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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猫猫笙乖顺了两秒，思绪也逐渐从起床气里缓和过来。
“……不、不痛了。”
兰笙别扭地把谢逢歌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拿下来。
谢逢歌抬眉一笑，兰笙今天会起得这么早是他没想到的。
“是要去健身房？”谢逢歌问。
他正打算去健身，身上穿了一套简单的运动装。
肩头搭着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宽松的背心和短裤正好露出手臂和小腿上健康流畅的肌肉线条，看起来和往日禁欲西装的感觉大不相同。
对比起谢逢歌一早就装束规整，兰笙光脚踩在地上的睡惺惺神态简直过于慵懒了些。
他局促地缩了缩脚趾，头顶还翘着两簇呆毛，看起来又呆又俊。
“……不去。我去学校上课。早八。”
“嗯，也是个早起的不错选择。”
一大早就和兰笙抱了个满怀的谢逢歌心情愉悦，接着给出方案：“不过你还可以再睡会儿。现在是六点半，从这里到教学楼大概十分钟车程，如果我开车送你的话，七点四十再起床也来得及。”
兰笙：“？”
“你也要去上课？但你不是……”这节课免修么……
兰笙非常不希望谢逢歌和自己一起去上课。
开什么玩笑？谢逢歌要是去了，那他怎么当面问路时遥论坛那个帖子的事啊？？
不行！绝对不能和谢逢歌一起去上课！
“……”但那可是足足一个小时十分钟的回笼觉啊QAQ！！
“那……好吧，那麻烦你开车带我了。”
兰笙不争气地瘫倒回床，拥着被子就是秒睡。
谢逢歌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直到床上的人传来熟睡的酣甜呼吸。
看来平时是真的睡得少。
谢逢歌眼中锋芒收敛，明明穿着一身运动装，却也难掩文质彬彬的清冷气质。
他将房门带上，把小猫关在另一间卧室门里，以免挠门吵到兰笙。
健身房。
谢忱已经等候谢逢歌多时。
倒也不是两人一早就约好了时间，不过是叔侄俩都有晨起健身的习惯，刚好也住得近，碰巧每天遇见而已。
今天谢逢歌比平时晚来了将近十分钟。
谢忱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和家里新住进去的新朋友有关。
他那好侄子昨天在公司也是丢了魂一样，虽然看起来做事迅速，甚至比平时效率还高。
但别人不知道，谢忱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谢逢歌分明就是着急回家，行事雷厉风行，但看神态怎么都是家里有人的那种。
谢忱还以为谢逢歌今天不来了，没想到他刚刚做完一组腿部训练，门口就进来个人。
“啧，脖子怎么被挠了？”
没有西装革履的遮蔽，谢忱一眼就看见谢逢歌脖子到锁骨位置的红痕。
谢逢歌视线下瞥，也落到拿出伤痕上。他皮肤太白，以至于这条抓痕显眼得很，结痂的周边依旧浅浅印着红色。
谢忱玩味地朝谢逢歌一笑，“进展还挺快？会挠人了？比我当年追你婶顺利很多啊。”
谢逢歌淡淡地扫了谢忱一眼：“只是被家里的小猫挠了而已。”
“啧，小猫。”
显然谢忱是不信的。
谢忱向来不被谢逢歌表面的清冷禁欲所迷惑，他曾无意撞见谢逢歌藏在公寓里一整个书房的兰笙的照片。
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谢逢歌骨子里的疯狂。
什么人会连续三年收藏同一个人的照片？像集邮一样去收集各种场景和各种情态下的照片？
甚至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写着一行字，哪怕只是文字，都能够直白地感受到强烈的情绪冲击。
谢忱始终忘不掉自己当初看到的第一行文字，那种强烈到几乎让他作为一个长辈都头脑一白的冲击感。
那是一行写在照片背面的文字，被谢逢歌用一张小相框装裱起来放在书架上。
谢忱无意走进书房，恍然看到一个陌生少年的照片好奇拿起来看了眼，却被谢逢歌出声喝止。
那张相框恍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谢忱依稀记得那好像是张剧照，暗调的画面，其余全然没来得及看清。
谢逢歌弯身去捡的时候，谢忱扫到照片背后的字。
“在寂静无息的浓夜，
我也曾罪孽深重地祈盼，
你我都是无可救赎的恶灵。”
后来谢逢歌的书房就再也看不到兰笙的照片了。谢忱猜想，大概全被谢逢歌收了起来，以免像和他一样的外来者闯入。
谢忱也是从那一刻意识到，真正的谢逢歌全然和他所见的大不相同。
作为培养者，谢忱依旧以严苛的要求约束谢逢歌，但作为长辈，他也逐渐试探着企图了解谢逢歌的情感生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