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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罪再次醒来已经是五天后的清晨了,他不在小超市里也不在医院里,而是在州市,沈如星的别墅里。

他躺在质地柔软的size大床上,左手打着点滴,右手被人攥在怀里,一颗毛绒绒的黑色脑袋枕在他胳膊上,清浅的呼吸声从底下慢慢传出来。

晨光微曦,热烈的红瞳逐渐染红大地,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进来,落在熟睡的男人脸上,细碎的光斑晕染上他俊美的侧颜,仅露出半边的脸,却依旧好看的让人心尖滚烫,细长的睫毛随着他是呼吸轻轻抖动,颤颤巍巍的,像只蝴蝶的翅膀。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眼下两片硕大的乌青清晰可辨,唇边也长出了圈细小的青色胡茬,滚烫的胸膛贴在苏罪手掌上,有力的心跳声在他掌心里振聋发聩,连同他本来冰凉的指尖都不知何时也熨帖的同样滚烫。

1月底的冬末风穿过未关紧的窗子吹进来,很凉很凉。

苏罪眨了眨眼,感觉一切好像有种恍若隔世般的异样。

那样的熟悉却又那样的陌生。

他轻轻侧了侧身,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男人熟睡的脸庞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喉咙都开始干疼发痒,才抿了抿嘴,毫无留恋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而几乎就在他抽出手腕的一瞬间,原本还在熟睡中的男人立马就醒了过来,苏罪动作一顿,刚收回的手又被他给一把抓住了。

“uri,你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饿不饿啊?渴不渴?

”伤口还疼吗?要去卫生间吗?”

沈如星语无伦次的话语中透着失而复得的惊喜和紧张。

苏罪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看,沈如星的手掌宽大有力,掌心带着一层薄薄的老茧,手指细长,充满骨感,肌肤纹理细腻却又透着瓷一般的白,确实比起洗手做羹汤和弹钢琴来,更适合拿枪。

他这么想着,突然发起了呆,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言不发地抽回手,把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干脆利落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沈如星。

而吃了闭门羹的沈如星竟然也不生气,反倒还十分开心地要去厨房煮粥给他喝,还说苏罪以前最爱喝他煮的粥了。

以前?

什么以前?

随着门锁咔哒一声落下的声音,房间里也顿时安静了下来,躲在被子里苏罪闭了闭眼,突然用手用力地捂住了耳朵。

而出了房门的沈如星,脸上的喜悦也瞬间一扫而空,他疲惫地靠在门板上,低头苦笑了一声,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往楼下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如星走进厨房时,电话刚好接通,他刚按了免提丢在料理台上,李毅的国粹便像豌豆射手一样不要命的突突了过来,“我*你大爷,我*仙人,我********,姓沈的我警告你他吗不要太过分,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今天他妈可是周六啊混球,现在才早上八点啊混球!”

“给你半个小时,滚过来替苏罪做检查。”

沈如星淡定地从柜子里取出米,随手抓了把放进砂锅里,淘洗干净后加入水,盖上盖子,放在炉灶上煮着。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你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你当老子是破皮球呢,你想怎么就踢怎么踢!老子不要面子的吗?”李毅暴躁地大喊。

“我记得你上个月好像说过医院里还差台PET。”

沈如星从善如流地从冰箱里拿了点瘦肉和香菇出来,洗干净后切成碎末放进碗里备用。

他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3秒钟后李毅谄媚地笑着回了话,“其实嘛,这个面子不要也不是不可以,您说是不是啊沈总?您呢,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一半见识,我呢,保证马上就到,您放心,我就是做飞的也会赶在二十分钟内到!”他飞快地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沈如星轻笑一声,满意地放下手机,一扭头,正好对上林姨好奇的目光。

“少夫人醒了?”林姨问他。

沈如星听到这个称呼愣了愣,摸了摸耳廓,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姨是沈家的保姆,性子温和,待人和善,她从小照顾沈如星长大,于他是家人,又像是朋友,自然最了解他,一星期前,沈如星大半夜把苏罪抱回家时,他就知道两人定是关系匪浅,不然,沈如星也不会日日夜夜守在人房里死活不愿意出来,也不准别人进去。

林姨虽然家境贫寒,只读过初中,但思想却不传统迂腐,她既不排斥也不反对各个性别之间相恋,更何况,苏罪还是怀了孕,所以她便认为沈如星和苏罪可能是早就相恋多年并且已在外结了婚,只是怕沈如星的父亲不同意,所以才一直没敢把人带回来。

不过如今她看沈如星那失魂落魄的样儿,就知道这俩人之间,恐怕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这要么俩小情侣闹了些什么别扭,要么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她到底是亲眼看着沈如星长大的,所以也并没有拆穿他什么,只是嫌弃地唠叨了两句这么大的人了,连个饭都做不好,便把他推出了厨房,让他赶紧上楼洗漱洗漱吧,粥有她看着就行。

沈如星不明所以地上了楼,一边走一边提起衣领嗅了嗅,果然,已经有些臭了。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次他换衣服好像还是在李毅的医院里。

那时他刚给苏罪做完标记覆盖,苏罪也还没完全脱离危险,他便天天在医院里守着,不吃不喝也不眠不休,有时累的紧了便想偷偷出去抽根烟,可一想到苏罪不喜欢烟味儿,也可能待会就醒了便又坐了回去。

他在医院里整整守了苏罪三天三夜,最后还是被李毅威逼利诱着给骂回家的。

说来也赶巧,那天晚上李毅刚发表完新论文,正打算趁着第二天是周末先去酒吧野一顿。

他换了件极其骚包还带点细闪的紫色冰丝衬衫配了条黑西裤和马丁靴,衣服下摆一边塞进裤子里,一边垂在腰间,质感极好的冰丝面料柔软贴服,包裹着结实诱人的躯体,更把他那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身材比例,勾勒的愈发淋漓尽致。

李毅净身高188,虽然也是Alpha,但却比沈如星还要高上几公分,他长相不是沈如星那样有家族遗传的良好混血基因,生的雌雄莫辨的那种,而是五官硬朗,俊美刚毅的类型,他眉眼虽然生的英气十足,但却长了张椭圆唇,平日里因为工作需求基本都会戴副金丝边的平光眼镜给自己增加点亲和力,虽然他不笑时显得格外严肃冰冷,但笑起来时唇角却抿会抿成个半圆,看起来就邪气十足,今天他左耳上还戴了颗黑曜石的耳钉,只有小指指甲盖三分之一大小的小方块四角各嵌了四颗细小的钻石,在医院的白炽灯下闪着细碎且耀眼的光,配上李毅嘴角那坏坏的笑,看起来就是痞坏的花花公子典范,还是能骗光所有omgea苦茶子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更过分的是,他衬衫领口的扣子居然还一颗都没扣,直接豪放地一路开到了肋骨下,那结实饱满的胸肌和腹肌缀在蜜色的皮肤上更是亮的扎眼。

李毅平时爱练拳,隔三差五就要去趟拳馆,身材自然好的没话说,平常裹在白大褂底下根本看不着,今天却十分大方的袒露了出来,这也就是这个点没什么小姑娘来上班,不然瞅着他这一身打扮,非的又围着他大喊大叫上好半天,但没办法,谁让他今天得出去猎艳呢?

李毅这么想着,坏笑着舔了舔嘴唇,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兴奋地打了两个响指,在门口跳了段踢踏舞,脖子上挂着的黑皮绳项链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只有指甲盖般大小的青绿色水滴形玉挂坠砸在凹陷的锁骨上,又很快滑进了衣领里。

他一路蹦哒着,刚好路过苏罪的VIP加护病房,搁老远就看见里面还亮着点光,他以为是哪个粗心的小护士忘了关灯,就想着干脆也进去看看苏罪的情况如何,结果一推门,差点吓个半死。

病房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沈如星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幽幽地望着他,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染了血的白衬衫,脖子上的血也没擦干净,窗外惨白的月光落在他身后,配上他那张美到雌雄莫辨却又有些苍白的脸,活像画中走出来的艳鬼一样绝厉。

“卧槽,你他妈的大半夜不睡觉,坐这儿干嘛,差点吓死老子!”

李毅拍了拍备受惊吓的小心脏,一肘子怼开了房间灯。

久违的灯光刺的沈如星眼前一白,他皱眉不悦地眯了眯眼,待适应后,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李毅骚包的打扮,话也没说,就扭过了头,徒留个后脑勺给他。

李毅瞅他这不值钱的死出就来气,但看在今晚自己心情很好的份上也没跟他计较,毕竟现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是他老婆,又不是自己老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幸灾乐祸地撇撇嘴,走到苏罪床边,弯腰检查了下仪器,又抬头看了看输液架子,发现药瓶快空了,便抬手按响了床头的呼唤铃,吩咐护士进来换药。

等护士来的间隙,他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抱着臂膀轻轻倚靠在身后放仪器的架子上嫌弃地冲沈如星皱了皱鼻子,“不是,哥们儿你这身上都快臭了吧,几天没回家了?都腌入味了。”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着没啊?聋了?”见他不搭理自己,李毅凑到他跟前,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如星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闭上眼睛,彻底谢绝与他沟通。

李毅:“.........”

他妈的,果然在感情里动了真格的人都是傻X.

李毅无语地咒骂一句,看着满脸疲惫,眼里全是红血丝的沈如星,终究还是不忍地开了口,“他的主治医生今天已经跟我说过了,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了,没两天也应该就能醒了。”

沈如星闻言睁开了眼睛,终于有了些反应。

他偏过头望向李毅,似乎是在确认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李毅实在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大哥,我跟你认识十几年了,咱俩从小在一个院儿,一起穿开裆裤长大,还有过命的交情,我还能拿你老婆开玩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到准确的答复后,沈如星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李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人都没事儿了,你还搁这杵这儿干啥?还不赶紧回家捯饬捯饬,吃点东西,休息休息,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我要在这儿等他醒。”

沈如星拒绝了他的提议,依旧固执地坐在床边守着苏罪,他轻轻握着苏罪的手贴在脸上,眼神虽然疲惫但却充满柔情。

李毅嘴角猛地一抽,差点被他这副铁汉柔情给恶心吐了,他忍了半天才把满嘴的脏话又给憋了回去,“不是,我让你回去你就回去不行吗?你这人咋这么轴呢!你自己看看你这浑身血乎刺啦的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让人给捅了呢,他一会儿要醒了你再给他吓着喽!”李毅恨铁不成钢地冲他喊。

沈如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衣服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沾的全是血,肩膀上,胸膛上,腰腹间,已经暗红干涸的血迹凝固在皱巴巴的白衬衫上,鲜明的吓人,也难怪会惹得李毅大呼小叫。

他张了张嘴,想起之前在小超市里亲眼目睹自己开枪杀人后背吓吐的苏罪,再想反驳也没了理由,便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拿上床边的外套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还不忘一步三回头地往后瞅。

李毅实在被他这没出息的样儿气的不行,直接冷着脸,咬牙切齿地把他拽出了病房,并“贴心地”带上了病房的门。

沈如星回过神,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来自己都臭了啊,也难怪苏罪会不想理他。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走到衣柜旁,打开了柜子,清一色的黑色的深色衬衫里混了一抹扎眼的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握着柜门的手顿了顿,将那件蓝领的白色短袖校服取了出来,他坐在床边把那件有些泛黄的校服搂在怀里,把头埋了进去,过了那么多年,校服上的那点可怜的信息素味儿早就没了,只剩下一点若有似无的花香洗衣液味儿。

“苏罪,苏罪,苏罪。”他低声呢喃着苏罪的名字,像个瘾君子一样沉迷地嗅着那件陈年的校服,重重地吐了口气。

过了许久,他才不舍地把那件校服整理好又重新挂进了衣柜里,他取了身干净的衣物拿在手里,关上衣柜的门,走进了浴室里。

十分钟后,他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的嘈杂声响,声音里甚至还混了些无比熟悉的——来自李毅独有的国粹问候。

他心头一跳,甩下手里的毛巾就往外跑。

苏罪住的房间离他的卧室不远,只隔了间客房,他一推开门就看见穿着白大褂,背着药箱的李毅正站在苏罪房门口狼狈地左右躲闪着什么,他刚要开口,一个白瓷碗便砸在了脚边,白花花的米汤混着香菇、瘦肉碎撒了一地。

“我屮,你老婆是不是疯了!”李毅慌乱地扭头刚好撞见沈如星探究的目光,他二话没说,就直接一把扯过沈如星躲在了他身后。

下一秒,对门的房间里,一个古董花瓶又飞了出来。

李毅:“........”

沈如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房间里的人彻底消停了后,沈如星才拧着眉头把身后的李毅一把薅了出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

“????”

李毅懵X,“不是,我做什么了?我才刚进去给他做检查,结果还没抽半管血呢他就醒了,我话还没来得及说,你也看到了”李毅指了指一地狼藉,“不就被他给打出来了吗?”

沈如星脸色冷了冷,“你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

“哎,不是”李毅差点让他气笑了,“他是你老婆,我能对他做什么啊?”

“你最好是什么都没做!”沈如星走到苏罪房门口,回头冷声剜了他一眼,刚要推门进去时像是又想到什么似得,突然一把抓住门把手关上了门,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里。

“哎,不是,我......”被彻底无视的李毅站在空荡荡的走廊,看着面前左右两侧两盏紧闭的房门呆若木鸡。

“哎,不是,你们两口子都是神经病吧!”李毅大吼着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碗,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手还刚好按在了一只鸡腿上。

“艹!”他铁青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嫌恶地在外套上蹭了蹭上手,又拍了拍沾满粥的衣服,一瘸一拐的捂着屁股,骂骂咧咧的下了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夜,月色清冷,万籁俱寂。

沈如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靠在床头,支起一条腿,盯着窗外凄冷的月色出神。

良久,他突然起身关了床头那盏小夜灯,推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苏罪房门前,手握住冰凉的金属把手时,意外的发现,门并没有锁。

于是,他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苏罪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沈如星没敢开灯,脚步轻悄,慢慢走到床边,右手却不知为何死死地抠紧了掌心,似乎有些紧张地在惧怕着些什么。

床侧微微塌陷,沈如星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圈住苏罪的腰,把他拥进了怀里。

他把头埋在苏罪颈窝,努力嗅着他干瘪的腺体处那点微乎及微的信息素味儿。

苏罪的信息素是雨后草地的味道,湿呼呼的水汽里沾着点阴霾清新的土腥味儿,和17岁的苏罪一样,看着阴郁不好相处,实际上却温柔老实的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像个瘾君子一样着迷的渴求着那点香气,手下也不自觉地搂紧了苏罪。

“还好,还好,我没失去你。”

“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Uri,求你了,别再离开我了!”

低哑的嗓音像是呢喃,又像是渴求。

湿热的泪砸在苏罪颈后,浸湿了他的衣领,苏罪背靠着他滚烫的胸膛,咬了咬唇,一滴泪从眼眶无声滑落了下来。

夜凉如水,沈如星左手上戴着的那个用黑色编织绳做成的星星手链在满屋黑暗里散发着一丝微弱的荧光。

又一个小科普:

PET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大型影像诊断设备,在全身肿瘤和心脏等疾病的早期诊断与治疗方面有着巨大的临床价值。PET诊断是对人体无侵入性伤害的现代诊断技术,它的图像可以观察到人体细胞代谢情况,并能对全身包括脑部、心脏等器官的病变提供早期诊断。市场价一台1000W-3000W不等。

以上资料均参考自百度,请以实际数据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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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进。”正坐在桌前开着视频会议的沈如星头也不抬地盯着屏幕。

房门打开,林姨端着餐盘一脸为难的走了进来。

沈如星抬了抬眼,看见盘里分毫未动的饭菜时,翻着文件的手顿了顿,随后匆匆地结束了会议。

“他还是不吃东西?”沈如星问。

“是啊,都三天了,少夫人一口饭也没吃过,前两天还让进,今天直接把门都给锁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林姨发愁道。

沈如星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从椅子上站起来,“算了,您不用操心了,我来吧。”

他接过林姨手上的餐盘,推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苏罪房前,抬手轻敲了敲门,耐心地在门外等了良久,房里却毫无动静,他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是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苏罪正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高大的玉兰花树上一只黑白花的鸟儿站在枝头左顾右盼,似乎在等待些着什么,开门声响起的一瞬间,似乎惊到了它,它突然拍打着翅膀慌乱地离开树梢,而就在那只鸟儿飞走的下一秒,另外一只同色系,体型比它稍微小一些的鸟儿飞了过来,恰好落在了刚才那只鸟儿待过的树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Uri。”

苏罪听见沈如星在叫他,可他没有回头,也没回话。

“uri,你好几天没吃饭了,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会垮的。”沈如星端着餐盘走到他身边,把东西搁在床头柜上。

可苏罪却像是进入了梦魇,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直愣愣地盯着窗外。

沈如星无奈,只好从餐盘里端了碗粥,坐在床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面前,“就吃一点,好不好?”

他语气柔和的堪称上恳求,苏罪却只觉得满心冰冷。

苏罪不愿意吃,他便赖着不走,挡在苏罪面前,不让他看鸟儿,僵持了一阵后,苏罪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翻了个身,躺回床上,拉上了被子。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见我,你不想见我,我可以走,但你不能为了跟我赌气,伤害自己。”

苏罪躲在被子,对他的恳求视若无睹,他逃避似地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可即便这样还是依旧挡不住他一遍又一遍的哀求。

“够了!我说了我不吃,你听不懂人话吗?”

苏罪终是忍无可忍地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正低下头与他说话的沈如星猝不及防被他撞了一下,手里的白瓷碗飞出去砸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雪白的被子上沾满了红白相间的蛋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罪看着沈如星满身汤水菜叶,落寞又狼狈地坐在自己身旁,却依旧赖着不肯走的卑微模样,心里陡生了些愧疚,他忍住想替沈如星拿掉头上菜叶的冲动,狠心地偏过了头。

房间里又寂静了许久,这次,是苏罪先开了口。

他对沈如星说,“沈如星,你放我走吧。”

沈如星说,“不行。”

苏罪问他为什么。

他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于是苏罪又问了他一遍,可这次他依旧没有回答原因。

空气凝结了一瞬,苏罪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他闭了闭眼,嗓音微哑,“就当是我求你了,行吗?沈如星,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行吗?”

“不行!”沈如星抓着他的手腕紧紧贴在胸口,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里偏执的光芒如漆黑的藤蔓般晦暗狰狞,“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你,但我绝对不会再放你走!绝对!不会!”

苏罪被他疯狂的目光刺的心头一跳,颤抖着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你滚出去!滚啊!”

苏罪突然大吼着把手边所能触碰到所有的东西都通通朝沈如星砸了过去。

不消片刻,咖啡色的地毯上便满地狼藉。

“咚。”

被苏罪无意间甩出去的那盏,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红色的玻璃流苏小台灯飞出来恰好砸在了沈如星头上,一节碎掉的透明流苏链子挂在他头发上,其余零碎破败的零部件散落了一地。

他光洁的额头被台灯锋利的边缘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星星点点细碎的玻璃碎片粘在伤口上,映着细碎的血色光芒,温热的血顺着他的眉骨蜿蜒而下,像只丑陋的毒蛇吐露着猩红的信子划过他脸颊,滴下来,赤红的血珠落在白色的衬衫上,绽开出一朵绮丽的花儿,沈如星却恍若未闻般,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任苏罪继续“施暴”。

苏罪捏着餐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震惊地看着半边脸颊都已几乎被血染透的沈如星,蓦地红了眼睛,他扔下手里的盘子,抓起床上的枕巾猛地按在沈如星头上。

“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不躲?”

苏罪红着眼睛吼他,语气却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沈如星低着头乖乖任他按着。

“对不起。”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带着小心翼翼的诚恳。

苏罪没说话,捏着枕巾的手慢慢从他额头上放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Ahlpa,半年前,苏罪还和他在一起时,有一回儿下雨天沈如星不听他的话,非要偷跑出去玩,于是便在回来的路上狠狠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当时他疼的只掉眼泪,哭哭唧唧地赖着苏罪撒了好几天娇,才肯罢休。可如今他被苏罪亲手砸破了脑袋,流了这样多的血却也愣是没喊过一句疼,可苏罪却是知道的,只要受伤了又怎么可能不会疼呢,那伤口一定要反复疼的撕心裂肺过才会慢慢开始结痂愈合的。

“为什么?”苏罪问。

“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苏罪无力地靠在他胸膛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沈如星静静看着他,也慢慢红了眼眶,他伸出手想把那个瘦弱的Bate搂进怀里,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个资格,于是只好放下了手,曾无数次想要开口说出的话,最后也都变成了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我恨你!沈如星!我恨你!我恨你!”苏罪用力地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泪如雨下,他眼睛通红,声音嘶哑,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兔子,抖着嘴唇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沈如星的脖颈上,“如果还能回到两年前,我绝对不会救你,绝对不会!”

————————————我是勤劳的分割线

两年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州市,F省,最繁华,同时也最贫穷的地方。

州市分为南北两区,南区繁华富饶,人杰地灵,人人安居乐业,幸福美满,北区地处偏远,虽然比不得南区富饶,但也还算安稳和平,可因为太过靠近边界线,北区一直都是鱼龙混杂,凌乱无序,尤其各种肤色的混血华人几乎随处可见,后又因一批境外毒贩走私成功,北区自此生灵涂炭,万劫不复,黄赌毒的场子开的遍地都是,人们怨声载道,叫苦连天,政府却贪污腐败败,官商之间盆根错节,暗胎珠结,警察、毒贩和黑帮称兄道弟,一时之间一个好好的北区竟成了个“三不管”的地带。

从此州市再无北区,有的只有贫民窟福城。

———————————

“咚咚。”

沈如星抬手扣了扣面前中医馆沉重的褐色木门,不多时一道浑厚响亮的中年男音从门内响了起来,“进。”

他推开门,走进去,一位身着藏青色唐装马褂配白T黑裤、黑布鞋的中年男人正端坐于一方棕色的木桌前清洗着茶具,桌上焚了香,半掌大小的哥窑冰裂青瓷香炉里丝丝缕缕的白烟顺着镂空雕花的铜制小盖子飘出来,味道是有段时间常在沈如星家里出现的“鹅梨帐中香”,甘甜莹润,沁人心脾,软糯却不厚重粘腻。

男人留了头半长黑发,在脑后用个桃木簪子束了个道士髻,人中处连着下巴上还绪了圈小胡子,脖子上挂着串褐色的菩提子,底下坠着朵白玉雕的莲花,莲叶是棕色檀木刻的,底座是银的,下面坠了四颗褐绿黄黑混搭的珠子和一条细长的黑色穗子,随着主人手中动作,珠串时不时地撞到桌角上,发出一阵又一阵清脆的声响。

已到知命而年的男人看着依旧精神矍铄,虽眼角布满细纹,皮肤有些松弛,但还是不难看出年轻时的英俊模样。

他身形清瘦,却不羸弱,配着这么一身打扮,乍一看,倒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神色从容放松,手边动作轻缓惬意,认真且专注,即便听到旁边的动静儿也没抬头,倒不知道是在特意等沈如星来,还是早就猜到他今天会来似的。

“六爷好。”沈如星静静端详了男人好一会儿,才先开口喊了人。

被唤作六爷的男人闻言呵呵一笑,嘴边的胡子也跟着动了动,他抬了抬手示意沈如星坐下说话,“我啊,倒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姑父。”

沈如星没理他的玩笑话,点头道谢后,解开西服扣子,脱下外套,搭在手腕上,径直走到六爷对面,拉开那把花梨色的太师椅坐了下来。

“六爷最近身体可还好?”

熟人见面总是避免不了要说上一些客套话,这点,沈如星当然心知肚明,也很信手拈来。

六爷接了壶水放在炉上煮着,“还好。”

沈如星扭头看向房内,面前的这座中医馆,虽是“麻雀虽小但却五脏俱全”。

馆内家具古朴精致,简约低调,各色药材,古法的医用器皿随处可见,客厅正中央还摆了个巨大的雕花书柜,看样子还是金花梨木的,里面整齐地摆着各色书籍。

正中间镂空雕花的格子里放了几件价值不菲的瓷器,右上角的小格子里却格格不入地放了三只廉价的彩吹琉璃小鸟,有喙,有眼睛,但没爪子,通体发蓝,晶莹剔透,尾巴是透明的,肚子是浅绿晕染了一点深绿色的,看着甚是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烟雾缭绕中房内古香古色,虽然色彩搭配过于单调了些,却让人颇感惬意舒适,沈如星环顾一圈,目光落在了墙上那副鱼戏莲叶图上,黑茎青叶的荷叶下,两尾通体黄白相间的鲤鱼,一同卧在一片墨色的泥土中,一只紧挨着一只,那鱼画的甚是生动,眼睛黑亮,胡须微动,身上的鳞片发着莹白温润的光,灵动又活泼,配着旁边那朵开的正好的白叶黑心黄穗的莲花,淡雅又恬静,倒是十分相得益彰。

沈如星流连一番后转回头,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您这中医馆,确实开的不错。”

“嗐。”六爷叹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盘串随手把玩起来,“都是瞎开着玩儿的,谈不上哪里好与不好的,我也就是退休了闲着没事儿,给自己找点事儿做罢了。”

沈如星想了想,看着他道:“人确实还是要给自己找些事儿做,不然没事儿总会想些有的没的,苦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他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老气横秋的“人生感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落到六爷耳朵里倒像是在意有所指的揶揄他没事儿自找苦吃,六爷听罢嗤笑一声,把手里的盘串往桌上一搁,气呼呼地指着他鼻子笑骂道,“我看你这小子还真是,不仅长大了也学坏了!”

沈如星偏过头,装模作样的摸摸鼻子,难得没敢再吱声。

六爷看着面前高大俊美的青年,陡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说来也巧,虽然他和沈如星的姑姑在一起三年才结的婚,但他也是在结婚的当天才见到的沈如星。

原因无他,沈家从商,家大业大,自然是瞧不上他这门无权无势甚至连信息素都没有的“穷女婿”的。

而沈如星的姑姑当初会和他这前姑夫在一起,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出“穷小子Bate和富家女omgea”之间荒唐又可笑的闹剧,但若比起“罗密欧与朱丽叶”来也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如星的姑姑名唤沈素英,年轻时那可是镇上一顶一的大美人,因为家境不错,又是家里唯一一个omgea,所以自小便极其受父母疼爱,说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并不算夸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素英自小热爱芭蕾舞,5岁开始学习,10岁开始参加比赛,上完大学后更是被学校破格留下做话剧演员,但因母亲念她成疾,她便辞掉了京城的工作,回了州市,后来在镇上的一家话剧团当芭蕾舞演员。

那时候芭蕾舞剧刚从西方流传过来还不算特别久,在国内,尤其是像英镇这种小地方还算是一顶一的新鲜玩意儿,虽然一大部分人都看不懂演的是什么,但就冲着这股子新鲜劲儿和满场的漂亮姑娘,剧场排演的芭蕾舞剧也能做到场场爆座,无一空席。

彼此时六爷也还不叫六爷,而叫杨槐生,他也还不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社会老大,只不是一个靠卖水果营生的普通小贩。

说来也巧,二人初遇那天杨槐生原本在剧院门口摆摊,谁知道当天的话剧竟如此引人入胜,以至于门票早早被人一抢而空,剧院外甚至都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群众,杨槐生被一群人推搡着挤过来挤过去,最后竟不知怎么的居然给一路挤到了剧院里的观众席底下去。

他在拥挤的人潮里费力地挣扎着,狼狈地捡着被踩烂一地的果子,余光里瞥见一抹白,他猛地一抬头,只一眼,便彻底定在了原地,从此再没能回过神来。

高大的舞台正中央,一个穿着蓬松的白色蕾丝纱裙的女孩儿正站在其中翩翩起舞。

那是一个长的很漂亮,很漂亮的omgea,但她的长相并不是温婉明媚的那种漂亮,而是让人觉得有些清冷疏离的冷艳美。

她画着十分精致的舞台妆,一头长发用发网束在脑后,头上带着轻飘飘的羽毛头饰,神情专注,面色无波,脚尖直直竖起,像只美丽的天鹅一样伸长脖子,展开双臂,一圈接一圈地旋转,然后优雅又从容地轻盈往前一跳后又迅速转身闪回了身旁其他女孩儿中间。

一舞毕,台下掌声如雷般轰鸣,小贩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快要跳出了嗓子眼,他慌乱地捂住胸口,落荒而逃。

惊鸿一瞥,误终生,终难逃,命中注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朱丽叶”在小巷子里无意间美救了被一群混混ahp抢劫暴揍的“罗密欧”,从此以后两人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时至今日,杨槐生还仍旧记得那一天的晚上。

月色皎洁,洋洋洒洒地落在那个穿着水蓝色圆领连衣裙,扎着马尾的女孩儿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银白的霜,她灰蓝色的眼睛明亮清澈的好像天上的一湾星河,璀璨的让人只一眼便沉沦其中,从此不可自拔。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坐在花坛边上晃着腿问他。

杨槐生紧张的挠挠头,“我……我叫杨槐生。”

“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女孩儿好奇地问他。

“因为我妈是在槐树底下生的我,所以我叫槐生。”杨槐生揪着衣角解释道。

女孩听罢,乐的眉眼弯弯,“那你的名字也太有意思了吧,不像我,就是照着族谱起的,什么“沈素英”一点都不好听,土死了。”

女孩儿边说还边嫌弃地吐了吐舌头,杨槐生望着她俏皮灵动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有什么好笑的,本来就很土!”女孩儿见他笑了,顿时有些恼,白了他一眼,傲娇地哼哼两声,拍拍裙子上的尘土,从花坛上蹦下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自顾自地扭头走了,走了没两步,又突然扭过头冲正在发愣的他大喊,“杨槐生,我记住你了!我就在一方大剧院跳舞,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过两天要请我好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槐生一惊,也赶忙抬头大声应道,“沈素英,我也记住你了,我也天天都在一方大剧院门口摆摊卖水果,下次一定请你吃饭!”

女孩儿听到他的回答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杨槐生听见她对自己说,“杨槐生,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以后要记得多笑,不要总是愁眉苦脸!这样运气都会跑掉的!”

再后来,沈素英的父亲知道了自家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和一个没有信息素的穷小子bate在一起的事儿后气的差点脑梗,他把沈素英囚禁在自家楼上,不准他俩再见面,然后他又派人上门威逼利诱想让杨槐生知难而退,可哪怕绝食抗争的沈素英没有妥协,而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杨槐生也没有妥协。

因为他们那时都还尚且年轻,都还天真的以为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所以为了能和心爱的bate在一起,omgea对家人撒了谎,说她已经怀了bate的孩子,求他们饶过bate。

沈父知道这件事儿气的两眼发黑,直接昏了过去,醒来后更是直接扬言要杀了杨槐生这个小杂种,最后还在沈母的苦苦哀求下才消停。

最后的最后,考虑再三后沈父终究还是不忍让自己的宝贝女儿难过,所以,他十分牵强地同意了他们在一起,但同时,沈父也直言不讳地告诫过二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会长久,因为没有信息素维持的感情基本就是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可当时的杨槐生和沈素英并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2000年初的春节,杨槐生和沈素英结婚了。

结婚当天,杨槐生带着一群伴郎正欲撞门,岂料门竟然自己打开了,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身黑白的小西装,扎着红色的小领结,怀里抱着个木头雕的小飞机,眼圈红红,撅着嘴,神色忿然地站在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还一群人挤人的大老爷们儿始料未及地都突然愣在了原地,先回过神来的杨槐生赶忙从兜里掏出个了大红包递给那小男孩,没想到小家伙看都不看就气哼哼地扭过了头。

杨槐生的伴郎们见状,又是赶紧拿吃的,拿玩具,又是哄他出去玩儿,可这小家伙就是死活不上当,一群人急得抓耳挠腮,惹得旁边围观的一众宾客哄堂大笑。

最后,无计可施的新郎官只能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向新娘子求救。

谁料画着精致妆容,身穿白色缎面婚纱,披着毛绒坎肩,头上戴满鲜花的新娘子直接把头一扭,娇嗔地冲他喊道,“杨槐生你到底还能不能行了!你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杨槐生一听,立马急了,“想啊,当然想,我做梦都想!”

“哎呦呦呦~”

周围的宾客听着这俩小两口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毫不避讳的直撒狗粮,瞬间开始起哄怪叫起来。

杨槐生脸皮薄,不多时便被臊的满面通红,连忙摆手道,“行了,行了,都快别瞎起哄了,堵门的小门神还没解决呢!”

众人听罢又是一阵爆笑。

杨槐生捏着手捧花蹲在抱着小飞机的小男孩儿跟前,满面愁容,很是头疼,“我说,小门神儿啊,你到底怎样才肯让开,放你姑姑跟我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倒不知道打开了小家伙的哪个开关,只见那小男孩,哇地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飞机,揪着衣服就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我不要我姑姑跟你走……她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我不要她跟你走……你是坏蛋,你抢我姑姑,呜呜呜………”

小孩儿越说越激动,越哭越大声,粉雕玉琢的面上一片通红。

围观的亲朋好友都见状先是一笑,随后再心酸地叹气一声。

幸福欢乐的婚礼就此多了一份温情。

杨槐生慌乱地看着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儿,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最后还是沈素英先开口把小孩儿喊了过去,这才解了他的困。

而如今时过境迁,一晃须臾年过去了,当初婚礼上哭出鼻涕泡的小男孩儿也已经长成了颗高大挺拔的树,曾经那些为他遮过风挡过雨的人们此时也终于可以躲在他的树荫下稍稍乘会凉儿了。

忆起往昔,感触颇丰。

六爷靠在椅背上不由得叹息一声,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快呀,一晃你都这么大了,我们也都老喽。”

见他握拳锤腰,沈如星适时地开口奉承,“您今年也不过才52,还年轻的很。”他顿了顿,又道,“来时在路上恰巧买了条热敷的腰带,刚才已经拿给您的保姆了,您没事记得多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爷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子,还真拿我当外人了,来我这儿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啊!浪费钱!”

沈如星淡淡道,“就是没拿您当外人,才更不能空手来。”

六爷一愣,随即嫌弃地冲他摆摆手,“哎呀,行了行了,你今天来我这儿,该不会真的只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沈如星见他已开门见山,便也不再多做掩饰,“确实是有些事儿想请您指教指教。”

六爷闻言嗤笑一声,“你这臭小子,还真是,我不问你,你就不打算说了?”见他张口要解释,六爷又赶忙摆摆手,“行了,我还能跟你一小辈儿计较?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沈如星垂下眼睑,眸色平淡,古井无波,“是关于沈家洗白的事情。”

“哦?”六爷饶有兴趣的挑挑眉。

沈如星沉思片刻,还是把自己最近遇到的一些难处和见解通通说了出来。

六爷听完赞许地点点头,“想法虽好,但还缺少实践经验。”

沈如星恭敬地低下头,“小辈儿乐意洗耳恭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上的茶壶吱吱作响,一股白烟混着滚烫的蒸汽从里面冒出来,六爷拿着毛巾捏住把手,取下茶壶后放在手边用藤条编的隔热垫上,又取了块茶饼,随手撕了一小块丢进壶里盖上了盖子,灭了炭火。

他抬抬眼皮,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柜旁,从第二格的柜子里拿出本包着深蓝色封皮的书,从中取了张名片递给沈如星。

沈如星接过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道了声多谢六爷指教。

六爷笑笑,捏起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指教倒是谈不上,顶多算个小建议,你只要别告诉别人是我提点的你就行。”

沈如星知他难处,捏着名片放进衬衫口袋里,回了句,“自然不会。”

六爷抬手将泡好的茶递给他,又问了他句,“你姑姑近来可还好啊?”

沈如星接过茶杯,点头道谢,“劳您牵挂,她身体很好,只是……”

他低头抿了口茶,上好的普洱新茶,入口清新鲜爽,带有靑味,口感刺激直接,香气明显,回甘迅猛强烈,生津持久但苦涩味也很突出,像是年少时的锋芒毕露,如何也藏不住。

只是这普洱新茶虽味好却也性寒,既不适合多饮,也不适合肠胃不好的人。

他抬头看向六爷,见他面色无异,才缓缓开了口,“她要再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爷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愣了下,问他,什么时候?

沈如星答,“年底。”

“那挺好啊。”六爷笑着呷了口茶,脑海中闪过一抹雪白的纱裙,昏黄的路灯下,娇俏的少女鼓着腮帮子站在路边,眼角含笑,嗔怪地嚷他,“怎么,不是你自己先失约的吗?你怎么倒还先哭上啦?”

“男子汉大丈夫的,羞不羞啊?真丢人!”

往事历历在目,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其实说到底,这人世间的事情本就瞬息万变,复杂非凡,有时又岂是一个爱字就能轻而易举解决的?

六爷低下头无声地揩了把眼角,再抬起头来时眼圈却微微泛了红。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曾经杀伐狠绝了大半辈子的前黑社会老大,头一回在小辈面前失了态,着实有些难堪,他尴尬地朝沈如星笑笑,继续道,“她跟着我苦了那么多年,也确实是时候该找个“正常人”,好好享享清福了。”

话毕,他一仰头,潇洒利落地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虽然只有一瞬,但沈如星依旧看见了他脸上的眷恋和苦涩满到溢于言表。

沈如星当然懂他口中的“正常人”意味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正常人”的范畴究竟是什么?

什么样的人可以算作“正常人”?什么样的人又不算?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冷,便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搁下茶杯,跟六爷道别后,拿起外套,起身离开了。

六爷也没起身送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望着那道颀长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慢慢变成一点虚无的墨色,随后彻底消失不见。

人走茶凉。

待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六爷一人时,他摇了摇头,轻呷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万般苦涩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摇摇头,轻叹一声,“渡人难,渡己又何尝不是更难?”

午后的阳光,耀眼异常,落在棕色的木桌上,映出一片金色的昏黄。

青色茶杯里金黄色的茶汤还微微泛着点香,杯中漂浮着一小片乌黑润亮的茶叶,随着杯身摇晃打起的一小圈透明的漩涡在杯中翩翩起舞,细碎的黑色茶底撞在杯壁上,转了一圈后又很快沉入了杯底,片刻后一切悄无声息地归于宁静,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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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离》

1:

宁离的手机壳上有个吊坠——一个十分特别的吊坠。

细细的黑色编织绳尾端缀了颗蓝色的小珠子,珠子下面有个只有一节手指骨大小的透明小瓶子,里装着一小撮蓝色的粉末。

没人知道那瓶里装着的,其实是姜分的骨灰,除了宁离。

他曾最讨厌的人,如今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声不响。

2:

宁离在体育课上摔了一跤,跳远测验时,他脚底打滑,一不小心就整个人摔进了沙池里,然后在一众同学的嘲笑声中狼狈地崴了脚。

同学把他扶进校医室时,他的脚踝已经肿的像块发面馒头了。

校医用红花油给他揉脚时很痛,他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另一侧的病床上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宁离扭过头,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黑校裤的少年正给另一个戴着眼镜,长像清秀的少年脱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少年似乎脚也受了伤,白衫少年刚给他脱下鞋,他就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痛呼着抓住对方的手腕让他下手轻点,他怕疼。

眉眼如画的少年被他气笑了,一颗尖尖的小虎牙从嘴巴里探了个头,露在外面,活像只狡黠的小老虎。

他把眼镜少年的袜子脱了,随手搁在床上,单膝跪在地上,拉过他受伤的那只脚放在自己膝盖上,边大力揉着红花油边说他,“忍着,就你少爷脾气,娇气!”

日光倾斜,身旁的那对影子逐渐变得模糊透明,直至彻底消失。

宁离低下头,身子不可抑制地抖了抖,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校医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给人弄疼了,连忙安慰他说脚崴了是会很疼的,让他再忍一忍,等药油揉开了就好了。

宁离却没吱声,只是咬着嘴唇,哭的更大声了。

3:

宁离睡觉的床上一直都放着两个枕头,他睡在床右侧的枕头上,而左侧的枕头上则放着他那个挂了透明小瓶子的手机。

每到晚上熄灯的时候,那个装满蓝色粉末的小瓶子就会发出一点微暗的荧光,星星点点的绿芒像是一盏短路了的老旧台灯,短暂地熨烫着宁离支离破碎的心脏。

4:

宁离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坐在椅子上,姜分躺在病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行若枯槁,憔悴又虚弱,像只干瘪的再也吹不起来气的气球,又像支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可他的眼睛依旧还是那么亮,像极了夜空里最耀眼的北斗星。

因为化疗的副作用,姜分瘦的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连单薄的病号服都撑不起来了。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秋色渐浓,医院外的枫树长势大好,正值落叶结果期的枫树被风轻轻一吹,便会抖落一地金黄,偶尔有人走过,就会发出“咔擦咔擦”清脆的声响。

他回头时无意间在身后那面擦的光洁如新的玻璃窗上看到了自己的脸,原本俊秀的少年如今已经瘦的彻底脱了像,脸颊凹陷,眼睛凸出,嘴唇白紫,浑身的肤色都散发着沉闷的青黄,不健康的活像只电影里的干尸。

姜分静静地盯着那扇透明的玻璃窗,愣愣地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偏过头问正给他读着书的宁离,自己现在是不是不好看了?

宁离捏着书的手一顿,有些震惊地抬头望向他,眼圈几乎是瞬间就红了。

姜分却不等他说话,便又自顾自地回答了起来,“其实变丑了也挺好的,这样你就不喜欢我了,也能早点忘了我了。”

姜分还记得,他曾经问过宁离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当时宁离特高冷地回了他一句,“因为你长的好看。”

可他现在已经不好看了。

所以宁离也不用再喜欢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后悔了,因为宁离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感觉宁离可能又要哭了,这可怎么办呢?他最怕宁离哭了。

于是他讨好地笑着拉过宁离有些微凉的手直接塞进了被子里,温暖宽大的掌心贴着宁离的手背,热呼呼的,湿漉漉的,烫的宁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姜分无奈地笑着用另外那只还插着留置针的手温柔地擦去了他眼角的泪珠,嫌弃地刮了刮他的鼻子,有些无奈地说,“小狐狸,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

夜里,宁离窝在姜分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在一下又一下,很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他睡得不沉,却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意识清醒,但人始终醒不过来,他说不了话,睁不开眼,就只能静静地躺在那儿,感受着那微凉的指尖不停在脸上滑过,留下微热的温度。

良久,他听见有人悠悠地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对他说,他说,“宁离啊,你看,我叫姜分,你叫宁离,我们,注定是要分离的呀。”

梦里的宁离紧紧地抓着被子哼哼唧唧,醒来后,泪水打湿了整个枕头。

5:

姜分死了。

他死在了宁离最爱他的那一年,也死在了他最爱宁离的那一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宁离相恋的第二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绝症,他的生命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个秋雨连绵的夜晚。

临终前,他笑着最后一次为宁离擦去了眼泪。

那时他的精神状态其实已经很差很差了,但他还是很用力地握住了宁离的手,干裂的嘴唇在厚厚的氧气面罩下动了动,宁离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然后,他听见姜分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他说,“我爱你,宁离,忘了我吧。”

宁离红着眼睛倔强地摇着头不肯妥协,姜分却已疲惫地永远闭上了眼睛,握着他的那只手滑落下来,垂到了床边。

“姜分?”

“姜分!姜分!”

宁离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眼泪汹涌而出。

“滴………”

心电图机嗡鸣着发出警报,病房的门被人飞快地推开又关上,宁离隔着人群慌乱地跑过去想再看姜分最后一眼,却被人狠狠地推出了病房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分死于十八岁,从此他也永远都只有十八岁。

他再也不会长大,也再不会变老,世界上所有一切都再和他无关,包括,宁离。

后来的每个雨天,落在宁离身上的雨滴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可是再没人会在雨天为他撑上一把伞,再亲呢地弹弹他的额头,告诉他,小傻瓜,淋雨可是会感冒的。

6:

姜分下葬的那天,宁离偷偷躲在人群后,根本不敢上前,他怕姜分的父母发现他,赶他走。

他悄悄混在人群里本想再看姜分最后一眼,可还是被姜分的母亲眼尖地发现了。

平日里总是打扮的矜贵得体的中年美妇,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几岁,苍老憔悴的几乎快没了人样儿。

她一见着姜分就炸了锅,挣开姜爸拉着自己的手,冲到宁离面前就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

她问宁离为什么还敢来?又怎么还有脸来?

宁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开不了口,他红着眼眶,抖着嘴唇,沉默了许久还是小声地开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他没有恶意,他只是想来见姜分最后一面。

姜妈妈被他的话气的浑身发抖,还想再打他,却被姜爸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闹够了没有?!丢不丢人啊!”

气急败坏的姜爸正要把她拽走,宁离却“扑通”一声跪在了面前。

“求求您了,阿姨,你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吧!就一面!我求求您了,求求您!”

宁离终究还是忍不住,崩溃地抓着她的衣角卑微地苦苦哀求起来。

姜妈也被他磨红了眼,她冷着脸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狼狈又落寞的少年,冷冷地出声质问他,“你以为你是姜分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来见他!”

宁离被她问懵了。

他颓然地呆坐在地上,抓着姜分妈妈衣角的手突然松了下来。

是了,他到底是姜分的谁呢?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见姜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愣愣地看向姜妈妈,突然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姜妈妈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知怎么的更气了。

她咬切齿地抬起手又给了宁离一耳光,宁离的耳朵短暂地嗡鸣了起来,他的嘴角被打裂了,满嘴腥咸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流出来,滑过舌尖时,他尝了一口,是苦的。

中年丧子的妇人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面目狰狞地拽着他的领子,撕心裂肺地扯着嗓子哭喊,“你还嫌你害我儿子害的不够多是不是?他都已经死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啊,啊?!”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得了癌!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死!你都把他克死了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呢!为什么!”

宁离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央求着要非要再见姜分一面不可了,他静静地站在那儿,像个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声不吭地任由着姜妈打骂。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始终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劝阻一句,他们都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出可笑又荒唐的闹剧。

那些不干不净的议论声伴着无比尖锐的嘲笑,落在宁离的耳朵里,像根刺似的扎的他耳膜生疼,他用力地捂紧耳朵,逃避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哭晕过去的妇人终于被人拉走了。人群散去,只剩下宁离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等到周围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后,宁离才把头埋进膝盖里,坐在地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7:

“喂!”

宁离听见有人在喊他。

他睁开眼,一个少年站在他面前。

他看起来跟宁离差不多大,眉眼却像极了姜分,可他却不是姜分。

因为姜分永远都是眼含笑意,温暖的像个小太阳,而面前的少年却是满脸的厌恶,冷的像块总也捂不热的冰。

“姜……回?”

宁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他只见过一次的少年,不知道他来意何为,只当他也和他的妈妈一样,是来替他哥哥“报仇的”,于是,他十分干脆地放下了圈着膝盖的手,面朝姜回认命地抬起了头,等待他的下一场“复仇”。

可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一点动静,他正要睁开眼睛时,姜回好像朝他扔了个什么东西,微凉的触感停留在指尖,冻的他一个激灵,他猛地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姜回。

“这是……什么?”他问姜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回被他盯的浑身发毛,皱眉看了眼他哭的通红的鼻尖和还在流血的嘴角,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冷冷道,“我哥的骨灰。”

说完,也不等宁离回答,便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墓园,只留下身后抱着小瓶子的宁离喜极而泣的呜咽声回荡在空旷又冷清的墓地里,无人问津。

8:

宁离28岁时父母又给他安排了几场相亲,都被宁离以工作忙为由给推掉了,饭桌上,宁妈妈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地问他,“离离啊,姜分他已经死了十年了,你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释怀呢?”

是啊,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宁离低着头不说话,嘴里的糖醋排骨已经有些凉了,酸的他直倒牙。

他嚼着排骨闷闷地想,今天的排骨应该会很合姜分的胃口吧,毕竟他最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了。

9:

身为父母的又怎会不明白孩子的心思呢,可在他们眼里,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但宁离轴,放的过别人,却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宁离最终还是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下去相了一次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他对面的姑娘,有着一头柔软的黑色长发,温柔知性,美丽又大方。

宁离性子闷不爱说话,那姑娘竟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还十分体贴地自己主动找话题和他搭话。

晚饭过后,他送姑娘到家楼下,下车时,姑娘拽了拽他的衣角,含羞带怯地看着他,语气紧张又小心地问他,下次还能再见吗?

他看着那张和姜分有6分相似的脸,愣了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后来宁离和那个姑娘迅速地进入了热恋期,并且很快就订了婚,双方父母商议过后,他们打算年底就完婚,正当所有人都觉得宁离终于走出来了时,那个准新郎却毫不意外地在婚礼当天临阵脱逃了。

10.

宁离穿着黑西装,打着红领结,头发高高地梳上去,露出那张清秀却憔悴的脸,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可却带走了他那颗鲜活的心。

他揣着那枚红丝绒盒子跑到了姜分的墓前,跪在滂沱大雨里,哭的特别凶,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墓碑上那张年轻却褪了色的脸,问他,“怎么办啊?姜分,我好害怕!”

“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你不是最见不得我哭了,可我现在都哭的这么凶了,你为什么还不出来哄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出来哄哄我吧姜分,我求求你了,哄哄我吧,姜分!”

相片上黑发白衫的少年站在迷蒙的雨雾中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安静地听着面前那个哭的浑身发抖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追问,微笑着不说话。

木头盒子不理人,曾经那样聒噪爱热闹的少年,如今却吝啬地再也不肯回他一句话。

后来宁离搂着那块墓碑哭的渐渐没了声儿,红丝绒盒子从他口袋滑出来掉在地上砸开了个口子,两枚素圈戒指咕噜咕噜滚了一圈掉进了草丛中。

11:

宁离死于58岁那年的春天,他一生未婚未育,父母去世后没多久便退休隐居在了深山里。

那时他还没这么老,自己在山里盖了个小院儿,又从山下买了很多桃树苗回来种在院里。因为呵护有加,小树苗们很争气的第二年就开了花,后来他们越长越高,每到春天时,宁离的院子里就飘满了粉色的花瓣儿,风一吹抖落满园清甜的芬芳。

那是个宁静的春日午后,宁离捻了一只桃花放在鼻尖细细嗅闻,他躺在地上目光柔软地盯着头顶被花儿压的微弯的桃枝,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瘦瘦高高的少年,穿着雪白的衬衫和黑色的校服裤,光着脚坐在树上好奇地打量着他,于是他没忍住勾唇笑了起来。

他想,原来桃花居然这样美啊,难怪姜分会那么喜欢呢。

是了,又有谁会不喜欢桃花呢?又有谁会不喜欢姜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喃喃自语着,在满天粉色的花瓣中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睛,再也没醒过来。

一阵风吹过,宁离手里的那朵桃花被吹落在了地上,滚了一圈后,掉进了一地花烬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12:

宁离去世后的第三天,他唯一的朋友——姜分的弟弟,姜回,拄着拐杖,磕磕绊绊地上了山。

三天前,宁离给姜回打了个电话,问他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有空来山上陪他喝两杯。

姜回当时忙着逗孙子本想一口回绝了,却隔着听筒听见宁离怎么止都止不住的咳喘声,一声大过一声,他心里不知怎么的隐隐生了些不安,于是便开口答应了下来。

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58岁的宁离死在了18岁的姜分最爱的那个春天,他躺在姜分最爱的桃花林里,微笑着没了声息。

姜回给宁离收拾东西时,在他院里的石桌上发现了那个被压在茶杯下的信封,里面装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和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请把我和我的爱人永远埋在这片桃花林里,谢谢!

清秀的字迹廖廖一行,草草的结束了宁离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分死后,宁离的每天都用来等待,可惜的是,他等来了桃花盛开的春天,却没能等到桃花结果的秋天。

姜分只爱了宁离两年,宁离却爱了姜分一生。

《南璟楼歌》古言偏执病态占有欲皇帝X小天使美人王子

北疆有国,其名为云,云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百姓们遵从祖训世代耕田织布,向往和平,守着一方土地祥和的安居乐业。

云国的皇宫内,气派辉煌,红砖绿瓦,锦衣华服,可这人人向往的高墙内筑起的到底又是多少人的爱别离和恨不得呢?

宫殿内,一个俊美的少年身着镣铐,浑身赤裸,卧于塌间,他白皙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眼神空洞,面色苍白,冷漠病态的仿佛一具豪无生气的提线人偶。

年轻的皇帝身着华服,面色酡红,提着雕花酒壶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他走到榻前,把手里的酒壶重重摔在地上,抓过一旁的少年,五指并拢死死地扣住他的下巴,猛地抬起,逼他和自己对视,“笑啊,你不是最喜欢笑了吗?为什么不笑了?!笑啊!给朕笑!!!”

偌大的宫殿里,皇帝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其中,刺耳异常,可却无人应答。

那皇帝像是不知在问少年,还是在问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龙南璟第一次遇见楼歌是在一年前。

彼此时老皇帝驾崩,他初为云国新帝,刚登基继位不久,年龄也不过二十一岁。

本就玩心极强的他就因听闻楼兰别样的异域风情,处处皆是美人,便心之向往,某日竟把所有国事写作一封书信丢给丞相后,便不管不顾地带着两个贴身护卫偷偷溜出了宫,只身去了楼兰。

龙南璟一路长途跋涉,足足六日才到楼兰,岂料刚到没多久,便被一伙强盗盯上了。

龙南璟和护卫一时不察喝了掺有蒙汗药的酒,两个护卫为救龙南璟死在了饭馆,身受重伤的龙南璟则拼着最后一丝气力逃到了一片白杨林内,便昏了过去。

龙南璟再次醒来时,还是在那片白杨林内,不过他却隐约听到不远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动听的歌声。

他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拨开草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颗无比巨大的白杨树,彼时正是冬末初春,枝叶逐渐繁茂的白杨树上挂满了祈福许愿用的丝带和金铃。

树下站着一个少年,他身着一席楼兰特有的金色右衽斜领的袷袢长袍和黑色靴子,他腰间挂着金色的流苏腰带,微卷的黑色长发像上好的锦缎一样光滑又柔软。

少年额间点着一颗朱砂,不浓不淡的星眉下,深邃的眼眶里藏着一双楼兰人特有的灰蓝色眸子,那眸子好似潺潺春水,温润又明媚,长长的羽睫如同蝶翼一般轻轻颤抖着,唇色如樱,肤色如雪,身形修长清瘦却不羸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树下,似乎是上苍也贪恋他的美般连着阳光也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虔诚,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轻声哼唱着龙南璟从未听过的异域歌谣,那歌声犹如百灵鸟一样空灵又悦耳。

他就仿佛一朵开在这漫天黄沙里的莲,一尘不染,温柔且明媚。

饶是见惯了无数美人的龙南璟见到此情此景也愣在了原地,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在世上见到如此美若嫡仙的人儿。

于是,一种莫名的情绪瞬间充斥了他的胸膛。

他突然很想得到这朵莲,想占有他,想让他变成只属于他一人的,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辞,只要,只要能得到他,只要能得到他!

疯狂的情绪溢满脑海,他呼吸急促,方寸大乱,紧紧掐着手边的草,浑身不可抑制地亢奋着,剧烈地颤抖起来,。

而少年听见树林间的异响,便停下手边的动作,朝着龙南璟的方向走了过来,龙南璟一惊,意识回拢,立马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少年刚走进树林就发现了龙南璟,他停在龙南璟面前,看着龙南璟肩头已经溃烂的伤口,连忙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龙南璟还活着后,少年站在原地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一把把龙南璟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龙南璟默不作声地任由少年搀扶着自己往前走,只是时不时地睁开一只眼,默默地观察着少年的动静。

走了一段路后,龙南璟感觉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一时间头昏脑胀,再也无暇顾忌少年是否会危及自己性命,昏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醒来时,龙南璟发现自己在一间杂乱的柴房内,身上的伤口已上了药,衣裳也换了件新的。

他盯着包扎好的伤口,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龙南璟赶忙闭上眼睛,又躺了回去。

门打开后,之前救了龙南璟的那个少年端着放了食物的盘子走了进来,龙南璟缓缓睁开眼,假装十分惊怕般捂着伤口往后退,“你…你是何人,我怎么在这儿?”

“你醒了!”少年见龙南璟醒了很是开心,他把食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到龙南璟身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得一脸温和,“嗯,很好,已经不发热了,阿卡楼兰语,哥哥你先吃东西,吃了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龙南璟将信将疑地看了少年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食物,捏起一块饼,刚咬了一口便吐了出来,“这是何物,又甜又腻。”

“嗯,那看来阿卡是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咯?”少年俏皮地冲他眨眨眼,灵气活现的样子让龙南璟不由得想起了秋日围猎场上的小狐狸。

“你会说中原话?”龙南璟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那当然!我可是楼兰最聪明的孩子!”少年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

他骄傲的梗着脖子,俏皮的模样惹的龙南璟有些想笑,但他看着盘子里的饼却又很是苦恼地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强忍着不适,抓起那饼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少年见状偏过头偷笑了起来,他坐在龙南璟身旁静静地等他吃完,才开了口,“这位阿卡你好呀,我呢,叫楼歌,这里呢,就是一间荒废的厨房,但是很安全的,暂时也不会有人追过来的,昨日我在神树下祈祷时刚好碰到了阿卡你,我见你伤势较重,便自作主张将你带了回来,还望阿卡不要怪罪我才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南璟闻言一怔,神色复杂地看了楼歌两眼,然后抱拳道了声谢。

“嘿嘿,不用谢。”楼歌笑眯眯道,一双灰蓝色的眸子好奇地上下打量他,“阿卡你生的这般俊俏,又是黑眸,我一猜啊就知道你一定是中原来的,但还未曾请教阿卡的姓名呢?”

少年的眸子干净清澈,笑意浅浅,龙南璟被他这么一盯倒有些踌躇,他有些慌乱地偏过头,随口编了个假名糊弄了过去。

刚开始龙南璟还对楼歌有些戒心,因为身为一国之主的他自是知道身处异国他乡,绝不可轻信任何一个人,但令龙南璟感到意外的是,哪怕相处多日以后,楼歌也从未问过他为何会来楼兰,又是为何被人追杀,也丝毫没有要打探他的身份背景的意思。

龙南璟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养伤。

而楼歌对龙南璟似乎也有种天生的好感,往日里总是无微不至地照料着他,全心全意信任他,从未怀疑过他,待他伤好一些,能下床后,还常带着他一起外出游玩。

一日,楼歌与龙南璟在街头闲逛,楼歌突然抓着他的手奔向了路边一个买木雕的摊位,楼歌随手拿起一个木雕做的平安福递到龙南璟眼前,“阿卡,你看,这个平安福是不是很可爱啊。”

楼歌手上捏着一个雕成兔子状的平安福,背面刻着楼兰的古文,很短,只有简单四个字,“平安喜乐。”

那平安福上的兔子被摊主雕琢的十分精细,耳朵细长,四肢矫健,怀里还俏皮地捧着根萝卜,一双大眼睛活灵活现。

楼歌捏着那平安福笑意晏晏地望着龙南璟,灰蓝色的眼睛温柔地好像一湾春水,倒不知道比那兔子活泼灵气多少倍,龙南璟望着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很可爱。

可爱到让人只看一眼就再也不想放手。

见他喜欢,楼歌便抬头问他,“那我买来送阿卡好不好?”

龙南璟倒是没想到他会送自己东西,愣了愣,随后便也笑着从摊上又取了一只同样的平安福,递到他跟前,“那我也买一只送你可好?”

楼歌眸光闪闪,甚是开心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新月。

那日楼歌与龙南璟互赠平安福后,龙南璟的心里又莫名生了些异样的情愫,他心里隐约有了些思量,或许楼歌对他也是有些情谊的,于是想要占有楼歌的念头更是如野草般疯狂地在心里滋长。

楼兰人生性热情豪爽,善良好客,与云国完全不同,龙南璟乐不思蜀地玩了几天后,在翌日清晨收到了驻扎在二十里外的镇南大将军裴然劝他尽快归国的书信。

书信上裴将军苦兮兮地同龙南璟诉苦,说他是如何被一众大臣声讨,又是如何被皇上的后宫三千轮番炮轰,一字一句满是辛酸泪。

于是,当晚的篝火晚会结束后,龙南璟趁夜深人静之际偷了匹楼歌的马,踏着月色离开了。

回到云国以后,龙南璟本以为不用多久自己定会忘了楼歌,但并没有,他反而时常会想起楼歌,想起和楼歌在楼兰时相处的点点滴滴,甚至,无数次午夜梦回时也总能梦见楼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歌温润的笑,灰蓝色的眸子,拉着他时柔软掌心传来的热度,总是眼含春色,柔柔地叫他阿卡时的样子,仿佛都刻在了龙南璟的脑海里,让他抓心挠肝,难以忘怀。

他开始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甚至无心朝政,后宫纵有佳丽三千,美人无数,个个明艳动人,风韵无限,可是却始终无人能入他眼。

楼歌就像一根扎在龙南璟心里的刺,开始无限疯狂的蔓延生长。

龙南璟终于自乱阵脚,他亲自画了一副楼歌的画像,并委任裴然搜寻楼歌的踪影,十日后,裴然的暗卫派人来报,龙南璟这才知道,原来楼歌竟是楼兰王唯一的儿子,楼兰国的王子。

龙南璟又惊又喜,立马差人着书信和聘礼远赴楼兰求亲。

大国求亲,乃是幸事,楼兰王大喜过望,激动不已,本以为龙南璟求的会是与公主楼月的亲,谁知,龙南璟要娶的竟是楼歌,可这无论云国还是楼兰都从未有过男子娶男子为妻的传文,更何况楼兰乃是王子,楼兰虽小,但要楼歌堂堂一国王子屈尊降贵下嫁给龙南璟为妃,对于楼兰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楼兰王得知真相震怒不已,即刻便派人扣押了云国前来求亲的使臣,还派人回信,狠狠辱骂了龙南璟一番。

龙南璟自出生以来,便是想要天上的太阳,都会有人摘给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愤怒之下,他直接派驻扎在楼兰二十里之外的裴然即刻带兵攻打楼兰。

裴然虽觉得好奇,但皇命难违,便连夜整装待发,第二日便派兵包围了楼兰,楼兰地处偏远,人口少,国家小,哪里是云国常年身经百战的铁骑的对手,但是为了保卫唯一的王子全国上下还是咬牙坚抗了六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七日清晨。

战场。

年轻的皇帝,身披银甲,脚踏骏马,手持着一柄尖枪,带着万千铁骑驰骋沙场。

战马踏过楼兰古国这片历史悠久的祥和之地,狂风卷起阵阵黄沙,天色逐渐昏暗下来,明显是暴风雨来临前前的预兆。

马蹄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欢呼声充斥了战场的每个角落。

鲜血染红了大地。

楼兰的疆土上尸横遍野。

当铁骑踏进王宫时,楼兰王和楼兰王妃因不堪受辱,服毒自杀了,而楼兰国里年青的壮劳力都因为征战死在了战场上,只留下了一干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和老人。

龙南璟在宫内找了许久却仍未找到楼歌,心急如焚之下,他便随手抓了一个孩童提在手中,以其性命相要挟逼迫楼歌出来。

被他被掐着脖子提到半空中的那孩子左右也才不过五六岁,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直吓得一边挣扎一边号啕大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手!”

这时,一个身着靛蓝色衽斜领的袷袢长袍,腰间系着黑色长纱腰巾的少年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

而那少年不是楼歌又会是谁呢?

楼歌静静地看着面前如同罗刹般阴狠毒辣的男人,仿佛像在看个陌生人一样,他目光坚定,没有一丝畏惧。

“皇帝陛下若想要我,楼歌自会跟您走,但我曾听闻云国向来优待俘虏,您既已屠了我国,又何苦再为难这些老弱妇孺,而且我曾听闻,云国自古信佛,皇帝陛下宅心仁厚,想必也不至会残暴到如此地步罢?”

他一字一句,言辞犀利,句句直戳龙南璟的心窝,可年轻的皇帝闻言,却冷笑一声,伸出手指轻佻地勾起了他的下巴,如恶鬼般低语,“我宅心仁厚与否,当然要看王子殿下到底肯不肯乖乖跟我走了?”

楼歌闻言低头不语,闭了闭眼,最终还是甩开一旁老人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了龙南璟身边。

龙南璟见状顿时心情大好,脸上的阴桀一扫而空,他单手抓住战马的缰绳,半低下身子,长臂一捞,便把少年捞进了怀里。

他修长的双腿用力一夹,勒紧缰绳,骑着战马,放肆地邪笑着,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镇南大将军裴然见状,只得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昏君误国啊,误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冲身后的一众将士摆摆手,将士会意,立刻撤下了武器,放走了一众俘虏。

龙南璟把楼歌带回云国后,便特意把他安排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凤云阁。

楼歌刚进凤云阁,龙南璟便赏赐下了无数绫罗绸缎,珠宝玉器。

他怕楼歌吃不惯云国的食物,便特意找了位曾经在楼兰待过几年的厨子专门为楼歌做膳食。

他知道楼歌一时间难以接受国破家亡的事实,便准许他保留着楼兰的服饰和礼仪。

他怕宫里的宫人粗手笨脚伺候不周,便特意让伺候了他多年的常嬷嬷专门去照顾楼歌。

他甚至怕楼歌怀念楼兰,便特意命人在宫外照着楼兰王宫的设计为楼歌专门监造一所宫殿。

可是龙南璟没想到的是,自从踏入凤云阁后,楼歌便再也没用过膳,他不跟任何人说话,更不允许别人踏近他身旁半步,他只是每日呆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言不语,不眠不休。

龙南璟也曾去看过他几次,可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又一日,楼歌趁着夜色深沉,宫人一时不察,竟翻墙逃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逃到皇后的宫外时,因体力不支,又被宫中的侍卫给抓了回去。

龙南璟知道楼兰灭国,楼歌心里定是伤痛至极的,便没多计较,只是派人加强了守卫。

过了一些时日,楼歌似乎是慢慢接受了楼兰灭国的事实,开始不再绝食,偶尔天气好时,还会去御花园里的桃林转转。

正值阳春四月,御花园的桃花开的极好。

桃花本为一芽一花,花单生,比叶子先开放,花开时有白色的,如脂,如玉,如雪,也有粉色的,如唇,如胭,如霞,那娇嫩的叶片上,一丝丝红色的花蕊顶着嫩黄色的尖尖,俏皮地探出头。

让人不由得想起春日里少女唇边清浅的笑。

偶尔有风吹过,桃林中便仿佛下了一场桃花雨,空气中泛着满满的桃香,让人心旷神怡。

楼兰站在树下,望着那满树桃花,心里却五味杂陈。

楼兰不比云国,没有桃花只有白杨树,没有高山流水只有遍地黄沙,楼兰没有云国富饶,人杰地灵,可是只有楼兰才是楼歌唯一的家。

但是,从今以后,他再也无家可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腰带里摸出那只兔子平安福,食指和拇指轻柔地摩挲着,眼睛却酸涩的不像话。

若不是当初他多事救了龙南璟,楼兰哪里会遭遇灭国之灾,他又哪里会落得今天这种有家不能回的下场。

可他也知道,早在救起龙南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绝非善类,但他还是不可否认,那短短几月的相处终究还是让他动了心。

相遇本无罪,动心便是死罪。

他缓缓闭上眼睛,苦涩地笑了起来。

耳畔突然传来轻慢的脚步声和女子特有的娇笑声,难的的宁静被打破,楼歌有些不悦地睁开眼,不愿再给自己自找麻烦,便侧身躲在了一座假山后。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楼歌远远地看见有两个女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她们身着华服,面容姣好,妆容精致,步履轻慢,行走间环佩作响,一颦一笑甚是撩人,身边还跟着一众宫女太监,看样子似乎是龙南璟的妃子。

见四周无人,这两人便坐在一旁的石桌旁闲聊了起来。

“良妃姐姐最近可听说这后宫又进了新人来?”身着绿色锦缎的年轻女子,轻抿了一口茶,状似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那是自然,这偌大的后宫谁不知道咱们皇上纳了个楼兰的男子为妃,呵,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真不怕天下人笑话!”粉色锦缎年岁略长一些的女子轻哼一声,眉目里满是不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呦喂,良妃姐姐您啊这可就孤陋寡闻了。”

“哦,妹妹有何见解?”

“您说巧了不是,前几日我去御书房给皇上送荷花糕时皇上正好在作画,画上的人儿真真是美如谪仙一般,尤其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我一想啊,这想必就是那位“新人”了,哎呀,这我若是个男子恐怕也会叫他勾去了魂儿呀。”

“呵,原来如此,有这等绝色佳人在侧也难怪皇上废寝忘食,无心朝政,这换作以前啊,你我都只要烦心和其他女人争宠,如今却倒好,连男人都要防着了!”

“姐姐您是不知道皇上最近可是独宠那位了,为了讨人家的欢心,还在特意宫外给他照着楼兰王宫的模样给他专门建了座宫殿呢!”

“什么?宫殿?这,皇上难道不是赤裸裸地在羞辱人家吗?好歹那位也是楼兰的王子啊!”

“谁说不是呢,因为自己一张脸弄的个国破家亡,这我要是那楼兰王子,我早就自刎谢罪了!”

躲在假山后的楼歌闻言,脚步一软,跌倒在地,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一颗心如同坠入冰窖般,冻的他浑身发抖。

那晚,楼歌再次外逃了。

这次,仍旧是被抓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南璟本以为楼歌安分了下来,还想过些日子带他出宫转转。

未曾想到楼歌会再次出逃,他捏住楼歌的下巴,双目猩红,咬牙切齿,“楼歌,朕对你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朕疼着你,宠着你,你为何还不知足?!”

“皇上的好,楼歌无福消受。”楼歌偏过头,神色冷清,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灰蓝色眸子里如今满是厌恶。

龙南璟被那厌恶刺痛了眼,他抱起楼歌,扔在榻上,脱了外袍,便附身而上,一只手抓住楼歌的双手缚于头顶,另一只手撕破了楼歌的衣裳。

楼歌虽然曾和师傅学过一些武艺,但哪里是自小习武的龙南璟的对手,三两下便被龙南璟点了穴,按倒在了榻上。

龙南璟像只贪婪的狼一样,亲吻啃咬着楼歌雪白的脖颈,楼歌的皮肤天生就比别人白嫩些,此刻更是因为羞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仿若枝头绽放的桃花般勾的人心痒痒。

龙南璟见状,黑色的眸子更是亮了起来,情欲的火熊熊燃烧,他一把扯下楼歌的长裤,扶住那白嫩的双腿,不管不顾地挺了进去。

殷红的鲜血顺着腿间流下来,楼歌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劈成了两半,痛楚像湖水般把他湮没殆尽,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紧紧地攥着那枚兔子平安福,有晶莹的泪不断从眼角滑落下来。

那日以后,楼歌便被龙南璟锁在凤云阁,囚禁了起来。

龙南璟每隔几日便会来一趟凤云阁,与楼歌行云雨之事,楼歌自是不肯,每每便被他捆了手脚,强行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南璟想再次看见楼歌的笑,听见楼歌的歌声,想让楼歌再像初遇那般和他要好,可却不知因为自己的自私与蛮横霸道早已与楼歌渐行渐远。

他想让楼歌只对他一个人笑,只对他一人温柔以待,他知道如若不攻打楼兰,他永远也无法和楼歌在一起,他知道楼歌恨他,但是他却不在意,因为打从见到楼歌的第一眼时,他就想把楼歌占为己有,想让楼歌永远只属于自己。

就像是无意中看见了一朵美丽的花,明知道折下它便会枯萎,可是为了能得到它,还是忍不住折下了它。

而楼歌终究也还是未能忍住,出逃了第三次。

这次他得了裴然相助,终于逃出了宫外,却被早有准备的龙南璟派出暗卫全城搜捕了一夜又抓了回去。

这回龙南璟彻底震了怒,他亲自废了楼歌所剩无几的武功,挑断了他的腿筋,用铁链把他锁在了凤云阁内,不分昼夜地强要着他。

楼歌多次想要咬舌自尽,却都被龙南璟拦下,最后龙南璟索性,让人用布条塞住了楼歌的嘴。

墙倒众人推,宫里的妃子听说楼歌失宠,便开始纷纷奚落起歌来。

一时间楼歌竟然成了后宫三千茶余饭后的笑柄,皇后听闻了这事儿,更是趁着龙南璟外出时,带着宫人不由分说,强行闯入了凤云阁。

楼歌被废了武功,断了双腿,锁在榻上,又哪里是皇后的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狠毒辣的皇后怕龙南璟发现楼歌受伤唯她是问,便让嬷嬷从御医那儿拿了一套银针,淬毒后用那针一根根刺进楼歌的十指指尖,拔出,再刺进。

十指连心,楼歌痛的冷汗直流,脸色惨白。

他想要喊叫,却被嘴里的布条堵了回去,他挣扎着摇头,往后退,却被扎的更狠。

第五日,龙南璟刚回宫便从宫人那儿听说楼歌病重的消息,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凤云阁,太医诊断后发现楼歌早已中了剧毒,那剧毒烈性难驯,一时间竟无药可医,恐怕楼歌时日无多。

龙南璟遣退了所有宫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榻前,他抚摸着楼歌血流不止的手指,只觉得心都快要撕裂了,像个无助的孩童一般嚎啕大哭。

这时楼歌突然转醒了过来,龙南璟惊喜地把他抱在怀中,但这次楼歌没有推开他,而是伸手回抱住了他。

“皇上...不必....为我.....担忧,楼歌…本就是贱命一条,如今…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楼歌顿了顿,突然上前,第一次主动地靠在了他的肩头,他神情冷冰,一字一句,句句诛心道,“楼歌其实不恨任何人,只恨自己,若不是楼歌当初一时心软救了皇上,楼兰也不会被灭国,今日得此报应,也算楼歌罪有应得,只愿来世,与皇上,生死永不负相见。”

“噗呲。”

匕首穿透衣衫刺进心脏,龙南璟震惊的看着胸口闪着黑色光芒的匕首难以置信地望着楼歌,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缓缓倒了下去。

“龙南璟,你可知我恨极了你,因为你我家破人亡,因为你我背井离乡,受人欺辱,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你我云国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若你不是云国的皇上,只是我的阿卡,那该有多好,你我的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咸湿的泪顺着楼歌的眼角落下来,楼歌笑着握住那淬了毒的匕首划向了脖子。

楼歌恨龙南璟吗?

或许是恨的吧。

所以他才无数次想着逃离。

楼歌爱南璟吗?

或许是爱过吧。

曾经无数次同床共榻时,他其实都有机会杀了龙南璟,可他却终究还是不舍的,他的内心仍有一丝期许,期望龙南璟能主动放了他,他无法真正地去恨龙南璟,却恨极了自己,他深知二人之间永无可能,本以为相忘不相见便好了,但龙南璟却始终不愿意放过他,既然龙南璟那么想和他在一起,那他便和龙南璟死在一起就好了。

奈何桥边,忘川彼岸,他们终归是再无羁绊地走在了一起。

可惜你我生不逢时,故此遇见便注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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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一:皇上X将军

我叫李秀,皇上的贴身总管大太监。

今天也是帮皇上追夫,努力完成KPI的一天!

在下不才,从小跟皇上那也算是一块长大的,用那些文人墨客的话来说啊,应该叫做青梅竹……,啊不,同窗挚友,同窗挚友。

我们皇上呢,今年二十有六。

长的吧,虽然谈不上玉树临风,倾国倾………啊呸,也算是英姿勃发,帅气逼人了!

对外呢,我们皇上,勤政爱民,恩威并济,是出了名的好皇帝!

对内呢,又十分孝顺,经常没事就陪太后他老人家熬夜追追话本儿,斗斗地主啥的,可以说也算是个非常棒的儿子了呢!

但是吧,最近我发现我们家皇上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每回早朝都能迟到的皇上,居然连着俩月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跑去御花园散步,还不许旁人跟着!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罢了,可我们皇上居然还老是在早朝上睡觉,插科打诨,虽然他平常也这样,这可惹的一众大臣们纷纷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用眼刀扎屎他最好。

好几回儿晚上就寝时,我还经常看见我们家皇上,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还时不时地发出思春少女独有的杠铃般的笑声!

本来吧,我也没觉得奇怪,毕竟每个人都会在夜里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就像我总喜欢半夜去御膳房偷吃红烧肉一样。

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见我们家皇上给别人绣手绢……手绢……绢

怪啊,这着实怪的很哪!

…………

我叫李秀,皇上的贴身总管大太监。

此刻我正在御花园里暗中观察,我这不来是不知道,这一来吓一跳,好家伙儿,原来这御花园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了位练剑的小侍卫,这小侍卫生的啊,星眉剑目,唇红齿白,那可叫一个好看哪!

尤其是练剑时那潇洒又利落的身姿,那小细腰,那大长腿,别说皇上了,我要是个女儿家都得心动的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我们家皇上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躲在假山后的我眯了眯眼睛,了然地点点头,摸着光滑的下巴,想,看来,是时候该我上场表演了!

于是我飞快地溜去御膳房找隔壁老王拿了份糕点,赶在皇上来之前送给了那小侍卫,还不忘替皇上美言一番,同他说前几日皇上在御花园闲逛时,看上了他……嗯,练剑时的卓越英姿,瞬间龙颜大悦,表示十分中意,让他继续努力!来日加薪升职不是梦!

小侍卫看看那糕点,又看看我,淡定地头发丝都不带动的,似乎是在思考我画的大饼太硬,咬不动。

良久,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佩剑作揖向我道了谢,他接过我手中的栗子糕,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先是一惊,而后便甚是温柔地笑了起来。

美人如画,一颦一笑皆是明艳动人,看的我莫名老脸一红。

小侍卫见状好奇地看我一眼,我赶忙慌乱地偏了过头,并在心里默念了一万字清心咒,李秀啊李秀,我求求你清醒一点啊,那可是皇上的男人啊喂,你是想进泡菜坛子了吗喂?!

..................

我是李秀,皇上的贴身总管大太监,此时此刻,我正头顶着一个据说名贵无比的花瓶罚跪在皇上的养心殿前。

事情是这样的,两个时辰前,皇上如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去御花园里赏小侍卫,啊不是,赏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我这几日细心的教导,小侍卫甚是上道地主动假装偶遇皇上,并和皇上搭起了话。

看到这里躲在草丛里已经蹲到腿麻的我十分欣慰地发出了姨母笑,正当我准备功成身退之时,却一不小心脚一软踩断了根树枝,我惊恐地抬头,果不其然地对上两双眸子,六只眼睛对视的一瞬间,我不出所料地看到皇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完犊子了!

其实这罚跪呢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儿,对于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来说,就和吃饭喝水没啥两样,可谁让我是天选倒霉蛋儿,一个月总会有32天会“不小心”惹得“天天来大姨父”的皇上吹胡子瞪眼。

不过罚跪嘛至少还是要比挨鞭子舒服多了的!毕竟鞭子打在身上那可是疼的钻心剜骨,躺在床上得好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床,而且还会落的一身疤!

哎,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问就是都是皇上那个大坑货害的!

还记得年幼时的皇上十分贪玩,十五岁那年,他无意间听太傅家的儿子提起宫外风光无限好的事情后,便按耐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了。

后来他暗暗订了个计划,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强拉硬拽地拖着我出了宫。

当时被迫背着小包袱的我都快吓尿了,心里默默地把皇上骂了一万六千遍,ber,你有病吧!当皇上的都像你这么变态吗?!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再说了,你要死就死别拉上我啊!我还是个宝宝,我不想死!

我就是个太监,也不能这么被你糟践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悲催无比的我坐在出宫的马车上,泪眼吧嗒地拉着皇上的袖子,求他别作了,赶紧回家吧,你妈妈还等你吃饭呢!

可对于我的好言相劝,皇上并不领情,好像还十分嫌弃聒噪的我扰他清净,于是随手捏了块糕点塞进我嘴里,将我强行闭麦。

我一愣,睁着圆圆的眼睛,鼓着腮帮子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嘴巴下意识地咀嚼了一下,然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艾玛,真香!

有这么好吃的糕点谁还管皇上他死不死?!他爱死不死!他最好死!

那个罚我没晚饭吃的王公公最好也跟他一起死了算了!

我嚼着嘴里糕点,泪如雨下。

后来的几天里,那个八辈子没逛过街的败家子皇帝带着我胁迫着我把京城里里外外最繁华的地方都给通通逛了个遍,而被迫成为“人形晾衣架”,差点累废的我背着一身叮铃咣啷的小物件,顶着烈日差点哭出了声,万幸,皇扒皮他还算有点良心,终于逛累了说要回客栈休息,那一刻我真的在心里把他八辈祖宗都给挨个感谢了个遍。

在客栈里用过晚膳,我跟皇上出门看花灯,逛夜市,走到一条挂满五颜六色的彩灯的街道时,皇上摇摇扇子,前脚刚要踏进去,后脚就被我拽了回来。

“我的祖宗哎,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啊?你就敢进!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一脸淡定,“什么地方?”

我急得抓耳挠腮,脸红成了猴屁股,“那可是花楼!花楼!”

“哦~所以呢?”皇上挑挑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

见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便抬脚就又要走进去,我一急,猛地拽住了他的袖子,只听“刺啦”一声,皇上身上上好的锦衣,被我瞬间“改成”了“僧袍”。

皇上:“…………”

我:“……………”

“嘿嘿嘿,我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我看着皇上黑成锅底灰的脸撒腿刚要跑,就被一把薅住了命运的脖领子,皇上拿起扇子就把我敲的一脑袋包,我捂着脑袋吱哇乱叫,躲闪着,甩开他的禁锢就往前跑,皇上也不依不饶地在后面拼命追。

我跑,他追,我插翅难飞。

一盏茶后,终于把我堵到一个小巷子口里的皇上,刚要揍我时,突然六个黑衣人,“唰地”一下从天而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请跟属下们回宫。”黑衣人跪地恭敬道。

闻言,我跟皇上皆是一愣,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皇上就已经一把抓住我的手,飞快地带着我跑了出去。

夜风猎猎,惨白的月光带着丝丝冷意,身后五彩斑斓的街道映着我们和那群穷追不舍的黑衣人,颇有些诙谐。

我心跳如雷,被皇上紧抓着的手腕隐隐发烫,手掌心也出了汗,不知跑了多久,体力严重透支的我,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已经跑出几步路的皇上突然手里一空,他愣了愣,回头见我坐在不远处的地上,面色不太好看,他冷着脸嫌弃地“啧”了一声,却还是跑了回来。

他拉着我的手想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我跟着动了动了身子,可刚抬起脚,就皱着眉头吃痛的“哎呦”了一声,又坐回了地上。

好嘛,脚崴了。

眼见黑衣人就要追上来,我赶忙推着皇上的胳膊,让他先走,我垫后,可皇上闻言只犹豫了一瞬,便一把就把我从地上给抱了起来。

ber,哥们你疯啦?

拖油瓶都敢带你不要命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吃惊地搂着皇上的脖子,赶忙劝他把我放下来。

可是皇上却突然牛脾气上来了似的,死倔死倔的,就是不听,就是不听,最后被我说的急了,便红着眼睛,冷声警告我再敢多说一个字,就把我扔旁边泔水桶里,我一惊,只好默默地捂住嘴巴闭了麦。

最后的结果那当然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总会出意外。

我俩被锦衣卫薅回宫后,皇上只被关了一月禁闭,而我却差点小命不保,因为按照皇宫的“法律法规”来看,最后肯定不管事情原由,都会全部怪罪到我们这群做奴才的身上喽。

芜湖~晚秋喽!

然鹅,就在我以为我只能等下辈子再注意点了的时候,皇上突然冲出来替我说了情,可太后和她老人家是谁啊,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最后还是在皇上以绝食威逼利诱之下,才迫不得已妥的协,让我继续留在皇上身边,努力打工打到死!

起可修,万恶的旧社会,杀千刀的皇扒皮!

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于是,那一夜,我的身上被鞭子抽开了花儿,不过,还好皇上那个大冤种还算有点良心,托人给我送了点上好的金疮药,不过即使是这样,我的后背上还是留下了很多深浅不一的疤。

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忆起往昔,我深感蛋疼的悄悄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后背,只是一想到我明天就再也不能去听墙角,嗑不了现场cp了后还是会有那么一咪咪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且今日也没什么日头,就是这燥热的风把吹得我有点昏昏欲睡。

就在我差点睡着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然后一道闪电就砸在了我脚边。

我吓了一跳,连忙抱着花瓶往边上一躲,接着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瞬间就给我淋成了落汤鸡。

看着在雨中发愣的我,皇上最终还是没忍心再罚我,而是把我叫了起来,我高兴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忘了头顶上还顶着的花瓶,于是手一松,只听“咵嚓”一声,花瓶瞬间摔的稀碎!

“李秀!”皇上大吼一声,捂着心口的手指颤抖个不停,他恨铁不成钢地瞥我一眼,袖子一甩,气呼呼地走了。

我把自己捯饬干净后诚惶诚恐地进了养心殿,毫不犹豫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啊,奴才有罪,奴才知罪,求皇上责罚。”

“奴才破坏了皇上的好姻缘,自知无颜面对皇上,只好切腹谢罪!”

我悲壮地夺过旁边侍卫大哥的刀状似无意地撇了皇上一眼,拿起刀就要往身上捅,却被眼疾手快的侍卫大哥一把抓住,又给夺了回去。

“行了,别演了,朕不瞎,有眼睛,自己会看。”皇上慵懒地躺在塌上,摆摆手示意我起来。

“就是可惜了朕的花瓶啊,那可是西域进贡来的好玩意儿啊!”说到这儿,皇上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脸惋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吧,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朕,咳咳,朕的私事的!”

我闻言转转眼珠,讪笑道,“实不相瞒,奴才其实也是最近这几天才知道的!”

“你倒是实诚啊!”皇上白我一眼,突然咬牙切齿道,“不过,朕倒是没看出来,你的本事还真是不小啊!”

“皇上您过奖了,这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总得见过猪跑是不是,奴才平日里没事儿就喜欢看些龙阳,咳,不,爱情,方面的话本儿啊什么的,这也算熟能生巧而已!”我谦虚地笑了笑。

皇上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好个熟能生巧啊,你既然如此有本事,不如就再想想办法帮朕把那小侍卫拿下,此事若是成了,朕便赏你黄金万两,豪宅两栋,美眷无数,若是不成………”

皇上挑挑眉毛,捏住我的下巴,笑得一脸核善,“你懂的!”

我咽了咽口水,赶忙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拍着胸脯保证道,“皇上放心,您吩咐的事奴才一定给您办到!”

于是乎,我不眠不休,挑灯夜战了三天三夜,终于给皇上制定了一个极其完美的“追夫计划”!

追夫计划第一步: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

于是我给皇上安排了一个经典桥段:英雄救美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首先皇上要先假装不小心落水,然后小侍卫突然出现救了皇上,这湿身诱惑那谁顶得住啊!

但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前两天那个憨批御厨老李为了摘莲藕和莲子居然把御花园的水给排干了,这可给我气的啊,脑瓜子嗡嗡的!

我正头疼时皇上却突然来了,来就来吧,他居然还脚一滑直接当着小侍卫的面摔进了泥坑里,我看着小侍卫憋笑憋到发红的脸,撒丫子就往外跑。

没关系,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常言道,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哎,你首先得抓住他的胃!

于是,在我好劝歹劝下,皇上才总算下定决心,亲自下厨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总算做出了一盘不那么抽象的栗子糕,然后我一扭头,还来不及提醒,就见皇上顶着一脸黑灰,欢欢喜喜地跑去找了小侍卫。

罢了,随他去吧,孩子大了,留不得。

我用手帕抹抹眼泪,转身进了御膳房,难过开心地吃起了皇上赏我的糖醋肉。

皇命难违,小侍卫自然不敢抗拒,御花园里,小侍卫乖乖地拿了一块栗子糕,塞进嘴里,没成想,才吃了一口就当场口吐白沫,倒地不省人事了!

啊这......这?这!

我本以为这次又搞砸,要被皇上打死时,事情却突然出现了转机,因为小侍卫病了的原因,皇上也因此有了借口和小侍卫独处的时间,于是我就亲眼看着自家皇上每天乐此不疲地往返与养心殿和小侍卫的房间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好景不长,有天皇上带着鸡汤去找小侍卫的时候,刚好撞见小侍卫和丞相家的月华郡主正甜蜜地卿卿我我,这可把我们家皇上气的呀,直接把鸡汤往地上一扔,朝都没上就跑回了养心殿。

后来这小侍卫来找我们家皇上时,皇上一开始还气的不行,最后还是心软把人放了进来,过了半个时辰,两人便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小侍卫根本不是什么侍卫,而是战无不胜的镇南大将军,这大将军幼时就和我们家皇上认识了,单恋我们家皇上老多年了,回宫后没想到皇上不认识他了,反倒还先喜欢上他了,于是他干脆将计就计引我们家皇上上了钩!

啧,这夺笋哪,不过,我喜欢!

...............

我是李秀,皇上的贴身总管大太监,此时此刻我正坐在养心殿外,疲倦地打着瞌睡,养心殿内,我家皇上和将军正颠鸾倒凤,春宵一夜,啧啧啧,听听我家皇上这放浪的叫声,啧啧啧,听听这将军腻死人的情话!

对了,我还听说,我们皇上已经打算把皇位传给三王爷了,过两天俩人就归隐山林了!

瞧瞧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这已经不是虐狗了,是杀狗了好吗?

结局二:皇上X李秀更多人爱的CP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李秀,皇上的贴身总管大太监。

此刻,我正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发呆。

我本以为我弄砸了皇上的追夫计划,害皇上在小侍卫面前屡屡出丑,还追夫失败。

按照我对皇上的了解,天蝎座出生的皇上肯定会把我直接削了塞泡菜坛子里,但是万万没想到,皇上非但没责罚我,还反而对我关爱有加起来。

给我升职加薪不说,还老是时不时地赏我些好玩意儿,若是天气不太好就嘱咐我不用跟着,先回去休息,甚至每逢用膳时便会吩咐御膳房给我也准备一份,有几次还让我同他一起用膳。

开玩笑,我可是正人君子啊,会被区区几碗红烧肉就收买吗?我就算饿死,从这跳下去,也不会吃……艾玛,真香。

这伴君如伴虎,我左思右想,死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是皇上发现了我半夜总去御膳房偷吃的事儿?

还是发现了上次他醉酒脱鞋被我嫌弃的事儿?

难不成是发现了我是个假太监,没有被“咔擦”的事儿,想让我死之前过点好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回忆起这些日子皇上的所作所为,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是了,是了,一定是了!

我猛拍大腿,哀嚎一声,诶呀!都怪那个老不死的王公公,收了我的钱嘴还没个把门的,这可怎么办好?

完了,完了,这下我真的完犊子了!

正在我抓耳挠腮,自我懊恼时,小夏子却突然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李......李公公,皇上...皇上...”。

我心下一惊,手里的茶杯差点被捏碎,难道皇上这是准备要把我秋后问斩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家里还上有八十年的老树,下有两岁的小狗,我死不要紧,关键是我死了,谁给我爹娘上坟,给我家的树浇水,养我家的狗啊!

关键是我的小金库可怎么办,难道以后让人烧给我?

我一把捂住脸,欲哭无泪。

一旁小夏子猛灌了几口茶,缓过劲来后,这才开了口,“李公公,皇上吩咐我来找你伺候他用膳。”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拜托大哥,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啊喂!真的会吓死人的啊喂!

我一愣,猛地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随即又想到或许皇上是念着我与他那五毛钱都嫌多的情谊打算当面让我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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