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昼什么解释都没留下就一走了之,师毅肯定气得不清。
方霁问:那你明天就要回去吗?
纪时昼看着面前的人,知道不管自己做怎样的决定方霁都会无条件支持他。
无论正确错误,方霁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他们还太年轻,总是摔倒了爬起来再摔倒,从一个错误里踏进另一个错误,在每一个正确的路口绕到而过。
可是选择从来都不止一个答案,一条路行不通还会有下一条,成长是不停地试错再试错,好在纪时昼和方霁都有知错的勇气,也愿意为了彼此而低头。
不。纪时昼回答,我不会回去了。
重新将手机开机,果然在其中看到纪国华打来的几通电话。
父亲总是能很及时地出现,这也是纪时昼想要逃避的一点。
手机响了没两声就被接通,两边都在沉默着。
最终还是纪国华开口,你把你爷爷惹恼了。
纪时昼沉默。
你让他很失望,他甚至打电话问我
那你呢。纪时昼打断男人说话,你也失望吗?
电话对面有几秒的停顿,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学校一趟,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我不会回华都了。纪时昼说。
纪国华又是一阵无言,你不要太任性。
你认为这是任性吗?
纪国华斩钉截铁道:这就是!
好,我知道了。纪时昼说着,既然如此,那我不妨任性到底。
纪时昼!
我不喜欢华都,今后也不会在那边工作。纪时昼一字一句道,你真的不清楚我为什么想要避开这些吗,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但你之前妥协了!
是啊。纪时昼轻笑一声,我一直在妥协,现在不想了。
纪国华又是一阵沉默,面对自己的儿子他总是如此沉默。
纪时昼曾经确信纪国华就是厌恶自己。
纪国华的憎恨情有可原,但每到关键时刻,他又要出现,不管是以什么方式,确确实实是想要帮助纪时昼。
我又管不了你。纪国华最终厉声结束了这场对话,你要是想好了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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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某天,当严开看到方霁脖子上的指印,犹豫很久才小心翼翼问方霁:大哥,纪时昼是有暴力倾向吗?
方霁完全忘了脖子的事,闻言还回忆了一下,认真说:没有,但我有。
严开:?
方霁说:你不是说于娜拒绝你了吗?
严开可怜兮兮点点头。
可你又说你们最近在约会?
严开又哈巴狗似的点点头。
方霁:你耍我吗?
严开又狂摇头。
方霁看在眼里,真的很想一拳揍下去。
他耐着性子: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开立刻眉飞色舞地讲到他在酒吧如何英雄救美,尽显男儿本色。
方霁后悔让他说了,怪啰嗦的。
转头去问于娜,于娜很爽快地回答:啊,那天他在酒吧被我前男友揍了,是有那么一点误会,我看他挺可爱的。
方霁重复那个词:可爱?确定不是可怜吗?
听上去严开的追求之路还漫漫无期,但总归是有那么一丁点起色。
方霁本来应该为自己这个朋友感到开心。
是的,朋友。
在方霁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交到的朋友屈指可数,严开虽然二百五,但确实已经被方霁当成朋友。
不然早在严开第三遍讲述自己是如何如何英勇时,方霁就抬手揍人了。
过了两天严开还是不放心,追问方霁纪时昼真的没有暴力倾向吗,那他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方霁这才想起这茬,又想到那天小昼掉眼泪的场景,抿住嘴角不太好意思地说:你别管了,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开疑惑。
严开诧异。
严开恍然大悟。
严开说:大哥,你俩还是悠着点,别玩得太狠了。
方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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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新柔对于纪时昼的回归没有丝毫意外。
看到纪时昼重新出现,她甚至打趣道:哟,长达半年的异地恋就这么结束了?
纪时昼坐在餐厅的角落里,抬头看了女孩一眼。场景似曾相识,但蒋新柔的头发已经长至腰间,柔顺地披散开来。
来查岗?纪时昼说。
蒋新柔眨眨眼,不,来看看曾经的暗恋对象。
纪时昼一秒变机警。
蒋新柔内心笑抽,表面还维持着优雅,我开玩笑的。
纪时昼面无表情:哈哈真好笑。
池杰说你最近每天都来,就这么放心不下吗?
纪时昼自然不能解释是为了许豪的事情,只道:是。
蒋新柔很惊讶,问:你刚刚是承认了吗?
纪时昼见蒋新柔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便刻意假笑着说道,是。
我离不开方霁,哪怕一秒钟都不行,没了他我活不下去。
蒋新柔眨眨眼,朝纪时昼身后道:方霁,你都听见了?
纪时昼猛地回头,方霁站在后门的台阶上,耳朵已经薄红一片,但还是很真诚地跟纪时昼对视,说:小昼,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纪时昼:
方霁还很天真地问:我又说错什么了吗?我是说真的,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我们永远一起。
纪时昼一手落在鼻梁上捏了捏,看向方霁,无奈道:没什么,很好,你过来让我抱一下。
这回换他耳根泛红。
蒋新柔终于忍不住拍手大笑。
池杰一下楼就看到三个年轻人在笑闹。
发生什么了?他走到蒋新柔身旁问。
纪时昼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窘迫,干脆将脑袋埋进方霁腰侧。
蒋新柔转过头,俏皮地眨眨眼:你猜?
这我怎么猜得到?
蒋新柔看到方霁把手落在纪时昼的发间,轻轻揉了揉,笑容变得温柔。
她也温柔笑道:那就是秘密。
初春,一切欣欣向荣,一切重新开始。
小狗(喇叭状):小昼!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昼的心理变化窘迫、开心、要找哥哥撒娇
以及,没有完结!没有完结!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