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乖,不然我就不带你出门了哦。
沈闲愤愤的闭上了嘴。
周辞旧随意的拿帕子擦了一把头上的血,后来发现越擦越多,他是个没耐心的人,索性把帕子一扔,给沈闲裹了一件外袍,轻松的将他打横抱起就出了门。
带你去看你的周兄啦!
第102章
周府大门前面,因为门是关着的,所以三三两两的掉着几片碎叶,它们在太阳下烤得很脆,轻轻一踩就裂成渣滓。
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好半天,才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探出头来:你找谁?
不远不近的马车里面,周辞旧一手捞着沈闲,一手掀着帘子,从车帘的缝隙里面,沈闲眯着眼才看清这人是周府的管家,周明朝府上的大小事物都是他打理的。
唔!
小声一点,周辞旧拍拍沈闲的肩,嘘了一声:别让他们发现你。
周公子在吗?敲门的人声音压得很低,一张普通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我从京城来,有要紧事找他。
似乎京城两个字很敏感,管家一听把开了一半的门都推开了:可是我家公子不在,昨晚上连夜走的。
那人面上看不出波澜,点了点头:那便算了。
管家看了他一眼,忧心忡忡的合上了门。
那人走到马车旁边,微微颔首:公子。
周辞旧抱着昏过去的沈闲,手揉在他的颈侧:回吧。
沈闲醒过来的时候,只是在被子上偏了偏头,颈部就一阵剧痛。
嘶的一声,沈闲皱起眉,想要摸一摸,却发现手腕不能动弹,沈闲挣了挣手,向上一瞧,看见有绳子穿过床头的架子,把他的两只手齐齐的捆在床头,他现在动不了。
沈闲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屋子里走进来一个人。
周辞旧华丽的声线比小孩吃到了糖还要愉悦:你醒啦!头还疼不疼。
沈闲用力的拽了一下床头的绳子,从床上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闲的脑袋还是很疼,他刚刚想起来周府管家说的周明朝连夜离开了临州城的那句话,心里面还没来得及落差,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头。
这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充满了危险的动作,代表着他受制于人,被囚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沈闲面容白嫩,眉眼弯弯,说他是在娇宠里面长大的孩子也不为过,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他。
何况看不见周明朝,沈闲心里面又慌又急,他用力扯着手腕上的两条红线,白皙的手腕上勒出深深浅浅的红印子,有的地方磨破了皮渗出了血迹,沈闲晃然不自知的撕扯。
别扯,别扯,周辞旧小跑了两步上前,握紧了沈闲的手腕:你脑袋不疼了吗就这样闹腾,听话,别动了。
周辞旧抬手摸了摸沈闲的脖颈,沈闲痛的一缩。
沈闲耳后已经青紫一片了,周辞旧一只手抬着沈闲的脑袋,让他枕着自己手臂,另外一只手给沈闲揉着后颈。
对不住啦!周辞旧一边揉着一边道歉:当时你听见那个老头的话太激动了,我差点拉不住你,你就好滚下马车了。
所以周辞旧只好对着沈闲来了一记狠狠的手刀,张牙舞爪要下马车的沈闲立即软软的倒了下去,周辞旧接住了他,还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周辞旧的力道很合适,脖子舒服不少,沈闲反而更累了,木然的透过周辞旧衣衫处的褶皱透过的光亮,沈闲想不通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真的不想要干什么,周辞旧笑了,力度依旧轻柔:以前表兄在,你老是和我说不了几句话,周明朝护你就像老母鸡护小鸡崽子似的,我就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沈闲看着床头的绳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是真的,周明朝起身解开了绳子,又把手腕放在自己手里摩挲:你怎么不信我呢!
沈闲拧着眉毛,看不惯他的假惺惺:那现在好好说话了,我能走了吗?
那不能,周辞旧笑了,手指滑过沈闲的手腕:花了好大一番功夫给你弄到这来,我还没和你待够呢。
沈闲垂眸收回手,手腕被红绳磨破的地方火辣辣得疼,但他没吭声,和周辞旧这样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你要吃点东西吗?周辞旧不在意他的冷漠,侧身肩膀碰了碰沈闲:还是想和我喝点酒?
沈闲想把酒壶扣在他的脑袋上,向里坐了一点没理会。
周辞旧等了一会,伸出一根手指头绕着沈闲的头发:你不想吃吗?也行,也才一天没吃东西,饿不死,那咱们也得说会话,不然两个大活人坐在屋子里面一点人气儿都没有,死气沉沉的。
沈闲用手绞着被子,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周兄他,是真的走了吗?
他走了啊?周辞旧说:在马车上没听见吗?管家说他连夜走的。
沈闲说不清这个时候是什么滋味,就是心头突然空了一块,喉头也泛着苦。
那他,沈闲松开被自己握成一团褶皱的被子,声音有点涩:为什么要走?是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吗?
周辞旧眼里有东西飞快的一闪而过,片刻后桃花眼轻眨,他又勾起唇角:那个我不知道,你得问他去。
沈闲又低头不说话了。
周辞旧肯定知道点什么,但是他只说是周明朝走了,但是为什么走,去哪里,去干了什么,他不说,问就是不知道。
沈闲在周辞旧府上困了两天,最开始的时候控制不住的自己焦躁的情绪,扔东西,不吃饭,对周辞旧言语犀利,周辞旧不管他,到最后生气了,就对着沈闲颈部一记手刀,把人打晕了事,后来沈闲也就麻木,大多时候都蜷缩在床上沉默不语,视周遭的一切都是空气,周辞旧不在意,坐在床头和沈闲能说好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