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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方才的恐惧, 软绵绵道：“嘿嘿,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五十岚焰的眼神冷冰冰地扫过去：“哈啊？”
如月时雨移开视线：“我真的不敢了，对不起。”
“神道爱之介那边的会议出结果了。”五十岚焰喝了一口咖啡, 说，“结论来讲，谈崩了。”
“我想也是。”如月时雨翻身坐起，曲着腿抱住膝盖，“不过, 在我穿越的时候, 你们居然搞了那么多事情。”
“我们也不可能干等。顺便一说, 陪着神道爱之介一起去咒术高层会议谈判的是太宰先生, 当然隐藏了身份。”五十岚焰放下咖啡杯，“按照太宰先生的日记来看，下个月核就会有动作，咒力和异能力会在东京、横滨地区大规模爆发。所以我们要率先保证东京高专的的自由度和资源供给，不能被高层压着。”
“所以神道家就以资金为筹码去谈判……是这个意思吧。”如月时雨含着吸管，盯着柠檬汽水上面漂浮的薄荷叶，“其他议员什么情况？”
“都决定让神道家站到最前面去负责这件事情，具体怎么谈判的我就不知道了。乱步先生是私下找的其他议员。”五十岚焰耸了耸肩，“一开始是要太宰先生全部负责。但乱步先生说太宰先生去有点危险。”
“啊……”如月时雨点点头，“太宰先生的异能力确实比较特殊，容易被针对。”
“不是的。”五十岚焰摇头，“是怕太宰先生恐吓过头了，目前和议员们搞好关系比较重要。与其捏住弱点去进行交易，不如从价值层面去协商、说服，这样更容易维持信任感。大概是这种感觉。”
“噢，所以危险的是议员们，不是太宰先生？”
“嗯。”
如月时雨站起身：“打扰了，告辞。”
五十岚焰拽住少年的脚踝：“且慢。”
如月时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一般都抓手腕吧？”
五十岚焰面无表情地举起咖啡杯：“拽手腕太温和了，怎么舍得对你这样。”
如月时雨琢磨片刻：“我作为boss就一点威慑感都没有吗？”
五十岚焰抬起下巴示意身边：“坐下。”
如月时雨乖乖坐下：“好的。”
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来，坐到如月时雨的肩膀上，扑棱了两下又飞走了去。
如月时雨不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见干干净净又松了一口气，转而纠结地想：……连麻雀都不怕我吗？
少年心情复杂地说：“焰君，你还记得你一开始不仅叫我boss，还对我毕恭毕敬的吗？”
“毕恭毕敬倒是没有，但在外面总要走点形式。”五十岚焰和善地笑起来，“毕竟我是左右手嘛。是吧，boss？”
如月时雨本想吐槽，却在对方温柔如春的笑容里怂了下来：“我错了，你别那么笑，我害怕。”
“呵。”五十岚焰冷笑着松开对方，抿了口咖啡。
如月时雨点点头：味道对了。
“这种弯弯绕绕的我是不懂啦——”如月时雨像玩水一样扑腾了一下脚丫子，说，“你直接说结论吧。”
五十岚焰抿了口咖啡：“所以高专明天独立。”
如月时雨唰地转头：“中间跳跃太多了吧！”
“你毛病好多。”
“救命啊这能怪我！？”
五十岚焰轻叹道：“议员都是谨慎的。说到底他们看不见咒灵，一直以来干脆把对咒术界的资助当做每年的固定开支，就像是雇佣保镖一样。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大战将临，没有人愿意冲到最前方、顶着压力去改变一直以来的规矩。而恰好神道家愿意出来背这个大锅，也没什么拒绝的道理。”
', ' ')('“看不到的咒灵就像不知何时来临的天灾，讲白了没有真实感。”五十岚焰嗤笑道，“把神道家推出去还能省一分不小的开支，何乐而不为。”
如月时雨轻轻地咬住吸管：“是吗……”
五十岚焰抬头看着缥缈的云朵：“总之就是这个情况，你明天不要往高专那边晃，应该挺乱的。”
如月时雨吹出几个泡泡，含糊不清道：“几道了（知道了）。”
片刻后，少年眨着亮晶晶的金眸问：“我可以去找五条先生吗？”
五十岚焰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伸手握住少年的脑袋：“他难道不在高专吗？”
“对不起。”
下次还敢。
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悟坐在桌子上懒洋洋地刷着手机，身后夜蛾正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夜蛾正道放下手里的羊毛毡，沉声道：“我可真是管不住你们了。”
五条悟随口道：“我都毕业从教多少年了，还想着管我呢？”
“是，你从高中就难管得很。看着你一步步成长至今，我也是感慨颇多。”夜蛾正道看着自己的手，叹息道，“但对于自己，还是忍不住感叹岁月不饶人啊。”
五条悟噗嗤一笑，晃晃手机看向对方：“今天怎么了这是？七老八十的老头都比你有朝气。”
夜蛾正道踟蹰片刻，道：“悟，我是你的高中班主任，现在又是高专的校长。”
五条悟拎着手机双手一摊：“对啊，痴呆啦？”
夜蛾正道指指点点：“别坏气氛！”
“哎——”五条悟拖长尾音，有些泄气地垂下手，撑着身后，喃喃道，“我不喜欢这种气氛的啊……”
夜蛾正道看着青年，他的外貌确实是得天独厚，现在看起来和高中时期依然没有什么差别。但这种孩子气确实是久违了。
他是五条悟的高中班主任，当时没能拦下少年的挚友，没能守住少年的肆意青春；他是东京高专的校长，如今，将学校带离黑暗都不是由他来主导。
遗憾吗？遗憾的。
不甘吗？自是不甘的。
他顿了顿，问青年：“现在也依然讨厌正论吗？”
五条悟曲起一条腿踩着桌子边缘，笑得张狂：“讨厌啊。”
“悟，我还是保持之前在会议上说过的想法。”夜蛾正道摩挲着羊毛毡的手指停下来，“你来当校长，应该能更好引导这一场变革。”
“不要不要。”五条悟嫌弃地挥挥手，“这种坐着上班的工作不适合我。”
“可是——”
“我说啊，夜蛾老师。”
五条悟打断男人，将手机放入口袋，竟是直接站到了课桌之上。
他笑着用脚尖扫下桌上刚换上水的玻璃花瓶，任由其在地上摔个粉碎。他张开双臂，自上而下地俯视男人，地上的玻璃碎片反射着阳光，在他的脖颈和手背上印出几个破碎的彩虹。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要末世了。”
他看着夜蛾正道有些怔愣的神情，歪头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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