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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惊玉抱着手臂跷腿靠坐着,似乎已经超脱于世,半晌回了一句:“谁不行?”
屋内响起一阵笑声,游一前忽然擡起头来,像是缓过劲儿来一样,把对面两人好好打量了,饶有意味问道:“你们两个怎麽样了?”
“什麽怎麽样?”方愉辰没太明白。
游一前摇头笑着:“切,不说算了,有好消息告诉我一声就行。”
这一说,方愉辰才品出刚才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在节目里就有不少他和祁惊玉的传言,现在应该是在问他俩的关系。
好消息...大概是指两人在一起吧...
他转头看了看祁惊玉,却没见人对这句话有什麽反应。
“我们...”
“我俩挺好的。”祁惊玉看起来并没什麽醉态,只擡太眼睛,语速也有点慢。
他看向方愉辰,眸子里火热而深情。
方愉辰对那些情绪感知已经迟钝,这会儿呵地笑了起来,新奇又愉悦地看着身边人。
原来祁惊玉喝醉了,反射弧会变得这麽长,像极了游戏里延迟,按半天键盘却在十秒后执行了动作。
几人又喝了几杯,方愉辰觉出思绪某些时候不受控制,有些要断片的前兆,这才举起剩了一口的酒的杯子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还有工作。”
话音落,说过的话随即在他脑海里消散,只记得刚才在道别。
四个人也没打算喝得大醉,小酌怡情聊聊天休息一下变好,于是在饮尽杯中酒后分别。
两人被工作人员接回了酒店,下车时工作人员来扶,祁惊玉却深沉地挪开了手:“别碰我。”
方愉辰虽然已经神思不大清明,却还是被那醉了的样子逗笑。喝醉了的祁惊玉倒是不胡言乱语,甚至还能自己走直线,只是更像霸道总裁了。
他也分不清是出于什麽目的,只回手把人揽住:“我来吧。”
这次祁惊玉没有说什麽,乖顺地紧贴着方愉辰,和人一起往酒店里走去。
两人分别被安置在了单人间,方愉辰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便躺在床上陷在被子里。
这会儿酒劲上头,已经记不起什麽怎麽进门的了。
眼前天旋地转地闪过无数画面,是和祁惊玉一起站在舞台上,两人看了初雪,还有除夕、烟花...
如此种种,他忽得自顾笑了笑,擡手抚向自己的颈侧,仿佛在触碰那只被“吻过”的蓝蝴蝶。
这时门铃响了,方愉辰也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像水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圈交叠着。
铃声一直在响,他混乱着没什麽意识地去开了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祁惊玉便挤进来扑在了他身上,如果忽略四周的酒气,这是一个很郑重的拥抱。
“怎..怎麽了?”方愉辰踉跄两步,为了稳住身形哐当一声关了门,手掌抵在门板上保持平衡。
屋内陷入沉默,大致十秒钟后,祁惊玉声音低沉着开口:“你不接电话,我来找你。”
方愉辰已经不太能分别听到了什麽,只知道被抱着时浑身发热。他把人推开些许,和那双乌黑的眸子对视。
他们都醉着,不能控制身体以至于离得很近,鼻尖中容不下一个手掌的距离。
“想跟你说,好看。”祁惊玉举起手机,屏幕是亮着的。
是方愉辰《蝴蝶》舞台时颈侧蝴蝶的特写,白皙的皮肤上一只蓝色蝴蝶,似乎是什麽毒药般令人着迷。
祁惊玉忽然擡手抵住面前人的肩膀,方愉辰被迫后退靠在了玄关处的墙上,两人鼻尖有顷刻的触碰。
他面色是平静的,乌黑的眸子里却翻腾炙热,醉意裹挟着混乱而强烈的渴望。
方愉辰说不出什麽,失神地望着那无底地深潭,指尖不知碰到谁的衬衫,微微颤抖着。
屋里寂静,寂静到耳边有尖锐的嗡鸣,两道呼吸交融在一起,撕裂着他们之间最后一道防线。
缓缓地,祁惊玉俯身去贴近方愉辰的颈侧,仿佛在追寻那只蝴蝶。
方愉辰身体顷刻紧绷起来,曾经梦里的场景顿时被搭建,似乎一头撞入了那个冬夜里的路灯下。
祁惊玉的鼻尖和他的耳垂相碰,一寸一寸地挪动探索,灼热的呼吸刺到皮肤上,又扑进衣领。
喝下的酒此刻似乎燃烧起来,烧得身体每一处都酸软无力。浓重的酒意之下,方愉辰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知道自己心髒在疯狂地跳动。
耳边的呼吸声,像是魔咒一般叫人放弃理智,遵从心底最深处的、最隐秘的沖动。
方愉辰仰头抵住身后的墙壁,任那呼吸在颈间无限扩大,肆意流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