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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人群来到了秦淮河渡口,一艘颇为轩阔的大船横卧在秦淮河碧波之上。

“这么大的船?”王寻咋舌。

“大船平稳。”凌晋回答。

王寻深以为然点点头,“可是呢,不然溪浅要晕船的。”

几人来到船上,周溪浅头回坐船,新奇得不得了,趴在船舷上看江景。

正值晌午,满江粼波,微风拂过周溪浅的面颊,周溪浅惬意地眯起双眼。

王寻不知从哪里拖来一张渔网,招呼周溪浅,“溪浅!一起来网鱼!”

周溪浅连忙跑过去,两人合力将大网甩开,撒向江面。

他们折腾了半日,一直到红日沉江,才将将网上一肥一瘦两条活鱼,两人爱不释手地从渔网中扒拉出,周溪浅抱起那条肥鱼撒腿就跑。

王寻在后面急道:“明明一起抓的!你怎么抢呢!”

周溪浅在前面跑,王寻在后面追,两人路过在甲板上认真研读地图的凌晋,掀起一阵风。

“……”

凌晋将地图抚平。

跑远的脚步再一次凌乱而来,周溪浅回头笑道:“我要找梁大哥做鱼羹!”

下一瞬,回着头的周溪浅一头撞上凌晋,怀中的鱼骤然脱手,鱼尾在凌晋的面上一抽,弹到案上的地图上。

地图霎时晕出墨迹,周溪浅呆了呆,后退一步,乖乖地低下头。

王寻也蓦然止步,停在十步之外,噤了声。

凌晋沉着脸转过身来,“闹够了?”

两人俱不敢吱声。

“想喝鱼羹?”

周溪浅瞄了凌晋一眼,看他问的是自己,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凌晋冷淡道:“去吩咐后厨,今日做鱼羹。”

周溪浅等了半晌,直到真没等到凌晋的训斥,才试探地抬起头,凌晋已背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起重新看起地图来了。

周溪浅有些不可置信地觑着凌晋的后背,见凌晋直起身似要回头,捡起已经跳出老远的鱼,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

周溪浅抱着肥鱼来到了后厨,厨娘们正在为晚膳忙碌。

周溪浅爱吃河中鲜物,原以为后厨必然满是虾蟹一类,可环视了一圈,竟没见到一道河中鲜物,有些困惑。

一厨娘见到门口的周溪浅,连忙净手迎了上来,“小公子有什么吩咐?”

周溪浅将怀中肥鱼递给她,“殿下说做道鱼羹。”

厨娘仿佛听到什么新鲜事儿,诧异道:“殿下要鱼羹?”

周溪浅肯定地点点头。

其他船娘也停下手中的活,面面相觑了片刻,周溪浅近前的厨娘道:“除了鱼羹,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周溪浅其实还想吃鱼脍,但不好意思说,便干脆道:“就鱼羹吧!”

船娘见周溪浅说的笃定,虽然困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将鱼接过,利索地拾掇起来。

待红日消沉,满江瑟瑟,寂渺的长江水裹挟着船只往扬州推进,晚膳终于治好了。

凌晋与梁蔚有事相商,不与他们共食,王寻便与周溪浅两人单独用膳。

他们拢共二人,便没分席,热热闹闹凑在一处,一起看向两人共同的劳动成果——那条肥鱼做的羹。

王寻把羊羹兔子郑重摆出,又掏出一坛美酒,为二人斟满。

舱内光线不明,烛火暗动,就着酒,赏着兔,望着亲手网的鱼,两人俱觉十分满足。

王寻搅弄了一下鱼羹,“咦”了一声。

周溪浅小心地把玩着羊羹兔子,头也不抬道:“怎么了?”

“怎么一整条鱼都在咱们这?”

“都在咱这怎么了?”

“那表哥喝什么?”

周溪浅收回戳兔子的手,诧异道:“她们忘了给殿下送鱼羹了?”

两人对视一眼,俱觉又惊奇又窃喜,仿佛凌晋是什么凶神恶煞的牛鬼蛇神,连道鱼羹都不得下人侍奉。

周溪浅思忖了片刻,商量道:“要不我们给他送过去一碗?”

王寻耸耸肩,“要送你自己送。”

周溪浅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舀了一碗,而后把羊羹兔子从食盒一一取出,把鱼羹放了进去,起身向凌晋房间走去。

凌晋刚与梁蔚商讨完毕,正准备用膳,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当梁蔚去而复返,道:“进来。”

见来人是周溪浅,凌晋长眉一挑。

周溪浅踏进门内,把食盒放到凌晋面前。

凌晋抬眸看向他。

周溪浅踯躅道:“鱼羹,你喜不喜欢吃?”

凌晋看着他,勾唇一笑,“我当你舍得把你那兔子送给我了。”

周溪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兔子都拿出来的行为不太妥当,他有点急切,“我怕鱼羹凉了……”他重新起身,“我去给你拿只兔子。”

凌晋伸手欲拦,却无意中握住周溪浅的手,少年的手细小软白,仅一握,凌晋便松开了手。

周溪浅红了耳尖,窸窸窣窣重新坐回凌晋身边。

食盒被打开,莹白的鱼羹仍带着氤氲热气。自廊芜之别,两人未再单独见过,凌晋深知周溪浅敏感偏狭,若非这鱼羹,他还真拿不准这小东西还闹不闹脾气。

他将鱼羹取出,倒未用,只淡淡道:“闹完别扭了?”

周溪浅开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了。”

凌晋“唔”了一声,没多少意外。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都决定要去了,为什么还冲我发那么大的火?”

凌晋眉心一挑,心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小东西吐不出三句好话,他薄唇一勾,嗤笑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虎口拔牙和隔岸观火的区别?”

这话不中听,周溪浅却没拿乔,一双幼圆的杏眼诚挚地看着凌晋。凌晋忽而有些感慨此人的单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答应了父皇的请求,就是走进危险腹地,身在徐州刺史掌控下,与虎口拔牙何异?”

周溪浅倏然瞪大双眼,“你原本不打算去见徐州刺史吗?”

凌晋目露微怜,“打探消息,并不一定非要亲见他。那一万人口的去处,在外围排查亦可得知。”

周溪浅露出无措的神情,他细白手指绞紧了衣角,“我……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凌晋勾起唇,淡淡一笑。

“我打乱了你的计划。”周溪浅一锤定音,红了眼眶。

如一片轻羽拂过心尖,凌晋静静地看着他,声音沉且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未必是祸事。”

可周溪浅却将头垂得更低,“如果我不答应陛下,你是不是就不用冒险了?”

凌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轻声道:“溪浅,你知不知道徐州刺史李廷所住,不在徐州城,而在坞堡?”

“坞堡?”少年抬起头。

“叫白梨坞,在徐州城外十里,据说城墙厚度堪比徐州城,前后有望楼,四隅有角楼,军队把守,形如城制。里面如城池一般,有耕田、商铺,有居住在内的居民,但与徐州城不同的是,徐州城城门日日洞开,往来随意,而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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