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嘛呢你们俩,什么时候崔总转性向了?
滚,没看我蓝总伤心呢,快过来!
诶,到底是滚还是过来?冯子彬逗着闷子往里走,坐在蓝御另一边,拿起蓝御半杯酒咕嘟一声灌到嘴里,问,怎么了我御弟,跟朕说说。
他们仨里面蓝御最小,平时逗惯了,都跟蓝御叫御弟,崔一鸣跟冯子彬就抢着当皇上。这是他们仨一个梗,平时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一说起这个总能把蓝御逗乐了,冯子彬也是想着先把蓝御的情绪调动起来,却没想到蓝御没接话茬,反而很嫌弃冯子彬喝了他的酒,给自己又倒上半杯,仰头闷了。
老崔朝冯子彬摊了摊手,说:没用,我逗半天了,不搭理我,喝了我一瓶人头马,这半瓶威士忌又要再见。
为了什么呀?
我要是知道我还叫你来。
冯子彬这会儿也不逗了,要来一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半杯,拍着蓝御肩膀问:你家老爹弄你了?我没听说聚峰出事啊,来的路上还看了股价,十分平稳。
蓝御闷头说:不是为了公司,公司好着呢,老李家的天下很太平。
崔一鸣在旁边噗呲笑了,还是绕不过去那个梗,问:既然我大唐如此盛世,御弟你为何借酒浇愁啊?
这回蓝御连话都没说。
冯子彬和崔一鸣没辙,看了看也快三点了,酒吧里陆陆续续有员工来,冯子彬就张罗着先把蓝御弄楼上去。老崔这会儿福至心灵,突然说:我知道了,肯定是这些日子禁欲,我御弟着急了,等着,我给女儿国国王打电话。
他们俩不知道蓝御已经把吴冉弄回了家,崔一鸣和冯子彬借给蓝御钱还是三个月以前的事儿,以为这事儿早过去了,还想着蓝御接管聚峰三个多月,不知道累成什么狗样子,肯定没有时间消遣。老崔于此道是熟手,手机里躺着好几个拉皮条的,再加上他们之前那个文创公司也能接触不少小艺人小网红,想都没想就调出几张帅哥美女的照片拿给蓝御看,还问:御弟你今天想宠幸女儿国国王还是东海的小白龙啊。
冯子彬在一边笑骂,但也觉得老崔找对了方向。这些年他们在国外,知道蓝御也交往过,有女孩也有男孩,好像不拘性别,不过蓝御极少把床上事挂在嘴边,所以他们俩也只能猜。崔一鸣这会儿已经翻到了一个新进的奶油小生照片,看年龄不过二十来岁,短头发,挺阳光的。
这个,这个不错,我给他经纪人打一电话,把他叫来行吗?
蓝御这时候已经半醉,老崔拿手机在他面前晃的他眼晕,看照片也看的迷迷糊糊,但是那轮廓倒跟吴冉很像,一时又想到吴冉,抢过手机一把扔在地上,恍恍惚惚的就说:不要他,妈的贱货,操。
崔一鸣和冯子彬很少见到蓝御这么失态,也顾不得捡手机,这时候还是别让聚峰董事这么丢人更重要,一左一右架着蓝御就上楼。
蓝御可能是酒喝到这个阶段了,也可能是看见照片了,被放倒在沙发上之后突然就情绪崩溃,一只手抱着一个大靠枕,一条胳膊挡着眼,眼泪哗哗的开始流。崔一鸣搬了个凳子坐在蓝御头旁边,在哪儿干着急,一直说: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冯子彬相对还能冷静一点,想了想给蓝御助理打了个电话。蓝御的助理姓方,是之前聚峰董事长,也就是蓝御父亲李睿的原助理,跟了李睿得有十几年了,比蓝御大不少,所以蓝御有事很少麻烦他,正计划着给一个副总的职务,所以冯子彬也问不出来啥。可是看蓝御这样也不能干着急,恰好这时候蓝御司机打电话过来,手机在蓝御裤子兜里嗡嗡的一个劲儿响。
喂?冯子彬拿出来接通。
蓝总,您在家吗?是这样,我两点到楼下等着送您去公司,但是没有看到您下来,不过十分钟前我看到昨天您接回来的那个吴冉下楼扔垃圾了,我上来敲门发现没有人应门,我怕有什么意外,蓝总?
哦,我不是蓝御,我是冯子彬。司机陈师傅自然也知道冯子彬,这时候恭敬的称呼了一声冯总,蓝御跟我在一块儿呢,没在家。不过你说那个吴冉,是谁?
第五章
老陈可算找到了倾诉对象,赶紧说:对,对,这个吴冉,冯总您快劝劝蓝总吧。昨天,他让我去那个什么英文名的会所里,接回来一个男的,那是个卖的,我一接他我就知道了,他从会所出来的时候还被一个男的按着亲了半天,而且我给他送到蓝总家里,他进了屋,什么也不做就脱衣服,你说,冯总,蓝总弄这么个玩意放家里是干嘛吧?昨天下午接回去的,今天中午听说这个吴冉没有吃饭,连饭都不吃就又回家送饭,下午您看,又没去上班,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蓝总喜欢什么样的没有啊,您劝劝他吧。
冯子彬听完电话,简单交待了几句让陈师傅先下班回家就挂了,一边用手机拍打着手心一边想,哪是不上班啊,干脆就来买醉了,可算让他找到了症结。
吴冉,你记得吗?冯子彬问崔一鸣。
别给我提他!倒是蓝御先回应了一句。
崔一鸣露出了然的表情,但又有点疑惑,说:我怎么记得这个吴冉的事儿过去好长时间了,那阵儿还冷着呢,我记得那会儿我去问价儿,在西城那个高尔夫球场,球童都没穿裙子
你脑子里没点正经东西。冯子彬替崔一鸣总结,听老陈说昨天接回来的,看来就是因为他。
怪不得,不是,也不对啊?不就一个鸭子吗?没伺候好就生气啦?崔一鸣捅了蓝御的脑袋一下,你看他不行,哥给你找好的,要是你就看上他了,我帮你把他送给那什么,什么调教中心啊,给你管管。
蓝御把胳膊从脸上拿起来,眼睛看着崔一鸣,喷火一样,情绪在脑子里乱窜,忍了好久还是说:你别动他。
崔一鸣败下阵来,冯子彬倒是开窍了,把蓝御大腿抬起来,给他扶着坐起来,问:这个人跟你是不是有点什么过去,我记得你说你有过一个特别失败的初恋,分手分的特难看,是他吗?
这句话勾起了蓝御所有关于吴冉的惨痛记忆,确实如冯子彬所说,那场恋爱无论开始和过程如何美好,分开的时候,非常的不体面。
到现在蓝御都还记得,那个周末,他和吴冉逃学去周边山上农家乐摘樱桃,周六晚上还在农家乐住了一宿,那时候他们两个才偷尝禁果不久,年轻人本来就情欲旺盛,难得有一个周末可以同宿,更是尽情的缠绵。农家乐条件很一般,花被单花床铺,弄得好像东北的农村喜剧,但是蓝御和吴冉都不在意。
蓝御洗澡比吴冉快,洗完了就去被窝里捂着,初春,不算冷也说不上暖和。过了一会儿吴冉洗完关了大灯摸进被窝里,黑灯瞎火的,一进被窝就探手捉住了蓝御的要害,手上来回弄着,嘴里还说他:假正经,刚才洗澡的时候我就看你硬了,还说没事没事,你之前说今天晚上住下不回去了我就知道你在想这个。蓝御不好意思,红着脸问:行吗?我怕你不乐意,之前看你好像疼了。
没事,疼也愿意,而且就一开始疼一下。
有了吴冉的许可,蓝御就大胆起来,先是揽着吴冉没完没了的亲,之后手就不再老实。吴冉说他假正经其实是再对没有了,蓝御周一就开始琢磨这个事儿了,早早的订好了路线,还打电话约好了农家乐的老板,在没获得吴冉认可之前就定了一个房间,包里还拿上了润滑剂和套。
蓝御胯下的本钱很足,吴冉给他带套的时候总会说他,下次要记得买个大号的,可是蓝御看之前买的一盒还没用完,挺贵的,也舍不得扔。他跟吴冉恋爱这么久,其实很是不好意思,那个时候他爸刚要跟他妈复合,他还是一个穷小子,不像吴冉家里有钱,他们俩出去玩也好,买东西看电影什么的,老是吴冉花钱。套不能也让吴冉买吧,要是那样蓝御就真的太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