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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以往,他大概也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和人简单打个招呼也就作罢。可现在, 他意识到掌握自己命运的重要性, 而且也不甘心平白丢掉那次机会。
等到一切妥当, 他朝休息区处的张淳走去,临近时面带笑意微微欠身:“老师好, 请问是否打扰?”
张淳看着四十岁上下, 带着方框眼镜很文雅。他擡眼后意外, 随即起身和蔼握手:“不打扰。”
“我叫方愉辰, 听过您很多的作品,不知道能不能和您认识一下。”方愉辰自报家门, 只当这是两人第一次有交集。
“当然可以。”张淳示意两人坐下聊, 自顾笑着:“之前没能如愿合作,下次有更好的作品我再邀请你。”
方愉辰听出言外之意,这是对之前拒绝了邀约还有些芥蒂。毕竟张淳算得上资深制作人, 不少歌手上赶着都想合作。
他这样一个乐坛新人却一声不吭地拒绝了近乎赏识的邀请,实在是显得有些自大。
不过这个锅, 是时音锐星的。
“啊?我们之前有合作机会吗?”方愉辰故作惊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目光一向真诚,很难引起别人怀疑。
若不是后来有意打探,这个消息他本就是不知道的。现在虽是有意撒谎,却总好过像之前那样如同待宰的羔羊。
张淳怔了怔,笑道:“贵人多忘事,之前联系过你来唱OST,但是很遗憾你拒绝了。”
“我在时音锐星的时候吗?”方愉辰刻意提起前公司。
张淳点了点头,肯定道:“二三月份时候”
欠的债总要还,方愉辰现在要让时音锐星身上多几把刀。
他微微蹙着眉:“您的邀约我完全不知情,不然肯定会立刻亲自联系您的。”
“工作人员没跟你说?”张淳将信将疑。
方愉辰轻轻一笑,没做回答,可却从神色上默认了。他略显惆怅:“那个时候刚刚决定不续约,很多工作都发生了变动,公司可能是担心不稳定因素给您带来困扰。”
“因为公司的变动,错过了与您沟通的机会,抱歉。”
没有直接说时音锐星隐瞒了这个邀约,更没因此指责原公司,既大度又表达了对失约的歉意。
但是却表明了关键节点,在决定不续约的时候,并且提到了很多工作都变动。但凡有些心思的人都能品出来,是公司因为不续约,推掉了艺人的工作。
张淳窥探了些内情,恍然大悟地眨了眼睛,已经暗暗在心底给时音锐星的信誉度减了分数。
“你现在换公司,应该已经稳定了吧。”他笑着:“这样吧,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可以继续聊一聊。”
方愉辰自然是乐意的,礼貌地颔首:“荣幸之至。”
......
这个节目涉及了原创音乐的环节,方愉辰的创作能力被尽数展现。一架钢琴,几个琴音,不久后就会变成悦耳的曲调。
他从不吝啬传授音乐技巧,能够与音乐学生侃侃而谈。无论是镜头前后都温和有礼,与其相见的人总会付之微笑。
在时音锐星压抑了太久,骨子里的自信终于重见光芒。不必刻意控制情绪,便已经足够从容。
两天节目录制结束,方愉辰出片场时已经是淩晨,看到手机有祁惊玉发来的消息。
[结束告诉我,我去看你]
今天祁惊玉晚上落地北京,分别太久已经迫不及待相见。
方愉辰没有拒绝,嘴角勾起笑意回複:[注意点,别被拍了]
淩晨三点多,蹲守的粉丝和代拍都已经离开。一身黑衣的祁惊玉出现在酒店门口,戴了帽子和口罩,足以掩盖住一切特征。
黑夜总擅长隐藏,隐藏闪光灯之外的爱情。
方愉辰听到门铃响起的剎那,便去开了门。他抱住进门的人,感受到对方外套上还残留着深夜的凉气。
祁惊玉帽檐压得很低,隔着口罩等不及先吻了下身前的人,仿佛骤然闯进门的一团夜色,和人扑在一起。
他们在夜深人静时见面。
“我月底还有最后一场演出,五月初解约,已经谈了。”祁惊玉迫不及待彙报着进展。
方愉辰迟疑着:“解约金...”
时音锐星的解约金一向高得离谱,他早就领教过。
祁惊玉无谓一笑:“他们知道钱压不住我,也不会要太高。最主要的是,我乐意。”
方愉辰附和着笑,总觉得祁惊玉这笔钱花的有他一部分责任。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祁惊玉不会解约。
“我觉得我要挽回一下我的形象了。”祁惊玉笑着往人挪了挪:“不然你总以为我没什麽钱。”
他托出一个酒红色的方盒子:“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