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比我们想象得的要快。按江总所说的,周家和杜铭洋联系的人,必然是有所图。如果不是单纯是想对您本人造成伤害,那肯定跟优讯有关系。
吴黎说得含蓄,周凌深却清晰从他话里找到重点。
周凌深抬眸看他:你直说。
我是想提醒一下您,虽然您三哥看起来极度抗拒管理优讯和楚氏,但我有次无意间发现他有瞒着我签署一些文件,我觉得可能不太对劲。
吴黎见周凌深表情不佳,斟酌着道:但也有可能是我多心。如果您有什么需要问我的地方,我一定知无不言。希望您能早日恢复记忆。
你不要让三哥发现你在注意他,为了你的安全。
好的。
周凌深又多嘱咐了几句,周家水深,每个人都可能不像是表面上那个样子。失忆前的他都没能看出来,更不可能靠着失忆后的自己发现。他确实需要想办法,尽快恢复记忆。
周凌深的视线落在休息室的门上,不知怎么,眼前闪过他醒来时看到的她落着泪的眼。他心下一动,很确定,他有千万种不能和她离婚的理由。
吴黎还在不断地跟他说着优讯现下的状况,周凌深却走了神。
许久,他视线不挪地开口:吴黎,楚映曦要跟我离婚,你说,我该答应吗?
吴黎一愣,抿着唇半晌才道:离婚,是您提的。
你也知道?
吴黎嗯了声,接着道:当时我在场,也吓了一跳。可我看您之前的样子,并不像是准备离婚的。在太太回S城以前,你们冷战了一个多月,您那段时间特别烦躁,却为她做了很多事。
周凌深:你是指,钻戒?
不止,还有楚氏的股份。吴黎这才想起来:周家对楚氏所有的控股,您都转到太太名下的,文件应该在您家里的保险柜里。如果您能恢复记忆,应该就能想起密码拿到了。
周凌深挑了挑眉:那这么说,我在失忆前,确实不想离婚。
依我来看,是的。吴黎关注着周凌深的表情,小心问道:那您失忆后,有想过离婚吗?
周凌深微勾唇角:当然没有。
一次次确定自己对楚映曦的心意,周凌深目光沉了又沉。
他确实必须要早日恢复记忆了,他要早点找到逼他伤害楚映曦、害他失去记忆的人!
跟吴黎理清了最近的事情,周凌深便到里间去找楚映曦。
他轻轻推开休息间的门,正见着楚映曦坐在沙发上,背靠着沙发背睡着了。
楚映曦白皙的脸上满是倦容,长睫垂着,显得眼下阴影更深。她秀气的眉头微皱着,忽然难耐地动了动头,似乎是睡姿极为不舒适。
周凌深当下便有些后悔,她没睡好,就算睡在里间的床上也无可厚非。他多嘴了那句话,她乖乖听了,反而睡得难受了。
周凌深俯下了身子,想要把楚映曦抱回床上,可她睡得轻,他这一动,她就悠悠转醒了。
嗯?聊完了?
她半梦半醒的样子实在可爱,周凌深忍不住笑着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顺手帮她拨弄了额前挡住眼睛的碎发,柔声道:嗯,要再睡会儿吗?
没事记忆慢慢回到脑海里,楚映曦揉了揉眼:是畅哥哥回来了?那要不要待会儿一起吃午饭?
他还在忙。
哦,那我们回周宅吗?
不回。周凌深在她耳边轻声道:回我们家。
回家?楚映曦一愣,当下就有些犹豫。
那个家里拥有着很多两个人羞耻的记忆,家里每一个地方都有他们曾经爱的记忆。就算周凌深不记得,可他的身体一直以来都非常诚实。
如果周凌深回到家里,开始对她上下其手,她到时又该怎么抵抗?
见楚映曦在迟疑,周凌深苟着身子蹲在她面前,仰着头看她。
熟悉的地方都要去看看,如果回家,说不定我能想起来什么呢?
周凌深声音柔软低沉,像是带着磁力一般吸引着她。
楚映曦握了握拳:可是
周凌深拽着她长裙的裙摆摇了摇:帮帮我,好吗?
等到两人站在家门口时,楚映曦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套路了。
周凌深指纹解锁,牵着楚映曦进了家门。
周凌深抬头望向家里的每个角落,楚映曦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里距离她第一次来,已然大半年了。相比于第一次看到时的空荡,如今已经变得温馨不少,家里满满当当都是两人生活的痕迹。
楚映曦垂了垂眸,长睫掩饰着她的情绪。
鞋架上有两双未拆塑封的拖鞋,同款不同色,是她早就准备好却没来得及换的新拖鞋。她拆开塑封换上自己那双,又把周凌深那双拖鞋扔到他面前:换了。
楚映曦:你把外套脱了挂好,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家里因为固定时间有阿姨会来打扫一次,并不太脏。家里比周宅周凌深的房里更有夫妻的氛围,什么都是一双一对,都是以前楚映曦为了讨好周凌深的一些小计俩。
虽然周凌深总是假装没看见,可每次见到他嘴角压抑的得意笑容,都让她成就感十足。
她甚至已经想好,怎么把夫妻氛围的家,慢慢改造成亲子氛围的家
楚映曦用凉水扑了扑脸,整理好心情走出洗手间,看向周凌深。
周凌深正坐在沙发上,帽子已经被摘掉放在茶几上了。他双肘撑在膝盖上,垂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袖口挽起,显露出结实的胳膊,双手紧紧攥住手机,胳膊上青筋凸显。
楚映曦一愣,急切地小跑两步,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侧着身子面向他。
怎么了?是又头痛了吗?
周凌深面部紧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楚映曦顿时急了起来。
深哥哥,还好吗?你先别想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周凌深抬起头,他眼底有些红,脸色极为难看,胸口上下起伏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楚映曦更加心疼了,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家里有止痛药,如果你实在是难忍,我就去给你
楚映曦话音未落,周凌深已经欺身上来,将她整个人压在沙发里。
男人充满侵略性的吻就这样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楚映曦乱了呼吸,莹白的小脸都憋红了。唇间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急促地喘着气,却被他激烈的舐吻逼得节节败退。
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歇息,楚映曦大脑一片空白:你、干嘛?
周凌深声音低沉喑哑,酥麻入耳:以色侍人,非长久之计。也该,以活侍人了。
他的话像是有某种魔力般,引/诱着她跟他继续沉迷于这样的游戏。
心脏剧烈跳动着,牵扯着小腹隐约的酸胀。楚映曦这才突然清醒过来,不可以!
楚映曦软着身子用力推他,男人结实的胸膛却依旧紧紧压着她,毫无作用。
他的压迫性太强,楚映曦恼怒不已,不得不再次提起:周凌深,我们都要离婚了,不能这样!你放开我!
身前的男人身子一僵,果然停了下来。
他的头颓然地搁在她颈边。
楚映曦,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提离婚。
周凌深的声音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悲痛感,听得楚映曦一阵心惊。
颈边被他灼热的呼吸炙烤,耳边传来他更为痛苦的声音。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我如果想不起来,你就打算带着孩子走,一辈子瞒着我,是吗?
楚映曦身子一颤,她瞪圆了眼,对上他猩红而蕴满了绝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