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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兰笙,似乎比舞台和银幕里更加耀眼。
更让他难以抑制心脏的跳动,就连下腹的肌肉也紧绷着。
小说里常刻画人在突然经受一件大事的时候,耳边会有一阵喧嚣的、犹如海啸刺激到耳鸣的声音。
比如看见汽车以八十码的速度向自己撞来的那一刻,比如和亲密的爱人做i爱即将高i潮的前一秒。
这种声音在颅内自顾自地一浪盖过一浪,让人几乎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甚至眼前会闪过一片白光。
兰笙现在就是这样。
在他突然发现,谢逢歌看自己的眼神有点烫人的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还在发热的耳朵,忽地海啸般耳鸣。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兰笙感到一瞬间的茫然,但潜意识作祟又驱使着他很快撇开眼睛,故意错开那道炽热的视线。
果然,耳鸣在下一秒恢复。
兰笙几乎是在瞬间回神,意识到这是在课间,越来越多的人朝话剧团摊位涌来。
然后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谢逢歌刚刚把口罩摘了。
“那个!”
眼见着前方一大波气势汹汹朝谢逢歌和话剧团跑来的学生,兰笙一个箭步就翻桌冲了出去,刚好撞在谢逢歌身上。
两个人差点踉跄跌倒,好在谢逢歌站得稳,一把托住了兰笙就要往后软的月要。
大夏天的,兰笙只穿了件白T,莽撞间衣服下摆都被风带起,谢逢歌这一托干脆就是连一层布料都没相隔,直接手心贴上来。
兰笙被烫得后月要一阵发软,险些站不住脚跟。
但越是这样,那双托着他后月要的手反而越发贴得紧了。
这感觉对他而言过于奇诡,某一瞬间,连看向谢逢歌的桃花眸子都带上了几分明亮的诧异。
兰笙惊讶于清冷的谢逢歌,掌心的温度怎么会这么烫。
耳膜边海啸般的耳鸣再次袭来,他困在谢逢歌的掌心呆愣了一瞬,木讷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此刻他发现谢逢歌是真的高。
他179的身高,穿着三厘米的鞋内垫三厘米的增高垫,此刻还因为托月要的姿势微微踮着脚。
就这样,他看对面的眼睛时,还要再稍稍仰起点下巴。
两个人这样鼻息交叠了一瞬,凑得极近,兰笙目光所及是谢逢歌放大的五官。
他惊奇地发现谢逢歌其实不是纯粹的单眼皮,他有一点点内双,垂下眼皮时可见藏在遮掩处的一粒小痣。
冷白的皮肤好像也不再过分清冷,反倒是印上了一层犹如上位者才有的阴鸷心思。
兰笙认为谢逢歌可以演年轻高冷的学霸,也可以演成熟腹黑的掌权人。
更喜欢了。
老黄挑人的眼光绝死了。
兰笙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耳郭,它上面也有一颗小痣。
老黄说痣不是瑕疵,它可以在纯洁美玉上增添浓烈的性感,使镜头拉满张力。
兰笙觉得老黄说得完全正确。
“还走么?”谢逢歌低声问。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周遭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学生。
有的甚至还拿出手机咔咔拍照,看热闹似地将摊位堵得水泄不通,其间还传来几声奇怪的“哇——哦~”。
兰笙回神,总觉得有几个人看过来的眼神不太对劲。
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这么多人,谢逢歌这是社恐要犯的节奏啊!
要是在话剧团摊位上社恐症犯了,那计划不是全盘泡汤了吗!
“走走走!口罩!口罩戴好!”
兰笙一边把谢逢歌往后方小树林推,一边手忙脚乱去抓他口罩。
刚刚整理好口罩,一下就被那双毫无章法的手指弄得异常凌乱。
那双手还不肯作罢,人群里胡乱去抓谢逢歌的手,推着推着终于找到了那只骨节分明而滚烫的掌,兰笙抓紧了把人往林子更深处牵。
步履急匆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后边人追上来吃了一样。
终于跑出去几百米,到了知行湖,兰笙双手抓着湖围栏上的铁链狠狠喘匀了几口气。
然后慌忙转身去找谢逢歌。
谢逢歌正气定神闲站在兰笙后边,正垂眸安静地注视着他,反倒显得是兰笙狼狈了。
啧……明明就是怕谢逢歌社恐才这样的。
兰笙还觉得挺委屈。
午后的湖面被太阳照得波光粼粼,他皮肤本就通透,煜煜湖光折来仿佛镀金一般,直接在少年人单薄的身躯上覆了层薄辉,连羽睫都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金色。
谢逢歌垂睨着目光,脸上是路上被兰笙胡乱蒙上去的口罩,歪歪扭扭的,怎么看都和他一身清冷端正的风度十分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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