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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擡起手,要碰到周泽唯的腰时,周泽唯突然从他的身体离开,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嘟囔着“我也要回家了。”
变动来得太快,纪辰顿在原地楞了片刻,才起身追上周泽唯,把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扶在他的腰间,把这醉鬼带回家去。
路上行人不多,灯笼也都熄灭了,湛黑色的天空中飘着轻薄的云尘,挂着一弯明月,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
纪辰把周泽唯送回了王府,为他熄灭了蜡烛,也自行回家去。
小殿下由于饮了酒,倒得一夜好眠。
纪辰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那个拥抱,他无法入睡,去沖了几次凉水澡。
平凡生活
次日一早,纪辰囫囵吃了早饭就往外跑,纪国公到时已不见人,骂道“这小子,大清早往外跑。”
国公夫人以为是去与程盼芙相见,虽说大清早就约见不合礼数,但是是年轻人也无妨。她心头高兴,一边吃早饭一边露出喜悦的笑容,弄得纪国公摸不着头脑。
纪辰一路来到了城防局,但凡是管事的基本上都认识纪小将军。纪家军如今威视正高,无人敢怠慢,便将他迎进了主厅。
陈虎倒了茶,赔笑着说“小将军到此有何要事吗?”
纪辰也不看他,说“城防局名单,拿来让我一看。”
陈虎不知纪辰因何而来,城防局的官在军士里不大不小,百八十年都无人过问过城防局招纳细节,又担心不给他看得罪于他,赔笑着问“诶...不知将军是要看什麽?”
纪辰无心与他客套,又重複到“城防局人员名单。”
陈虎出了一身汗,纪辰年纪虽小,却也是在战场出生入死过的,带来的压迫感不输其兄长纪寅。他用手擦拭了额头的汗,说“我们这里一向是按规办事,完全没有问题的,将军放心。”
纪辰不想再说,只不耐看着他。
陈虎忙对门口的小军官说“去,快去给将军拿来,给将军过过目。”
纪辰指着名单上的名字,问“这个人怎麽进来的?”
陈虎见是兵部侍郎李寻之的表弟的小妾的表弟,又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回答到“额...张大明他...他...原是禁军的,从禁军调位过来的。”
“是吗?”纪辰轻飘飘的问。
“嗯...嗯,是的,不敢欺骗将军。”
“不妨,我晚间去禁军走一趟便知。”
陈虎听罢就想跪下了,城防局油水不多,一般来说不是什麽受欢迎的地方。偏生有一些官员要做人情,又不好往重要的官职塞人,便往这无人在意的城防局塞人,搞得十个人里要有一个是走后门进的城防局。陈虎知道实情,却也畏惧高官强权,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师?这个人怎麽招进来的?”纪辰又问。
张大明好歹真的是在禁军待过的,受不了禁军训练劳苦,托了关系进了城防局。这李师真是硬塞进来的。
“李师....李师他...”陈虎吞吞吐吐。
纪辰也不急,放下了名单,喝着茶等他说。
“李师是...李师是...李师不是我招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半天陈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纪辰也不为难他,放下茶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陈大人,镇守城门,辛苦。”说完就往门外走。
陈虎跌坐在椅子上,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喊过门口的军士,说“去喊李师过来。”
纪辰离了城防局,想去见见心里想的人。
他到王府时,周泽唯正在书房写字,他今日的服饰是月白色的。一旁的花瓶里的梨花已被清走了,只剩下一个空瓶子。
纪辰走过去,将一束深红色的蔷薇插进花瓶里。
周泽唯并不看他,说“昨天你送程盼芙的是粉色。”
纪辰笑“眼神真好。这个颜色适合我们。”
周泽唯闻言,停了笔,擡起头看了看花瓶里深红色的蔷薇,又看了看身穿水蓝色的纪辰,眼睛里露出不解,笑了笑,又低头写字,说“适合你?”
纪辰走进他,看着说“适合我。”
沈瑶说不同颜色的蔷薇代表的含义各有不同,姜戈的粉色蔷薇是永不变心的爱,纪辰的深红色的蔷薇是他悸动的心情,只想与你在一起。
纪辰城里城外跑了一遍,要借深红色的蔷薇说尽自己的心情。
“我去了一趟城防局。”纪辰突然开口。
周泽唯仍写着字,他写的是《陈情表》,纪辰没有注意到,周泽唯反反複複的写着“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
周泽唯笑道,“你不会被派到城防局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