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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怀疑这几名少年突然改口就是想找个借口盯着他,或者说盯着他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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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到了两夫妇破旧的木屋将板车平放固定在院中。
“公子,我们还得先处理囡囡的后事。您要是想见李娘子,不知能否等两日。”
“不急,安顿婉婉重要。” 死者为大,他自然不会急这一时半刻,当即道,“我在村中暂留几日,两位节哀。”
“我去给公子收拾床,” 妇人转过头,又忽地犹豫道,“但我们这就一间屋子,恐怕得委屈...”
大爷忽的一拍脑袋:“哎哟,怪我一时没想起来。这快两天了都没合过眼,公子累得厉害吧。”
“这么久了??那得赶紧去歇歇。”
妇人大惊失色,忙转过身,又想起什么一般再次回过身来:“公子不如直接去阿风的屋子住下?反正他也没在村里,那屋子常年空着。虽说许多年没人修,也有些破了。但李娘子偶尔进去扫扫灰,不脏,总之睡着肯定比我们住着的屋强。放心住他屋,我晚点去同李娘子说一声就行。”
段星执犹豫一会儿,依言点头:“好,麻烦了。”
“沿着这条路走,最尽头的那间就是。”
“婉婉怎么了!”
身后几个跟着的少年总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板车上的异状,飞也似的奔了过来。
段星执看着几人聚在一块你一言我一语,问话间令两位老人又隐隐有抹泪的趋势,默默退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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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的屋子很好找,位于尽头处不说,还与最近的邻居隔了好长一段距离,挨着一条山涧溪流。
将马拴在门桩,他刚走进去便看出来屋子的确是年久失修久无人住,地板竹门皆吱呀作响。
不过里头如老人所说确实没什么灰尘,村中暂住而已,他也不可能挑剔太多,何况如今实在困得不行。
当即随意铺了床薄被闭眼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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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一片漆黑沉寂,一道微弱的脚步声夹杂着推门动静蓦然打破寂静。
面对危机本能的反应迫使他瞬息睁眼,反手握住放在身侧的折扇出刃直抵人喉间。
来人是位陌生的年轻男子,眉峰斜飞入鬓,双目狭长,神色淡漠冷肃。明明从未见过,莫名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
即便命脉被控,依旧负手站在原地,波澜不惊直直盯着他。
外头天色仍是亮着,不知是什么时候。但根据他如今依旧头痛困倦不已的情况来看,距离睡下没过去多久。
“你是谁?为何擅闯?”
“这是我的屋子。”
段星执:“......”
第123章
“你是阿风?”
“嗯。”
虽说他算是得到许可才进入,但这位据说久不回村的屋子正主或许根本不知情。
怎么看先动手的他都是不占理的那一方。想罢,段星执径直放下武器冲人歉声道:“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以为有匪徒潜入,冒犯。”
正想多解释一句他也并非擅闯私宅之辈,蓦的被人先一步出声打断。
“你这模样,是该警惕些。”
“还困的话,继续睡吧。”
说罢,头也不回走出门去。
徒留段星执愣在原地,困成一团浆糊的大脑难得迟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算是调侃还是调戏?
对方语气太过正经,以至于他根本不曾将其与一些轻佻行径联系到一块。
', ' ')('索性还是太困,既然是友非敌,他一时间也懒得计较,继续重新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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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外边仍是白日,房间依旧空无一人。
不知婉婉那女孩的后事如何了,到底是借住在人家村子,他不好太过冷漠。
但一路过来见多了人命如草芥,早就心如止水,他也从来不是容易沉湎于任何情绪之人。对于这萍水相逢的女孩之死纵然最初有些叹惋,但那抱憾情绪没存在太久,不多时便烟消云散。
刚坐起身便觉后颈一阵酸痛,睡了太久加之床板太硬...竟是有些落枕。
段星执蹙着眉按压了一番肩颈,看了眼简陋至极的屋子什么也没说。才踏过门槛想回老夫妇那边看看,忽然瞥见溪流边坐着的人影:“...阿风?”
谢沐风头也不回:“醒了?”
“嗯。”
“吃鱼吗?”
段星执行至溪边,看着身旁专心致志处理小鱼的人,琢磨片刻开门见山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见过。”
回答令人很是意外,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谢沐风言简意赅:“当日你晕倒在浦阳城郊外梅林中。”
“原来是你?”
这人当时戴着面具,难怪他觉得熟悉却又始终对应不上:“在下姓段,名星执,那天多谢了。”
“不必,你谢过了。”
“公子如何称呼?”
“阿风。”
只肯告知这个名字,这是仍未恢复记忆的意思?
段星执顿了顿,索性一撩衣摆坐在人身边的石块上同人闲聊起来:“你原是这村子里的人么,怎么突然大老远跑去浦阳城?”
经昨日短暂交手时,这人临危不惧。足以看出这名唤阿风的人性情之沉稳,气度亦与村中其余的人格格不入。
照老夫妇所说,阿风十年间回村时间也寥寥可数,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行事捉摸不定又口风奇严...他直觉这人身份不简单。
谢沐风依旧低着头处理鱼一边淡淡道:“见位故人。”
段星执扬唇笑了笑,佯装感叹:“在浦阳城有人脉可是件好事,若是能在那边安顿下来,怎么也比村里的日子好过不少。”
但一个失忆之人按理来说不该有故人,既然有,证明这人记起了什么?总之身上的秘密定都与浦阳城脱不了干系。
能自由出入浦阳城的,绝不会是普通百姓。
“故人已死,我也不会再独自回浦阳城,那地方没什么可呆的。”
段星执眉心微蹙望人一眼,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显然并不想让他继续问下去,于是干脆从善如流转了话题:“这鱼...烤还是蒸?”
“你想吃什么?”
“竟还能点菜么?”
“算不上,村里没什么好东西,逢年过节才能烹肉,平日也就鱼肉拿得出手招待。”
不过溪中山鱼数量稀少,经常一上午也抓不了几条。
“那便蒸鱼吧,话说在前,我不会做饭。”
“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那就有劳阿风了,我帮你抓鱼。”
段星执弯眸笑了笑,弯腰将手伸入冰凉的溪水。
恰巧一条巴掌大的小鱼摇曳而过,计划电光火石在脑中闪过。
“这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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