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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突然看过来，方愉辰略显意外。本想看场戏，却不想自己成了主角。
这是要拿他当幌子，找个今天不练习的借口？还是确实仅仅见他很累？
在圈里混了这麽多年，方愉辰自认能够察言观色，可现在却因为这新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没什麽头绪。
“我…”他保持嘴角上扬，垂眸停住一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累。
比他还尴尬的是一旁的工作人员。
一个已经被公司搁置很久的过气艺人，无论是通告还是练习时间，都没有任何话语权更不会得到什麽身体和精神上的照顾。
可是祁惊玉发话了，工作人员又不好反驳，于是只能局促地等着方愉辰的回答。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工作人员这麽认真地等着方愉辰回答问题了。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一名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急匆匆推门进来，个子不是很高，看着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是公司的高级声乐老师Abner，日常都喊他阿布老师。
阿布自来两面三刀，现在说累了不练习，让他白跑一趟，估计以后不好过。
方愉辰权衡了一下，不打算当这个出头鸟。
“没事，如果需要休息我随时说。”他微笑着拍了拍祁惊玉的肩膀，点点头道：“多谢。”
无论真情或假意，至少祁惊玉考虑到了他，这份特别的关注值得一句感谢。
“阿布老师，这里交给您了。”黑衣服的女工作人员笑脸相迎，随后欠身出了门。
方愉辰在阿布走近的时候鞠躬问候：“老师好。”
可阿布似乎没有看到他一般，自顾把背包和外套都安置在椅子上，带着笑意往祁惊玉看去。
“等了很久了吧，北京这路上太堵了，晚了点儿。”阿布语气显得熟络：“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或者点杯咖啡？”
而方愉辰自知这些话不是对他说的，只如没听到一般，熟练地退出电脑上音乐软件，把设备恢複到初始可用的状态。
毕竟这像种被忽视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已经习惯了。
“不用了，如果方愉辰想喝点什麽可以给他点。”祁惊玉语气无所谓，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
听完这话，阿布怔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平时根本没放在眼里的过气艺人。
刚才爱搭不理，现在“豪门公子”一句话，还得静候点咖啡的意见。
事情再次出乎方愉辰的预料。
在公司被打压多年，时时刻刻如履薄冰。现在，他甚至分不清这是祁惊玉友善的关心，还是在给他引火上身。
只是一瞬的思考，他没让高高在上的高级老师太为难，只道：“不用了，多谢老师。”
“那好，我们来先看看歌曲。”阿布勉强恢複和蔼的笑容，在设备上搜索着歌曲名字。
不过方愉辰知道，这些笑容大概率是看在祁惊玉的面子上才有的。
“你们初舞台的歌曲是《dawn》，原本是一首单人曲，唱段给你们重新分配了。”
阿布说着，已经在音乐软件了打开了原曲，并把打印好的歌词分别递给了两个人。
方愉辰接过歌词纸，大概扫了一眼，看到祁惊玉的名字占了大部分开头，就对舞台镜头分量有了数。
“想在初舞台用快节奏舞曲炸场的人肯定不少，我们就剑走偏锋。”阿布介绍着。
“《dawn》这首歌融入了RB风格，但整体曲风还是比较轻快的，很适合兼顾舞蹈和唱段，比较稳妥。”
方愉辰听着解释，品出了弦外之音。
大概就是说节奏太快太炸的歌曲有难度，如果不能兼顾唱跳容易翻车。不如找一首偏舒缓的歌曲，稳稳当当地完成初舞台。
看起来，应该是祁惊玉的水平还拿不下高难度的歌曲，不然公司不可能这麽保守。
“我们的part没分错吗？”祁惊玉翻了歌词后擡头，直视阿布。
虽然是询问，可语气中却似乎早已经进行了判断，只是在给对方机会，等阿布自己发现其中失误。
“没…没有吧…”阿布在那样的目光下，竟然一时心虚，忙低头检查，然后才敢确切回答：“没有啊，都是对的。”
方愉辰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现在已经不能预判这个公子哥下句会说什麽了。
但是，大抵都还是会让阿布不太痛快的话。
“方愉辰的词这麽少，也就四分之一？”祁惊玉声调略微提起，并不咄咄逼人，但却有一种天然的审视感。
方愉辰这次目色中有了些许惊讶和思索。
这明显是公司要用老人当炮灰，来捧新人啊。
可祁惊玉就这麽直愣愣地挑明来说，一时竟分不清他是真的单纯到看不出，还是故意在拆穿这样的手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