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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绝的看向章谈。
证据详实,章谈也不惧。当上这知府以来,或是贿赂,或者权钱逼迫,皆见得多了。
他递上证据,说到“碧云轩火起之时,衙役李自清曾取得梁木,经核查是二等僞木无疑。梁木尚在府衙之中,尚书大人不信可去查验。”
“你是说我工部用了僞木?户部拨款充足,我工部怎会用僞木?”
“可是有人说拨款不足,被逼无奈用了僞木。”章谈答到。
这下到户部着急了,户部尚书刘宣跪出,说“陛下,户部拨发的银两是足够的,也是经由宰相审批的,绝无不足的情况。”
他看着简音,着急的说“简相,简相,你是审批过的呀!”
南乾帝似是被烦的不行,说到“知府扯工部,工部扯户部,怎麽又扯到相辅了。”
简音目光冷淡,行礼淡然到“陛下,臣确实审批过。根据碧云轩大小面积,户部所拨银两确是足够的。”
“那怎麽会不足呢?”南乾帝问,“章谈,谁人说拨款不足,可捉拿了?”
“工部侍郎李行川!”章谈继续说“臣查出李行川负责木材采买,便派人前去捉拿。不想此人竟欲出逃,所幸他出逃途中与商贩发生沖突,耽搁了时间,臣才在城门口将其抓获,此刻便关押在知府大牢,已然招供,请陛下查看供词。”说着就递上了供词。
工部尚书李攸开始慌乱,指着章谈问到“你是如何查出是李行川负责的木材采买?他既是出逃,必然是小心谨慎,怎麽会与商贩沖突。怎麽不是章大人你有心陷害?”
如李攸所言,李行川的名字确不是章谈查到的,而是有人送来的。
有人恶意陷害也罢,蓄意複仇也好,只要李行川是采办木材的人,治罪就是合情合理的,章谈也不关心其他。
章谈说到“陛下,工部所用木材劣等,扣款银两皆为事情真相,都有证据可查。还望陛下治罪。”
李攸还想再辩驳,南乾帝将证据扔在朝堂上,说“李爱卿看看,哪一件是冤枉。”
李攸磕下头,不再似之前的傲气,眼眶红了一圈,看上去确是个六七十的老人。
他说“陛下,臣,臣自小家境贫寒,衣食不饱,苦读数年,寒冬蜡月不曾停歇,才中了榜入了朝堂。臣...”
南乾帝不欲听他辩解,怒道“可你现在已是衣食无忧!”
“是,陛下,臣蒙圣恩已是富贵荣华尽享。可是陛下,有“有”便有“无”,今日有明日未必有,臣害怕呀。陛下,臣私扣公款,自知有罪。”
他擡起头看向群臣,颠笑着说“臣是有罪,诸公就清白吗?章谈你清白吗?刘宣你清白吗?”
他看向简音,又说“简相,你就清白吗?”
“住嘴!”南乾帝重拍龙椅,“你,你自己犯了罪,不悔过反而要诬陷群臣。来人,将这恶贼带下去,抄没家産,择日问斩。”
禁军提着李攸的手臂,拖着他往殿外走。他仍大喊着,“贪赃枉法者非臣一人啊!陛下,非臣一人!”
李攸的声音渐渐远了,朝堂平静了片刻。
南乾帝也冷静下来,他说“李攸有罪,可他的话却有几分道理,诸卿中贪赃枉法者怕是不在少数。此番便由李攸打头,彻查百官,有贪赃枉法者,按律问处。”
私扣公款,行贿受禄,或利用职权做些人情上的事,大多朝臣都曾经做过。人在其位,面对的诱惑是旁人难以想象的,久而久之,叛离初衷者不在少数。只是没有威胁自己的利益,大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都经不起详查。
简音站出,说到“陛下,因为一个恶贼的疯言疯语去彻查百官怕是浪费人力吧?李攸方才已然是疯了,发疯之人的话不可信。”
“简相如何看出李攸疯了?我看他清醒得很。”督察院沈兴修站出,继续说到“陛下,我督察院不惧劳苦。肃清官场为臣职责之所在,臣等星夜兼程也必将查清贪腐。”
南乾帝回複到,“沈卿说得有理,此事便交由督察院全权负责。”
见无力回转,简音继续道“陛下,二殿下对朝堂事务甚是清楚,便由二殿下监查?”
朝堂中多是二殿下门下,若是二殿下监查,这贪腐查与不查又有何区别。
深兴修明白了宰相的意思,这是有意要保二殿下门客了。
“父皇。”太子虽入朝堂,却一向不参与朝政,这次他却发了声。
“如简相所言,二弟对朝堂事务甚是清楚,与朝臣自然也是十分熟悉。查贪查腐最重要的是公正,二弟督查此事怕是后面有人口舌。”
“太子殿下这话的意思是我会徇私我的门客吗?”周泽熠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