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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对家里的那只猫。
最幼稚的一次是他在某次下班后回家,看见唐元在跟那只小猫亲亲,一开始他敛着眸子什么都没说。
他跟往常一样的跟唐元一起吃饭、洗碗、收拾家务,甚至还带着唐元一起出门逛了超市,在自助结账机旁的货架上,拿了很多套。
但到了晚上,他就非要压着唐元当着那只混沌的面接了个吻。
那个吻绵长又细碎,结束的时候唐元红了脸,面对着盯着自己看的小猫咪,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你好幼稚啊。”
他抬手不轻不重的打了章阙邱一下,章阙邱对此却根本不当回事儿,他搂着唐元的腰不让那人跑,目光盯着不远处的那只蠢猫,轻轻挑了下眉。
“下次你可别在我面前跟他亲近了,”章阙邱目光里含着笑意,咬着唐元的耳朵,突然来了点劣根性,他说,“小心下一次,我当着这只丑猫的面……操你。”
唐元瞪大了一双眸子看着他,目光在混沌和章阙邱之间走了一个来回后,一脚踩在了章阙邱的脚上。
他整个人面色坨红,从章阙邱的怀里挣脱出来后,就叫嚷了一句“你变态啊!”后,直接进了洗簌间,把浴室门带得一响,徒留章阙邱跟那只丑猫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那是我老婆,可不是你的。”章阙邱看着那只猫,眼神淡漠的警告了一句后,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在唐元还没答应的时候挤了进去。
“元元,一起洗澡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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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元旦跨年夜前夕,唐元本想跟章阙邱一起过的,谁知半路杀出了个刘浩。
那人手上有两张摇滚乐队的演出内场票,闹得最近几天唐元的微信就没消停过。
[你跟我一起去嘛!]
[跨年夜啊!还是内场!你不心动吗!]
[你自己算算他们上次办演唱会是什么时候,错过这次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再说你都多久没出来玩了?]
[大不了结束了你让你家章总来接你嘛,或者我去送你回家,我又不打扰你们共度春宵。]
[汤圆!陪我去!]
[陪我去]
[陪我去]
[陪我去]
那人最近几天几乎每天都一连串的消息轰炸,闹得唐元的手机从起初的响铃,变成了震动,再到如今变成静音。
可现在唐元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刘浩那边发来的消息,手指滑过手机屏幕,目光到底还是落在了那两张内场票的照片上。
那个摇滚乐队是他以前喜欢过的。当初为了参加有他们的音乐节,自己高三美术集训时,扛着骨折了的手,翻墙从学校跑出来,路上随便跟一个人结了个伴,疯玩了一晚上。
那简直是他青春辉煌战绩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哪怕到今天他都能想起那天飘飘然的快乐,想起在音乐节的观众中,自己躁动的心跳和跟唱时沙哑的嗓音。
那好像是他二十岁前最为盛大的狂欢,带着出逃的喜悦和惬意,就连音乐节散场的风和因为口袋空空而走回集训学校三小时的路程都在夸奖他那天的疯狂出逃和叛逆浪漫。
谁叫宅在书本和画笔的青春多少太过贫瘠,那不是唐元喜欢的生活,他喜欢自由、喜欢风、喜欢舞池里喧闹的音乐和傍晚路过滨海时灿烂的霓虹。
他骨子里是有点浪漫在的,要不然也不会不顾父母阻拦选美术专业,也不会面对恋爱时,识人不清,一头栽进那段糜烂的感情里。
[汤圆,回我消息!]
[去嘛]
[去嘛]
刘浩的消息又来了,狂轰滥炸的。
唐元拿着手里的手机,目光看向了端着水果走过来的章阙邱,那人拿来的是苹果,切好了的,一块一块的摆在盘子里,用叉子插着。
唐元已经很久没这样吃水果了,无论是前不久剥好了的柚子,还是如今的苹果,好像都只在他小时候,在爷爷身边时才出现过。
唐元看着那盘苹果走神了一瞬,随后就听见章阙邱问他,“刘浩又给你来消息了?说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前几天自己手机不停震动时,唐元就听到过。但当时的他并没回答,三两句的插科打诨敷衍了过去,说刘浩闹着玩。
可这次,唐元看着那盘苹果,敛了下眸子,突然决定告诉他。
“刘浩想,约我出去玩。”唐元说到这里顿了下,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在跨年夜那天。”
“玩什么?”
“就有一个乐队的演出。”
“什么乐队?”
“黑潮的……但他只有两张票,”唐元说到这儿,目光看见章阙邱有些怔神的表情,“我其实没有很想去,你不是休假吗?我可以陪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