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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大了眼睛,周泽唯的心跳也很快,与自己的交杂在一起,就是两个嘭嘭作响的鼓。
他不敢眨眼,被耳边的心跳声所震动。
他的心跳也这麽快,如果不是因为人流涌动,不是因为一旁五光十色的花灯,不是因为想吃桥头的凉粉,不是因为杏花人家的两杯酒,那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好感于自己呢。
“怎麽不往前走,挤在这里干什麽。”有人抱怨到。
周泽唯和纪辰都回过神来,纪辰站正,继续牵着周泽唯的手往桥的另一边走,他说“我们走吧。”
过了桥,视野开始开阔起来,人流不再那麽多。
一个带刀侍卫挡住了两人的路,是二殿下近侍无虞。
纪辰面色冷漠,说“你是要拦我们?”
“无虞不敢。”他回道
“不敢就让路。”纪辰说完牵着周泽唯往前走。
无虞不敢拔刀,只是也往前一步拦住了他们,说“二殿下邀三殿下在前面一聚。”
“二殿下何事邀约?”纪辰问
“这不是我该问的事情。”
周泽唯拉住纪辰的手臂,从他的手中脱离,“我去去就来。”
二殿下邀约,周泽唯不能不去。
纪辰回他“我就在边上。”
“好”周泽唯说罢便跟着无虞去见周泽熠。
上了酒楼,二楼没有客人,只周泽熠坐在中间的位置,他喝着茶,对面的位置也放着刚斟好的茶。
见周泽唯走过来,他热情的招待,“三弟,快来坐这里。”
周泽唯在他面前坐下,他指着茶水说“快试一下,这个是我特地从府里带过来的,山兰州进供的好茶,清香可口,香如兰桂。”
周泽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问,“何事?”
“不急,先吃点东西。无虞,上几个好菜来。”他像是很高兴,招呼着无虞。
“你若无事,我便走了。”周泽唯说
“这长兴街的花灯虽好看,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年中秋,在兰芳殿自己做的花灯。”周泽熠仍不说事。
周泽唯见他开始怀念过往,作势起身要走。
周泽熠连忙按住了他的左手,说“你在查兵部。”
“父皇并未让我查。”周泽唯回答他
“昨夜你们一行人在望月楼遇见了李师几人,今早纪辰就去城防局要了军官名单。”周泽熠说着。
“那你应该去问纪辰,在这里问我做什麽。”周泽唯反问
周泽熠挑眉,拿起茶杯,问“你和他不是在一起吗?”
“你指什麽在一起。”周泽唯平静的问他。
“还能有什麽在一起?你们近日不是走得很近吗?”周泽熠解释着。
“殿下如果是指我们思慕对方,要在一起,那我们还没有。”
周泽熠面色霎时难看起来,顿了片刻,他沉声到“泽唯,好好答话。”
周泽唯似是不喜他这麽叫他,说“那殿下要好好说话才是。”
“工部、户部,你初入朝堂,需要政绩,我能理解。你查他们,我也就送你了,背后是谁在帮你我也不去查。若你还要,再送些什麽县令御史未尝不可。可兵部管军械、禁卫、边防、征调,简音他...”周泽熠犹豫了会儿,说“你不要插手兵部。”
“殿下,我是不是说了我没有。”周泽唯仍是平静的。
“我以为你离开兰芳殿,是要安分守己过生活的。”周泽熠叹了口气。
“我没有吗?”周泽唯问他
周泽熠并不直接回答,说“曦妃娘娘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健康的安全的活着的。”
他的话听起来语重心长,像是藏了万千的关心。
周泽唯皱了眉,发出冷笑,“母妃希望什麽已经不重要了,什麽都不会实现了,从十一年前就是这样了。殿下,你知道的不是吗?而音妃娘娘,敢想的,不敢想的,如今是都有了。你让我安分守己?”
“这些是我想要的吗?我想做不过是一只堂前燕,我想要的不过只是寻常生活。我能控制吗?是我要十二岁入朝堂吗?是我想要不断的恩赏吗?我有的选吗?你是在兰芳殿待了十一年,我也在那朝堂困了十一年。你如今是出来了,我却还在里面。你已经出来了,我只是希望你,健康的平安的活着。这不好吗?”周泽熠激动起来,他大声问着周泽唯。
“位高权重,被人寄予厚望的二殿下说这些会不会太没有信服力了。我不想平安活着吗?母妃不想吗?舅父他不想吗?还是沙塔的十万将士不想呢?他们不给我呀。”周泽唯看着他,眼角泛着红。
周泽熠声音低了下来,他眼睛开始湿润,一手抓着周泽唯的衣袖,说,“我...我会护你,我护得住的,我现在能护住。你不要再查兵部,其他的都不要再查。”他眼神闪躲,顿了片刻,又说,“纪辰,你也离他远点,离得远远的,他是纪国公的儿子,与他结识难免有结交军方的嫌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