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很有些不服气:明年再比!
祁淮收起剑,笑道:明年我可不一定还有空。
圣女气得用游族语又呜呜啦啦说了一通,再道:技不如人,我认输!到时候但凭你吩咐,这次也多谢你相助!
客气,本是你我之间协议,互相帮助。
圣女朝他拱拱手,祁淮也拱了拱手作回礼。
圣女转身便走,边走边道:我便不送你们了,一路走好!
许言眼神复杂地目送圣女离去,祁淮问:师兄不追过去?
许言冷笑:我中原男子,岂能给人做男宠?!
祁知年小声在心里道,其实他觉得许师兄这些天做得还挺开心的
话虽如此,次日,祁知年与祁淮离开时,许言已经不见踪影。
祁知年好奇:许师兄是已经走了,还是?
祁淮笑:你说呢?
祁知年偷笑:我就知道他舍不得的!
师兄这些年为了助我,奔波来去,做着他根本不喜欢的事,他也该享享清福,我劝他在此地再多留些时候,好歹转了正,再回去找我。
祁知年笑着点头:此言不假!
祁淮揉揉他的脑袋,抱起他放到骆驼上。
这几日草原上风沙大,圣女给他们准备许多骆驼,送他们去边境。
祁知年还是头一回骑骆驼呢,他与祁淮一前一后,摇摇晃晃地,他只觉得有趣极了,到得边境时,祁知年又回头看了眼身后,其实那片草原已经离他们很远、很远。
但只要回头,仿佛一切都在眼前。
祁知年想,他会永远记住草原上的帐篷、篝火,漫天的星星,那条温暖的溪水,小小的石洞,彻夜燃烧的火堆,与他吃过最好吃的,祁淮亲手捉来、料理与烤的鱼。
以及他们那么多次的洞房。
祁淮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将他搂得更紧些,问他:很喜欢这里?
嗯!祁知年点头,草原上的天空好蓝,放眼望去,看也看不到边际,人霎时就变得好小,同样地,烦恼也可以变得那样虚无缥缈,仿佛天底下再也没了烦恼!
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时候,我再陪你来,便是住上一年两年也无碍。
祁知年再点头:好!!
他也相信,等待着他们的,一定是越来越好的未来。
回到中原的地盘,祁知年与祁淮都换回原本的装扮,也都回到现实中。
即便不去打听,祁知年也能从人们口中的议论得知近来发生的事。
太子原本并没有着急回京,他想做好一切准备再回京,十万大军他都打算带回去,以防他的兄弟们作乱,偏偏这些大军都隶属于不同的州府,不同长官又各自有上司与效力的势力,或是某位皇子,或是某位宰相。
太子毕竟没有正式登基,无法统领全部,能利用的也只有彼此信息的差异。
然而祁淮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京里早就知道皇帝驾崩的事儿。
试问这种情况下,有谁还忍得住?
二皇子原就势大,若不是前阵子被踩下去,他在朝中甚至比太子更说得上话,这几个月监国下来,他的形势再度好起来,他一方面稳住宫中,早就命人围住皇后的坤宁宫与太子的东宫,另一方面联手其他兄弟,允诺他们好未来。
其他皇子本就比不得他们俩,有那愿意赚个从龙之功的,便被二皇子派去接父皇的遗体与太子回来,不愿意的,也都已被二皇子囚禁。
二皇子本还担心长公主,长公主直接大门一关,自己给自己的大门上了锁,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是摆明了不管事,二皇子觉得这倒也好,长公主是聪明人,到得最后争那个位子时,她自会知道要如何做,他需要的本就只是长公主的一个意思罢了。
二皇子最担心的其实是赵初瑾,他依旧跳脚跳得欢。
偏他全都跳在明面上,与几位宰相关系也不错,身边的亲卫身手了得,便是杀,也杀不死,二皇子暂时还不能拿他怎么办。
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太子那里。
只可惜皇太孙赵锦,也被太子给带走,否则倒能拿来做文章,不过这也是个好事儿,这样他岂非有机会连着太子与太孙一同弄死?
两方各有各的心思。
太子那里却也很是焦躁,因为他至今没有找到汪顺。
汪顺是他父皇贴身的太监,打小就伺候在身边的,谁知道的也没有汪顺多,偏偏这个汪顺消失了!
太子已命人到处寻找,找到现在都没找着人。
太子当初进那破庙时,检查了又检查,没有他人,难道当时汪顺成功溜了?
万一汪顺真的是溜了,到其他皇子那边胡说八道,该如何是好?!
太子还没找着汪顺,他的那些兄弟们就来了,还带着不少官员,各部都有。
他们当然是一个劲儿地要太子给个说法,父皇好好的,为何就这么死了?又说,没有父皇遗诏,他们兄弟不可能同意太子登基。
也怪太子,当时事急,他还真的忘记伪造诏书,等他想起来,已经有那么多人瞧见皇帝的死,早就来不及。
没有诏书的话,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太子不得不与他的兄弟们扯皮,直扯到祁知年与祁淮都回来的这天,他们虽已返京,却还在扯,甚至太子几乎是被他的兄弟们强制带回京的。
就连祁知年都有些无言以对:他既有这个心思,怎会连诏书也不提前准备。既然没有诏书,解决了事情后,就该带着十万大军立即回京,杀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才是。他是嫡长,先天占优势,到时他必能顺利登基,偏偏这么一拖
他若是做到你说的这些,还能当了三十多年不受宠的太子?还能被他的兄弟们这般威胁?
祁知年小小的人儿叹得口气,又笑:我就是说一说,他们这样折腾,对我们来说才是好事呢!
祁淮与他共骑一马,听了此话,扯了扯缰绳,说道:倒也不必担忧,总归还得是太子登基,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他们就悄悄地缀在太子们的身后,前后隔着几十里路,离京都也就剩下两三天的路程。
祁淮既然这样说,便说明他们同样有安排。
祁知年想了想,问道:你说,二皇子兴许已经囚禁皇后与太子妃他们,太子若是登基,二皇子必会被贬为庶人,圈禁致死,这些此时要挟太子的皇子全都逃不掉。你还说,太子当不了太久的皇帝,那到时候,谁又来当这个皇帝?
祁淮心中一动,反问他:你觉得谁当皇帝好?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在朝中为官。
就我们俩说了玩儿。
唔,我觉得赵锦人挺好的,还有郡王爷人也不错,可是我不相信郡王爷真的是先帝的儿子呢。
话不过就是人那么一说。
也对。祁知年很快又笑开,总之,哪怕赵锦不成,皇室还有那么多后代,总能找到个好的来继承皇位吧?
你就没想过,我也可以坐那个位子?
你?!祁知年不可置信地回身看他,笑出声,你才不会干这种满是束缚,还累死人不偿命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