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无数的焰火飞上天,数不清的腊梅在夜空齐齐绽放,祁淮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得更近,两人肩膀紧紧贴着。
祁知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笑意,面上笑容瞬时便比那漫天烟花还要绚烂。
换了个方向,暗中观察许久的赵初瑾,问身后的侍卫:十七年前,你们找到我时,屋子里确实只有我一人?
是!属下们探查许多遍!附近几间屋子也都没人,至今不知那人是谁,王爷是发现什么?
赵初瑾看着绚烂烟花下,那祁知年傻笑的侧脸,想起母亲曾为自己画的小像。
很不可思议,或者说,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低声道:去查一查祁知年的生母,姜家七娘,再问仔细祁知年的出生时间,小心些,祁淮可不是皇帝那个蠢货,不仅人手多,狗鼻子也厉害得很。
侍卫一凛,立即拱手:王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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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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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所谓祁狗
看过焰火,自宫中出来,城门将关,温园却在城外,祁淮索性带祁知年回英国公府。
祁淮拍拍祁知年肩膀:给母亲行个礼,稍后马车直接进国公府,便不再下车。
长公主冷笑。
她冷笑是因为她觉得她儿子自燃得太过高兴而已,听这话说得,跟祁知年已经是你媳妇儿了似的,没有厌恶祁知年的意思,所谓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只会出现在势均力敌的两人之间。
其他的,她不敢说,就祁知年这小笨蛋,能有脑子与意识去算计祁淮,她能直接改姓祁。
恐怕还是祁淮诱骗人家祁知年在前。
但是这个祁淮偏又是他儿子,她还真不能说是祁淮不好!甚至,她觉得她儿子其实哪里都挺好的。
是以她如今越发不乐意见到祁知年,因为一见到祁知年,就要想到她那个没出息没脸皮的儿子,今儿在宫里,她心情也不好。
黑灯瞎火的,她都看到了!
两人躲在角落里,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祁知年一听长公主冷笑,他就越发心虚,立即道:我,我还是出城吧
时候不早,早些上车。长公主闷闷不乐地先上马车。
祁知年求助地看祁淮,祁淮笑着摇头:没事。
说罢,半抱着祁知年,将他也托上马车。
身后众人等他们走了,都才能走,见此情景,更是觉得祁知年受长公主与祁淮重视,这个女婿简直太可以要了。
长公主坐在华丽的马车内,林姑姑帮她揉着脑袋,温声问:殿下若有心事,可与奴婢说说。
长公主挥开她的手,沉默片刻,问道:你是否也已察觉?
林姑姑立即跪下道:奴婢不敢瞒殿下,确有几分猜测。
那你说,此事,我是允,还是不允?
问完,不等林姑姑说,长公主又自己揉着眉心:我为此事烦心许久,儿女当真都是债!三十多岁不成亲,我都不催他,好不容易他有个瞧中的,我也替他高兴,可他怎就,怎就瞧上的是这样的人!
不是说祁知年不好,而是这样的身份与年龄。
祁淮哪怕看上其他哪家的公子,她兴许都不会如此烦恼。
林姑姑笑道:奴婢看殿下又是豆腐心肠,您若真不乐意,还能叫国公爷带小郎君回去?
唉。长公主叹气,我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他三十多年好不容易瞧中一个,我能如何?我只是担心,你说这将来事发,又该如何是好?再有,那祁知年分明就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呀,他若是将来长大懂了事,要去成亲,负了我儿可怎么办?
林姑姑再笑:那殿下还问奴婢该不该允?
您这都想得远到哪里去了!
长公主连声叹气,胡乱挥手: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高兴便好。
祁知年与祁淮在后一辆的马车里。
祁知年颇为沮丧:我是不是又惹长公主不高兴了?早知道,我在宫里就不该跑出去。
你又是为何跑出去?
祁淮宫中有耳目,事情如何,早已知道个七七八八,但是祁知年为何跑出去,他是没法知道的。
祁知年低头不语。
可是有人欺负你?是谁?祁淮的眼睛在黯淡的马车中锐利惊人。
祁知年赶紧摇头:不是他抬头与祁淮对视,不好意思道,今日在宫中,好几位娘娘张口就是女婿,闭口就是嫁啊娶的好多人在看我
祁淮怔了怔,笑出声。
祁知年噘嘴,不满:您别笑了!我当时可真是如坐针毡!这要跟别人我才不说,您还笑我!
那说明我们年哥儿讨人喜欢。祁淮宠溺道。
祁知年的心霎时就飘了起来,祁淮头一回这样叫他呢!
但他很不情愿:可我不想娶那些小娘子和公主呀!
他又不喜欢她们,真要娶回来,不是害了人家?
哪怕没有祁淮,他这样的身份,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并无攀附的心。
祁淮道:不会娶的。
真的呀?您能保证不会让我娶那些人?
我保证。
祁知年这才笑了,祁淮说不会娶,那就肯定不用担心!
他的手摆动着落在膝盖上腰间垂挂的玉佩,过了会儿,手指又开始往祁淮蔓延,手指在榻上摸索着,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去碰触祁淮的手。
后来是祁淮索性直接揽住他,他立即靠在祁淮怀中,睁着眼睛,抿着嘴,不说话,却是欢喜极了。
他想,祁淮应该确实是对他有意的吧
等他考过童试,他就要立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祁淮!!
考过童试,他有了功名,他就不再是孩子!
祁淮再不能当他是儿子!
祁淮的心境倒也很微妙。
坦白说,直到今夜与祁知年一同看烟火前,他还坚定认为,祁知年只当他是爹。
此时,就连他也不由生出个想法,他似乎是有希望的?
他虽对自己笃定,却不知将来命运如何,万一真有命丧黄泉那日,此份情便是杀人刀。
目前还是先缓缓。
即便如此,得知小家伙也有可能对自己有意,祁淮那终年冰冷的心都不由柔软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