到牵连,当然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那次行动失败后,导致苏队许久都没有振作起来,罗队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才把他留在了一队。”刘一美故意压低声音小声八卦,“不过呢,行动失败后叶静怡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所以,这在苏默言的心里扎了一根刺!你刚才找的那个死人的信息,就是和当年那起案件的相关人员!如果你不信,那你继续查就知道了。”
第4章失踪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刑侦队大院,苏默言和江南并排坐在台阶上,俩人不停地抽着烟,仰望天空排忧。
阴云密布的天宛如苏默言此时的心情,说不出有多堵心。
关于叶静怡的“失踪”,苏默言到现在都有说不出的感慨,若不是当年为了他的一句话,叶静怡不会擅自离开自己的位置暴露行迹,连带着整个队伍都跟着遭受了不白之冤,导致行动失败。且让苏默言最心痛的是,她失踪了,连带着他对爱情所有的期喜失踪了。
在这八年里,苏默言被痛苦,愧疚占据着内心所有的角落,更是由于心中的这份执念,才让他时不时的就能幻想出叶静怡在身边的样子。他可以看得到她的样子,可以听得见她说话,叶静怡就是他心中最碰不得的那根刺,只要触碰,就一发不可收拾。
“八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放下?”江南叹了一口气,“别怪我倚老卖老,都过去这么多年你也应当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活在她的阴影下,不然你迟早都会出问题!”
苏默言强忍已经到嘴边的话,实际上他早已经出问题了,不过有些事情他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还在这个团队带着,他就需要学会藏着,试想哪个团队会用一个心理有隐象疾病的人呢?尤其是当警察,身心不健康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
“我知道,我会调整。”苏默言深吸一口气,“谢谢你江哥,我会调整的,慢慢都会好起来。”
“别这么颓废!”江南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家有一个亲戚和你年龄相仿,要不要我牵线帮你介绍介绍?年轻人,还是要谈谈恋爱,这才是积极向上嘛!”
“相亲?”苏默言刚刚好转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灰暗气息,连忙摇头,“大哥你有没有搞错,你自己四十多岁还单身呢,咋还有给我介绍对象的想法了?千万别,有这个功夫你还是去考虑一下你下半生幸福好了!”
说罢,苏默言抬屁股准备离开,一回头看到古月站在转角处。这丫头红着眼,脸颊泛红,贝齿轻咬着嘴唇,目光凝视着他的脸,不知她究竟听到了多少谈话,这副表情好像失去叶静怡的不是苏默言,是她。
苏默言和古月擦肩而过,错过身体的一霎轻声交代道:“快点回来帮忙干活,不知道有很多工作要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擦干了眼泪一溜小跑跟着苏默言回了办公室,徒留下江南一个人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发呆。
“苏默言啊,你就是太要强,就算外表伪装得再好,也让我一眼就能够看透。”江南咕哝着,“就算我是一个法医,可我也不是个普通的法医,心理学可不是白读的,你的叶静怡一直都在你的心里,难道不是吗?”不过江南知道,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做人留一线,这是他和苏默言之间的一种默契。
刑侦一队办公室,几个对八年前案子完全不熟悉的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始终都徘徊在“叶静怡”和“苏默言”两个人的恋爱史上,他们还真的很难去体会,一个女生愿意做苏默言女朋友是什么感觉。
在这些人心中,苏默言永远都是那个不苟言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说话都是一板一眼毫无生趣的哪一类,就算是刘帅那种“伪帅哥”都接受不了,更别说一个如花似玉的女生!
“咳咳!”苏默言在门外就听到房间里窃窃私语的声音,故意轻咳了几下,“刘帅你在资料库把有关于死者所有的信息全部调档,邢鑫你再去确认一下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和八年前案子有关系的证物,还有你回来以后去江南那边把手绢的化验报告也拿给我。刘一美,按照现场留下来的线索,你做一份心理画像,想要抓住凶手,先要了解他。”
从进了办公室,苏默言的嘴就没有闲着,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好之后,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资料扭头准备出门。
“那个谁,你跟我来。”苏默言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抬起头等待指示。
“你,就说你呢!”苏默言指着站在角落里的古月。
“我?”古月这才反应过来,“是我吗?”
“没错!”苏默言话不多,扭头出了门,古月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跟随苏默言离开。
邢鑫愣了一下,看了看和他同样表情的刘帅问道:“她……她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同刘帅在内的几个同事一起耸肩,表示对这姑娘一无所知,当然大家也根本不在乎她是谁。
苏默言的脑海里现在全都是“叶静怡失踪”案的内容,他需要把之前所有的资料重新整合,和今天的案子对接。不会管罗队有没有申请下来并案的指示,苏默言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把“嫌疑人”找到,说不定就会有叶静怡的消息。
档案室里堆积如山的案卷分门别类的归纳整理在架子上,按照时间来划分,这是古月到刑侦队被安排的第一项工作,她发誓一定要把任务完成得漂亮,干脆,利落!
“找!现在就开始找关于叶静怡案卷的卷宗,从这行开始。”苏默言下了命令,俩人分头行动。
八年了,这件事距离发生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八年整,全队上下除了苏默言之外,这件事几乎快要从人们的心中完全淡忘了,可苏默言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永远会记得叶静怡离开的那天。
爆炸声,火光影,房子别炸裂的样子,苏默言几乎要冲着跳进火海里去就叶静怡,可所有的一切都完了!等被炸掉的房子火焰扑灭,房子里剩下的只有残骸,别说是一个人,就算人的骨灰都没有剩下。
叶静怡被认定为“失踪”的那天开始,苏默言就没有再流过一滴泪,他说此生一定要找到叶静怡,无论她是生是死,她都是苏默言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除了他之外,队里所有人都默认叶静怡死亡,毕竟那场火来的太猛烈,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苏默言也知道希望始终都是渺茫的,或许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见到活着的叶静怡,可就在今天,就在今天!江南那老小子拿过来的那份检验报告却在活生生的说明叶静怡或许还没有死!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怎么会有和叶静怡一样的血在案发现场?如果这是一场谋杀,叶静怡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明!至少,她还有生还的可能。
只是苏默言忘了,如果叶静怡还活着,她或许就是这场谋杀案的“嫌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章小胡
“找到了!”古月只用了十分钟就在众多的档案中找到了标记为0814的卷宗,“苏队你看一下,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
苏默言看了第一页叶静怡的相片眼睛瞬间湿润了,没错,这就是他想要的!
古月笑嘻嘻地站在那里等待苏队的赞扬,可回应给她的竟然只是苏默言那张冰冷的脸,一个笑容都没有。
苏默言再次抬起头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姑娘竟然这么好看,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两个深深的酒窝竟然会有叶静怡的影子,还有她身上的那件蓝白色的衬衫把她衬托的更加有校园里青涩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叶静怡翻版。
微垂下眼帘,古月嘟着嘴心中一个劲儿的抱怨,说句好听的话会死人么?像你这么苛刻得人,恐怕队里找不出第二个!连罗队都没有这么给她脸色看过。
回到刑侦一队,大家伏案工作,邢鑫不在队里应当是出去跑案子了,刘一美对着黑白板写写画画,古月看不懂,可苏默言看懂了,她是在做心理画像。
刘一美在刑侦一队是个奇葩人物,她原本并不属于这里,是从学校借调过来的,可是自从借调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这个岗位。而她也是整个队里学历最高,长得最漂亮,被队里所有男人都青睐的“女神”级人物,只可惜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查案上,根本没有心情和这些臭男人谈恋爱。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差不多了?”苏默言靠近她身边读着,“年轻男性,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体格强健?”
刘一美回头一撇,第一眼就盯在了古月抱着的一对卷宗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什么情况?你把档案室搬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来说你的,什么情况?”苏默言敲了敲黑白板,“我出去快半小时了,你这个心理学博士就给我这么几个简单的画像?会不会太草率了?别告诉我线索太少,你搞不定。”
“怎么可能!”刘一美翻了一个白眼给苏默言,“本小姐是谁,我的思维方式怎么可能是你能理解的,等一会儿你就懂了!”
“好,我等着。”说罢,苏默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开始和面前的卷宗较量,“那个谁,你过来!”
这次古月知道苏默言在喊她,赶快屁颠屁颠跟过来:“苏队有什么指示?”
“过来给我做记录,考验一下你在警校学的知识。”苏默言算是给古月最大的宽大仁慈,“别说我这个当领导的不重视你,这件事你再做不好就回学校去吧,别在这里给我添堵。”
古月抽了两下鼻子,想把一首凉凉送给自己,没想到苏默言不但是一个面瘫,还是一个冷血动物,这两种生物叠加在一起,就算她留下来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
刑侦一队的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耳边能听见的只有刘帅打字的声音,刘一美写字的声音,还有苏默言在身边翻卷宗的声音,而古月只能默默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性感的侧颜,心中腹诽着面前男人的变态。
“内个谁,这里还有这里,记下来!”苏默言敲着卷宗,古月正在出神,吓了一跳,“认真点,是让我在你的实习册上写个不及格么?”
古月大话不敢说一句,唯唯诺诺开始记录,心里却依然觉得苏默言是个腹黑男人,这种男人避而远之才对,鬼知道那个失踪的叶静怡是受不了他离开的,还是真的失踪呢!
“八年前这个王贵才给郊区外的那个化工厂做看门更夫,在化工厂爆炸之后八年他一直都没有正式工作,可是银行卡里每个月都有入账,入账来源不明,这算不算疑点?”刘帅突然间提出的疑问让苏默言瞬间醒悟,“近两天来,王贵才经常和一个电话往来密切,也就是在刚刚我找到电话机主的时候发现,这个人也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被吓了一跳,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若按照这种情况来推断的话,那么王贵才的死一定就是被人暗算的,只是现场还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罢了。
“接着查,直到把相关所有的人都挖出来为止!”苏默言咬牙切齿,“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八年前能逃脱,现在还能再次的逃脱?最重要的是,他们究竟把叶静怡弄到哪儿去了?这些人把叶静怡的血放在案发现场,他们是何居心?”
“淡定淡定!”刘一美踩着高跟鞋踱步过来,“喏,给你瞧瞧,这可是新鲜出炉的,就是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一张完整的画像呈现在苏默言的面前,让他眼前一亮。
“男,二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八,性格极端,偏执狂,报复性极强,喜欢干净,追求刺激,杀人为报复性,划重点——左撇子。”苏默言复述着纸上的字,“前三项我没有异议,不过对于后面我持有保留态度,尤其最后这条左撇子?你怎么判断出他是左撇子?”
苏默言抬头和刘一美对视,刘一美从鼻孔冷哼没有回应。
“鞋印?”古月喏喏地小声说道,“美美姐,你的推断是不是苏队带回来的鞋印?”
刘一美眼前一亮,在苏默言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傲娇地说道:“对!你看,连一个小丫头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忽略了?”
“你觉得是真的?那咱们就走着瞧!”苏默言不苟言笑地把卷宗收好,瞥了一眼写在古月本子上的名字,“小胡,跟我来!”
古月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拉着苏默言的手辩白:“我这是叫古月,古月!你看不懂也别给我改名字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一美和刘帅捂嘴偷笑,苏默言这还是头一遭给人外号!也算是一対的一大奇闻。这古月和胡都分不开的人,是不是大脑和小脑不够发达啊?
苏默言脸瞬间黑下来:“快走!想不想及格了?”
好嘛,他分不清楚,还不让别人辩解,这种人死也没有办法好好合作!可古月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要颠颠儿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溜小跑,她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苏面瘫说的对,还是刘一美这个心理学博士说的对。
第6章联系家属
“苏队!”刘帅在苏默言身后喊道,“死者家属已经查到联系方式了,你看……”
“发我手机。”苏默言头也没回出了办公室,他心中已经有了定数,“我带人过去。”
古月跟在苏默言的身后心里窃喜,真没想到第一天报到就可以跟领导出去走访死者家属,这算不算一个质的飞跃啊!她还以为自己会被困死在办公室,永远都没有展现自己的机会呢!
出了刑侦队,门外的阴霾已经驱散,阳光火辣辣的照射在身上,灼烫的感觉让古月感到不适,今天还真是不正常,凌晨下雨,清晨雾霾,下午阳光四射,不知道晚上又会有什么惊喜等着她。
“会开车吗?”苏默言掏出车钥匙问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会,刚刚考下来的驾照,不过还没有什么上路经验。”古月赶快回应,“不过……会不会开车,和当警察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吧?”
苏默言转头剜了她一眼,这姑娘说话还真是逗趣,当警察的不会开车,抓犯人怎么办?难道就靠两条腿啊?这根本就是必修课,没有之一!他把车钥匙向后一抛,古月忙不迭地接过一脸懵逼。
“这是?”
“去死者家没那么着急,就算给你个锻炼的机会!”苏默言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根本就是想给古月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知道在刑侦一队谁是大王谁是2,以后可是要规规矩矩干活不能偷懒。
马路上车水马龙,车内静如止水,苏默言靠在车床上闭眼休息,古月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的路不敢松懈,新手上路很是紧张,她都忘了要打开收音机缓解下情绪。
四十分钟过后终于要接近王贵才的家,苏默言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抱怨着:“太慢!我睡一觉都醒了,怎么还没到?”
细密的汗从古月的脸顺着往下流淌,她能不撞车,不走错路的情况下开到这里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苏默言还要求速度,对于一个新手来说真的太过分了啊!
“前方右转,靠边停车。”苏默言指挥着,“我下去一趟,你在车里等我。”
苏默言打开车门迅速离开,等古月熄了火回头再看,只瞧见了苏默言的背影进了一个楼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在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死者王贵才的家,可苏默言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他去的又是谁家?
502的门微敞着,苏默言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回应,只听见房间里有人咳嗽的声音,他等不及回应就走了进去。
“叶叔叔?”苏默言提声喊着,“你在家吗?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强烈的咳嗽声,苏默言快步来到了叶叔叔的房门外,关切地问着。
“叶叔叔?您生病了?”苏默言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叶静怡的父亲躺在床上猛烈地咳着,“这是怎么了?感冒了?叶阿姨呢?”
叶茂然从床上坐起来,强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说着:“她、她、她出去买药了。”
苏默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床头柜上,眼中带有歉意,坐在了叶叔叔的床边,说道:“又很久没有来看您二老了,这次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静怡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真的?”叶叔叔猛然起身,“什么消息?她……她还……”
“活着”这两个字怎么都没有说出口,这根本就是老人心中的一根刺,不敢触碰的一根刺。
“还没有准确消息,不过也算是好消息!”苏默言握紧他的手,“今天凌晨发生的一起命案中竟然意外的发现了静怡的血,这难道不是个好消息吗?!”
叶茂然眼中闪烁的光暗淡下去,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地吐出来。
“算了吧,这些年我真的就已经当她……”老人的声音逐渐弱下去,“以后,你也别来了……”
再多的话都哽咽在苏默言的喉咙中,看到叶茂然摆手的样子,他只能起身离开。
红着眼从叶家出来,苏默言脸贴脸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撞了满怀,一个劲儿说着抱歉的苏默言提起头看到他略有些熟悉的脸,微微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那男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向后退了一步,和苏默言保持一段距离,“看样你很着急,你先。”
苏默言和他擦肩而过,在下楼梯的转弯抬头又看了他一眼。
这男人的目光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也让人有些望而却步,可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戾气,只是这双眼睛竟让他那么觉得十分熟悉。
下楼后,苏默言第一眼就看到了古月趴在方向盘上休息的样子。也是为难这姑娘了,从凌晨就跟着一群大老爷们东奔西跑的,明明应当享受青春的年纪偏偏要来当警察受罪,而且还是当的最不受待见的刑侦。
“醒醒!”苏默言拉开车门,“该出发了。”
五分钟后,苏默言带着古月敲响了王贵才的家门,打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跟在少年身后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
“找谁?”少年警惕性极高,隔着门链反问。
“我们是警察,家里有大人吗?”苏默言亮出了警官证,“你妈妈在哪儿,我需要和她谈谈。”
“今天是周六我妈上班去了,我爸昨天晚上出门还没回来,要找他们晚上再来吧。”说罢那少年就要关门,苏默言一把推在了门上。
“你爸昨天晚上出门的,知道是去了哪儿,见谁吗?”
“不知道!”这孩子绷着脸,比苏默言的脸还冷,“他死不死和我们没关系,莫不是他又惹什么麻烦了吧!总给我妈添乱,渣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撇撇嘴,这少年说话虽然很冲,王贵才怎么说都是他的父亲,从一个孩子的嘴里听到对父亲这么负面的评价,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就算王贵才真的很渣,做儿子的这么说他,这家人对孩子的教育也很是堪忧。
“那你妈几点……”苏默言的话还没说完,站在少年身后的女孩猛然上前咬了苏默言的手一口,“啊——”他一吃痛,手缩了回来。
门“咣当”一声被推上。
“噗……”古月忍不住偷笑,“没想到你会吃瘪!”
第7章李翠香
“幸灾乐祸是么?”苏默言抬手要敲她的头,想想又放下,“当警察什么怪事儿没见过,这两个反应过激的孩子足以说明王贵才这个人本身就是有问题的,这就不排除他妻子有作案的动机。”
古月扁着嘴,虽然不太认同苏默言的话,却也没有反驳。
上门无果,苏默言转身下楼,迎面上来一个女人,她迟疑一下后转身就往楼下跑,苏默言起步就追,古月跟在后面看热闹。
那女人的头被抵在了单元楼门的大门上,贴在门上的脸扭曲之余还不忘喊着“我没犯法”的话,苏默言一听就知道没抓错人,这绝对就是王贵才的妻子。
“你叫什么?王贵才是你什么人?”
“李翠香。王贵才他、他是我家里的!他、他、他的事儿和我没关系!”李翠香似乎是被吓坏了,“他要是欠你们钱找他,别找我,我没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他被谁喊走了?”苏默言这次没有暴露自己警察的身份,顺着她的话往下追问。
“不知道!”她眼睛转了转,“他的事从来不和我们说,我不知道!”
从李翠香的微表情上看就知道,这女人明显就是知道,不想惹祸上身在给自己找托词!
苏默言不是好糊弄的人,他手上再次用力,李翠香的身体都贴合在了门上,肢体全部扭曲,再嘴硬的话恐怕胳膊就要脱臼了!
古月站在苏默言身后挤眉弄眼,怕他出手太重,弄伤了人不好,苏默言可没心情和古月玩这种把戏,审问最重要,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手段罢了。
“说!再不说你的胳膊就废了!”苏默言连哄带吓,“既然他吃这碗饭的,迟早都知道下场是什么样吧?拿了别人的钱,就以为真的能好好享受了?!”
“没有钱!没有钱!”李翠香一口咬定,“他的钱早都败祸光了,都没说留点给儿子,说什么享受,他赌钱的时候只顾着自己享受,根本没想过我们的未来!我恨不得他去死啊,免得拖累我们母子!”
三伏天里热的汗水、眼泪和着鼻涕顺着脸往下流,李翠香所有的防备都被苏默言击垮。
苏默言一松手,她颓然地瘫坐在地上,痛哭的样子让古月产生了怜悯之心。
这女人纵然可悲,却终究是咎由自取,她倘若早些离开王贵才这个渣男,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起来!”苏默言和古月不一样,没那么多同情怜悯之心,做警察多数都是冷血的,“我是警察,今天凌晨发现了张贵才的尸体,现在要你去认尸,不过基于你刚才的话,你这是盼着王贵才死呢?我是不是应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啥?”听到这个消息她十分震惊,瞪大了眼睛仰头看苏默言,豆大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哭声却戛然而止,“他死了?他真死了?”她擦干了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苏默言的手那叫一个用力,“你确定是王贵才那个挨千刀的?”
古月一脸惊讶,要说女人都是戏精她还真不承认,可李桂香的确是戏精,上一秒还哭嚎着自己的悲惨生活,下一秒一点悲痛都没了。
“没错,现在你跟我回队里认尸。”苏默言甩开她的手,在前面领路。
苏默言开车,古月和李桂香坐在后座,从上车那一刻开始,她一直都在埋怨王贵才的不是,没有一句觉得他死了可惜的话,就好像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就是个错误,他死了才是她的解脱。
古月被她唠叨的耳朵都要长茧,终于忍不住的吼了一嗓子:“大姐,你男人死了啊,你一直都在说他的不是,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我还真奇怪了,既然这个男人如此不堪,你当初为什么嫁给他?刚才我还觉得你挺可怜的,可现在一点都不觉得你可怜,你好像是在庆幸王贵才死了!他怎么说都是和你……”
“你要是和这样的一个人渣生活十八年,你再来说我对他的那些不满!”李桂香强忍心中的怒火,“和他离婚离不成,苦苦把我熬成了怨妇,他对家庭没有任何贡献不说,每天还对儿女拳打脚踢,这样的男人活着就是我们的累赘,他死了才是我的解脱!”
王贵才老婆脸上那种漠然的,心如死灰的表情,古月终归没有办法理解,反而是苏默言对于叶静怡的那种感情她才会理解,她只看到了爱情的美好,却没有看到生活的残酷。
李桂香所说的一切,都印入了苏默言的心里,他已经给这个女人定了性,恐怕没有办法扭转她的形象了。
停尸间里,江南把王贵才的尸体从冰冷的冰柜里推出来,李桂香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看一下,这是王贵才吗?”苏默言掀开盖在死者脸上的白布,李桂香凑上去。
“没错。”她没流一滴眼泪,淡定的就好像在处理别人家的男人,“还有什么手续需要我来办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签个字,和我去办公室做个笔录你就可以走了。”苏默言拿出认尸薄,“签在这里,按手印。”
李桂香跟在古月身后回到刑侦一队办公室,冷漠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苏默言的审问,面无表情。
古月坐在离她不远的角落里仔细打量,这女人表面上看着十分淡定,可她的手始终很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摆,白色的工作服已经被她揪得皱巴巴的,手指用力得看得到指节泛白,她这是在努力掩饰什么?
“说说吧,关于你丈夫,你都知道什么。”苏默言从门外回来,手中的验尸报告还没有看完,“他的死相你也看到了,并没那么简单。”
“王贵才的事我从来不过问,他只要不回来和我要钱我就烧高香,哪儿敢多问!”李桂香抬起头回答苏默言的话,手明显放松了许多,“他这个人喜欢赌博,经常出去和别人打牌,输了钱回来就揍我们娘仨,你瞧瞧我着身上都是他揍的。”
李桂香挽起袖子,身上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满目疮痍。
“那他都有什么狐朋狗友经常一起玩的,和什么人有经济纠纷?”苏默言开始做笔录,“还有,他昨天出门没带手机吗?”
“手机?”李桂香努力回忆,“带了!我记得昨天临他出门还看了手机时间,说可能很晚回来,好像是要出去喝酒。”
苏默言在本子上重重划了一道——手机丢了?
第8章怪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手机,那么难道说手机被嫌疑人带走了?那么,手机里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嫌疑人一定要带走手机?
“继续。”
“那死鬼朋友不少,打牌喝酒认识的一大堆,多数我都记不得,我也从来不过问他的事情。经济纠纷更是数不清了,但凡是他的朋友,都和他有金钱往来!当然,都是他欠别人的,追债的经常到家里来,儿子和女儿都被吓得不轻。”李桂香值得人同情的一面又展现出来,“你说,像他这样的人死了,我还有什么好值得怀念的?!”
苏默言抬头看了一眼鬓角已经爬满了白发,却还不到四十岁的女人,砸吧了几下嘴,并没有觉得她有多么可怜。并不是苏默言冷血,只是李桂香还有没交代清楚的。
“八年前王贵才还有工作,在郊区的化工厂当保安看大门,这八年他没有再找工作,可是银行卡每个月都会有进账,你和我说说这笔钱是怎么来的?”苏默言追问。
李桂香的头低下去,不敢和他对视,支支吾吾地说着:“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有钱,他也从来不给家用!我要是知道他有钱,也不至于每天都这么辛苦的工作,而且他嗜赌如命就算有钱也都输光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桂香恐怕也是沾染了王贵才的习气,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这却根本逃脱不了苏默言的眼睛。
“就算你对他的事情一概不知,那么总该有几个你能够叫得上名字,经常来家里做客的人吧?”苏默言用笔一下下点在桌子上,对李桂香已经失去了耐性,“别和我兜圈子,否则你的胳膊还会受苦!”
似乎是怕了苏默言的招数,李桂香抬起头使劲儿晃着手:“不敢不敢!倒是有两三个关系好的,经常来家里打牌。有一个光头的男人叫东哥,还有一个总是跟东哥身边的小柱子,还有一个是王贵才的发小陈茂。”
“刘帅!”苏默言喊了一嗓子,“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帅听到了名字,麻利儿地在王贵才的通讯录里搜索起来。
“昨天晚上九点到今天凌晨三点半,你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时间证人?”苏默言依旧没有停下,继续追问。
李桂香的脸上原本还挂着一丝惊惧,当她听到“三点半”竟笑了出来:“小帅哥,你的问题很搞笑啊,大半夜的我不在家睡觉还能在哪?”
“有证人吗?”苏默言将手中的本子合上,微微抬了抬头提醒李桂香,“你严肃点儿,现在死的人可是你男人,别让我总有一种是你害死你男人的错觉!”
也不知苏默言的哪句话触动李桂香的神经,她像被点燃的汽油桶瞬间爆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么晚了孩子早都睡了,我一个女人谁能为我证明?难不成,我在偷男人!?”
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李桂香,像刚出笼的母狮子,把刚站在苏默言身后的古月吓坏了,她下意识后退两步,眉头紧锁。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请你坐下,配合警方工作!”苏默然习以为常,一边用手中的笔帽敲打着桌子,一边淡然看着李桂香,并没有注意到躲在他身后的古月。
李桂香发现苏默言根本不吃这一套,意识到警局不是撒泼的地方,重新坐回去的同时还下意识摸了摸肩膀,嚣张的气焰收敛了不少。
将手中的碳素笔仍在桌面上,苏默然淡然开口:“你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走了!”他的声音仍旧没有丝毫的情感,冷漠而又冰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躲在苏默言身后的古月将怀中的审讯记录放在桌子上,在右下角指了指,没多说话。
拿起碳素笔,李桂香在审讯记录写下名字,头也不回离开了刑侦队办公室。
古月怔怔地盯着李桂香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叹这女人泼辣同时,也在为苏默然的淡定而感到不可思议。
“小胡!”
苏默言冷不防的一声,把古月吓了一跳,双手一松审讯录顺着桌子的边缘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回头撇了一眼古月,苏默言将地上的审讯录捡起来的同时,目光却落在了三个画着重点号的名字上。
“别杵着了,把这个交给刑鑫,让他查一下这三个人的具体情况,然后回来找我!”说完,苏默言便回头继续工作,才不管古月有没有做事。
“面瘫吧。”古月咕哝着,抱着审讯记录往外走,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
古月前脚离开办公室,苏默言对着空空如也,李桂香刚刚焐热的那把椅子说道:“静怡,是这个女人杀了王贵才?有这种可能性吗?”
叶静怡并没有出现,苏默言自问自答道:“不会。”
办公室再次陷入了死寂中,转而,苏默言一抬头,竟看到叶静怡半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笑嘻嘻地反问:“可是这个女人很可疑,她好像试图在掩饰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女人的确可疑,也有杀人动机,如果凶手是她,那么她的表现就太过自然了,如果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演员,那只能说明她的反应都是真实的!”苏默言眉头紧锁,“如果她身上摸不到线索,不如先从她交代出来的那三个人身上入手!”
这“一个人的对话”刚刚好被推门进来的古月听见,她愣了一下,从嗓子发出疑问:“啊?你说什么?”
苏默言回头看,古月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怀中捧着一个文件夹。他问:“什么事?懂不懂礼貌?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吗?”
“我出去送笔录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江南前辈,这是他让我带过来的,我有点着急,所以忘了敲门,对不起啊……”古月声音越来越小,就算她觉得苏默言刚才的“对话”很奇怪,都没有勇气问出来了。
苏默言深吸一口气,对这丫头真是又爱又恨,挥挥手吼着:“过来,放下,出去!”
古月挪动着小碎步,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扭头就跑,临出门前还不忘看看刚才苏默言“对话”时候看着的方向,那里的确空空如也,怎么也不像有人。
苏默言把手放在牛皮纸制成的档案袋上,看着上面的四个黑色的大字,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尸检报告,正是我需要的。”
第9章尸检报告
拿着尸检报告,苏默言起身走出办公室,刚好与刘帅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啊,头儿!”刘帅连声道歉的同时,推了推被撞歪的镜框就要进去,却被苏默言一把拉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第一天来警队,毛毛躁躁的成什么样子!?”
“是是是,头儿说的对,我下次注意!”
刘帅见苏默言冷这个脸,就已经做好了挨臭骂一顿的准备,却不料苏默言话锋一转:“去把其他人叫过来,马上开会!”
“马上?”刘帅没料到苏队竟然没有如以往般臭骂,一时间没些没反应过来,就试探的问道,“是……是现在吗?”
“费什么话,找抽是吧?”说着,苏默言就已经作势抬起了右手,吓得刘帅一溜烟儿消失在他视线中。
轻轻摇了摇头,苏默言看着刚刚刘帅所站的位置,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毛躁?”
却见叶静怡伸出纤细的臂弯,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吟吟地看他道:“咱们刚到警局实习那会儿不也是这样,那时的你整天傻乎乎的,还没有他激灵呢!”
苏默言的脸上总算是有感化了冰山的笑容,想到那时候的他们还真是幸福,只可惜幸福总是短暂的。
五分钟后,刑侦一队全员聚齐在办公室。
刘一美穿着性感的红色连衣裙,站在挂着白板的墙前写出了几个名字——李桂香、陈茂、东哥以及小柱子,并用红笔将这些人分别与死者王贵才连起来,形成了一个简易关系网。
于此同时,江南手中拿着王贵才的尸检报告,阐述他调查出来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者王贵才,男性,年龄五十岁,身高一米七五,本地人,无家族病史,无任何临床病史。尸体的血液样本,以及尿液样本中,发现过量酒精和少量安眠药成分,这说明死者在当那天晚上服用过小剂量的安眠药,并且喝了酒!”
一连串晦涩拗口的话从江南的口中说出,并没有一丝停顿。
他话音刚落,坐在前排的刑鑫却突然开口:“从现场的痕迹来判断,死者应当是从高处坠落而下,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作案工具,这……”
听法医江南陈述了尸检报告上的内容,还有刑鑫对现场痕迹的推断,刘帅扶了扶眼睛弱弱的问道:“那也就是说,死者很可能是在醉酒后,被人从天台上推下来的?或者,他是失足跌落下来?”
“别着急,还有……”江南翻动着手的中尸检报告继续,“尸体的胸骨、鼻骨、颧骨、双膝呈粉碎性骨折,下颚脱臼,结束生命体征是坠楼造成,但是……”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南的脸上,面色凝重。
“但是,”江南推了推眼镜面露难色,“尸体的双腋下有明显淤青,且双臂脱臼,明显这是有死前外力所致!”
“binggo!”苏默言打了一个响指,这和他的推测几乎一致,这本就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坠楼事件,明摆着是有人谋划的。
“人死后一到两个小时会出现尸斑,三到四个小时尸斑会呈片状分布,死者被搬回警局后,下体落地面有大片尸斑,这足以说明尸体死后并没有被人移动过。”江南略微顿了一下,“如果死者是意外坠楼,或是被他人从天台推下去坠楼而亡,都不会在死者腋下留下瘀伤的痕迹,更不会导致双臂脱臼!”
“有没有可能是死者在被凶手推下天台前,就已经被遭了毒手,凶手刻意将其伪装成了坠楼身亡,并且迅速带着凶器离开现场?”站在白板前的刘一美放下笔,接着江南的话问。
“在法医学上很好区分这两者,所以根本没有这种可能!”刚刚坐下的江南马上就推翻了刘一美的推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天台上没有留下任何有利的线索,甚至都没有在门把手上留下指纹,”刑鑫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坐在苏默言旁边的罗队,“如果这是一起蓄意已久的谋杀,那么这个凶手十分狡诈,而且有很强的反推测,反侦察能力!”
罗队站起身走到刘一美身旁拿起笔,示意让她先坐下,随即清了清嗓子。
“现在结合法医以及我们当时在现场勘察到的痕迹来看,还不能确定凶手身份以及犯案过程,从死者妻子的口供中,找到三个与死者生前联系密切人。”罗队伸手在白板上的几个名字上分别指了一下,最后落在第一个名字上,“刘帅,把你调查到的户籍资料给大家说一下。”
“东哥,本名谢文东,四十七岁,身高一米七三,中专学历,曾在化工厂工作,后因化工厂爆炸事件就此失业。就开了一家东升麻将馆,死者生前经常光顾,据死者妻子李桂香交代,他们之间有经济纠纷。”
“小柱子,本名秦,天柱,四十二岁,身高一米七八,中专学历,曾在化工厂工作,化工厂爆炸后失业在家,整天混迹东升麻将馆,他曾帮助东哥追讨过死者的赌债。”
“陈茂,五十岁,身高一米七五,中专学历,一直打零工没有固定工作,和死者从小一起长大,经常和死者去麻将馆。死者和他也有经济往来。”
刘帅放下手中的资料,又道:“前两者和死者是前同事的关系,后者和死者经常去麻将馆活动,所以关系紧密。交集点就在‘东升麻将馆’。”
“我们就以这三个人作为突破口调查。”罗队用笔尖指了一下刑鑫,“刑鑫,你跟我去调查谢文东,这个人化为重点,毕竟是这四个人的交集点。”
“好!”邢鑫二话不说,直接应了下来。
“陈茂和秦,天柱嘛……”罗队盯着苏默言看了有一阵子,坏笑着说道,“默言,就靠你了!”
苏默言一咧嘴,他本想打算再回一次案发现场,结果却被安排了这么一个差事。即便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应着头皮答应下来,毕竟如果他不去,总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队长一个人身上,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罗队长继续交代道,“古月怎么说现在已经是我们刑侦一队的一员了,到现在还没有安排一个正式的工作给她,不然就让古月跟着你,多学点本事也好!”
古月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儿地摇头,贝齿已经把嘴唇咬的泛白,心中那叫一个不情愿!她才不要跟着这个每天都绷着脸,多一个字都不舍得赏给她的怪咖好不好!
“你别觉得我亏待你,苏默言那可是咱们队里办案的一把好手!”
第10章目击证人
苏默言根本不想带古月这个累赘,可他看到罗队那张无奈的脸,紧蹙眉头没有办法拒绝。
“嗯。”苏默言冷哼着从办公室匆忙离开,想要快点把事情真相调查清楚,又不想让这丫头捣乱。
古月一溜小跑跟在身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声喊着:“苏……苏队!等……等等我!”
随着轰鸣的引擎声,苏默言刚要开车,古月拉开门坐上来。
苏默言绷着脸,盯着坐在副驾驶的古月命令着:“少说话,多做事,把询问笔录记清楚。”
“好!”古月对这个“师父”很不看好,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正式参加警队行动,心里还是充满了莫名的好奇和隐隐期待,只能把对苏默言的不满压下去,希望一切顺利。
车开了一段时间,古月发现并不是往化工厂职工宿舍方向,默默问道:“资料上不是说,陈茂住在化工厂职工宿舍附近吗?可苏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交代完你就不记得了?这是第一次!三次,你的实习生活就结束了!”苏默言说出这句话时明显有些不耐烦。
古月没敢再多说一句,轻“哦”了声就不再言语。可她的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不懂就不让问了嘛?这是什么“师父”,也太过霸道啊!等回到队里一定去找罗队反应,她不要!不要这样的师父!
古月说的化工厂宿舍和化工厂很近,却一个东一个西,苏默言竟然把车开进了化工厂。
化工厂位于老城区,尽管慈山市经过多次城市改建,却一直都没有人敢动化工厂拿块地,就好似发生在八年前化工厂的爆炸事件成了禁忌,谈者色变。
离得老远,苏默言就隔着车窗看到了那片已经近乎于废墟的厂房,瞬间,当年一幕幕的场面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下来,苏默言转头对古月淡漠道:“车里等我,别乱走!”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那片废墟。
叶静怡的死对他来说,始终都是挥之不去的阴霾,这么多年过去,她都了无音讯,可为什么在王贵才尸体旁会有她的血迹出现,这究竟是喜讯还是噩耗?
如果叶静怡真的还活着,她为什么八年都没回来,这八年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八年后回来却没有第一个找他!?
苏默言明知道在这里不会找到任何答案,却还想要弄清心中的疑惑,望着周围残破的厂房,散落在地上的瓦砾,最终只有一声深深的叹息。
回到车上,古灵精怪的古月就察觉到苏默言的情绪有些不对,可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警告,也只能将好奇深埋心中。她留意苏默言一举一动,不想再被他臭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正要驱动车子赶往职工宿舍,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苏默言接起电话,“罗队……”
罗队急切地说道:“默言,调查陈茂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刚刚接到电话,目击者已经醒了,现在人手不够,你去医院给他做个笔录。”
原本让苏默言带着这个累赘就已经很不情愿,还没开始调查,又让他去做什么笔录,烦躁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张口就要拒绝:“不是!我这还没开始调查呢!小王,小李,他们不都闲着呢嘛……”
“他们借调给二队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人手不够,我和刑鑫都走不开,只能辛苦你了。”罗队紧忙又道,“你赶快去,目击证人年岁不小,一定要确认清楚!我还要忙,挂了!”
“喂?喂!?”苏默言对电话又吼了两声,发现罗队已经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扔在一旁,猛的一打转向,车冲出了化工厂大院。
慈心市人民医院位于新城区与老城区的交界处,是省级三甲医院,同时也是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一所医院。
苏默言正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看向半坐着的环卫工人问道:“大爷,麻烦你再帮我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一边说,一边示意古月记录。
“当时……”老大爷开始回想起了当时所看到的恐怖场面,“像每天一样,我换好了衣服就准备取工具,可还没打开锁就听到‘砰’的一声。”
说到这儿,老大爷瞪大了眼睛盯着苏默然,半晌后才低叹了口气,“我本身就有心脏病,那一声可真把我吓坏了,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我回头一看,就见一个人趴在地上,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才确定那就是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可老大爷提起这些时,却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可见当时他的确被吓得不轻。
“我被吓懵了,还以为是谁喝多了睡在那儿,就打算上去叫醒他,可……可……”
苏默言见老大爷越说越激动,只是他想知道的重点一直没有提及,于是开口打断他的话:“您能说说,当时那手绢儿是怎么回事儿吗?”
老大爷刚缓过来,听到“手帕”顿时想要反胃,一阵干呕后开口继续说:“我见喊他半天都没有醒过来,就推了推他,可能是我下手重了些,谁知道才推了几下,他脑袋就转了过来,就看到他满脸都是血……”
“那手绢儿怎么到了您的手上?”
老大爷看了一眼苏默言,又看了看正在记录的古月,直接开口求饶起来:“警察同志,你们得相信我啊,我一辈子兢兢业业,一件丧良心的事儿都没有干过,我真没杀人啊!”
“大爷,您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冤枉一个好人!您只要把当时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配合我们工作就行!”
老大爷连忙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又继续讲:“见他脸上都是血,我就向后退了两步,却一个不小心直接被绑在电线杆下的扫帚绊了个跟头,正好倒在他旁边,和他照了个脸对脸,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塞在他嘴里的手绢儿。”
古月赶快把这个重点记录在本子上,抬头看那大爷,胃里也一阵翻搅,怪不得大爷会觉得恶心,竟然还有这么一茬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是把我吓得呦!”老大爷心有余悸深吸一口气,“慌乱之下,我就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他好像动了一下!我以为他还没死,连忙问了他几句话。可他一个字都没说,我以为手绢儿在他嘴里说不出来话,就伸手拽了出来,可他还是不说话,上去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就发现已经断气了!”
第11章重回档案室
“再后来,我就被他给吓昏过去了,直到警察来了。我知道这件事儿跟我没半点儿关系,可周围也没有个人能作证,慌忙之下就忘了手帕这茬儿……”老大爷抬头看向苏默言,“警察同志啊!我真的没有杀人!请你相信我啊!相信我!”
古月那双大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思索老大爷刚刚说出话的真伪,片刻后嘟着嘴摇摇头继续记录。
听完过程后,苏默言起身一脸严肃地说:“大爷,您放心在医院养几天,警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抓一个好人!”
苏默言没顾得上大爷一脸迷茫,扭头出了病房,古月赶快跟了出去。
“苏队,”古月就凑到苏默言身边,带着好奇问道,“这老大爷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苏默言停下脚步,回头瞥了古月的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面色凝重地说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
“嗯?”古月满怀期待等苏默言到的答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欣喜,以为师父真的要教东西了。
“我问你,甲说:‘乙告诉他丙说谎了。’如果这三个人中每个人都有可能在说真话,那么你谁说了真话?”
“啊?”古月脑子一懵,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思来想去了好久也没有想到答案,更不明白苏默言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概率上来讲,甲、丙说假话,乙说了真话的可能性最大,但这仅仅是概率,里面还有很多不可确定因素,需要具体案情具体分析。”苏默言快步往前走,可实际上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概率?”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字,古月心里却满满都是问号,他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苏默言的目光略显空洞,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如果人心这么容易被揣测,那这世界或许真的会少了很多罪恶,想要成为真正的警察路还远着呢!”
在触碰到了“叶静怡失踪案”的同时,苏默言的心也乱做一团,他在告诫自己,想成为一名真正的警察,绝对不能根据单纯的数据,以及片面的言辞来推断事物的真实性,当然他的判断也并非所有都是对的,他又不是神。罗队的那句“他是神话”,只是玩笑罢了。
“啊?”古月被苏默言似是而非的话弄得摸不到头脑,正要问个明白,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
……
朦胧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杨柳随风显得那般孤寂,燕子底飞贴着墙根略过,似乎在预示着下一场暴雨将要来袭。从医院离开,苏默言本应该直接去调查陈茂,他回了一趟办公室后,带着古月来到了刑侦队四楼。
四楼很少有人来,古月还记得“叶静怡失踪案卷宗”就是从这里取走的,她猜测苏默言是又打算去档案室,可他这次去又要干什么?档案室怎么说也算得上警局“禁地”,又不是他的后门,想进就能进的。
“你在门口儿等我。”到了楼梯转角,苏默言嘱咐古月,然后自己往档案室走去。
“这算什么‘师父’!?整天绷着长脸跟块儿木头一样,行为还奇奇怪怪的!哼!”古月虽然叨咕,却还是听命待在原地。
在市刑侦队伍中苏默言名气很大,他的破案率每年都名列前茅,可相比这个而言更有名气的是他的脾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臭脾气,大部分人选择了敬而远之,躲都来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走到档案室门口,两个年纪不大的女警就齐齐朝他打了个招呼:“苏队!”
“你们忙你们的,我把提出来的档案放进去。”苏默言瞥了一眼她俩就要往里走,两名女警脸上犯了难色。
“苏队,咱们局里的规矩您是知道的,这档案室……”女警的话说到最后,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意思却足以让苏默言明白。
“我上午来提的档案,要送回来,这都不行?”苏默言一脸不耐烦,“用不用我让局长再开一个特批的单子出来?上午找档案的时候都没有为难我,你俩这记性估计也该更新一下大脑内存了!”
苏默言拿着档案卷宗的文件夹走到了应有的位置,轻轻把档案推回到架子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都放不下,叶静怡的血迹出现在命案现场,或许很可能与当年案子有所牵连,罗队也认为这不是个好兆头,想让苏默言调查清楚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件事让苏默言压力倍增。
这件案子牵涉太多,若真的翻案,恐怕不是苏默言能够控制得了,他需要谨慎再谨慎,不仅仅因为失踪的叶静怡,还牵扯了一票人的命。
事实上,当年那起案子没有人比他记得更加清楚,卷宗里的字字句句似乎都在帮他一遍又一遍的加深那段难磨灭对的回忆,他的手放在卷宗的页脊上颤抖着。
苏默言强忍眼中的泪,说道:“静怡,我知道你还活着,放心我已经把卷宗复制了一份,要对照案件进行分析,我肯定会弄清案情的来龙去脉,一定找到你!”
话音刚落,叶静怡的倩影竟凭空出现在他身边对着他妩媚轻笑,缓缓伸手轻轻抚摸着苏默言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说道:“一定会!”
走出档案室时,苏默言眼中有些空洞,心被抽得疼痛,八年了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越接触到真相越是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苏默言从档案室出来,古月迎上去问:“苏队,咱们可以收队回家了吗?”
苏默言看都没看古月一眼,冷哼着:“回家?呵呵,那个谁,跟我走!”
“啊……”古月的心都快碎了,这个“师父”怎么还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喂!喂!我有名字的好吗!?”
苏默言才不管古月究竟叫什么,快步疾走,把她甩在后面,还真是恨不得把她甩了。
“这人还很是……”古月气鼓鼓埋怨,却发现苏默言已经下楼了,“喂!你等等我啊!”
原本灰蒙蒙的天,此时已经阴的漆黑,乌云中夹杂着丝丝电闪,伴随着“隆隆”的雷鸣,仿佛暴雨随时会倾斜而下。狂风将地上的落叶卷得盘踞在空中,身体单薄的行人被吹得站立不稳。
“上车!”苏默言拉开车门朝着远处的古月喊着,“要赶在暴雨前到现场!”
苏默言把车开得飞快,坐在副驾驶的古月胃中一阵翻涌,她被苏默言给弄晕车了!
“不是去过了吗?”古月捂着嘴问,“什么还要去?你是不是针对我?”
“这种没有脑子的问题以后不要再问!”苏默言一脚油门窜出去,“不知道你在学校怎么读书的。”
第12章楼道里的鞋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骤雨倾泄,狂风怒起,倾盆而落的雨水仿佛要将世间罪恶冲洗干净,狂风交织下的人心绪不宁。
路两旁早已没了行人的踪迹,只剩往来的车辆在马路上疾驰,豆大的雨点频繁敲击车窗,发出“咚咚”的声响。
“下这么大的雨,案发现场肯定不会留下什么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神情焦急的古月看着车窗外那飞退景物,担心一会儿该如何回家,这师父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若是能送她铁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苏默言自顾自地开车似乎没听到古月的话,他眉头紧锁心中却在担心,唯恐大雨把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冲刷干净。
看这雨势有着不下一夜决不罢休的势头,案发现场在被警方发现时就已经被大雨冲刷一遍,若是在来这么一次估计连根毛都不会剩!
即便这样,苏默言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希望,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命案,其中还牵扯着叶静怡的安危,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他心念至此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将两旁的车辆远远甩在了后面。
“喂!能不能慢点儿开!呕……”古月忍着胃中的难受出言阻止,胃里却感觉一阵翻涌,连忙又捂住了嘴。
随着一声短促而又尖锐的车轮摩擦地面声音,车终于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一把推开了车门,“哇”的一口吐了出来,这酸爽过去的二十二年都没感受过!
“你看这么大的雨,就算现场还有线索,现在也已经被雨水冲掉了!”擦了擦嘴角的秽物,古月回头向苏默言看去,却发现那边的车门已经被人打开,苏默言正快步走在暴雨当中,有心叫他回来,可才张了张嘴就合上了。
经过了一天的相处,古月看透了苏默言的性格,知道就算喊破喉咙,依着他那倔强性子也无非是徒劳。
“唉,算了,就算为了我的实习成绩好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古月咬咬牙跟上去。
可刚一出车外,身上被雨水彻底打湿,冷风吹过,彻骨的寒意侵入了古月的全身……
苏默言完全已经忘记跟在身后的古月,他来到死者坠楼的位置,发现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雨水冲了个干净。
“难道脸老天也在帮凶手!?”苏默言仰头向天台望去,脑中努力还原案发现场。
死者从这么高的天台上掉下来,如果他当时意识还在,那肯定会发出呼喊,问题是当时目击证人却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又或许真的和那个手帕有关,法医江南给出的说法酒精外加安眠药或许也会导致死者不能呼救。
可是,如果死者是以昏迷状态从天台上掉下来,那他又是怎么上去的?难道真的是自杀?他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死前减少点痛苦,才在跳楼前服下了安眠药,又喝酒壮胆?
苏默言的脑袋在飞速运转着,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他心中此起彼伏,正当他感到万分困惑之际,一个让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悄然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绝对不是自杀!”说话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叶静怡每次都在他迷惑之际出现。
“怎么说?”苏默言转头看向身旁,似乎浑然不知自己站在雨中……
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叶静怡,双手环抱在胸前,若有所思的模样:“如果死者是自杀,那目击证人就不会在他口中发现那条手帕,至少不会有人死前塞住自己的嘴吧?”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他饮酒前,先让他服下安了眠药,再把死者带到天台上推下来!”苏默言被叶静怡的提醒顿有所悟,却没察觉叶静怡的衣襟根本就没有被雨水打湿。
“苏队!”
苏默言才刚有些头绪,却被另外一个声音所打断,定睛一看发现站在他面前的哪里是什么叶静怡,根本就是那个只会添乱的实习生!
“怎么是你?”
古月被苏默言的话问得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什么怎么是我?我都站在这儿叫你半天了,你就跟没听见似的!这么大的雨,咱们还是先回……”
话还没说完,古月就感觉苏默言把什么东西塞进她手里,低头一看竟是车钥匙!
“这雨下的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你先回去吧!”说着,苏默言转头就走进了通往天台的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看了看手中的车钥匙,心中多少泛起一丝暖意,口中却嘟囔着:“什么嘛,赶人家走就直说……”
可她抬头又看了看形单影只的苏默言,刚刚的暖意把她惊醒,如果她走了,那苏默言怎么办?
古月生气地甩了甩手,自言自语:“算啦,反正已经淋湿了,就这样回去,今天的‘折磨’岂不是白受了?看在你刚才也有良心的份上,我就陪你上去,看看你能找到什么!”
许是年久失修,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进来后古月感到阵阵阴森,即便早上来过。可那时人多,而现在却只有她和那个早已不见人影的苏队。
古月连忙掏出手机,快速找到里面手电筒功能,同时还对着上面轻声问道:“苏队?”她的声音很小,却回荡在楼道当中,好半天才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又跟来了?”苏默言显然又有些不耐烦,真不知道这实习生怎么这么难搞。
就算古月对苏默言的印象不怎么样,可现在却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小跑着喊着:“我怎么能扔下苏队你一个人呢?我看起来像是那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吗?”
“真麻烦!”苏默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古月又跑了几步,总觉得刚才说的那句话很是不妥,如果真的遇到了大难,苏默言说不定早就把她扔掉自己跑了!
苏默言已经到了通往天台的门,刚要推开门,那一刹那,昏暗的光线照进来,一低头发现了地上有一枚很奇特的脚印。
刑侦队出现场服装要求统一,而地上这只脚印很明显不是自己人留下的,那……这个脚印可就值得怀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连忙蹲在地上,用手电筒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痕迹,脚印并非只有一只,其他的已经被乱七八糟的皮鞋脚印所覆盖,只有这枚站在开门前的台阶上还保留完整。
“这痕迹,这深浅程度应该是在我们赶到之前留下的。”苏默言眉头紧锁,没有丝毫迟疑便用手机将地上的脚印拍下来,同时发给刘帅,让他确认这是什么鞋,以及鞋印是不是死者留下的。
第13章推演死亡过程
雨依旧在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苏默言站在天台边缘俯身往下看,他在推演死者坠楼的过程,同时将所有可能性都在脑海中都过了一遍。
这是一栋再普通不过的老式楼房,天台四周有六十厘米高的墙体水泥作为护栏,倘若死者坠楼前是一个人在现场,那么处于昏迷状态的他走上天台都很吃力,更别说从天台跳下去。
如若这样推断是正确的,那么当时在死者身后,肯定有另一个人!
在楼道发现的脚印刘帅还没有确认信息,如果不是死者的脚印,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遗留下的!
第一次勘察现场时,刑侦队并没有人在天台上发现除死者以外其他人留下的痕迹,即便这一地的狼藉,也无法证明有人和死者在这里发生过打斗和争执,当然这凌乱的一切许是狂风乱做遗留下的痕迹,不过让苏默言怀疑最大的却是门把手上没有指纹!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凶手在完成犯罪后将所有痕迹清理干净离开;第二种根本没有其他人上来过所以没有指纹,可这似乎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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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苏默言突然回头看向门口,叶静怡婀娜身影站在那里,她勾了勾手指,指着地下说:“你看这些脚印是头朝外。”
“嗯?”苏默言盯着楼道中的脚印,脑子突然灵光,“没错!天台上有第二个人出现!”
“对啊,”叶静怡走到苏默言面前,向外张望,“你别忘了,在警方赶到现场之前,同样也下了一场大雨!”
在叶静怡的提醒下,苏默言已经猜到了当时的经过,刚打算继续开口,却听到手机响了。
苏默言接起电话,马上直入主题:“什么结果?”
“我做了比对,那个鞋印不是死者的,死者当时穿着拖鞋,你没忘吧?只不过这种鞋印太普通了,没有什么特点,比较量太大,根本查不出是什么鞋……”
刘帅的话还没有说完,苏默言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当时除死者外肯定还有第二个人来过现场,他没有刻意清理掉自己的痕迹,反而巧合下,一场大雨帮他铺了后路。”
苏默言证实了心中猜想,可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不能解释,他看着叶静怡的倩影,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如果有人将死者推下去,那在死者的身上肯定会留下一些属于凶手的皮屑、毛发、以及一些不同的纤维,法医在死者身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不是太奇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静怡沉默片刻,缓缓走向天台边缘,眼神空洞地看着楼下说道:“这只能说明凶手没有直接触碰到死者,他是利用了某种手段,或是一些工具间接将其推了下去,只不过……”
苏默言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天台的护栏,在他手从上面一处滑过时,竟然感觉墙体好像有些细微的不同!他连忙抬起手,凑近了些仔细观察,才发现上面竟然有一道难以发现细微的凹槽!
“这是……”苏默言的手顺着墙体护栏继续摸下去,结果马上就发现了下一个类似凹槽的痕迹!
“奇怪,”他伸手比了比两个凹槽之间的距离,发现还不到一人肩宽,“这痕迹看起来很新,难道是凶手留下的?”
苏默言抬头往刚才叶静怡的方向看,可一抬头却发现站在面前的竟然是古月!
古月浑身上下被雨水淋透,双手在空气中摇晃着,皱眉的样子好像是在思考问题。
刚刚她见苏默言查看现场的痕迹自问自答,心中很是奇怪,又听到苏默言发出疑问的那句话,她以为是在问自己,所以一下就进入了角色,绞尽脑汁的思索,唯恐苏默言小瞧了她。
“拍个照片发到工作群。”苏默言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楼道走去。
能在现场找到的线索估计就只有这些了,苏默言打算去对面看看,或许说不定对面楼的住户能让他有意外惊喜。
整栋楼少说也有一百多户,苏默言可不想像无头苍蝇似的挨家挨户询问,再三思索后,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上面三层。只有上面三层的住户,才有可能看到楼顶,以及死者坠楼瞬间的情形。
走出住宅楼,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他俩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雨水打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里还有一套警服,你去换上!”这句话的意思让人感觉很暖心,可从苏默言的口中说出,就变了味儿,尤其是他那张黑的脸,让人觉得恐惧。
“算了,”古月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换了,反正都已经淋湿,索性就这样吧!”她气鼓鼓地看着苏默言,心中却在嘀咕,好心关心人家嘛,干嘛还用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看着就生气!不换,就不换!
苏默言还觉得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古月是那种矫情的小女生,没想到是一个不拘一格的女汉子!不过他才没有时间和古月在这里扯皮,更重要的事情在等他去做,对于古月嘛——秋后算账。
似乎察觉出苏默言目光中的异样,古月心中泛起一丝怪怪的感觉,低头小声嘟囔:“做事要有始有终!况且……你不也淋着嘛!”当她抬起头,却发现苏默言已经走远了。
唉,这句话又白说了,苏默言还真是一个难搞的人。
……
绕过另外小区的围墙,古月跟着苏默言进入到了案发现场对面的楼栋,她爬了半天楼梯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苏默言却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苏默言走走停停,时而透过楼道的窗户向对面天台看去,直到可以清楚观察到对面楼顶情况的位置才停下。
一梯三户的老式住宅,只有左右两户才能看到案发现场,苏默言在一户门前站定,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抬手正要敲门。
房门刚好被人推开,苏默言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第14章目击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男人三十左右岁,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显得十分坚毅,英眉剑目精雕细琢,帅气十足。
他推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苏默言,见他身上警服都已经湿透,先是愣了一下才连忙开口:“哟!警察同志!?”
这年轻人身上穿着西装,从他身上的气质来推断,应该是个白领阶层,只是他的这身衣服和老旧小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脸上洋溢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苏默言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想了半天都没能想起来,他这一开口才将苏默言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样子他应该有事要出去,苏默言出示了警官证后,直入正题:“凌晨三点多对面楼发生了命案,不知道当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按照常理,凌晨三点大多数人都睡地正酣,根本不会留意对面楼发生了什么,可年轻人严重的黑眼圈却在告诉苏默言,他经常熬夜,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当他听到苏默言问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时,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细微地变化,虽然转瞬即逝,却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没等苏默言继续问下去,他说道:“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昨天我在家加班,工作完差不多凌晨三点左右,本来打算站在窗口抽根烟就睡觉,却……”刚说到重点,他却停了下来,脸上竟是惊恐之色。
“别着急,慢慢说,当时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苏默言目光盯着他的眼睛,感到这个年轻人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看见一个男人在对面的天台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正纳闷儿这人在干什么,谁知道他突然……”他加重了语气,“他突然身体向后倾,竟然从天台上折了下去!”
刑侦队第一次出现场时,的确在天台上发现了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那是把旧椅子,连椅子腿都没有。当时寻问过周围的住户,确认是住户不要了,扔在天台上闲置的物品,以为和案件没有关系。而对于为什么那把椅子会倒在地上,刑鑫给出的结论是——案发时很可能在天台上发生过打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眉头微皱,如果他没有说谎,那就说明刑鑫推断错误,暂且不论天台上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打斗,至少那把椅子不是因打斗而倒的。
“坐在椅子上……”苏默言重复着他的话,“折下去?”
目击者努力回忆着案发时的场景,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道:“哦,对了!在那人从天台上掉下去时,我隐约看到在他身上好像绑着什么东西……”
“绑着什么东西?”苏默言眉头一挑,疑惑的看向他,“你有没有看清楚,到底绑了什么?”
“当时外面光线很暗,我没看清。”目击者见苏默言一副誓不罢休地样子,看了一眼手表,“警察蜀黍,能提供的线索我全部说完了,我是不是可以……”
他这句“警察蜀黍”让苏默言额头顿时生出几道黑线,尽管苏默言总感觉他有些奇怪,可现在人家该提供的线索也提供了,总不能单单凭感觉就把他带回局里,只能点点头让开了路。
目击者锁好门,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站在苏默言身后的古月再也忍不住,从捂着的嘴里爆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噗……哈哈哈……警察蜀黍……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苏默言额头上的黑线变得更重了,“再笑,你的实习册上马上就会出现‘不及格’这三个字!”
听苏默言提到“实习册”,古月连忙收起来笑容,结果只忍了两秒,放肆的笑容再次回荡在楼道中。
“怎么,你认为我在开玩笑?”苏默言喘着粗气,可是被这丫头气得不轻,“如果你不想看到那三个字,就赶快联系刘帅,让他查一下这个人什么来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古月见苏默言表情严肃,连忙收起笑意,用手机给刘帅发了一条消息……
苏默言和古月一口气将周围的住户差不多调查了个遍,绝大多数的回答都是——“我在睡觉。”还有极少部分夜猫子根本就没注意到窗外发生了什么,只有几个人看到了案发时的那一幕,与刚才的目击者的口径一致。
天色愈发昏暗,老旧的楼房渐渐亮起了零零散散灯光,夜幕终于降临了。
刚回到车上,古月收到刘帅的回复,她只扫了一眼就把手机递给了苏默言。
苏默言接过手机,就看到了“目击者”资料。
“仇忠海,30岁,网络公司it码农……”
这内容与刚才的目击者基本上吻合,苏默言还是感觉有问题,可问题究竟出现在哪儿?
将手机还给古月,苏默言并没有马上驱车离开,把胳膊放在车窗上,凝视窗外发呆。
雨停了,地面的积水顺着地势流到路的两侧,沉井里发出“哗哗”的流水声,原本厚重的云层也淡了些许,可谁也说不准还会不会有雨水突然倾泻。
苏默言本想在案发现场找关于叶静怡的线索,却没能如愿,反而从对面楼的目击者口得到了另外的一些新线索,这些线索支离破碎,虽然不能完全拼凑出死亡当时的场景,却也让苏默言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苏默言在天台墙体护栏上发现的那些细微痕迹,究竟是什么工具留下的?那两处痕迹刚好可以和死者坠楼的位置重合,这的确值得他去怀疑。而目击者说的“身上好像绑着东西”,又绑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从业八年,遇到的案子无数,可像今天这样的“对手”却很少遇到,突如其来的压力,让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当然,压力的来源,还有另外的一层原因——叶静怡!
八年的时间过去,他始终都不肯相信叶静怡死了,甚至因为这件事患了幻想症,他内心近乎崩溃,这八年,苏默言始终都在等,等叶静怡再次出现,而这个案件牵扯出了叶静怡,即便她还没有真正的出现,却已经重新燃起了苏默言内心的希望!
可老天好像在捉弄他,让他看到了希望,却不给他机会……
“苏队……”古月盯着苏默言空洞而又浑浊的眼眸,轻声喊着,“还要查案吗?”
古月的声音把苏默言拉回现实,他瞥了一眼古月,冷冷地说:“恭喜你,实习第一天就赶上加班!”话音刚落,苏默言启动了车。
第15章秃头东
就在苏默言和古月给环卫大爷做笔录的同时,罗叶奇和邢鑫还在为寻找东升麻将馆烦恼。
“不对啊,按照线人给我们提供的情报,东升麻将馆应该就在附近,可咱俩都找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没看见?”邢鑫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扫视四周零零散散的店铺,“难道是我眼瞎了吗?”
罗叶奇坐在车里看着往来的行人眉头紧锁,他早就料到,麻将馆肯定不会摆在街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升麻将馆,听上去是个麻将馆,经过罗叶奇的分析和走访,后来才发现,东升是一家小超市,而所谓的麻将馆应当就在超市后面隐藏着。
“这儿!”罗叶奇摇下车窗,往里面瞧去。
透过超市的玻璃门,他俩看到三五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调戏女吧员,他们嘴里叼着烟,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背上都纹着花里胡哨的刺青,一打眼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地痞流氓。
“罗队,”下车后,邢鑫眉头微微皱眉,“看来东升麻将馆不简单啊!”
“走,进去看看!”罗叶奇把手中的烟扔在地上,“我倒是要瞧瞧,这个东哥到底什么来头!?”
在走访周围群众的时候,罗叶奇就得知,东哥不是个善茬儿,更不是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麻将馆儿就是一个聚众赌博的窝点,而且东哥为人十分狡猾,倘若他们大摇大摆的去调查,肯定毛都查不到。
为了不打草惊蛇,罗叶奇决定暗访,身着便装进入超市,并没有引起地痞流氓的怀疑。
走进超市,罗叶奇用余光扫了一圈儿落满灰尘的货架,随手拿起一包方便面佯装要买货,却发现早就过了保质期!可见,这也是证实周围住户的证词没错,超市只是个幌子,麻将馆才是重点。
罗叶奇把泡面放回原位,歪着头向吧台看去,只见刚才那几个混混还在调戏女吧员,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儿。说来也怪,那几个混混一直用言语调戏吧员,并没有人有过分轻佻的行为,这让罗叶奇深感奇怪。
邢鑫装模作样在超市里转了几圈,发现不断有人在后面的小房间进出,出来的人口中总会说一句近乎相同的话——“真他娘的晦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即便房门被人开开合合,邢鑫始终没看到里面什么情况,门内侧挂着张布帘子,出于对案子的负责,邢鑫刻意向那边挪了挪。
房间隔音并不是很好,加上总有人出入,邢鑫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他们想找的东升麻将馆。
罗叶奇走到吧台前,就伸手掏零钱,说道:“给我拿盒烟!”
“别闹,有人买东西。”吧员娇嗔对那几个混混低声说着,她对这些流氓好像没有什么反感,对这种调戏似乎成了日常。
其中一个混混回头瞪了罗叶奇一眼,把手中的烟头仍在地上,口中骂道:“他娘的!你小子什么时候买不行,偏偏这个时候?真他娘的扫兴!”另外几个混混虽然没说话,却也虎视罗叶奇,一脸凶相。
这种小混混罗叶奇见得多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发生无谓的口角。
混混见罗叶奇不说话,以为是个怕事儿的软柿子,撂下几句脏话出了超市。
“你别搭理他们,这是东哥的地盘,他们不敢乱来的。”吧员伸手指了指货架上五花八门的烟品,“要哪种?”
罗叶奇伸手在货架上随便指了一下,装作从没听过这名字,面露疑惑的看向吧员,口中重复道:“东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东哥就是我们这儿的老板,”吧员从货架上把烟拿下来递给罗叶奇,“我们这人来人往的乱着呢,要不是有东哥在,每天都会有闹事儿的。”
罗叶奇接过香烟,撕开包装取出一根点着了抽起来,又问道:“麻将馆在里面?”他试探性地和吧员探听麻将馆的线索。
一听到麻将馆,吧员先是一怔,佯装毫不知情的样子,反问:“什么麻将馆?”在这片儿麻将馆已然不是秘密,可罗叶奇怎么说都是新面孔,她不得不警惕。
“这不是东升超市吗?”罗叶奇装作疑惑东张西望,“我是老赵介绍来的,他说麻将馆就在这儿。”
“老赵?”吧员开始上下打量罗叶奇,又在记忆中搜寻起“老赵”,带有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老赵是不是长得挺黑,嘴角有个颗痦子的?”
罗叶奇随口胡诌的一个人,没想到还真蒙对了,他看吧员说话眼神的样子,确定不是在炸诈自己,连忙点点头。
“进去吧,里面!”吧员放松了警惕,伸手向里面一指,“你也别怪我多嘴,没办法,最近查得紧呢!”
罗叶奇把抽了半截的烟扔在地上,道了声谢就向里面走。
正在留意麻将馆里面动静的邢鑫见罗叶奇过来,要凑上去说情况,不料被罗叶奇的眼神制止。邢鑫马上会意,装作不认识罗叶奇自顾自挑选商品。
经过邢鑫身边,罗叶奇低声说了句:“一会儿我会装作赌钱的牌客,看能否找到线索,你在旁边留意哪个是东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麻将馆,刚进门,罗叶奇就被一阵喧哗声吸引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秃头东!你什么意思?从做庄就一直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老千!”
这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肥胖男人,正赤裸着上半身,面红耳赤地指着对面的人吼着。他的声音很大,却也没影响到大家打牌,根本没人理睬他的吼叫。
听到“秃头东”罗叶奇把注意力放在了坐在胖子对面的男人身上,或许他就是东哥。
“秃头东”稳坐泰山,人如其名,油光锃亮的光头在阳光照射下折射着光,能晃瞎人眼。他上身穿着白色背心,与其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蝎子纹身被衣服遮挡了大部分,不仔细还真瞧不出来。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藏牌了?”东哥手里提着半瓶酒,另一只手夹着半截烟,半躺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脚上的皮鞋随着小腿的律动而抖着,面对胖子的指责脸上充满了不屑。
第16章渣男睡厂花
胖子被东哥问的有些语塞,他的确没看到东哥藏牌,可东哥已经坐了好几圈庄,任谁运气好也绝不会好到这种程度,他在质疑东哥的牌品。
“抓贼要脏,抓奸要双!你他娘的没看到我藏牌,在这儿瞎哔哔个球子!”东哥将手中烟头狠狠扔在地上,“不特么玩了!”
“赢了钱就想走?好事儿还都让你占尽了!”见东哥起身要走,胖子也急了,连忙伸出手横在他面前。
“我看你他娘的是找死啊!”话音刚落,东哥手中的酒瓶子直接抡在了胖子的头上,鲜血顺着胖子的头淌下来。
胖子双手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一个肉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阵仗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这边,他们似乎对此没有丝毫恐慌,反而一副津津乐道的模样,都在等看好戏。
邢鑫见他们动手,没来得及多想,连忙掏出手枪,吼道:“警察!都不许动!”
混乱不堪的现场在邢鑫的一嗓子过后,彻底安静下来,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东哥,也收起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东哥反应很快,连忙对其他使眼色,示意他们把桌子上的现金全都收起来。在场的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是三天两头进局子的主儿,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慌乱把钱都收了起来。
“警察?”东哥把手中只剩半截的酒瓶子扔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咧嘴笑道,“我们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不知警察叔叔有何贵干?”
他一个年纪奔五的人,对呼罗叶奇称为“警察叔叔”,很明显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声音刚落就引得哄堂大笑。
“闭嘴!”罗叶奇沉着脸,走到东哥面前绷着脸,“王贵才死了!”
刚才东哥脸上还挂着笑,当他听到王贵才死讯脸色立马发生了变化,他知道警察并非冲着麻将馆而来。
本来罗叶奇还打算装作牌客套话,现在只能开门见山:“昨晚十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儿?”
“警察叔叔,你到底有没有点儿常识啊?大半夜的,当然在睡觉!”东哥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他对罗叶奇的称呼依旧,大家却没有一个敢再笑出来。
罗叶奇板着脸,略微沉吟:“昨天死者来过麻将馆吧,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麻将馆再次变得鸦雀无声,似乎都在回忆昨天的事情。
一个坐在角落里的混混儿突然开口:“昨天王贵才好像是跟麻子哥走的……”他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麻将馆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片刻,就有人附喝:“对!好像是麻子!我也记得昨天他是跟麻子走的!王贵才赢了钱,说要请他喝酒。”
“麻子?”罗叶奇眼睛一亮,麻子的出现很可能给破案带来新线索,东哥肯定知道关于麻子的事情。
罗叶奇面带微笑对东哥说道:“走啊,警察叔叔请你去刑侦队喝茶。”
东哥尴尬笑了笑,这个“警察叔叔”还真是不好惹呢!
……
罗叶奇带走东哥的同时,苏默言带着古月驱车来到了化工厂职工宿舍。
化工厂职工宿舍就像是贫民区,散乱的平房横七竖八,简易三节楼处处临危,数年前新闻上报道过,化工厂曾经进行过棚户区改造,可随着它倒闭了,这件事情也被搁浅。
车刚拐进来,苏默言就发现根本都没有办法把车开进去,只能步行。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原本就很泥泞的土道上,现在更是满目疮痍,完全没有办法下脚。
停好车,苏默言带着古月深一脚浅一脚往里走,见一个平房的院子亮着灯,他走过去探进半个身子,见到一个中年妇女在清理院子的积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好,跟你打听一下王贵才……”苏默言话还没说完,中年女人对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将院门关上。
吃了闭门羹的苏默言,抬手敲了敲紧闭的院门,院子里的灯竟然灭了。
“这女人什么意思?!”古月有些吃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来回转着,最后转向苏默言,“她这是怎么了?我们又没招惹她。”
“这反应很明显,王贵才人缘不好!”苏默言走到这家隔壁,继续打听消息。
据李翠香交代,王贵才和陈茂是发小,苏默言原本打算找陈茂之前先弄清楚王贵才的口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隔壁院门敞着,苏默言探头向里面张望,见有人在,这次他直接掏出怀中的警官证,说道:“你好,跟你打听一下王贵才。”
“有啥好打听的。”那人盯着警官证看了两眼,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后,换上了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他犯事儿了?”
“怎么?王贵才经常犯事儿?”苏默言留意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反问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王贵才那王八羔子才不是东西呢!成天到晚就知道吹牛,啥本事都没有……”
那人似乎还没有说尽兴,苏默言便打断他的话:“具体说说他怎么‘不是东西’?”
“王贵才人品不行!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成天晃晃悠悠的没个正形,他啊除了耍钱什么都不会,三天两头向老婆要钱,老婆不给,就是一顿毒打!儿子女儿也总是经常被他拳打脚踢。”邻居毫不隐瞒,把王贵才形容的像个畜生,“这样的人不犯事儿才怪!”说话的同时,他脸上露出厌恶王贵才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贵才和老婆要钱,打老婆,打孩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句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这邻里邻居的谁不知道啊?”他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一次他喝醉回来,把他老婆拎到了楼道里打!你可不知道,当时差点儿就把他老婆打死了,要不是邻居们阻拦,非得出人命不可!你说说,这王八羔子是不是作孽嘛!”
古月知道王贵才这人不靠谱,却没有想到在邻居的口碑中这么不好,她十分麻利地把邻居的话全都记录下来。
苏默言又问:“那你刚才说王贵才‘吹牛’是什么意思?”
“王贵才成天到晚游手好闲,谁都知道他没什么能耐,他倒好,总和别人说他睡了谁谁谁,最离谱的是他竟然说他睡了化工厂的厂花,你说说,这谁能信!?”
第17章推断嫌疑人
邻居说话还真是口无遮拦,估计是看不惯王贵才所作所为,对他极为不满,才有了种种表现。
苏默言对王贵才如何吹牛并不关心,对他是否真的“睡了厂花”也不感兴趣,他只想从邻居的口中证实王贵才的品行,同时看看能不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可同样的话落在古月这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耳朵里,顿时小脸一红,手中记录的笔停顿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邻居。
邻居犹未尽还要继续说,苏默言打断他:“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找你了解情况。”然后,他瞥了一眼古月手中的本子,带她离开院子。
听了邻居的话,古月心情更加沉重,同情李翠香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怜悯,真不知这个女人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她以为苏默言会继续和其他邻居打听,却看到他朝巷子深处走去,奔着三节楼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户籍档案上显示,陈茂住址登记是在这里,他父母早年间是化工厂职工,过世后唯一给他留下的就是这套房子,陈茂并没有接替父母的工作,一直在市区打零工为生。
通过李翠香和邻居的口供,苏默言确定王贵才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这让他对王贵才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
回想起那个让他吃了闭门羹的女人,他终于明白当李翠香得知男人死后的反应,不过苏默言和古月不同,同情心早就被日以继日的工作磨没了,同情只能影响他对案情的判断力。
通过调查走访,苏默言更觉得李翠香的嫌疑很大,至少她的动机很大。
渣男王贵才的种种行径,把生活的压力都落在李翠香一个人身上,她不仅要拉扯两个孩子,还要出去打工赚钱。赚回来的钱,大部分都被王贵才搜刮赌博去了,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毒打,面对这样的生活李翠香已经心生愤恨,难道她是想要找办法摆脱?
“李翠香……是凶手?”苏默言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身旁叶静怡。
古月跟在苏默言身后,发现他停了下来,还以为苏默言是在问她话。
古月的脑子飞速旋转正研究该怎么回答,就听苏默言摇着头说:“不,她不是凶手!”
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古月正想要问为什么李翠香不是凶手,谁知苏默言竟又十分奇怪的自己反问:“不是凶手?”
就在古月一脸茫然时,苏默言正疑惑地盯着身旁的“叶静怡”,继续旁若无人的阐述自己的观点,似乎忘记了古月还站在他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她不想走出这样的生活,不想摆脱这样的噩梦?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样委屈的活着有什么意义?与其在这种地狱般的生活里过完一生,倒不如选择反抗!只要结束了那个已经成为她梦魇的男人的生命,便能摆脱这样的命运!”
苏默言言辞高昂激动,夸张的语气和神态,像是站在演讲台上的辩论,这样的举止行为更是让古月一脸茫然,虽然觉得很奇葩,却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叶静怡的语气淡定深沉,和偏激的苏默言形成对比:“正因如此,她才不会!因为她还有孩子。女人在结婚后,对她来说孩子才是生命的全部。就算她过着如同炼狱般的日子,又怎能忍心让两个孩子这么小就成了孤儿?”
苏默言深吸一口气,沉默了。
狭长的巷子,少了苏默言激昂分析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反让古月有些不太适应。
静下来后,叶静怡从苏默言的眼前消失,把他从幻觉重新拉回到现实,“叶静怡”说得没错,就算苏默言并不太了解夫妻感情,却最清楚母爱的伟大。
“苏队?”听完了苏默言奇怪的分析,古月看着不远处的三节楼,发出疑问,“陈茂家是在这儿吧?”
苏默言猛然回过神,这方才意识到古月还站在他身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古月,抬手指着一个大门说道:“这栋,上楼。”
古月感到有些意外,苏默言一改常态并没有发火,她并没有多问关于“自问自答的对话”,生怕被他在实习册上写“不及格”这三个字,她麻利儿地小跑跟上苏默言的脚步。明知道他是个冷血生物,可古月听到的分析,让她有了重新的改观,或许苏默言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深层的剖析李翠香?还分析的那么透彻。
“那个谁!磨蹭什么呢?再在工作时间分神,你就哪来的滚回哪去!”苏默言又重新回到了冰冷状态,扭头进了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物。”古月盯着苏默言的背影不住翻白眼,嘴里小声嘟哝,“奇葩!”却又无可奈何地跟上去。
按着门牌号找到陈茂家,苏默言敲了半天没人开,古月刚要发问,房内传出咒骂声。
“谁啊?大半夜敲门,他娘的让不让人睡觉了?”声音由远及近,房门被人打开后,一个穿着短裤赤裸着上身,戴着眼镜的中年胖男人出现在他俩面前。
他身高不足一米七,再加上他有些微胖,看起来更矮。调查资料里描述,陈茂身高一米七五,开门的男人显然和相片不符。
苏默言心存疑惑,陈茂父母早已离世,家中独子,开门若是个女人定是陈茂妻子。可现在为什么开门的不是女人,这男人是谁?
难道,他是来家里做客陈茂的朋友?若是客人,谁家来了客人,主人会选择让客人去开门?这说明,他不是客人。这胖子随意穿着一条宽大的短裤,或许和陈茂交情很深,不然这种打扮,对主人显得很不尊重。
调查资料中夹着陈茂的照片,他其貌不扬,且浑身黝黑,应当是个体力工作者。开门胖子的右手豌豆骨上布满老茧这是明显的鼠标手,他与陈茂年纪相差很多,很难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你谁啊?”胖子盯着苏默言几秒钟,十分不耐烦地吼叫着,“你不知道……”
苏默言把警官证掏出来,亮在他面前,那胖子的话说了一半儿吞了回去,把刚才凶神恶煞的表情收回去后,露出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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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的反应在苏默言预料之中,苏默言一如往常面无表情问道:“陈茂在吗?”
“陈茂?”胖子愣了片刻,随即松了口气,“警察大哥,你们找陈茂?”
苏默言点头正要继续问胖子,古月嘴快先问:“他不住这儿吗?”
“他不住这儿,”胖子扶了扶眼镜,“确切的说,他是我房东。”
“房东?”
胖子脸上带着微笑,让开了门,往里走着说:“对,这房子是我租的。”
苏默言和古月跟进房间。
屋子很小,连个客厅都没有,只是一条很窄的走廊,走廊侧面有扇门,虽然关着,但还能闻到从门缝中飘散出来的臭味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厕所。
穿过只有不到两米长的走廊,进了卧室。卧室的陈列很简单,只有窗户对面的一张床,以及旁边的一张写字台和椅子,写字台旁边还有一个简易衣柜。
苏默言一眼就看到了写字台上的笔记本电脑,以及一台电子画板,随口问:“你是个画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对,我是个职业画家!”说话时,胖子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骄傲。
能感觉到胖子对此引以为豪,苏默言略微思索:“既然是个画家,为什么要在这里租房,怎么不去风景更好的地方?”
“我是个画家不假,可画家是一种很极端的职业,有名气的一幅作品可以卖上天价,可我这种默默无闻的草根……我的画根本不值钱。”胖子语气有些沮丧,却并没有影响他的笑容。
对于绘画,苏默言是个门外汉,他不知道胖子说的是真是假,看胖子这副白白胖胖的模样,怎么都不至于住在这种贫民窟的地方,这让苏默言感觉他很反常。
调查资料显示,陈茂只是个打工仔,且经常混迹麻将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积蓄,也就不可能在其他地方买房子。如果他把这里租出去,在其它地方另租房子住,从客观上来讲不太现实。
这里是老城区,三节楼的环境堪忧,房屋条件不好,根本租不上价格,相比之下,外面的房价要比这里高出很多,若是家庭条件不好,怎么会出去租房子?
就算他同样也在老城区租房子住,条件也都差不多,价格也要比这里贵些,这样做意义何在?又或者,陈茂早就会预料到王贵才会死,才突然把房子租出去的?
“你租这房子多久了?”苏默言问道。
“不到两个月。”胖子回答得很干脆,马上又补充,“听说这房子在租给我之前,租给了一对外地的小两口。”
胖子的答案让苏默言否定了刚才的推测,在屋子转了一圈儿,就打算离开。
临走前,苏默言问胖子:“你知道陈茂现在住什么地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这我怎么会知道。”胖子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租客而已,和他又没什么交情,更不可能没事儿去串门儿,自然不会去问那些。”
“那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苏默言目光死死盯着胖子,看他的应对是否自然。
“原来有,前几天给他打电话关机,不知道是不是换号了……”胖子搔头说着,“我这房子季度交款,这也快到日子交房费了,我还没找到他人呢。”
古月把胖子的话都一一记录在本子上,和苏默言离开了“陈茂家”。
下楼时,古月跟在苏默言身后,轻声问着:“你说,陈茂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苏默言的脑子里全都是胖子讲话时的神态,以及租房发生的不合理,古月的问题突然打断了思路,头都没回气呼呼地吼着:“不会!”
“为什么?”古月这次不会放过学习的机会,于是开启了刨根问底模式。
苏默言停顿了一下脚步,真的很不耐烦,不知道这丫头在学校都学了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还想当什么警察,做梦当警察吧?
可他又不想打击古月的积极性,叹了一口气解释:“从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的细微痕迹来看,他反侦察能力很强,仔细认真,是一个相当强的对手。假设陈茂就是凶手,他肯定会想到,案发后警方会从死者生前所熟识的人着手调查,在这个时候,他选择逃走,就无异于告诉我们他就是凶手,这与凶手在现场留下的痕迹学相悖!你的痕迹学,一定不及格!”
说完后,苏默言被自己的推测陷进去,凶手有如此强的反侦察能力,手法纯熟,并不像第一次犯案,可和他手法相似的案件,近期都没有发生过,又或者是流窜作案?不,一定是蓄谋,不然叶静怡的血应当怎么解释?而且,如果李翠香是凶手,她一定不会做到天衣无缝。
“那……如果他不是凶手呢?”古月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她当然知道,如果凶手不是陈茂,那他更不会畏罪潜逃,只能说明这房子根本就是租出去了,没有任何异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白痴!”
古月嘟起了嘴,真为刚才她的话感到后悔,或许是因为今天工作时间太长,脑子锈住不转了。
出了楼道后,苏默言仰头看了一眼陈茂家灰蒙蒙的窗子,胖子隐藏在窗后,和苏默言的目光对视,苏默言还在想,这个胖子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才回到车上,苏默言便接到罗队电话:“陈茂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苏默言把情况简明扼要讲了一遍,重点提到了死者口碑极差,以及陈茂“失联”。
“既然联系不上陈茂,那先把那边的事情放放,我把谢文东带回队里了。”
苏默言眼睛一亮,赶忙问道:“怎样?他提供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你抓紧回来!”罗叶奇坏笑,“有没有价值,你审过就知道!”
“啊?”苏默言先是一怔,又气急败坏地吼队长,“明知道我着急看结果,你们都没有审么?”
“你别急嘛!”罗叶奇安抚着苏默言情绪,“我就是知道你着急,所以才想让你自己亲自审问,懂吧?这是对你的特殊照顾。”
狗屁的特殊照顾,苏默言心里明镜,就知道罗队在耍他,越是着急越给他添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里那么多闲人不用,非让他一个忙成狗的去做。
“行!要我审没问题,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苏默言嘴角露出了坏笑,歪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古月。
“行行行,只要你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什么条件都答应。”
“好啊,那你就把这个该死的实习生给我弄走!”苏默言直接了当,不等罗队拒绝,电话已经挂了,而古月歪头看着苏默言,嘴角抽搐。
哼哼,你以为老娘愿意跟着你么?面瘫+脑抽+神经质,这样的师父我还真不愿意找!如果能跟着罗队,总比跟着你强!
这一整天,古月早就不知道把这句腹稿说了多少次,却一个字都不敢表达出来,苏默言你还真行啊,我都没说什么,你主动提出不要我。咱们走着瞧!
第19章麻子
苏默言驱车赶回刑侦队,古月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进入办公室就看到同事们交头接耳讨论案情。
“回来得正好,可以开会了!就等你俩呢。”才进门,罗队便对他俩招手。
“不是说等我回来审谢文东吗?”苏默言把手里的外衣扔在椅子上,“怎么事情有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队站起身,笑眯眯地说道:“放心,拘留十五天,时间够你审了,咱们先把手头的问题处理好!谢文东那小子狡猾着呢,先晾晾他,去去他的锐气。”
说着,罗队抬手看了一眼表,走到帖在墙上的白板前:“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工作量很重,先对今天的调查结果做个总结,你们就先回去休息。”
苏默言一脸生无可恋,刚刚在电话里罗队还一副火急火燎的语气,闹了半天原来是着急回家,估计肯定是嫂子催了!想到这个嫂子,苏默言不禁冒了一身冷汗,全队的人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彪悍。
上一次,罗队为了工作彻夜未归,她直接闹到了队里,要不是大家帮忙解释,还不一定闹出什么乱子。
苏默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马上十二点了。
也难怪罗队着急,倘若明天嫂子来闹,估计整个刑侦队都得让她被拆了,想到此处他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抓紧时间!汇报今天的工作,”罗队双手支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抬眼看向江南道,“江南,从你开始!”
江南眼皮都睁不开了,完全没有精神了,听罗队提到他的名字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险些摔在地上。他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正在对尸体的血液样本进行分析,不过这需要一点时间结果才能出来,除了尸检报告之外,今天没有什么收获了。”
江南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坐在他旁边的邢鑫被传染,也是接连打着哈欠。
“在调查了谢文东的过程中,从牌友中得知,死者王贵才在案发前天晚上,与一个叫麻子的人去喝酒了。”邢鑫停顿片刻,抬头看了一眼江南,“这一点刚好符合江南给出的尸检报告,尸体血液里所含有的酒精成分来源于此,而且他很有可能会在酒水中混入安眠药,我认为这个被称为麻子的人值得重点关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都认真听着,并没有对刑鑫的阐述发出质疑,坐在最后面的苏默言始终眉头紧锁。
刑鑫所说的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如果凶手是麻子,他根本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邀约和死者去喝酒,躲都躲不及,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很明显,这会让警方的视线直接落在他身上。单从案件上来说,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绝对不会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对此苏默言持保留态度。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麻子值得关注,注意力和邢鑫却不在一个点上,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叶静怡的血为何会出现在现场。
从现在所得到的线索来看,似乎整个案子与叶静怡无关,可为什么她的血却偏偏出现在这里?江南的鉴定不可能错误,dna这么大的事情,并不是开玩笑的,他或许可以从麻子的口中打听一下,死者会不会和叶静怡有某种联系?
大家的工作汇报都做得差不多了,轮到苏默言的时候,他还在愣神。
“到你了!嘿!”古月推了一把苏默言,“队长看你半天了。”
苏默言回过神来,把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两处细痕、死者在邻里间的口碑,还有他让古月拍下来的相片,以及陈茂的失联都和同事们分享,唯独没有说他在怀疑陈茂的租客。那胖子的反常让苏默言只是觉得奇怪,单凭直觉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证明租客与本案有关。
汇报结束,刑侦一队办公室一片死寂,他们试图将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串联起来,却发现一到关键时刻就会出现断点……
罗队在白板上重新绘制了一张关系网,最中心的名字没变——王贵才,在他周围多了个名字——麻子。他又用彩笔,将其他几人分别连起来,同时在连接线上标注出了关系。
“死者生前口碑极差,家庭关系极差,与东哥、小柱子、麻子是牌友关系。”罗队在三人的名字下面分别引出一条线,最终汇集在同一个点上,“除此之外,还剩下死者的发小陈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茂的名字标记了“失联”,罗队又用细线将陈茂与东哥等人连在一起,标注“牌友”。
“最后,剩下的就是死者的妻子……”罗队的话说到一半,瞥了一眼苏默言又继续说,“根据她之前的口供,以及副队长调查来推断,这个女人有杀人动机,暂时没有调查出她有没有时间作案。除去失联的陈茂有待调查外,其于三人均有杀人动机——欠钱不还是死者的惯性,每个人都希望追讨回自己的赌资!今天小柱子没在麻将馆出现,邢鑫,你明天记得要把他带回来,说不定会有进展。”
目光从邢鑫身上飘过后,罗队又说:“现在所有人都有杀人动机,暂时不能确定凶手是谁,我们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取证,同时还要弄清楚凶手的作案手法。整个关系图看起来十分简单,却把这些人与死者有关的人都连在一起,大家任道重远啊!”
“也就是说,想要弄清楚案件的真相,我们的着重点应该放在东升麻将馆?”刘帅推了推眼睛,试探地问,心里却是一团乱,脑子困的像浆糊。
“麻将馆个你大爷!”没等罗队回应,刘一美抢先开口,她用食指戳在刘帅的太阳穴上,一副恨铁不成高的样子说着,“现在不是让你去反赌,你要搞清楚状况!”
刘帅对刘一美一直很喜欢,被女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太阳穴,他的脸顿时红了,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爽一低头,刚好看到脚上的鞋,突然想到苏队让他调查鞋印的事,连忙说:“对了!我调查了苏队发给我的鞋印,没想到还真就查到了!它与一种廉价的黄胶鞋的底纹所吻合,不过……”
第20章心理画像
“不过什么!?”
刘帅话音刚落,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并纷纷投来急切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所有的黄胶鞋都是这种底纹,就算知道了鞋的种类,也仍然不能确定凶手的身份。根据我对这种鞋的分析,凶手很可能是工厂职工,工地工人,反正就是从事重体力活动的人,既捂脚,又不透气,除了抓地、结实,没有任何优点,除了这类人群之外,恐怕没有人会穿了。”
鞋印是有线索了,苏默言紧皱的眉头却没能舒展开,刘帅的推断并非没有道理,可并没有什么卵用,还是不能确定凶手,又或许,凶手很可能也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迷惑警方视线。
黄胶鞋到处都可以买到,对于贩卖地点筛查范围扩大,且大部分工厂、工地都会发给工人,这线索对苏默言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假设,鞋印是凶手留下的,那至少可将凶手锁定在体力劳动者的范围。”刘一美单手托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凶手为男性,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八,性格极端,报复性心理强。他喜欢干净,同时在追求刺激,惯用手为左手。作案时他应该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带着一副白色的线手套。”
刘一美极其认真地在完善凶手心理画像,尽可能说出一些关于凶手的特点。
古月不是第一次见刘一美给出心理画像,可她仍旧十分好奇,见周围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听得十分认真,她不禁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是白色衬衫,不是粉色,或是蓝色?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作案时戴的是白色线手套,而不是橡胶的?”
被古月打算思路,刘一美抿嘴笑着,看着懵懂的古月,说道:“案发现场所有痕迹都是被雨水冲刷掉的,在通往天台的楼道中留下了鞋印,也就是说凶手并没有刻意清理过现场,可楼道门上却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这足以说明,凶手带了手套。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吧,橡胶手套,通过我们的技术,也有可能提取到指纹,所以说,他带的是白色线手套,这也和他的橡胶鞋,以及他现有的身份更加吻合,毕竟重体力劳动者戴白手套的几率更高。”
古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刘一美,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带着橡胶手套会留下指纹,撇了撇嘴又继续问道:“那白衬衫呢?”
“从刚刚提到的那点来看,凶手应当是个没有犯罪经验的人,他没有可以掩藏任何痕迹,却带了手套,说明他是个具有洁癖的人,而从种种调查结果来看,凶手的家庭状况不富裕,同时又是个重体力劳动者。”刘一美略微低头,揣测凶手的心理,“众所周知,从事体力劳动的人身上普遍都会沾染很多污渍,而这对于一个据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煎熬,所以他会在平时选择穿衬衫,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认为自己已经摆脱了那种底层生活,而象征着纯净的白色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月感到惊叹,她没想到刘一美竟然能根据点点滴滴的细节,就可以推断到如此精细的地步,只是对于这样的一个凶手,依然是大海捞针,完全没有头绪的。
苏默言却对刘一美的分析毫无感觉,在他看来,所谓的心理画像,不过只是对犯罪嫌疑人的妄加揣测。如果凶手的身高真如刘一美所言在一米八左右,那现在最有可能的几个人就都不可能是凶手!
刘一美所给出的心理画像,看似完整,她自己心里也知道,仅凭借这些还远远不够。
心理画像能提供出很多关于凶手的体貌特征,但想要准确无误的找到凶手,却需要进行更多的调查。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刘一美的心理画像交头接耳议论时,刘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对了,我调取了死者通讯录里联系最频繁的那个已经死亡的人,他与王贵才没有任何纠纷,而且他属于正常死亡,可以确定与本案无关。”
“正常死亡?”刘帅话音刚落,坐在第一排的刑鑫松了口气,这个结果告诉他们又断了一条线索,却简化了整个案子的复杂性。
“现在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就只有这么多,”罗队从白板前向前走了一步,同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每个人都发表一下看法。”
话音刚落,面对罗队的目光江南摇了摇头,现在他只感觉脑袋里面一片混乱,根本没有任何看法,只想回家睡觉。
随即,罗队的目光又从邢鑫身上扫过,邢鑫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于是他依次用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直到落在苏默言的身上才停下来。
苏默言缓缓站起身,绕过众人来到白板前,伸手在几个人的名字上分别点了一下,才开口说道:“陈茂、谢文东、李翠香,这三个人又必要特别关住一下。”
他的话让坐在最后的古月有些吃惊,之前她听苏默言说过,李翠香不可能是凶手,可为什么苏默言提到的这些名字中会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茂,现在处于失联状态,我会继续调查,而谢文东,从邢鑫的描述以及他们在麻将馆所看到的那一幕,说明这个人有暴力倾向,至于李翠香……”苏默言的话说这里略微停顿,“她的确有杀人动机,却绝对不会付诸于行动,同时也不符合刘一美的心理画像。”说着,苏默言瞥了一眼刘一美。
刘一美迎上苏默言的目光,肯定地说着,“的确,她不符合凶手的特性,但却不能排除共犯或者间接犯案的嫌疑。”
“没错,我们的重点应该在谢文东、麻子以及失联的陈茂身上。”苏默言一面淡然的说着,一面看向刘帅,“在第二次勘察现场时,我在墙体护栏上发现两道细痕,你回去比对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材质,这个很重要,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新线索。”
待到苏默言讲完,罗队看了一眼时间连忙开口:“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的担子还很重!”
话音刚落,众人匆匆走出刑侦一队办公室。
罗队刚挎着包正要离开,却被苏默言叫住了,他回头看去,见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就只有苏默言还有——实习生。
第21章开除你
看苏默言和古月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罗队顿感血气上涌,马上就要凌晨一点半了,回去说不定还得跪搓衣板,若是再耽搁,估计今天晚上的觉就要泡汤了。
“罗队,你不会是忘了点什么吧?”苏默言穷追不舍。
罗队深感无奈,却还耐着性子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说出这句话时,罗队已经带着哭腔,他真的很着急,很着急!
“我要换师父!”没等苏默言开口,古月就伸手指着苏默言的头,一边说一边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的话让苏默言顿感好笑,到底谁嫌弃谁啊,本来是他打算让罗队把这个麻烦弄走,却没想到还被她给抢先,不过也都无所谓,只要能摆脱她,随她怎么说都好。
罗队抬了抬左手,对两人晃了晃手表,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样:“已经一点多了,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再说行不?”
罗队转身要离开,古月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行!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换师父!”
见这架势,解决不了,他铁定走不了了,索性站定脚,反问:“默言是咱们警队里最优秀的干警,你可以打听打听,他的破案率是这个!”说到这儿,罗队做了一个赞的手势,“你好好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苏默言三步两步跟上去,一把抓住罗队肩膀,依旧不依不饶:“咱不是说好了吗?我答应你审问谢文东,你把这丫头给我弄走!”
“搞清状况楚好吗?”古月也凑上来,“现在不是你不要我,是我把你这个师父开除了!”
罗队被这两人弄得一个头两个大,愠怒的对苏默言低吼:“说好的?说好的事儿多了,看你还答应我把这个徒弟带好呢,这才一天的功夫就要给我撂挑子?赶紧回去休息,你先把答应我的事办到再说吧!”
还没等苏默言再开口,他马上贴在苏默言耳边低声道:“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要是再不回去,估计明天咱们整个刑侦队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苏默言想起彪悍的嫂子,只感觉浑身一阵冷汗,连忙放开了抓着罗队肩膀的手,他还想说什么,却见罗队一溜烟就走出大门,走廊里就剩苏默言和古月两个……
两人彼此对视着,同时发出了“哼”的一声,就将头歪向另一侧。
“长能耐了,还要开除我?”苏默言看都没看古月一眼说着,“刚来刑侦队你就把证物撞丢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凶手派来的卧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正为自己这一天所遭受的“折磨”而鸣不平,却听到苏默言的这番话,马上转过身,手指着苏默言的鼻子,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她半天才中嗓子眼儿挤出来这么几个字,“你才是卧底!!”
在罗队拒绝给她换个师父的刹那,古月就后悔了,原本苏默言就看不上她,现在还闹得这么僵,估计以后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不过刚刚苏默言的那句话刺激到了她,古月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她脸上露出一副奸诈的笑容,从牙缝里挤着说道:“好!你不是想要甩掉我吗?那姑奶奶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跟定你了!跟定你!!”
话音刚落,古月转身就走,根本不给苏默言说话的机会,只留下苏默言站在原地。
苏默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看古月的背影,表情无奈,好气又好笑。
“跟定我?呵!”他重复着古月的话,重重呵着气,“莫名其妙!”
缓了缓神,从和古月生气的郁闷中走出来,苏默言摇着头走出刑侦队大楼,正打算开车回去,就看到古月形单影只的站在马路旁,向路的尽头张望,时不时对过往的车辆招手。
“刚刚不还挺厉害的?”苏默言看着古月的背影,心中有些得意。
古月在路边站了许久,都没见一辆计程车经过,此时她身上衣服还湿着,伴随着晚风吹过,身子时不时的打着摆子。
“这傻丫头!现在都凌晨一点半了,计程车会越来越少,能叫到车才怪!”苏默言兀自叨咕着,同时驱动车子开到路边,随着一脚刹车,停在古月面前,推开门淡然道,“上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抬头就见苏默言正板着一张脸盯着她,先是愣了片刻,略微犹豫脚下的步子还没有挪动半分。她才不相信这个只会冷着一张脸的苏默言会那么好心,说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就算把自己给卖了也不是没可能!
“赶紧上车,你不睡觉我还困呢!”苏默言见古月一副茫然,直接催促起来。
古月向路的尽头望去,却仍旧没见过往的计程车,咬了咬牙:“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为你在关心……”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
苏默言竟然直接关上了后排的车门,他正要再次发动车子时,听到古月敲车门的声音,他摇下车窗,反问:“你走不走?”
古月为了能回家,只能换上一副笑脸,口中连声道:“走走走,师父,你最好了!”
“少废话!”苏默言看都不看古月,一只手握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指了指后排的车门。
古月上车后,苏默言只问了古月住址,便驱车赶往目的地。
刚上车古月就感觉浑身冷的要命,随着车的行驶一阵困意袭来,她侧头靠在车门睡着了。
开了十几分钟到了古月家楼下,苏默言随便找了个位子停好车,却不见古月下车,抬头一眼看向后视镜,才发现她靠在后排的座椅上睡着了……
苏默言正犹豫要不要叫醒她,却见古月面色微红,身上时不时发抖,连忙将车里的空调调成暖风。
“这丫头还真是不禁折腾,淋了场雨就发烧了,就这体质还想进刑侦队?”苏默言嘴里这么说,还是在储物格中出了退烧药,拿出放在副驾驶旁手抠里的矿泉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废了半天劲儿,苏默言才让古月吃下退烧药,他本打算让她吃了药就赶紧滚蛋,谁曾想她倒好吃了药竟睡得更香了!
看着面前古月昏昏沉睡的模样,苏默言也只能放弃,谁让她现在是个病人。
回到驾驶位,苏默言把腿搭在副驾驶上,学着古月靠在车门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22章活见鬼
漆黑如墨的空中时而夹杂着缕缕电闪,淅淅沥沥的雨不断拍打着车窗,雨水仿佛要将世间的污浊清洗干净,还给这片大地一份安宁……
一整天的忙碌让苏默言疲惫不堪,入眠却噩梦不断,这无休止的梦境让他感觉真实无比。梦中的主角不是他,是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叶静怡,他只不过是梦中的见证者……
梦里,叶静怡站在黑暗中,白色的裙子若隐若现,苏默言想喊她,却不知为何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眼看着叶静怡身影在梦中淡去,却全然无能为力。泪,顺着苏默言脸旁悄然落下,在淅沥沥的雨中,让人分不清落在脸上的究竟是雨还是泪。
当她的倩影完全淡出苏默言的视线,无边的黑暗被街道所代替,天转而变成了墨色,深邃而宁静。苏默言目光凝视着远方,顺着叶静怡消失的方向拼命奔跑,口中也不断喊着叶静怡的名字,浑然不知身上已被雨水淋透,只可惜她再也没有出现……
猛的睁开眼睛,苏默言喘着粗气,透过车窗才发现眼前的景象,和在他梦中看到的竟然如此相似……
苏默言叹了一口气,伸手看看手表——凌晨三点。
他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却已经睡意全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日,天边许是早就泛起鱼肚白,可此时车外却仍旧漆黑一片。
苏默言晃了晃头,准备开车离开,透过后视镜却看到躺在后排座椅上睡得正香的古月。她小嘴微张,口水顺着嘴边缓缓流出,睡得浑然不觉。
“睡觉跟死猪一样!”苏默言吹胡子瞪眼编排着,可惜她根本听不到。
古月在车上睡得那么熟,苏默言不忍心把她吵醒,只能打开车窗对着黑夜发呆。
八年前,叶静怡在化工厂失踪,八年后,她的血迹出现在凶杀现场,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是叶静怡在向他呼救?还是,仅仅巧合而已?
“时间、地点都不对。”苏默言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场景,却又喃喃自问,“或者是预谋?”
苏默言仿佛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叶静怡的血迹出现在案发现场,他有道理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
叶静怡没有现身肯定有她的理由,或许她身不由己,或许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其他人的别有用心。如果他推测的方向没有错,那么留下叶静怡血迹的人,或许就是杀死王贵才的凶手?
将叶静怡的血迹留在现场,最为明显的目的是混淆警方视线。单从死者的身份以及家庭背景来判断,凶手应该就在被警方锁定的这几人之中,除去失联的陈茂外,似乎其余几个人并不像会有这样心机的人,最主要的是他们与叶静怡从表面上判断根本就是毫无关系!
如若这样,那苏默言就可以确定,叶静怡的血绝不是凶手所留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揉了揉略微疼痛的头,闭眼思索,眼前突然蹦出一个影子——胖租客。
胖租客的言谈举止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反常,在得知自己警察身份后仍旧侃侃而谈,而他根本不认识死者,这种种的一切都似乎在表明他与本案无关,难道当时自己的怀疑,只是太过敏感?
天色渐渐放亮,淅淅沥沥的雨并没有停,苏默言也再无睡意,靠在车窗上看外面形形色色已经开始上班的行人。
感受到阳光照入车内,古月杏眼微睁,抬手擦去腮边口水,扭动着身子却感觉酸痛得要命,正打算换个姿势重新入睡,可才翻身到一半,手腕刚好打在车门上,一阵疼痛传来,让她睡意全无。
“啊——”
高八度的高音将苏默言从发呆中拉回现实,他打了一个激灵猛然回头,双手下意识向腰间摸去。
苏默言的目光回头定格在了古月的脸上,刚松口气,古月再次爆发高八度女高音。
“啊——”古月看着车窗上倒映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尖叫着,“鬼啊——”
她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褶皱,身体传来酸痛感,所有的一切似乎在告诉她,昨天晚上……
“你疯了!?”苏默言怒视着古月,“见到你才是见鬼了,你大早上的鬼叫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见到苏默言满脸的凶相,联想到她现在的模样,让她不得不联想到一些……
“我怎么会在这儿?你、你怎么在这?”古月双手护着胸前,满脸惊恐地问着。
“你玩失忆呢?”苏默言见古月的模样,便将笑容收起,“昨天晚上可是你主动……”
他话还没有说完,古月就仿佛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腾的蹦了起来,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伸手指着苏默言的鼻子,却始终与苏默言保持着安全距离。
“你!你……你无耻!”古月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了。
“哼,你觉得我对你能有意思?”苏默言本想逗逗她,这丫头还真是不识相,“开玩笑都不知好歹。”
“你和我说清楚,究竟你对我做什么了?”古月不依不饶,拉着苏默言的衣服不让他开车。
“我就不该好心送你,在我车里睡了一夜,连个谢字都没有也就算了,你瞧瞧你那口水弄得车里哪儿都是!”苏默言比古月可委屈,“你浪费了我两片退烧药我可不能作罢,作为补偿今天给我刷车!”
古月这才清醒过来,好像朦胧间记得有人喂自己喝水,然后就昏沉着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偷偷瞄了苏默言两眼,又摸了摸自己黏糊糊的脸蛋,还真是又错怪了他的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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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言白了古月一眼,要不是看在自己也饿了的份上,他才不会搭理这丫头的无理请求。
他俩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早餐店,刚点了包子粥,包子还没塞到嘴里,苏默言的手机就响起来,低头一看是罗队。
苏默言把包子塞进嘴里,又抓上两个,嘴里咕哝着对古月说道:“别吃了,快走!”
“啊?”古月刚喝了一口粥,包子一口都没动呢,“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等我吃完……”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默言已经上车,古月把剩下的包子抓在手里慌忙也跑出早餐店。
第23章鱼线
“苏默言,你是不是故意的?”古月上了车就在数落他,“从昨天开始你就针对我!就算我是个实习生,对刑侦队里的事情还一知半解,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就算你不当我是你的队友你的徒弟,可我怎么也是一个女生,你不知道……”
“闭嘴!再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去。”苏默言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接起电话,“罗队,有什么指示?”
“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拖着我,我在家门口睡了一宿!”罗队在电话那边抱怨着,“抓紧时间回队里,今天要安排审讯。”
苏默言一脚油门,车“噌”的一下子窜出去,古月身子一闪,手中的包子没拿紧,包子顺着她的衣服咕噜噜滚到了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你就是和我作对,我的早餐!”古月欲哭无泪,“你就是在报复我!”
“闭嘴!”苏默言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用余光瞟了一眼,“早餐我花的钱,中午你洗车。”
眼泪在古月的眼中打转,苏默言你够狠!不就是刷车嘛,你等着!
回到刑侦队,苏默言路过罗队办公室,见他黑眼圈挂在脸上,哈切连天的揉着脖子,就知道罗队刚才说的的确没错,嫂子“母老虎”的名号还真是名不虚传。
苏默言站在门口嘴贱地问着:“还真没让你进门啊?”
“唉!”罗队叹了一口气,一眼瞥到跟在苏默言身后的古月,赶快一本正经起来,“你进来,我和你说点事儿。”
苏默言也一脸疲惫之相,精神状态明显不佳,他还没有罗队睡得时间长,只是他不说。
“一会儿你让刘帅再查一下陈茂现在的住址,你带古月去搞清楚情况。在这之前,你还要确定墙体护栏上的两处痕迹到底是什么遗留下的,这对确定凶手,以及作案方式十分重要!”罗队交代着,“审讯的事情,等你下午回来再说,反正也不着急。”
苏默言转头对古月交代:“听懂了吗?现在去找刘帅。”
说话间,古月正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没料到他突然回头,刚好看到她稀奇古怪的表情,不等苏默言开口发难,古月尴尬一笑,一溜烟儿地跑离他的视线。
“苏默言怎么像鬼一样,这一天神神叨叨的……”古月出了队长办公室叨咕着,“就这种神经病的师父,能让我学到啥?学到啥?啊?气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拐了一个弯,还没找到刘帅,古月气恼的心又软下来,如果昨天晚上不是苏默言送她,恐怕到现在她还一瘸一拐的在回家路上呢!苏默言究竟是什么人啊,一会儿冷冰冰,一会儿暖人心,这种怪物估计只有“叶静怡”才能受得了吧?
古月气呼呼地踢了一脚墙,疼的呲牙咧嘴,一抬头看到刘一美拎着一大袋东西走进来,她忙迎了上去,接过刘一美手中的东西。
“一美姐,买这么多好吃的,是来犒赏大家的吗?”古月笑嘻嘻地和刘一美攀关系,“这么多好吃的,你也给苏队带了?”
刘一美笑起来的样子让古月都羡慕,她说道:“怎么,你对你的师父很有意见?”
“嗯……还是美美姐最了解我!”古月嘟着嘴求关爱,“真不知道他这种脾气他以前的女朋友怎么忍受得了?就你们说的那个叶静怡,我真的好想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啊!?”
刘一美偷笑,拍着古月的肩膀悄声说着:“实际上我们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受得了他这种怪癖的脾气!苏队的脾气整个刑侦系统都出了名的,罗队让你跟他学习,还真是辛苦你了!要不然,一会儿多吃两块糖,当做补偿?”
“两块?”古月苦笑,“别说给我两块了,我就算吃两袋,都扛不住他讥讽的话。”
想到苏默言的那张冷脸,古月就一肚的苦水,这个实习期她就算用熬的,都没有那么容易。
回到刑侦队办公室,古月刚想开口问刘帅结果,就见刘帅急匆匆的拿着文件夹冲向了苏默言办公室,嘴里还喊着:“苏队,痕迹对比结果出来了!”
苏默言刚坐定,想要再眯一会儿,就被刘帅的一嗓子给吓了一跳。
“说。”苏默言睨视着刘帅,看在是对比结果出来的份上,他收敛起了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帅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说出两个字:“鱼线!”
“鱼线?”苏默言眉头一挑,一副运筹帷幕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果然如此!”
没顾得上看刘帅送来的文件,苏默言起身对古月招了招手,喊着:“那个谁,跟我走!”
刘帅一脸茫然,苏默言说风就是雨,这行动力也太强,他还真是有点跟不上节奏。
“谁?”古月听到喊声愣住了,“那个谁”是谁?她左右看了看,除了她好像没有其他人了,这才意识到苏默言又忘了她的名字!
古月来不及抱怨,连忙快步跟上去。
苏默言只顾验证自己的推测,忘记了古月还跟在身后。他爬楼梯的速度很快,一步两三阶,古月跟不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古月终究还是忍不住咒骂着:“苏默言,你个混蛋!你等等我能死吗?”
她的声音不大,在空旷的走廊里,却显得格外清晰。苏默言清晰地听到了古月的声音,却根本没心情回应半个字。
刑侦队办公楼后面有一棵百年柏树,当年建办公楼时,用围栏把这棵树圈了起来。推开天台大门,苏默言盯着那棵枝繁叶茂的柏树,伸手去够已经延展到天台的树枝,那树枝粗壮的和古月的腰差不多,足以承受一人的重量。
跟到天台的古月,眼看着苏默言抓着树枝要攀爬上去,她失声尖叫道:“苏队!?你!你别想不开啊,有什么事儿坐下来慢慢说,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是能够克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回头瞥了一眼古月,没有理睬她的话,双脚用力一跃,身体已经跳到了树上,他站稳脚跟后,回头目光凝视着天台边缘……
似乎,他想要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第24章新线索
“鱼线!?”苏默言略有迟疑,他视线中自动屏蔽了古月的存在,只有对于案情的推测。
“没错!就是鱼线!”
叶静怡婉转动听的声音出现在苏默言的耳畔,他回首四顾,抬头便看到她优雅地靠在不远处的树杈上,白色连衣裙随风飘荡,长发及肩,美眸流转巧笑嫣然。
“我推测案发时,凶手可能并未与死者处同一座天台,”叶静怡很享受被苏默言注视的幸福,面带微笑说着,“死者背对凶手坐在天台边缘,身在对面天台的凶手,用鱼线套住死者的脖子,把他从天台上拽下,伪装成死者跳楼自杀的假象!”
分析出人意料,在案发现场天台上,古月冒失的出现,导致证物丢至对面天台,苏默言爬上对面天台并没有找到证物,意外发现半枚脚印。当时,他心中对此就产生了无限的怀疑,当案发现场的天台门旁发现脚印后,检验科对这两枚脚印进行了对比,却发现并不是同一人,他开始疑惑,究竟哪个脚印才真的是凶手留下来的?
假设,死者坠楼直至警方出现,凶手一直都在对面的天台上窥视,那么对面天台上的脚印就应当是凶手留下,叶静怡给出的假设性推测也就可以成立。
“不对!”苏默言马上又推翻了刚才的想法,“法医尸检报告阐述出,死者颈部完好,没有外力损伤痕迹,双腋下方有淤青,如果站在对面的天台上实施犯罪,这几乎就是不可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的目光从叶静怡身上,回转到刑侦大楼的天台,眉头紧锁。
“如果,死者是被凶手用鱼线拽下去,凶手双手向后拉,鱼线所承受,以及传输的是横向拉力,绝对不会在天台的墙体护栏上留下那两处细痕。这痕迹虽然不明显,从它的深度可以确定,就算凶手的双手不是向后拉,是向下,也不可能在墙体护栏上留下这么深的痕迹!抛开这一点不提,凶手想要线绕过死者双臂,将鱼线套在他的腋下,恐怕也是不可能的,除非……除非死者配合!”
苏默言这一连串的反击,让叶静怡的脸上徒增了不少笑意,看来,他自己已经梳理清楚了。尤其是叶静怡听到最后一句“除非死者配合”时,眼睛一亮。
“尸检报告提及尸体血样中含有酒精及安眠药成分,也就是说在坠楼前,死者很可能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凶手会不会利用这一点,来伪装成自杀的假象!”叶静怡顺着苏默言的话继续往下推断,“至于墙体护栏上所留下的细痕……”
“想要在墙体护栏上留下细痕只有一种可能,凶手要在死者昏迷的状态下,提前在他身上绑好鱼线,然后……”苏默言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他很清楚,鱼线想要在墙体护栏上留下细痕,只有纵向力量才能实现,而凶手若是在对面天台上,这几乎是没有办法办到的。将处于昏迷状态的人从天台上抬起,再拖下去,凶手需要强大的臂力,就算凶手在同栋楼中的某处,想要做到也非常不容易!
不仅如此,巨大的力量作用在鱼线上,足以把死者双腋下造成死前创口,这一点恰好与法医的尸检报告不符,这根本不可能成立。
随着苏默言思绪的变化,叶静怡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化身为凶手,如何在静谧的雨夜前夕,将死者杀害过程的推演……
站在苏默言不远处的古月,只能看得到他双唇开开合合,却因为他说话声音太小,根本听不到半个字,她误以为苏默言工作压力太大,想要一死寻求解脱。
为了让苏默言赶快恢复到正常状态,古月不断地在他耳边唠叨,只可惜苏默言认真盯着天台的某处看,没有给她任何反馈。古月情急之下,想到了心理学安慰法,她搜罗了脑子里所有能想到的词汇,开始了她的顺口胡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队,虽然你平时为人刻薄,性格冷傲孤僻,绷张脸好像别人都欠你几百万,除了骂人之外都不会,但毕竟你在刑侦队也算的上是一个勇往直前,敢于和恶势力斗争的好青年,你要想想,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坏人呢,你要是真跳下去,谁来把他们绳之以法?靠我吗?我可不行,我还要和你学习呢,虽然你也不是个称职的师父……”
古月本想说点他的优点,让他积极面对生活,不是选择逃避,说出来的都是苏默言致命的缺点!古月根本就没意识到,她数落苏默言的点点滴滴,全都被他给听进了心里。
“闭嘴!”苏默言正为凶手作案手法而烦恼,古月叽叽喳喳的话更是让他感到烦躁。
苏默言抬头的一撇,被古月捕捉到,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顿时喜形于色,继续顺着往下说:“苏队,你想想,这世界上比你还人渣的大有人在,你……”
“你!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苏默言几乎是用咆哮低吼来盯死古月,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她一口给吞了,“后悔让你上来,麻烦精!”
他说话的同时,动作贯穿已经从树杈上跳了下来,不顾天台地上的树叶夹杂着尘土,直接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墙体护栏,半眯着眼睛思索凶手的杀人手法。
苏默言猛然睁开眼睛,想到了另外的一个突破点,掏出手机拨通了刘帅号码,交代道:“查一下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渔具超市,查到后,把位置发给邢鑫。”
不等刘帅给回应,他挂断了电话,又拨通了邢鑫的电话:“邢鑫,你按照刘帅给你的地址,调查一下渔具店有没有可疑的嫌疑人。”
“收到!”邢鑫刻不容缓,已经准备从办公室出发。
古月尴尬地看着苏默言,刚才脸上紧张的表情化做了尬笑,原来她又误解了苏默言,这面瘫根本就是在查案,还说什么他是要跳楼,现在要跳楼的估计是自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苏默言心里素质这么过硬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自杀。
第25章心里施压法
古月贱兮兮地笑着看苏默言,想和他说一句“不好意思”,没等说出口,就被他手机铃声打断。
苏默言低头赶快看手机,以为是刘帅有消息了,却看到罗队的名字。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我找遍了整个刑侦队都没见你人影儿!”罗队近乎咆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赶快给我滚回来。”
苏默言反而十分淡定,并没有理睬罗队的咆哮,依旧我行我素地说着:“刘帅进行比对后已经确定墙体护栏上的细痕是鱼线造成的,我怀疑凶手是通过鱼线完成了犯罪事实!我们完全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就算凶手思维再缜密,也不肯能面面俱到。我已经安排让邢鑫去渔具店调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你——”罗队一口恶气被苏默言堵了回去,就算苏默言发现了对案情突破的重要线索,也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准备审讯谢文东,不管你在哪儿,赶紧给我滚回来!”
苏默言还想反驳几句,罗队的电话已经挂断了,他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深邃的目光似乎在向凶手宣战。
刑侦队审讯室,谢文东双脚被铐在椅子腿上,手上上着手铐,身后站着两名警察,他恬燥不安地在椅子上来回扭动,不断抖动着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
审讯室光线昏暗,桌上的台灯发出微弱光亮,墙角悬挂的摄像头时不时闪烁着红色光点,摄像头随着东哥的动作而移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文东并非第一次进局子,却还是头一遭有这样的待遇,让他自乱阵脚。他一面环视四周,一面对身后的两名警察辩解:“警察同志,我就是一个开了个活动中心嘛,不用这么认真吧?再说了,我们可没耍钱,这弄的我和重犯一样。”
谢文东之前进局子,无非也是拘留几天罚点而款就算了,这次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当日罗队对他说的那句话——王贵才死了!
“你们不会以为王贵才的死和我有关吧?”神情紧张的谢文东显得极其焦躁不安,不停的说话,不论他说什么身后的那两名警察都不理他,气得谢文东直跺脚。
审讯室隔壁办公室,除邢鑫外刑侦一队全员人,都在站在单向玻璃前观察着谢文东的一举一动,他的声音也随着扩音器传过来。
“我真没杀人!真的!王贵才的死和我真的没关系!你们得相信我,我就是个开麻将馆的!”谢文东的辩解没有任何回应,情绪濒临崩溃,语无伦次地对着摄像头疯狂咆哮,“喂?有没有人来啊?我真的没杀王贵才!王贵才的死和我没关系!”
“我看这样下去,谢文东精神不会出问题吧?!”刘帅的目光从玻璃上挪开,有些担心地看向罗队,“这个办法真管用吗?”
不等罗队说话,刘一美点头笑了:“放心!这是心理施压法,人在面对压力环境时,自然的第一反应是逃避,在足够的压力下,促使嫌犯发生态度转变,理论都是源于实践,我还真没想到,对于谢文东这样的人还挺管用!”
事实上,心理施压法已经普遍运用到了日常审讯中,刘一美对苏默言刮目相看得是,他能够根据不同嫌犯,来不同程度上的增压,让嫌犯自己暴露嫌疑点。
苏默言并没有注意到,他成为了大家议论的焦点,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玻璃后面的谢文东,想要通过他紧张愤怒的脸上,看透他内心的潜在台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记录,”苏默言敲了敲古月的本子,“谢文东十分中内一共提到了20次‘我不是凶手’,30次‘王贵才的死和我无关’。”
古月并不知道记录这些有什么用,却还是照做,然后小声转到刘一美身边,轻声问:“苏队让我记录这些有什么用啊?”
“人在面对心理压力时,会把注意力放在他所关心的事件上,刚刚从谢文东重复的话语以及次数可以确定,他十分急切想要撇清他和王贵才死亡关系,虽然不能单凭这一点判定他就是嫌疑人,从心理学角度可以断定他并非毫不知情!”刘一美懂苏默言的想法,解释给古月听。
古月嘟着嘴还在回味刘一美的话,苏默言突然喊了一嗓子:“那个谁,跟我走。”说完,他推开办公室门,进入到审讯室。
古月忙不迭地夹着笔记本跟上,嘴里嘀咕着:“我的名字真的这么难记?师父脑子里除了案子,难道装的都是浆糊吗?”
审讯室里,谢文东的嗓子喊的已经有些沙哑,面红耳赤的样子告诉苏默言现在就是审讯的最佳时机。
相比苏默言,古月没那么淡定,这是她第一次跟进审讯,她本就紧张得要命,谢文东的样子让她有些害怕,只能步步紧跟跟在苏默言身后。
苏默言一挥手,看押谢文东的同志离开了审讯室。他走到谢文东对面,双手扶在桌案上,目光死死盯着他,一如往常的绷着脸一言不发。
“警察同志,我没有杀人!王贵才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们不熟,我们只是牌友……”谢文东看到苏默言后情绪更加激动,一直在为自己辩白,生怕苏默言会误会自己。
苏默言面无表情,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敲了敲台灯,灯光直接照在谢文东的脸上。
谢文东习惯了昏暗的光线,被台灯一晃马上眯起了眼睛,他想要用手挡住强光,可双手都被铐着,他根本没有办法动,只能闪避苏默言的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么聪明,别让我和你绕弯子。”苏默言嘴角微微挑起,“说!”
状若疯狂的谢文东,突然静下来,沉默半晌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有烟吗?”
苏默言早有准备,掏出烟递给谢文东,并帮他点燃。
谢文东双指夹着香烟,贪婪猛吸了一大口,吐出浓重的烟圈儿,在台灯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朦胧,让他看不清苏默言的面孔。
正享受着香烟带来的快感,苏默言冷漠的声音质问着:“麻子是谁?你们和王贵才是什么关系?”
第26章审问谢文东
谢文东又抽了几口烟,吧嗒着嘴,说道:“他俩都是麻将馆的常客。王贵才人品臭,牌品也很臭,牌品臭就输钱,输完钱第二天还会再来。他经常向麻将馆的人借钱,经常在我那里玩的人都借给过他钱。”
谢文东缓了一口气,又抽了两口烟,用下巴指了指台灯,苏默言根本没理他。
“案发前一天,据你麻将馆的牌友说,麻子找王贵才一起喝酒?同行的人还有谁?”
“是!不,也不是,确切说是王贵才请麻子喝酒,至于为什么请他我也不知道。他那人平时人品也不咋样,麻将馆的人喜欢赢他的钱,却没有人喜欢他这个人,大家也都不愿意和他有什么交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俩为啥出去喝酒。”
谢文东交代事实态度诚恳,表情自然,并无做作的痕迹,和罗队调查结果几乎符合,苏默言可以肯定他这段没有说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贵才和麻子几点离开麻将馆的?”
“啊……这个嘛……”谢文东故作回忆状,“好像九点多去了隔壁烧烤店,具体九点多少我不太记得了,毕竟那么多人,我也不能盯着他嘛!”
“你怎么知道他们去了隔壁的烧烤店?”
“我这人有吃夜宵的习惯,烧烤店就在隔壁,这不是方便嘛,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点些串,带些啤酒,那天晚上我去点东西,看到王贵才和麻子在里面。”
苏默言思维跳跃式盘问:“麻子和王贵才关系如何?”
“警察大哥,我不是都说了嘛,王贵才那人人品不咋样,脾气很暴躁,和麻将馆里的很多人都有过矛盾,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这里的财神爷,我早就把他给撵出去了!”谢文东一脸不削,酸皮拉臭的性子暴露无遗,“他俩也都是打牌认识的,关系咋样我不清楚,要说起人际关系有个人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谁?”
“陈茂。”谢文东想都没想顺口说了出来,“我听说王贵才和陈茂是发小,陈茂那小子来这里耍钱还是王贵才带来的呢!这俩人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还能有啥秘密他不知道?”
苏默言眉头微皱,换了一个问法:“陈茂也每天都去麻将馆玩?”
“那没有。王贵才是个烂赌鬼,几乎每天都泡在麻将馆,陈茂要上班,只有休息日才会来玩两把。那小子人缘可好了,麻将馆的常客都叫他茂哥,他会做人,识相。”谢文东说到陈茂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随和多了,“这样的人不惹事儿,就来玩我也踏实,才不像王贵才那种倒霉鬼,每次吵的人仰马翻,烦死人了!”
谢文东对陈茂的评价让苏默言略感意外,他没想过,同样都是一起长大的人,脾气秉性竟截然不同,这样的两个人还能做朋友属实不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你和陈茂这么熟,有他联系方式吗?或者……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上班?”
“啊?这我还真不知道,平时在一起打牌聊的都是金钱、女人,这么个人的事儿很少交流,”谢文东眯着眼睛,嘴角露出痞笑,“别人不说,我也不好打听不是?”
苏默言在心里把谢文东说过的每个细节都仔细筛选,脑海中回忆他在陈时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
突然,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在桌上重重拍着,目光瞪着谢文东,低声咆哮着:“撒谎!你们关系十分亲密,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在场!而且,你和王贵才、陈茂、小柱子关系本来就不一般!”
谢文东表情突然一僵,被苏默言吓了一跳,他猛咽了几口唾沫,哑口无言沉默下来,眼睛略显空洞好像是在为自己找开脱的借口。
实际上,苏默言并不知道谢文东究竟有没有和王贵才在一起,他若是想要弄清楚只要和饭店老板略微打听就能知道结果,他这只是在试探谢文东,看他有没有撒谎!然而,谢文东的表现正中他的下怀,微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
苏默言诈问起到了作用,谢文东沉默几秒后,再次开口,他一口说的并不是关于王贵才,而是——“能再给我根烟吗?”
抽烟的人都有烟瘾,烟瘾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习惯,这是一种潜意识,烟民对烟产生了依赖,随着这种依赖的逐步扩张,会习惯性用它来掩饰焦躁紧张的情绪,可这一点也恰好会暴露他的心理动向。
正是利用这一点,苏默言攻克了谢文东内心的慌张,他没给谢文东烟,反而步步紧逼,不断施压地继续说:“你想清楚自己的回答,做假证可是要判刑的!更何况,这点小事儿我们稍加调查就可以知道,你难道还能隐瞒下去?”
谢文东的双手在手铐里止不住地发抖,气息急促,神情闪烁了一会儿长吁一口气说下去:“我……”
“王贵才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们会调查清楚,可如果你的证词影响了调查真相的推进,你将要为你的证词接受法律制裁,你如果和案子没有直接关系,万不要妄加说谎,这只会给你找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谢文东抬起头和苏默言对视,他把双手握在一起,目光重新凝聚,却还有些犹豫,“我真的……”
谢文东已经开始松动,苏默言起身回到椅子上,抽出一根烟,点燃后递给谢文东。
“配合我们的工作,找到真凶,你自然就是清白,除非……”
苏默言的言外之意谢文东已经心领意会,他猛吸一口烟,最终还没逃过苏默言的法眼。
“是,我和王贵才、小柱子认识很久。以前,我们在一个单位工作,后来厂子黄了,也就各谋出路,陈茂真是王贵才发小,我没骗你。”
苏默言敲了敲古月的笔记本,让她把这段划为重点。
“厂子黄了之后,我开了个超市,经营不赚钱,就在后面开了一个隐蔽的麻将馆;王贵才始终游手好闲,没事儿就来我这里打牌,一开始我还为他来捧场高兴,可后来发现他成了烂赌鬼,赌光了家里的积蓄,就开始四处借钱,好几次与麻将馆里的人发生口角,如果不是我出面阻拦,估计他早就躺在医院了!”
苏默言细心听谢文东的阐述,没有再打断他的意思。这次,谢文东总算说了点让苏默言感兴趣的事情。
第27章黑旅店
“小柱子这人也没有啥特长,知道我开了麻将馆,就来给我打零工;陈茂和我关系没有那么近,知道他在外打散工,东家几天西家几天,这个年纪了也都干不长,来我这里都是为了释放压力。”谢文东抬头看了一眼苏默言的目光,他的五官顿时没有了精神,“那晚酒局,我的确没参加,当晚王贵才喝大了,麻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开车送他回去。可、可真不是我害死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文东这次的反应才是真正的他,无论是从微表情、行为学,还是心理学角度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不是犯罪嫌疑人。
在此次的审讯中,苏默言不止一次的试探过他,谢文东并不是一个具有反侦察意识,心里素质也很差,从体能上来看,也不具有把精壮的王贵才弄到顶楼的能力,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完美案发现场的制造人?
谢文东和苏默言心中凶手的形象失之千里,一个不具备各项条件的人,不可能完成杀人后,完美的清理掉现场的痕迹。苏默言始终认为,那场雨不只是偶然,这或许根本就是在凶手的谋划之内。只是,若谢文东在案发前把死者送回家中,那他又怎么会出现在和麻将馆距离那么远的案发现场?
“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明!”苏默言面色凝重,他清楚谢文东接下来的话,很可能推翻他在此之前所有推断。
“那晚,麻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快十一点了,牌友也都散的差不多了,我就去了隔壁。我看到王贵才的时候他已经喝大了,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王贵才这个人干别的不行,喝酒相当厉害,平时和他喝酒十几个啤酒打底,喝白酒两斤半也是稀松平常。可那天,我扫了一眼空瓶,喝了不到一斤白酒,啤酒两三瓶,这根本就不像他的量啊!”
苏默言提起了兴致,点着头,示意古月这里重点记录,催促道:“继续!”
“我还挺奇怪,问麻子他这是咋了,麻子说他也觉得奇怪,没喝多少就趴下了。我以为王贵才输了钱心情不好,也就没当回事儿。我打算开车先把王贵才送回家,刚把他弄上车,就接到我老婆电话,她说家里有急事儿,让我赶快回去,那娘们性子急就把电话挂了,我也没敢再回电话问。没办法,老婆的话就是圣旨,我就随便把王贵才安顿在附近小旅馆了。”
“什么旅馆?”苏默言圈重点,“叫什么名字?”
“额……没名字。就是小区里的黑旅馆,常客才知道的地儿,没牌子,没执照,也不登记,就是那种俗话说的炮房,你懂的。”谢文东贱笑了出来,“我知道这事儿干的不地道,可我也不是没办法嘛!他又没钱,我总不能自己掏腰包给他住酒店去。”
“炮房?”苏默言用手指摩擦着鼻尖儿,“你还真是够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察大哥,我这不是,”谢文东惭愧低下头,“我这人别的不怕,就是这老婆吧,哎呀,你结了婚就懂了……”不言而喻,这又是一个怕老婆的男人。
在婚姻中,长期占主导地位的人,才有资格先挂电话,说话就如圣旨,这的确是谢文东的写照,更是罗队的写照,苏默言对此深信不疑。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家了,再往后的事儿我就真不清楚了,”谢文东露出惋惜的表情,“我真没想到他……他就死了……”
“算你诚实。”苏默言将台灯摆正,站起身来,“感谢你配合警方,稍后会有人来移交你去其他部门,聚众赌博,罚款还是要交的!”
推开审讯室门,苏默言对古月说:“把刚才的笔录分成两份,一份作存档,一份交给刘一美,让她再过一遍,看看还没有没有遗漏,需不需要二审谢文东。”
“完美!”罗队开门把苏默言迎进来,“你小子还真可以啊,能让谢文东这种老油条配合工作,亏得你是个警察,不然啊,你可能就是我们警察最头疼的混混儿!”
苏默言回报给罗队一个白眼,用这种词来形容他的“干练”,罗队可能也是全刑侦队头一号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人。
“你们在这边研究的如何?”苏默言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定格在罗队身上,“有没有什么遗漏?”
“都说了是完美,当然没有遗漏。”刘一美插话进来,“你的审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确是刑侦队头一号人物,当之无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那我说说。按照谢文东在审讯中的反应,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不是凶手。”苏默言拿过罗队手中的激光笔,在谢文东几处小动作上做了标记,“按照谢文东的供诉,死者遇害时间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谢文东见到死者前,死者就已经出现昏迷状态,这说明在喝酒之前,死者就已经服用了安眠药,可是他为什么要吃安眠药,究竟是自己服下,还是被别人灌入?这是个疑点。”
苏默言停下脚步,双手撑在桌案上,陷入深思状,然后抬头继续往下说:“现在重新构建死者关系网,死者和谢文东、小柱子、陈茂是老相识,谢文东提供了小柱子的联系方式和住址,陈茂的地址下午我去查,邢鑫调查渔具店还没回来,罗队帮我转达一下,小柱子交给他了!”
苏默言这根本就是在下命令,目光看向罗队的时候,罗队的脸都绷不住了。
“行!”罗队抿嘴咕哝,“好像你小子是队长,我是副队长!不过还有一点,谢文东说的黑旅馆要查查,凶手应该是从旅馆把他带走的,或许能找到目击证人。”
“查是要查,只是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凶手亲自动手把死者转移的,也不排除是……”苏默言的话才说一半,办公室门被人推开,邢鑫喘着粗气跑进来。
“苏队,案发现场附近的渔具店老板说,的确有可疑顾客!”
罗队拦住要发飙的苏默言,开口道:“说说具体什么内容。”
“渔具店平常出入的大多都是常客,基本上都是都住在附近的居民,偶有生面孔,老板一开始也没想到,”邢鑫拿起放在桌子上刘一美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提示有没有来买高强度的尼龙线,他想到有一个很奇怪的顾客有特殊要求。”
钓鱼爱好者都清楚,鱼线分很多种,尼龙线最结实,它的强度韧性要远远超出传统鱼线,而高强度鱼线,是在其中混杂了一些化学物质,平时钓鱼根本不会用到,购买者也是少之甚少。
第28章炮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这种鱼线!”邢鑫从口袋里掏出半截鱼线,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上面。
那条鱼线呈透明状,比普通的尼龙线更细一些,比一般的鱼线稍粗一下,除此之外从外表上几乎没有办法分辨出两者之间的区别。
“看着没啥区别。”刘帅目光从鱼线上扫过,技术宅男根本不会明白钓鱼这行的事儿。
当然不单是刘帅自己,其他人也没发现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区别,连喜欢钓鱼的罗队也看出其中的名堂来。
邢鑫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到大家一脸迷茫的样儿解释道:“这种鱼线看似与普通鱼线没什么区别,却结实得很,承受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不在话下!要是不信,你们上手试试。”
苏默言从邢鑫手里接过那半截鱼线,在手里搓了搓,手感的确和普通鱼线不同。邢鑫带回来的这条消息,更加让苏默言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死者真的很可能是被鱼线拖拽下天台的。
“把它送到鉴定科鉴定一下里面的成分!”将半截鱼线递还给邢鑫后,苏默言又继续说,“如果它能够承受成年人的体重,那我的推论就成功了一半,我相信凶手就是利用这种鱼线实施犯罪的!”
邢鑫拿着鱼线转身刚要离开,一把被罗队拉住,吼着:“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等下我把小柱子的住址发给你,弄完鱼线的事情,抓紧查清楚!”
邢鑫知道任务艰巨,一刻都不敢停留,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帅,”罗队回头盯着刘帅,表情严肃,“中午前查清楚陈茂的现住址!”
“可是……”
“没有可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中午前必须查清楚,把准确的地址发给苏默言!”罗队绷着脸的样子也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刘帅只能低头叹气。
散会后,刘帅忙着在电脑前查陈茂的住址,苏默言没工夫等他的消息,被罗队安排去谢文东说的黑旅馆调查,他对小旅馆没丝毫兴趣,却也抵不住罗队的“淫威”,不过跟在他身后的古月却一脸兴奋。
在去旅店的路上,苏默言推论,像旅店这么人多眼杂的地儿,凶手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把王贵才从这里带走吗?从黑旅店带走王贵才,凶手这无疑就是在给自己找目击者,可是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bug?
不,这不可能,凶手一定不会这么愚蠢!
他绝对不会亲自动手,可让苏默言想不通的是,如果凶手不是亲自动手将王贵才转移,那么带走王贵才的人又是谁?
停好车,苏默言看着面前破败不堪的老楼,交代古月道:“你留在这儿!”
“为什么?”古月刚准备下去和他一起调查,苏默言的话让她摸不到头脑,甚至还觉得可气,明明带她来了,为什么不让进去?
“少废话!”苏默言推开车门,进了楼门。
盯着苏默言的背影,古月紧咬贝齿,嘟哝着:“不就是查个旅馆嘛,我还不稀罕跟着呢!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进楼道,一楼对着楼道门的房门开着,内侧写着“快捷旅馆”,从里面走出来的男女搂搂抱抱不成样子,隐约中苏默言还能听到若隐若现的靡靡之音。他不禁皱眉,很确定这就是谢文东口中的“炮房”。
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苏默言发现房子内部被人用石膏板隔成数个单间,石膏板隔音很差,女人呻吟的声音不断从里面传出,惹得苏默言身体一阵躁动。
靠门口放着老式黄皮沙发,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手里拿着把蒲扇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看样子似乎睡着了。她穿着暴露,化了浓妆,披散着头发,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苏默言重重敲了敲门,跨步走进来。
女人被敲门声吵醒,坐起身子一抬头看到了帅气的苏默言,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副谄媚的模样问道:“住店?”
苏默言不想和她多废话,掏出警官证,问道:“老板娘,前天晚上十一点,来过一个喝醉的男人吗?”
老板娘警觉性很高,看到是警察,连忙收起刚才那副嘴脸,眼睛滴溜溜一转,反口说着:“警察帅哥,您说什么呢?我这是出租屋,不是旅店,不明白你说的啥意思。”
“出租屋?门上的‘快捷宾馆’你怎么解释?”苏默言冷哼着,伸手指了指房门内侧猩红色的大字,“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办案,否则……”
“哎呀呀,您别这样,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我真没听明白。”那老板娘依旧想要抵赖,却耐不住被人逮了正着。
“前天夜里十一点,是不是有一个喝醉了的男人,被一个人扔在这里了?你仔细想想!”苏默言重新再说了一遍,脸上已然没有了好样子,语气冰冷的让那老板娘直打哆嗦。
那老板娘也没有什么耐性,撇撇嘴说着:“我这每天人来人往的,什么人都有,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更何况那已经是前天的事了,我脑筋要是那么清楚,早就考大学去了,还能在这儿干这种营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前天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我们怀疑你和这个案子有关,和我走一趟!”苏默言见老板娘并不配合,便采取了硬性对策,说着他从腰间已经拿出了手铐,“据相关人员交代,案发前一晚死者就住在你这,你要想不起来,那我就把你当成凶手了!”
“哟!您可别血口喷人啊,我只是开门做生意的,谁来我不得当上帝一样的供着,只是我真的不记得……”那老板娘还在抵赖,根本不想交代事情真相。
苏默言懒得跟她废话,甩着手中的手铐往旅店里面走,等那老板娘反应过来,苏默言的脚已经抬起来,踹在了其中的一间房门上。
“啊——”只听房间内传出女生高亢的叫喊声,一对浑身赤裸的男女蜷缩在被里,盯着门外的苏默言紧张看着。那男人被人坏了好事正要破口大骂,一看到他手中的警官证,顿时没了脾气。
苏默言一连串踹开几个房门,一幕幕不堪入目的场景出现在眼前,跌宕起伏女人的喊叫声传遍了整个楼道。那老板娘见状不好,赶快上前拉住苏默言,可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生意真的没法做了。
“大哥大哥,你别这样!”老板娘额头的汗顺脸往下淌,心都快蹦出来了。
“你现在想起来了吗?”苏默言再抬起脚要踹下一个房门,那老板娘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猛劲儿点头。
甩开她的手,苏默言往门口走,顺手把踹开的房门都反锁上,掏出电话给治安科打了一通电话来扫黄。毕竟,他的目的只是来查案,扫黄可不归他管。
第29章监控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老板娘脸上马上有了笑意,让苏默言坐在沙发上,忙不迭地回答着,“前天的确有这样的一个人来过。是个男人送他来的,来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送来的那个人把他扔在房间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她的话和谢文东的供诉基本上一致,可以断定王贵才死前的确是被人从这里带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他醉成那个样儿,我还真就不一定能记起来。”老板娘贱兮兮地笑着,指了指他手里的电话,求饶着,“那个……您看,我已经配合您工作了,您看这事儿……”
苏默言知道她的意思,不想声张,否者她的营生可能就此打住。怎奈苏默言本就是个冷面神,才不管她什么意思,继续追问:“他住的是那间?”
“这间!”她毫不犹豫伸手指向靠门口的房间,“他住的就是这间!在我们这儿大部分都是回头客,常来的都知道靠门口的房间晚上又吵又冷,平时基本上都空着。”她的态度格外好,一心想着让苏默言能说说情。
推开门,里面简单的陈设,苏默言回头问:“他入住后,还有没有来过奇怪的客人?”
那老板娘陷入了沉思,半晌后又摇摇头,皱巴着脸说着:“真是有点记不住了,不过应该没有了,那男人进屋后,我就睡了。”
苏默言顺手翻了翻床上的东西,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睡觉一直都很轻,稍微有点声音就会惊醒,那天我也不知咋了一觉睡到早晨八点多,”她继续交代,“还是我老公和我换班,才把我叫起来的,要不然还睡着呢!”
“晚上大门不关?”苏默言又问,“这屋子这两天又有其他人住过吗?”
“关关关!”她赶快解释,“过了午夜十二点就会锁门,毕竟这是小区里,也没有个监控,万一客人丢了东西说不清楚。不过那天十一点多我就躺下了,我老公换我的时候还问,为啥门敞着。当时我还吓了一跳,不记得是自己没关门,还是被人打开了。于是我赶快核对了一下抽屉里的现金,又问问房里的客人有没有丢东西,找了一圈只发现一号房的客人不见了。当时我以为他醒得早,自己把门打开走了,也就没有太在意。”
苏默言当然知道早晨不会发现王贵才,那时候警方早已经把他送到冰冷的尸体柜冻着了。
老板娘说完后一直看着苏默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说错了什么话,惹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沉默不语,回忆着刚才她说的细节。那天她睡得很沉,她究竟有没有锁门自己也记不清楚,或许是她没有锁门,给凶手提供了便利的条件,或许是因为她睡得太沉,凶手撬门进入也不可知。
只是让苏默言觉得奇怪的是,凶手怎么会知道谢文东会把王贵才带到这个旅店?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显然不可能。那又或者是巧合?可这未免也太巧了,巧的让苏默言都觉得惊讶。
“这两天这个房间一直都空着,没有人住。”她继续补充着,“不过……客人走之后我都会进行清理,不知道这房里的东西对您还有没有什么用?”
被清理过后的房间,恐怕也留不下什么有利的证据,更何况人流复杂的破旅馆,想要找到嫌疑人的毛发皮屑也是微乎其微。
从旅店出来后,苏默言站在楼门口四处张望,眉头始终都没有舒展开。
“喂!?”古月看到苏默言走出来,她也从车上走下来,本想问问案情,看到他张望的模样改口,“你找什么呢?”
“分头行动!”苏默言朝着远处走去,不忘和古月交代,“去找一下从小区门口到这附近的监控,主要是排查商铺!”
旧城区的破小区本来监管就很难,小区内根本没有监控设备,就算是挂在电线杆上的监控一眼看过去就能发现是装饰品,而这破败的小区也找不到什么商铺,只有几个小的不成规模的小卖店。
苏默言越往里面走,心越寒,没想到凶手果真是找了一个极佳的地点和时间下手,让他完全没有应对之策。
回到警车前,苏默言看到古月已经回来了,从她的表情就知道,没戏。
半靠在警车上,苏默言点了一根烟,思绪电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王贵才从旅馆转移至案发现场,经过的路段十分偏僻,可就算在偏僻也难免暴露在天眼下的追踪,只可惜刘帅调取了当天晚上时段的天眼,根本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连王贵才的人影儿都没见到过。
苏默言深吸一口烟,随着吐出的烟雾,叶静怡的倩影出现在他面前。
“其实很简单,”叶静怡笑颜如花,“想要逃过天眼,以及所有监控装置,只需要一样东西!”
苏默言挑动了一下眉梢,嘴角露出笑意,他俩的思想果真又重叠在一起。
“车!”叶静怡清脆地说道,“只要有车,就可以轻松避开所有监控装置,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死者带到案发现场!”
“这个问题是解决了,可凶手究竟怎么把死者带出旅馆的?”苏默言深吸一口气,提着的心始终放不下,“凶手会不会有帮凶?”
“有没有帮凶我不确定,不过当晚旅馆老板早已睡熟,王贵才的单间距离门口仅需一步,说不定凶手是等老板深睡之后,才把王贵才带走的也说不定,毕竟十一点距离三点还有很远的一段时间。把人推下来弄死,也只需几秒钟。”
叶静怡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苏默言也知道这是情理之中,可他偏偏拗不过心中的执念,中觉得从旅店带走一个熟睡中的成年男子,并没有那么容易。
陷入沉思的苏默言再抬起头,叶静怡的影子已经渐渐淡去……
“苏队?”古月喊了一嗓子,见苏默言没反应又喊,“苏队!!苏队!!!你电话响了。”
抽回思绪,苏默言摸出手机,低头一看是刘帅打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帅在工作群已经喊了半天,苏默言始终都没给任何反馈,若不是着急,他还真不敢冒着挨骂的风险拨通苏默言的电话。
“苏队,”刘帅急切又小心的声音传过来,“陈茂的住址查到了,已经发到了你的微信,一会儿你看一下收到没。”
“好,知道了。”苏默言淡然回应,突然脑回路一转,把刚要挂断的电话拿回耳边,交代道,“你现在查一下案发当晚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进入黑旅馆这个小区所有的车辆信息!”
第30章孙桂芝
挂断电话后,苏默言的手机微信一直跳,私信里刘帅发过来一张相片,附带了陈茂的资料和住址。
那张相片上,左边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上衣口袋略微有些鼓胀的年轻男子,看上去还算挺俊朗,尤其是他脸上的眼镜,更让苏默言觉得是个知识分子,这应当就是陈茂。站在他身边是穿着一条长裙,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在那个不施粉黛的年代里,这女人的气质也算得上绝佳,在当时也称得上是美人了。还别说,他俩的确有点夫妻相,不过从他俩的气质上来判断,怎么也不像工人阶级,倒像学校的教师,以前是不是不得知,苏默言很清楚现在一定不会是。
“刘帅说什么?”古月凑上去要看苏默言的手机,苏默言把手机揣进裤兜,瞪了她一眼。
“上车!”苏默言一甩钥匙,是时候去会会陈茂了。
陈茂这小子的确是很有趣,他把自己家原来的老房子租出去后,又在家附近租了一个房子,这样的做法让苏默言十分费解,不知道用意何在。
按照常理来说,把自己的房子转租出去,再出去租房子,大部分都是因为距离上班地点比较远,又或者孩子考学后离学校近,可以缩短上班或上学时间,要不然就是赚去两个房子的差价,来均衡家庭收入,不过很明显,陈茂这两种都不符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新回到化工厂宿舍,距离陈茂家不远的一栋三节楼,苏默言把车停好,按照楼号锁定地点,上楼。古月跟在他身后,一脸迷茫,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二楼走廊里,苏默言一眼锁定在那个女人身上,正在晾衣服的她,虽然年纪已经一把,却和相片上的女人重叠,这应当就是陈茂的妻子。
这女人四十多岁,穿着一件碎花裙子,身形略显消瘦,抬起胳膊晾衣服的样子有些吃力。搭在女人左臂上湿淋淋的衣服略显沉重,水滴在地上,看样子她都没有拧干。女人弯腰起身,吃力地把衣服搭在晾衣杆上,两次过后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古月看她那么吃力,主动上前拿过了她手里的衣服,三两下把衣服晾好。那女人诧异地盯着古月嫩,嫩的脸蛋儿,发问:“谢谢你啊姑娘!真是个好心人。”
古月微微一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惹人喜欢。她刚想要和这女人说说话,苏默言抢先亮出了警官证,冷言道:“您好,警察,前天发生了一起命案,想要找陈茂来了解一些情况!”
听到“命案”,她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还以为陈茂出了什么事,一把拉住苏默言焦急地追问:“陈茂出事儿了?他怎么了?陈茂怎么会惹上官非?我们陈茂是老实人,可不是坏人,你们千万不能把他抓走!”
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的真情,口气中带着急切的语气,苏默言就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一定很好,和王贵才夫妻截然不同,他相信这女人所有的第一反应是最真实的。
“你别紧张,”苏默言语气柔和下来,“陈茂没什么事儿,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死者你应当认识。我先确认一下,你是陈茂的妻子吗?”
那女人忙不迭地点头,应着苏默言,“我是他爱人,我叫孙桂芝。我们家老陈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她激动的情绪也算安抚下来,抓住苏默言的手也松开了。
“既然你是他妻子,那么死者你一定认识。”苏默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喏,王贵才,知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桂芝盯着相片愣了两秒钟,沉默没有说话。苏默言很意外,对陈茂刚才那么激动,对王贵才竟然如此冷静,这女人的定力也是不一般。
“怎么?”苏默言顿了一下,“感到很意外?相比王贵才,你好像更怕陈茂出事儿吧?”他偏偏把更怕两个字加重了语气,留意着孙桂芝的表情变化。
古月狠狠瞪了一眼苏默言,他这问题问的很是没有水准,妻子担心丈夫不是理所应当的,这世上有几个像李翠香那样的女人,每天都盼望自己的丈夫死掉呢?像孙桂芝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可苏默言很明显,他的用意并不在此。他抛出“命案”的时候,孙桂芝第一反应竟然怕陈茂出事儿,若陈茂真是一个安守本份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儿?那么,苏默言另外一层含义就起到了一定性作用,他觉得陈茂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看到王贵才相片的时候,孙桂芝的反应无非告诉了苏默言,她似乎知道有事情发生,这才是她刚才惊讶过后的沉默,所传达出来的信息。
孙桂芝回过神,和古月猜测的口吻相似地回应着:“我当然会担心自己家男人,别人家男人和我又没关系。”她目光闪躲着,不敢正视苏默言的目光,很明显有要逃避的意思。
从她这句话,他俩都听出来了,孙桂芝对王贵才十分排斥,这也更符合王贵才在众多人心目中的形象,没有人愿意让自己家男人和一个人渣多接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都懂这个道理。
“陈茂在吗?”古月跳过了苏默言问着,“你不用理他,他说话就是臭!”
孙桂芝看着古月就高兴,擦干了湿答答的手,把他俩迎进了房间里,嘴里还说着:“陈茂最近找了一份新工作,这会儿还没下班,你俩要是着急就在屋里坐一会。我去打个电话催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用。”苏默言一把按住了刚刚掏出手机孙桂芝的手,“我们就在房间坐一会儿,等他回来。”
孙桂芝让他俩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说道:“反正也快了,两点半左右就能回来。你们先坐,我去倒水。”说着,一阵小碎步出了卧室,进了厨房。
古月瞪着苏默言,压低声音故意问:“苏队长,你刚才的那个问题,你确定是认真的吗?”
第31章洁癖
“哼,你懂个屁。”苏默冷哼着,努了努嘴,孙桂芝掀开门帘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个茶杯。
古月接过孙桂芝手里的茶杯,坐在沙发上,环顾着房间里的摆设。
“孙大姐,王贵才和你家陈茂走的很近,你和我们讲讲王贵才吧。”苏默言开口问着,希望可以得到一些不同于别人的说法。
“他?”孙桂芝撇撇嘴,端着茶壶给他俩倒水,“那个不学无术、不可救药、不思进取的人有什么好说的?都怪我家老陈老实,觉得他俩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所以才被他牵着鼻子走。去麻将馆赌钱,就是王贵才教的!不然,我家老陈根本不可能沾那东西!”
苏默言敲了敲桌子,示意让古月把孙桂芝说的话记录下来,继续问,“既然他在你眼中这么不堪,你为什么不劝你丈夫疏远他?”
“唉……”孙桂芝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我觉得他媳妇可怜嘛,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和那种没人性的人来往?再说,我家老陈重感情,总觉得王贵才虽然这人不咋样,对他还是不错的,所以关系也就算过得去罢了。”
没想到,在孙桂芝的眼中,实际上陈茂和王贵才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好,甚至只是“过得去”的关系?又或者,有些事情连孙桂芝都不知道,需要陈茂自己来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放下笔,又环视了一圈房间,发问道:“看你家条件也是很一般,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房子,偏偏要出来租房子住?”古月用“一般”来形容已经很客气了,实际上他家就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还不如王贵才的家看上去像个样。
孙桂芝坐在了他俩的对面,手脚很紧张,直挺挺的背足以表示她对这件事的重视。她眼睛转了两下,开口说道:“也没什么。老房子是我公婆留下来的,前两年他们相继离世,陈茂睹物思人,我就提议把房子租出去,才搬来这里的。”
她说话的时候,双手不断摩擦着粗布裤子,眼睛也不敢抬起来看苏默言,面部肌肉紧张得略微有些抽搐。这么紧张的表现,不得不让苏默言开始怀疑,她究竟是在紧张什么?
就孙桂芝给出的证词来看,倒是很符合她描述的陈茂,重感情易激动,所以才不愿住在老房子看父母过去的东西吧,只是她抽搐的脸又说明了什么?苏默言还没想清楚,不过他确定一点,凶手不会是孙桂芝。
“你们喝水,我先把刚才没晾完的衣服晾上。”说着,孙桂芝起身离开房间。
等她出去后,苏默言问:“刚才她说的话,你怎么看?”
“唔……”古月把笔叼在嘴角,若有所思,“我觉得吧,表面看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呢,我觉得她和陈茂的夫妻感情并没有咱们看的这么好,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没有什么依据哈!”
“直觉?女人的第六感?”苏默言嗤之以鼻,“准吗?”
古月嘟着嘴,顿时觉得苏默言是在歧视女性,冷哼着:“当然准!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刚才她说话的时候,你不觉得她眼神里很忧郁么?那种,只有很悲哀的女人眼中才能看到的忧郁。”
仅有一次恋爱经历的苏默言,当然不会理解古月说的“忧郁”是什么意思,站在男女有别的角度上去看,或许古月分析有一定道理。
“还有,”古月又继续说,“别看他家没有什么家具摆设,可打扫得十分干净,连边边角角都没有灰尘!在这种劣汰的环境下,夫妻俩还能保持这么好的习惯,你觉得说明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还真的很符合“凶手”洁癖的设定,他接着古月的想法往下推测:“说明他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干净,即便生活不尽如意,也能够有积极向上的心态!不过……”他突然顿了一下,“究竟是什么给他们带来的这种积极心态呢?”
“孩子!一定是孩子!”古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像他们这样的夫妻,不就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吗?至少我身边同龄人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天天把‘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才是我们的希望’这种话挂在嘴边!”
“不。”苏默言直接否定了古月的想法。
从一进门开始,苏默言就在打量陈茂家里的情况,从玄关到卧室,只有两个人的生活痕迹,如果有孩子的话,不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说明,陈茂夫妇可能根本没有孩子。
只是,这看上去感情恩爱的夫妻怎么没有孩子?或许因为一些客观原因生不了孩子,因为生活条件也领养不起孩子,更没有经济承受得起人工授精助孕。这看上去虽然和案件没有什么关系的线索,却真的可以证明刚刚古月说的那句话,或许他们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恩爱。
正打算把观点和古月分享,苏默言就看到孙桂芝拿着抹布走进来。
孙桂芝自然地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说道:“别着急,老陈马上就回来了。”说着,她的手很自然地开始擦柜子。
古月刚刚才摸过那个柜子,原本落在上面的水渍还没有干透,明明刚刚擦拭过,她怎么又擦一遍?
“你家里还真干净。”古月随口一说,想引起孙桂芝的注意,“陈茂也很喜欢干净啊?”言外之意,古月想表达她根本就是“洁癖”。
孙桂芝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说着:“对,他喜欢干净,非常干净的那种男人。当初我和他在一起,也就是看中了他这点,想找一个利索的男人可是不容易!”
从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古月看的出来,那无以言表浓浓的爱意不是假的,当年孙桂芝一定很爱陈茂,只是经过了生活的磨难,这份爱或许已经变质了,至少古月还在坚持她刚刚第六感判断出来的直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干净利落的男人的确难能可贵。”古月回头撇了一眼苏默言,扁着嘴。
这让古月想到苏默言乱成一团的办公桌,脏得都能挂灰的墙角,和陈茂比起来,苏默言就是当之无愧的邋遢大王。
第32章陈茂
“陈茂下班的时间很早啊,他做什么工作?”苏默言放下手中的茶杯,也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在房间里随意转着问道。
“陈茂刚刚换了工作不久,在纺织厂上班,三班轮倒。”孙桂芝用力地擦拭着柜子上的水渍,“年纪大了,想要找合适的工作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这么将就着干吧!”话里话外,都透着孙桂芝对生活的无奈。
话音刚落,苏默言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然后略带磁性的男声从外面传进来,喊着:“桂芝,做饭了吗,我饿了。”随着声音传来,一个男人掀开了门帘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灰色外套,外套扣子系了两个,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身形略显消瘦,面色憔悴,一米七五左右个头,带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给苏默言第一感觉还不错。
“这是?”他愣了一下,看着孙桂芝求解答。
“老陈,这两位是警察同志,”孙桂芝走过去接过他手中外套,“王贵才死了,他们来了解情况,你知道吧?”
陈茂换了鞋,听到孙桂芝的话又是一愣,手中的动作略显迟缓,然后走进房间,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苏默言,连声说道:“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桂芝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买些菜回来招呼人家啊!”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沓整齐的钱塞进妻子手中,“你去下楼买两条鱼,再带两瓶酒。”
“不用,”苏默言拒绝了陈茂的盛情,坐下来说,“王贵才死了,你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怎么说都是多年好友,你没有去慰问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对陈茂的冷静产生了疑问,他脸上就算没有伤心,也多少有点惊讶,可他反而对警察十分热情,这十分反常。
“嗯,昨天我就知道了。”陈茂坐在椅子上,“昨晚贵才媳妇给我打了电话,我安慰了她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爱人也知道,她就在身边。”说完,看了一眼孙桂芝。
“对对对,”孙桂芝连忙附喝着,“这么多年她一个妇道人家真是不知道怎么过来的,现在死了丈夫,王贵才的赌债都落到了她身上,她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也真是个命苦的女人!”
“记下来。”苏默言看了一眼古月,又问,“王贵才死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前天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那晚我上夜班,半夜我爱人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回来了。”陈茂应答如流,“你可以问我爱人。”
“没错。”孙桂芝从旁帮陈茂,“那天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半夜肚子疼得厉害,实在坚持不住才给老陈打电话的。”
“去医院了吗?”
“没有。医院看病太贵了,你也看到我们现在的生活条件,这里是贫民区,晚上也没有出租车……”陈茂叹气回答着,他脸上的颓废证明了一切,他本就是一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模样,完全承受不住生活带来的重压。
“没医保?”古月突然问道,“你们这个年纪应当很注重这个的吧?”
“唉,没有!”陈茂弹了弹烟灰,“她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在家很多年都没有工作,没单位更别说医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默言和古月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生活的确不易,陈茂一个人肩负着养家的责任,孙桂芝只能当家庭妇女给他做后勤工作,日子过得艰辛困苦。
“那这么说来,那天除了你爱人之外,没有人能证明了?”苏默言话题跳转的很快,让陈茂顿时愣了一下。
“有吧……”孙桂芝努力想着,“那天他打车回来的,出租车司机应当可以证明。”
“还有!还有,我请假的时候我们主任在单位,他也可以给我证明。”陈茂被吓得一头冷汗,连忙解释,“我也是求了我们主任好久,他才同意的。”
苏默言把烟头扔在烟灰缸里掐灭,眉头微微一皱。关于这一点,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证实,陈茂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做文章,请假这点他应当不会说谎。
“你几点从单位离开,几点到家?”苏默言又点燃一支烟问。
“桂芝给我打电话差不多是十一点的时候,”陈茂回忆了半天没想起来,掏出手机翻了通话记录,送到苏默言面前,“撂了电话,我放下手头工作就去找车间主任了,刚巧他去厕所了,我在办公室等了好半天耽误了些时间。请了假,换了衣服从单位出来,怎么也要十二点了吧!这个你可以去问什么门口的保安,他会给我作证。”
“几点到家?”
“到家……”陈茂努力回想着前天的事情,“好像是凌晨一点吧……”
“不对不对,”孙桂芝把手放在陈茂的肩膀,反驳着,“你回来都凌晨一点多了,我疼得要命,一直盯着表。回来后你忘了,你和我说让司机在门口等,想要送我去医院检查的,结果那司机特别不是东西,把你气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生什么了?你和司机吵架了?”古月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才不是!”孙桂芝情绪顿时有些激动起来,好像说到这个就让她生一肚子气,“我家老陈把我背下去,都到楼下了才发现那个司机开车跑了!老陈还和我说,他多给司机二十块钱当押金,你说着司机是不是缺德?”
二十块钱或许不多,可苏默言深知对于这样的家庭,二十块钱也不少,可以撑得起俩人一天的生活费了,这司机无疑就是在戳这夫妻俩的心,也难怪孙桂芝这么激动。
“嗯,然后呢?”
“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陈茂指了指手机,“我和司机讲好价,下车的时候还拍了车牌号,就怕他赖账,结果我上楼前,他拉着我让我先给钱,否则就不等。我怕桂芝出事儿,随手就把钱塞给他了,谁知道他这么不讲究。”
苏默言从手机里翻到了车牌号,古月记了下来。
“你和王贵才认识这么多年,他有没有仇人?”
第33章手帕
“他?”陈茂嘴角冷笑了两声,叹口气,“王贵才从小脾气就不好,从小到大得罪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基本上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都是仇人。要说朋友,可能只剩下我一个了。他那秉性,想要害死他的人恐怕也不少。”
“害死他?因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呗!”陈茂直言不讳,“他到处借钱,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借过,基本上也没有还的时候,这样的人只会遭人恨。”
“借钱是因为去东升麻将馆打牌?”
“嗯,算是吧,也不全是。”陈茂顺着苏默言的话往下回答,“他经常和麻将馆的人借钱不假,不过不全都是打牌,这人好赌成性,只要赌钱什么都玩。”
“他和你也借过钱?”
“当然了!”陈茂并没有否认,“不过他也知道我的情况,和我借的少,当然我也没指望他能还我,赌鬼的话又怎么能信呢?天天说快发财了,我也没信过。”
陈茂话音刚落,孙桂芝就炸了,瞪大了眼睛质问陈茂:“咱家都啥样了,你怎么还能借那烂赌鬼钱?你还把不把我当你媳妇了?”
孙桂芝的话吓了苏默言一跳,古月也并没有阻止俩人吵架,站在一旁看夫妻关系问题。
若是这件事放在王贵才家,恐怕李翠香一定会挨一顿毒打,可陈茂不同,马上拿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和妻子求饶:“哎呀,不都是兄弟么,更何况他和我借的少,十块二十块的,别放在心上了!再说了,我还能看着他穷困到上街乞讨啊?”
“你!”孙桂芝还要和陈茂吵,回头看到警察的目光,只能作罢,“他那么本事,还能真的饿死?你等他俩走了,看我不好好和你谈谈!”
俩人争执的时候,苏默言盯在了陈茂胸口的上衣兜里,白衬衫随着陈茂情绪激动上下起伏,上衣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这也让苏默言想到了刘帅发来的那张相片,相片里的衣服似乎就是这样的形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茂注意到苏默言的目光,低头看胸前的口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递给妻子。孙桂芝接过手帕后攥在手里,随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塞进他手中,气呼呼的扭头出了屋。可见,她是给陈茂洗手帕去了。
“用手帕的人可是不多了。”古月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一点和嫌疑人十分相似。
“是,不过岁数大了嘛,习惯总是很难改掉的。”陈茂用手帕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我有咽炎,一年四季都咳嗽,以前没有纸巾就用手帕,这个习惯也就延续下来。不过这东西也挺好,不仅省钱还环保,一人一年用的纸相当于两个碗口粗的树,这样下去树不早晚被人砍光了啊?”
陈茂的理论让古月倒是很赞同,只是他越解释越让她觉得欲盖弥彰。
现代人用手帕的真是不太多,就算是用手帕的也都是知识分子,或者高端人士,和陈茂的身份完全不符。案发现场塞在王贵才口中的手帕,王贵才的好友陈茂又是热衷于用手帕的人,想要不怀疑都不行,这强有力的关系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巧合,这种巧合恐怕比中六合彩的几率还要小吧?!
只可惜法医在手帕上没有发现液体残留,不能够确定嫌疑人是谁,古月就算是怀疑陈茂,也没有任何证据。
“嗯,不错是个环保主义者。”苏默言也怀疑到了这点,“因为王贵才的事情让你们夫妻吵架,不会影响感情吧?要是影响了你们的感情,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不会,”陈茂脸上幸福的笑了,“我俩恩爱着呢,小吵怡情,不会伤感情。”
“还真是让人羡慕,看你们的年纪孩子应该上高中了吧?”苏默言故意往自己的推断上引,“不知道孩子在哪儿上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唉……”提到这个,陈茂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又赶快做了一个悄声的动作,“小声点,我俩没有孩子,这也是我俩唯一的缺憾啊!”
“因为你?”
“唉,别说了!我俩感情一直都很好,不是不想要,就是一直都没有!”陈茂懊恼的样子让苏默言看在眼中,“你也看到了,我家的这种情况,根本没有钱去看病,更别说拿出一大笔钱去做试管婴儿!而且,都这把年纪了,也就不想了!算了,算了……”
无奈的情绪从陈茂的眼中流出,这也都是在苏默言意料之中的事。
苏默言还想继续就这个问题再深究一下,孙桂芝拿着洗完的手帕走了进来,怕她感到尴尬,也就没有再问。
陈茂很识趣,连忙打岔道:“警察同志,留下来吃顿饭吧,还要麻烦你帮忙调查害死我兄弟的凶手呢!”
“不了,”苏默言站起身,“你留一个联系方式,我们有需要会随时联系你,毕竟时间紧迫我们要以调查案子为主。”说完,古月把本子递给陈茂,留下了他的联系电话。
出门下楼,古月跟在苏默言身后,不解地问:“师父,你刚才问陈茂的那些问题,好多都和案子没有干系,你问这些用意何在?”
苏默言根本没有理会古月的问题,拨通了刘帅的电话。
“刘帅!我稍后给你发个车牌号,找到车主联系方式给邢鑫。”
苏默言正要挂电话,刘帅急切地说道:“苏队,我调了出入黑旅店所在小区的车辆信息,并没有发现可疑车辆,有三辆出租车,其余的基本上都是小区住户的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苏默言眉头略微皱起,“你抓紧调查。”挂掉电话,又拨通邢鑫电话。
“你下午去东郊纺织厂,核实陈茂案发当日请假时间和离厂时间。稍后,刘帅给你出租车司机的联系方式,你核实一下案发当日他是否载过陈茂,并且让他提供详细的地址和时间,确认后汇报给我!”
“收到!”
苏默言总算是挂断了电话,只可惜已经走到警车旁。
趁着苏默言还没有开车,古月将手中的笔记本递上去,阐述着自己的观点:“陈茂身上的白衬衫,家里的洁癖,重体力劳动者,这些都符合心理画像,手帕符合案发现场的证据,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凶手?”
第34章符合嫌疑人条件
听了古月的阐述,烦躁的苏默言转头看向她,愣住了。他盯着古月处世未深的脸看了半天,真没想到在没有他提示的情况下,古月能说出了这么多关于案件的疑点,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她还真的有点当刑警的潜质。
不过,这一点点的发现,并不能让古月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毕竟破案需要的不单是细心,更多的是专业,和日积月累的经验。
古月看着苏默言一直没说话,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事,忙为自己的冒失解释:“陈茂从事重体力劳动,这一点的确很符合一美姐的心里画像啊!而且,陈茂有洁癖,喜欢用手帕,这根本就是和案发现场的证据重叠嘛,所以我才说他没准就是凶手!”
说完,古月在等苏默言的反驳,可他仅说了一句:“没了?”
“嗯……”古月陷入了沉思,半许后挤出一句话来,“难道……难道这些还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不够。”苏默言打开车门上车,“表面上看陈茂身上有很多的疑点,可却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所以我们不能断定他就是凶手,不过你可以往这个方面努力去推断。”
上车后,苏默言点了一支烟,这两天对古月的压制反而激发出了她内心的小宇宙,这让苏默言刮目相看,无论陈茂是不是凶手,他都愿意让古月去尝试推断一下。
古月嘟着嘴,用手扇着飘过来的二手烟,目光盯在自己写的记录本上,没有了头绪。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古月的思维,苏默言接起电话。
“苏队,我已经确认过,案发当日陈茂请假的时间是十一点十分,离开纺织厂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半。”电话里传出了邢鑫的声音,继而又说道,“出租车车主也找到了,姓名王建国,案发当日他开夜班车,让他辨认过了陈茂的相片,确认无疑是他载陈茂回家。据王建国给出的不准确时间,送陈茂到家的时间间距在凌晨一点半到凌晨两点之间!”
“好。”苏默言挂断了电话,歪头看着古月,“听到了吗?”
古月点头,邢鑫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陈茂就有了不在场证明,刚刚她怀疑陈茂就被推翻,只是他身上的疑点为什么和画像如此相似?
“陈茂是不是凶手现在不可知,他虽然已经有了不在场证明,也不能让我们就此放弃这条线索,毕竟你的推断也是很有价值的,他在很大程度上都符合嫌疑人的条件。”苏默言这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和古月探讨案情,让古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古月噘嘴,就算她知道苏默言说的都是对的,可心里还是有些懊恼,明明自己的推测没有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启动车子,苏默言打算先回队里,鱼线化验报告应当也差不多了。
可还没等他踩油门,就听见从旁边人的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声音,苏默言盯着古月,面瘫地问着:“你很饿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废话!从早上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古月气的已经挥舞起了她的小拳头,委屈巴巴地盯着苏默言,“说好早上请我吃饭,你也不想想,手里拿着的包子就这么掉在了地上,你……你要不要赔我一顿午饭?”
“好啊,”苏默言十分意外地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过,你得给我洗车!”说罢,他一脚踩上了油门,古月险些没撞在前风挡玻璃上。
从洗车行出来,古月一脸不悦,嘴里始终咕哝着,恨不得把苏默言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完,她就是觉得奇怪,苏默言这么冷血的动物究竟是怎么能够得到罗队的赏识?就他这种臭脾气,要是放在别的单位,恐怕早都被人排挤死了。
“怎么?不想吃饭?”苏默言回头看了一眼古月。
“吃吃吃!”古月赶快跟上去,继续唠叨,“你也真是忍心,让一个没有工资的实习生给你洗车,下半个月的伙食费我都让你包了!”
“我逼你了?”苏默言依旧一副不招人喜欢的表情,“别忘了,条件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又没逼你。”
古月翻了个白眼,她怎么就上了苏默言的当呢?
已经饿的不行,古月随便在洗车行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钻进去就奔着吧台开始点菜。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古月可不和苏默言客气,挑最贵的菜,就算弥补她的损失。
苏默言进来就坐在靠门的那桌,一手拿着烟,一手敲在桌子上,脑海里筛选着刚才调查陈茂时的情形。
“今天收获还是不小吧?”正在他出神的时候,叶静怡突然坐在了他的对面,“虽然表面上还是没有找到嫌疑人,至少从陈茂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事,王贵才那个挨千刀的总算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渣,陈茂和他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贵才臭名昭著,连发妻都巴不得他去死,的确和陈茂夫妻恩爱有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默言抽了一口烟,烟雾中的叶静怡变得模糊起来。
“就算他是个人渣,你认为他该死?”叶静怡的话像一把刀,直插进了苏默言的心窝。
苏默言沉默着。
“无论是从家庭,还是邻里朋友,都传达出了王贵才‘该死’的错觉,可这真的就代表他可以用这种方式去死?”叶静怡情绪有些激动,“反而是陈茂,他这样的一个老好人,夫妻恩爱为人处世圆滑,这样性格不一,三观不同的人,究竟是怎么做朋友的?”
看似简单的两个问题,却把苏默言的心困住了。
从伦理道德上说,王贵才该死。他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不配为人子,可即便是这样的一个人渣,他犯了再多的过错,也是需要法律来制裁。这种“为民除害”的行为要不得,凶手根本就是知法犯法,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而关于陈茂和王贵才的朋友关系,这的确让苏默言头疼。
能成为朋友,总要有朋友间的相似之处,终归能够找到一些特性,可这两个完全迥然不同的人,究竟是什么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呢?
第35章推翻证据
就在苏默言认真去思考叶静怡提出问题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从他的视野中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点完菜回来,听着苏默言的自言自语发愣,直到苏默言完全沉默下来,她才加入了这场讨论。
“会不会是因为钱?”古月随意一句,“也不对。这俩人的家庭条件都不怎么样,王贵才还是烂赌鬼,都没钱的人还谈什么钱呢?”
“你有病啊?”苏默言的沉思被古月打破,他冷脸呵斥,“你精神分裂啊?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真不知是谁精神分裂!”古月被苏默言气到炸裂,明明是他在自言自语,反倒说她来了。
回到刑警队,苏默言直奔罗队办公室,推门正看到邢鑫在汇报工作。
“麻子和王贵才没什么牵扯,这一点已经证实无疑。”邢鑫见苏默言进来,打了个招呼,又继续汇报,“王贵才只是和麻子借了钱还赌债,他每次都这样拆东墙补西墙。”
“好。麻子的嫌疑排除了,也算是少了一道工序。”罗队招了招手,让苏默言坐下,“你那边调查的有没有新进展?”
“有。”苏默言抢过古月捂在怀中的笔录扔在桌上,“罗队,你可以看一下,陈茂身上疑点很大。”
罗队拿起放在桌上的记录,认真地看了一遍。
“嗯,这个形象和我们推测的已经很接近了。”罗队说道,“按照这个方向再深究一下,说不定可以挖出他的内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苏默言略微停顿,“邢鑫也查过了,陈茂有不在场证明。王贵才被人从旅店带走的时间,和陈茂回家的时间有冲突,他到家是一点半,案发时间在三点之前,我不确定在这期间,陈茂的妻子会不会为他作伪证。所以,他的不在场证明,我觉得可以忽略不计。”
“对啊!”古月站在苏默言身后发出惊呼,“苏队,你……”
苏默言轻声咳嗽了两声,古月赶快收声,等罗队说话。
“嗯,凶手如果是陈茂,按照现在的证据,他有充分的时间实施犯罪,可是现在我们只是推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们需要加把劲劲儿!”罗队放下笔录,“当然,如果按照苏默言的说法,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还有李翠香和谢文东。一个是没有证人证明她在家,一个是自己的老婆证明,这都是问题,你们继续跟进。当然,也不能放弃其他的调查方向,比如王贵才的仇家。”
“好!”苏默言起身准备离开,古月却一脸不悦。
“苏队,你有意针对我?”等到他们都谈完了,古月耍起小性子,“我说怀疑陈茂是凶手的时候,你就是用不在场证明来反驳我的,可是你现在竟然把自己的论证推翻,你根本就是有意的!你说,你是不是针对我?你还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苏默言依旧冷言相对,“我是用这一点把不在场证明推翻了,可你当时说怀疑陈茂的时候你考虑过不在场证明吗?还是根本就是依据自己的猜测来推断的?”
“我……”面对苏默言的话,古月显得有些张口结舌,她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可就算这样,心里还是觉得委屈,认为苏默言在针对自己。
“如果我不说他的不在场证明不成立,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苏默言冷冽的语气中多了一分苛责,“别以为看了几本推理就可以查案子,办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身为警务人员,你的疏漏会与案件的真相失之交臂,导致真凶逍遥法外,你想过吗!?”
苏默言的这番话如重锤凿在古月的心上,她这才知道,在陈茂家楼下的时候苏默言的反问,根本就是他对自己的考验,只是那时候古月根本都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想表现自己,不想让苏默言小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苏默言当着罗队和邢鑫吼她,古月才明白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面对这样的打击,古月眼中的泪水一直在打转,委屈的表情盯着苏默言,只希望他能够安慰一句。
可苏默言并没有,他就是要让古月知道,当刑警不容易。
“默言啊,你说的话有些严重了。小古毕竟是实习生,我这不就是让你教她嘛,你这么上纲上线怎么让个小姑娘吃的消?她要什么都知道,我还用你这个当师父的教了?”罗队站起身,拍着苏默言的肩膀,“你要委婉点,教学生也不是这么教的,当初你不也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嘛!”
罗队不说话还好,听到罗队的安慰,古月的眼泪决堤地流出来,她不想在人前流泪转身跑出了大队长办公室。
“古月毕竟是个小姑娘,才来刑侦队两天,”罗队叹了一口气,“你这脾气可是让她不好受,知道吗?”
“小姑娘?”苏默言气不打一处来,“办案子就没有小姑娘一说!”
“苏队,”邢鑫也看不过去了,“古月已经不错了,聪明能干,善解人意,比我刚来的时候可强多了,而且她……”他的话没说完,被苏默言一眼瞪了回去,剩下的话也不敢再说。
“你们都帮她说好话,那你们给她当师父去!”苏默言瞪大了眼睛和罗队叫板,“你当!”
“不不不!你当你当!你这个当师父的快去看看那丫头跑哪去了,要是出了意外,我跟上面也不好解释!”罗队连推带拽地把苏默言推了出去,关门前还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希望这丫头能收拾收拾你的脾气,倔驴一个!”
被推出办公室的苏默言并没有追古月,他巴不得那丫头远离自己的视线,可以让耳根清净清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苏默言整理着卷宗信息,脑海中却时不时地浮现出古月那天站在雨中被淋成落汤鸡,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站在路边等车的样子,越是这样想,他情绪越烦躁。
“该死!”苏默言气郁地把文件袋摔在桌子上,“你这丫头还真是阴魂不散!”无奈,他还是从办公室走出来,朝着古月跑掉的方向过去看看情况。
中午还晴空万里,仅一个小时天就阴沉下来,还伴随着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水泥地面,发出“哗哗”的水声。循着雨声走出去,苏默言看到,古月形单影只地蹲在玻璃门外,身体轻轻抖动着。
她,好像是在哭。
第36章盗窃案
“面瘫!精神分裂!整天就知道欺负人!我就是喜欢看推理怎么了?我就是崇拜阿加莎怎么了!?”古月抹着眼泪咒骂着苏默言,“不是整天要赶我走吗?我偏不走!烦死你丫的!”
尽管她声音很小,苏默言还是听到了。
面对古月的这些“罪名”,苏默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正犹豫要不要出去,古月竟然站起来转身推门,他连忙转身,装作从这里经过的假象。
“苏队!”刘帅急匆匆跑过来,“罗队找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是刚刚才分开,又有什么事?”苏默言一脸尴尬,目光还不忘看向古月进门的方向,“快说。”
“接到报案,王贵才死亡现场的小区住户发生盗窃案,罗队让你过去瞧瞧。”刘帅擦了擦额头的汗,瞅了一眼擦身而过的古月,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盗窃?什么时候这事儿也归咱们刑侦队了?”苏默言本来就不爽,听到这消息更想发飙,“凶杀案还没查出眉目,盗窃案也要推给咱们?当咱们这是派出所了啊?”
刘帅眯缝着眼睛贱笑:“这个……这个……我不清楚啊,不过看罗队那好像挺着急的,应该是棘手的事儿,要不然你先去看看?!”
“棘手……”苏默言眼睛突然一亮,“刚才你说哪个小区发生的盗窃?”
“啊?”刘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就……就王贵才死的那个小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苏默言瞬间明白了,这是又有了新线索,说不定罗队已经有了眉目!他转身就要走,刘帅在他身后喊着:“罗队说让你和古月一起……”
苏默言看着走在他前面的古月,嘴角微微抽搐,罗队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不过他还没摸清楚情况,等有了眉目再说。
推开罗队办公室的门,苏默言刚刚好和要出门的罗队撞了满怀。
“哎呀!”罗队揉着肩膀问着,“你小子跑哪去了!?古月呢?”
“别废话,她的事儿先放放。先说盗窃案,这是什么情况?”苏默言把罗队拽回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队还真是被苏默言气到,这是别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苏默言才是队长,他是副队长。
刚把罗队按在椅子上,古月也推门进来:“罗队,您找我?”很明显,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都到齐了,给你俩一个重要任务!”罗队指着苏默言旁边椅子,“坐下说。”
“这不是普通的盗窃案吧?”苏默言先发制人,“不然罗队怎么可能把这种事儿揽在身上?”
“被你猜中了。”罗队说道,“报案的不是业主,是邻居。业主是对老夫妻,把房子托付给了邻居照看,他们去外地游玩有几个月了。前天晚上邻居听到隔壁屋子里有动静,以为是他们回来了,昨天敲门却发现没有人在,开门进去发现房间有些奇怪,屋里虽然没有人,却很明显有人进入过的痕迹,值钱的东西看着没少,邻居怕担责任就报了警。”
“就这?”苏默言一脸不耐烦,“罗队,我觉得你是要调职啊,派出所管辖治安案件你也涉猎了!”
“万一、万一人家丢失了大金额的物件,不也是属于刑事案件嘛!”罗队一咧嘴笑了出来,“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去吧去吧!”
苏默言本以为同是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盗窃案会和王贵才的死有关,可听罗队的语气,他根本就是全然无知,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调查的必要性。
“行,听你的。”苏默言抽身起来,“我过去转一圈,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就移交到管辖的派出所好了。”
“等等!”罗队看了一眼古月,“带上她,说不定可以帮忙呢!”
本想拒绝,可想到刚才让古月受了委屈,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严苛的话,苏默言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古月,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已经有了抵触的情绪,面对苏默言这样的语气更是不情愿,她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罗队,委屈的小表情让他也是看了挺心酸。
“去吧,和他能学到不少知识,委屈也是值得的。”罗队说这话的时候,苏默言已经出了门,“以后学乖点,别和他硬碰硬,他那人吃软的。”
古月可怜巴巴地出了门,看着前面风一样的苏默言,心里难免还是觉得不爽。
“苏默言,你等着!等姐学成的那天,要给你好看!”
苏默言上了车,启动了引擎等古月。
古月坐在副驾驶位置,始终没说话。
开出刑侦队,车内的气氛十分压抑,古月总觉得应当和他说点什么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
“苏队,”古月先低头认错,“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武断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以后我一定虚心学习,刚才我是有点情绪化,抱歉。”
古月知道,苏默言实际上并没有坏心思,他本着对案件负责的态度,本着对死者尊重的原则,只是她还不能适应苏默言的方式。
在古月道歉后,苏默言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看,一句话不说。
他不是不想说,只不过没听见,现在他的脑海中全都是王贵才死亡的案件,以及刚刚报案的盗窃事件,或许这两件事真的会有某种巧合的联系,不然怎么可能就那么巧的撞在一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古月见苏默言不说话,以为苏默言还在生气,“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我都和你道歉了,你怎么都不表个态?真搞不懂,平时面瘫,关键时刻还精神分裂,你这种人是怎么经过考核进刑侦队的!”
前面的话苏默言没听清,后面的这句话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歪着头看了一眼古月,冷哼:“怎么,你不服?”
“不服不服!”古月又开始较劲起来,“等我也干个十年八年,相信一定比你厉害!”
苏默言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苦笑着说:“好啊,到时候我等你和我比专业技能。”
“你——”
“到了,准备查案。”苏默言停好车,奔着报案者提供的地点走去。
第37章卷扬机
阴郁的天渐渐放晴,薄云虽没有完全散去,隐约已经能看到阳光穿过云层。
“这贼真是绝了!”刚进楼道,两名民警从楼下下来,年轻的那个唠叨着,“都说贼不走空,这贼的目的还真是奇怪!你说,他图什么?”
“的确很蹊跷。”年长的民警咂吧着嘴,“这些年我也是头一遭见到这样的报案。”
“您好!”苏默言掏出警官证,“您俩是负责这片的片警吧?我是给这起盗窃案来做交接的,刑侦一队副队长苏默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寒暄过后,年长的民警和苏默言说:“这案子的确挺奇怪的,家里没丢东西,只是有人进入的痕迹,你们再仔细瞧瞧吧!顶楼中门。”
苏默言蹭蹭往楼上跑,累的古月在后面咒骂。
上楼后,苏默言敲响报警邻居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
“你好,警察查案,来询问一下关于隔壁的情况。”苏默言又掏出警员证例行公事。
“请进。”邻居把苏默言让进屋内,“您先坐。”
苏默言在屋里转了一圈,一只泰迪狗从卧室里跑出来四处乱窜,叫声有些扰民。
“能不能把你前天晚上听到的情况再和我说一遍?还有关于隔壁的业主,能联系到吗?”苏默言问着,一回头看到古月走了进来。
“我睡觉很轻,外面有点什么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的。那天晚上我刚睡着没多久,就听到隔壁有响动,然后就有一阵跟奇怪的‘咯咯吱吱’声,我以为隔壁老两口回来了,也就没放在心上。第二天买菜回来,我特意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我取了备用钥匙打开门瞅瞅,怕家里有事儿。”邻居坐在苏默言对面说道,“只可惜打开门之后,房里还真没人。我以为老两口出去了,也就又没放在心上,可昨天屋里一直都没人,这就让我后怕了,所以才报了警。”
“隔壁老两口去哪儿了?走了多久?”
“有三个月了吧,说是出去散心,一直都没回来,他家的泰迪寄养在我这儿了。”邻居指了指在啃着苏默言裤脚的狗,“别咬!过来!”
“家里出了情况你联系他们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联系了!可电话没打通。”邻居显得有些焦躁,“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我更担心了。”
“你刚才提到听到了‘吱吱咯咯’的声音,那是什么?”
“老两口在家的时候我也听到过这种声音,好像是……”邻居努力回忆着,“啊!好像是他家安装在阳台上的一个小型机器。隔壁大爷和我说过,他俩年纪大了,很多重的东西提不动,所以按了一个机器,方便来回拎一些米面油什么的。”
通过邻居的描述,苏默言顿时想到了一个平时都不太用的装置,这种东西有时候也用在家装上,只是很少人会利用它去当提东西的“工具”。
“你说的是卷扬机吗?”苏默言提示道,“那种可以伸出去,有摇臂的机器,承重力很强的。”
“是吧,我也只是听隔壁大爷说过,从没注意过。”邻居说着从茶几下面拿出了钥匙来,“要不然你们进去看看?”
苏默言起身,让邻居开门。
进入房间前,苏默言先穿上了鞋套,带上了手套,怕会影响案发现场证据。
三个月都没有人进入的房间,柜子沙发电视上都充满了灰尘,不过让苏默言意外得是,地面竟然十分整洁,可见有人特意处理过,很明显是不想留下鞋印。苏默言一眼就看到了装在阳台上的小型卷扬机,他三两步走过去上前查看。
卷扬机上没有灰尘,绑在卷扬机上的鱼线被利器切割完整,不像是被扯断的,在阳台的栏杆上有一处灰尘被擦掉,很明显应当是凶手作案时候留下的痕迹。
“古月,通知队里来采证,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苏默言喊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着卷扬机的位置往下看,再往上看了一眼,苏默言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古月,上楼!站在发现鱼线勒痕的位置给我顺下一条绳子来!”苏默言又开始自己的推测,他有道理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古月呆愣地站在门外,她没有鞋套,不能进入现场,她在门口留意房间内的情况,苏默言看到的情况,她也都尽入眼底。听到他的喊声,古月一刻都没停留,奔着楼上跑上去。
“原来如此!”苏默言一巴掌拍在卷扬机上,“这盗窃案果真不简单!”
苏默言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案发现场并没有找到更多的痕迹,凶手根本就不在现场,又怎么可能发现痕迹?他躲了起来,利用卷扬机的装置,可以顺利把王贵才从天台上弄下去,还真是想法绝妙!
这一点,也就更符合苏默言在天台上找到鱼线细微的勒痕,单凭人力想要把尸体从天台上拖拽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从鱼线把天台水泥护栏造成的痕迹来看,所需要的力气也是相当大,所以凶手根本不是用自己的手去办到的,他利用的就是这台现成的卷扬机。
既省力,又省事,还能节省时间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两分钟过后,古月从楼上顺下来一条绳子,绳子的位置刚刚好和卷扬机的位置重合,也和王贵才掉下楼死亡的位置重叠!
苏默言顿时打了一个响指,所有的线索现在已经都穿成了一条线,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就可以推断凶手了,现在就看阳台上的这个手纹能不能提取到!如果能和陈茂吻合,那就更完美,凶手马上就可以落案了。
“下来!”苏默言冲着楼顶喊了一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打完了!”古月从楼上也和他喊话道,“不过你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这是干什么呢?”
苏默言并没有回答古月的话,他把头缩回来,打算和刘帅求证一下,看看他找回来的那条鱼线,是否能够和这里的鱼线匹配,更重要的是,这鱼线的承重力有多少,能不能承受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第38章作案手法推断
“苏队!”电话刚打通,刘帅抢先一步说,“化验鱼线的结果出来了,刚从检验科取回来。这种进口鱼线的化验采样中得到的数据确定,它的韧性、耐磨性都很强悍!”
“可以承受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么?”苏默言补充道。
“必须的必啊!”刘帅确定的语气都要起飞了,“还真没想到,这群洋鬼子弄出来的东西就是厉害,我从没听说过这种玩意儿,难怪卖的那么贵!”
“贵?”苏默言眉头一皱,“有多贵?”
“贵?何止是贵?那是相当贵啊!”苏默言平和的语气让刘帅得意忘形,还敢模仿小品腔调。
他的话还不等说完,苏默言语气阴沉,冷冷地交代道:“你尽快调查一下今天盗窃案的房主联系方式,王贵才死亡案件和这个案子牵扯上了。”
不等刘帅问清楚,苏默言已经挂断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月气喘吁吁地从楼上跑下来,脚还没站稳,就看到苏默言从业主家屋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