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委是这样的,四个人在园子里逛了一会,沈闲眼尖,暼到不远处登上高处的一群人,其中一个身形高大,面容不威自怒。
沈闲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爹。
父子连心的沈闲立即拉着周明朝就走,这两天他和城主见面的日子很少,但每次一他爹一见着他,就变成了念紧箍咒的唐僧,导致沈闲这个泼猴一看见他爹就头疼,这会见着了更是避之不及。
刘冬藏看着地上斑驳的光影,愣了愣,好一招金蝉摘壳!
朝崽,大街上,沈闲站在巷子口,乖乖披着衣服挪不动脚:你闻到烧鸡的香味了吗?
沈闲一脸严肃:我觉得它在勾引我。
那可真是过分了,周明朝亦是一脸正经:今日带的钱也够。
那么,沈闲眼露期许。
周明朝顿了顿,在沈闲亮晶晶的小眼神前接着道:那就把这间店买下来,给它关门,不然它勾引你。
沈闲:
很凸然就是说。
要我怎么感谢你,我只是想吃一块肉,你给我买了整个烧鸡店。
那,那倒也不必。沈闲勾着周明朝衣袖,怕他当真一时冲动:这个,这个,这个店它是没错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吃这个,周兄,咱们回去吧,不吃了不吃了。
沈闲拉着周明朝想走。
不勾引你了?周明朝没动,眉目间隐隐带笑。
周兄你在说什么,沈闲正色:贫僧是出家人,从不沾荤腥。
那我只买一只,吃不吃?
沈闲立即松开手,转身在街角站定,表示自己不会瞎跑,就在这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周明朝忍不住,笑了一声,抬脚进店里买烧鸡去。
沈闲站在街口等了一会,店里人多,周明朝还得有一会才能出来,他在原地背着手踱步,一转头撞到人家身上。
站稳了,来人握着沈闲的手臂,本欲想松开,突然脸色一变,在沈闲身上闻了一下:你身上好香,是什么味道。
那人本来是剑眉星目,眼波含情的好长相,可沈闲看他不言语沉下脸时,总带着一股阴鸷,让人看着心里就不舒服。
沈闲挣脱了他的手,并且远离了他一步,看这人穿着非富即贵,可是临州城还没有沈闲不认识的富家子弟,应该是个外来人。
不好意思,借过。
看了第一眼,沈闲就不喜欢这个人,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他随意的拱了拱手就想走。
你等等,没让你走呢!沈闲的不咸不淡并不能让他满意,他伸手拦着沈闲不让走:你还没告诉我你用的什么香?
他一个大男人,用个鬼的香!
沈闲深吸一口气,秉着外来是客的原则,压着自己的脾气:这位公子,你应该是认错了,我不用香。
那人并不想放过沈闲:那你身上为什么这么香?用的什么法子来引起我的注意。
这人自以为是的态度成功的激怒的小少爷。
你有病?沈闲斜眼睨他,暴脾气一阵一阵的:你是什么人我还得引起你的注意,你是皇子吗?大街上撞了一下你还讹上我了,你这样还不如在街边摆个碗要钱来的快,真的,兄弟,你这样要钱行不通的。
那人脸一阵红一阵白,反正脸色不是很好看。
沈闲乐得看他吃瘪,心头那点不顺畅稍稍通了点,拍了拍刚才和那些接触的袖子,沈闲扁了扁嘴就想走,今日不宜出门。
站住,你不许走!
那人还再拉沈闲回来,周明朝拿着一个油纸包从人满为患的店里出来了。
周明朝看见沈闲身后的那个人,眸光一沉。
明朝啊!那人却是笑了:没成想在这里遇上了,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一两年了吧?
周兄,这人是?
沈闲皱眉站在周明朝身边,那个人虽然是笑着,可是一点整张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看着瘆人。
这小兄弟你认识?那人眼中闪着恶意的光,看着周明朝身上的沈闲:我刚刚和这位小友可是一见如故呢!
周辞旧,周明朝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他看向沈闲的目光:你是外地藩王,为什么会来临州地界。
啥玩意儿!外地藩王是个啥玩意!这个人还真是个皇子!沈闲无意识掐着周明朝的袖子,好好的料子在他手里变成一团褶皱,他好像惹到一个王爷了!
表兄不知道吗?父皇身体有恙,不止我,老四老五也回京了。周辞旧依旧笑容满面,一双手拢着袖子:我赶了三天三夜,路过这个地方,想到表兄在这里谪居,就想来看看表兄生活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周兄是隐居,不是谪居。沈闲从周明朝身后冒出个脑袋来,不满的纠正他,这个叫周兄表兄的人怎么这样,周兄哪里像是谪居。
我就来了,没受打扰,周辞旧笑着看了沈闲一眼:这里果然很有趣呢,怪不得表兄不想走,听说父皇很想让表兄进京同他一起叙叙旧呢!永南王夫妇也在京都,表兄就不想他们吗?
周兄会去看王爷他们的!沈闲脑袋还没收回去,呲牙咧嘴的:你教你表兄做事啊!
沈闲!周明朝无奈的把沈闲的脑袋拍回去:别说话。
沈闲心有不甘的闭上嘴,还是不服输的瞪着周辞旧。
这小友真是听表兄的话,周辞旧仰着头,皮肤在阳光下透着一股病态的白,几乎没有血色,白的发青:表兄你老是挡着他做什么,我就是看看,不做什么。
你的藩地在山北,到京城快马加鞭只要两天路程。
周明朝把油纸包递给沈闲,让他去旁边的酒楼里面找个地方坐着,沈闲听话的抱着烧鸡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挑衅的看一眼周辞旧。
周明朝彻底隔绝了周辞旧的目光,对上他清灰的眼底:你向来喜欢吃喝玩乐,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那孩子都走了,表兄你也不用拿这话来威胁我啊!一直到沈闲走进酒楼,周辞旧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我来这只有表兄知道,你不说,谁知道我是从什么日子从山北出发的,我可是最信任表兄,应当不会在表兄这栽个跟头吧?
周明朝看向别处,目光淡淡:不好说。
表兄真是小气,周辞旧的脸有瞬间变得阴沉,立刻又笑了:那是你的东西我不会抢,表兄不必如此谨慎,你看看你的表情,就像是护食的家雀
周辞旧一向如此,就连比喻也是这样贬低别人,借此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但是周明朝不在意,他只是不喜欢周辞旧把沈闲比成他的食物。
你什么时候走。
这就走了,表兄不要这么心急,不过,周辞旧上前了一步,和周明朝站得近了,这对表兄弟身高竟然相差无几,周辞旧因为脸比较阴柔的关系,显得整个人都若了几分,但他靠近周明朝的时候,一点也不胆怯,反而压低了声音:表兄得把人看好了,不要让别人找到打开你鸟笼子的机会,那个小友长得眉清目秀,身上还很香,我很是喜欢。
周明朝皱了皱眉。
周辞旧又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表兄,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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