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伏(1 / 2)

在众人眼里纪时昼对谁都很友好,唯独对待方霁的态度恶劣,仿佛对方是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而方霁还真是。

被纪时昼命令脱掉衣服时方霁没反抗,事后才忧心忡忡地问:小昼你喜欢男人吗?

纪时昼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蠢问题。

五年前那个春天,是他把遍体鳞伤的小狗捡回家,并亲口告诉方霁一切都会过去。

五年后的如今,所有人都觉得纪时昼对方霁不够好。

只有方霁不觉得。

而事实上,是人类离不开小狗。

年下差两岁

纪时昼x方霁

口嫌体正直深井冰攻x听话笨蛋小狗受

慢热,很慢。

什么都好说,但不要骂我

第1章 你们还有联系?

下午六点过一刻,拉货的卡车停在餐厅后门的过道,严开第三次趁着卸货的空挡,抻长脖子往里面瞧。

有人从后推了他一把让他别挡道。

严开自觉快走几步,转身的同时眼神还是不住地往里瞟,第四次,终于给工友递了跟烟,说:我进去方便一下。

他从后门绕进大堂,经过后厨时停住脚跟,这一回隔着窄窄一道玻璃窗看得清清楚楚确实就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

只不过那时候年岁小,大家面庞还带着稚嫩,现在那张年轻、布着汗水的脸猛地出现在严开眼前,他有些不敢认。

后厨里炒菜的人是方霁,他现在敢肯定了。

方霁的那张脸实在很有辨识度,上学的时候大家就发现了。他的长相不适合留当年流行的美男子发型,更适合留短,短发反而更精致,五官全部暴露出来,包括圆润的耳垂和分明的下颌线,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严开有许多年没见过方霁了,像他们这种专科生,毕业后大多都是回老家听从父母的安排找工作。严开家里孩子多,父母根本没工夫管他,他一个人跑到离家不算近的曙城打工,没想到几年后能在这里遇到方霁。

即便只是匆匆两眼,严开仍然觉得方霁一点变化都没有,那种独特的气质没变,哪怕是面对高温的灶火,火焰直烧到眼睛里面去都不皱一下眉头,像极了当年带他们打群架领头风的模样

超酷!

晚上九点过五分,天黑得好似还不够透彻,带着隐隐约约的蓝,丝丝暖风里夹着花香。

方霁从后门出去扔垃圾,远远听到有人喊。

方方哥!

方霁听清了,但不觉得是在叫他,扔完垃圾转回身差点和严开撞到一块去。

他退后一步,借着月色看清来人。

严开站直了,和方霁差不多的身高,一头褪色的黄毛显得年纪大了两三岁,与之相反的是他对面的方霁,黑的、打理细致的短发,干净、笔直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注视严开。

然后淡定地绕过他往后门走去。

严开:哎、哎!等下方哥,是我啊,小开。

方霁回头了,但回得不彻底。

严开生出一阵挫败,想当初他可是跟着方霁他们混了半年多呢!

他接着补充:是我,严开,上学时一千米总跑不过那个。

方霁看着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终于不再是预备要走的状态,说:记得了。

他的声音很脆,不像踏入社会好几年的青年人,却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定。

这一点倒和从前不一样了。

也不怪他没认出来严开,严开比五年前老太多了,全然没了青春活力的模样。

严开挠了挠头发,迅速恢复热切,说:哥,好巧你也在曙城啊,要不是今天跟着公司抬货我都不一定能看见你。

嗯。方霁应了声,没有要往下寒暄的意思。

严开有点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来这儿多久了?

四年。

那比我早太多了,我一年前才

方霁等了会儿发现他没讲完,转头看了眼后门又回头看他,我下班了。

严开啊了一声,好像明白了方霁的意思又不是特别明白,只是点点头,模样呆呆的。

方霁在他点头的瞬间迈步回了餐厅,剩下严开一个人傻乎乎站在外面吹暖风。

毕竟有三四年不联系,方霁这般冷淡的态度也在严开的意料之中。实际他今晚在这里等方霁,也是想碰碰运气

严开站了一会儿要走,方霁却以极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衣服出现。那身白色厨师服脱下,换成休闲裤和圆领的半袖,肩上还背着单肩包,像个准备出门运动的大学生。

他走过来,声音不冷不淡:我今天有事,改天再聊。说着竟然拿出一张写了号码的字条,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他一边说一边把字条往严开手里递。

严开把纸条接过去,觉得自己的那份感觉没有错,方霁还是和从前一样面冷心热。

他还在心里盘算着,想要再次朝方霁开口,方霁的手机忽然响了。

铃声很大,在黑得不透彻、热也热不到底的空中嘹亮地唱: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严开身子一震,依稀记得方霁以前的听歌品味很好,几乎都是英文歌,偶尔还会唱两句

方霁面不改色地划动手机,屏幕不好使划了好几下才打开,把手机贴到耳边讲起话。

今天人多,我和老板请假了,马上过去,打车去

他回应着电话那端人的话,每句话都有几秒的间隔,直到最后,他说:小昼,你少喝点酒。

不知道那边回了句什么,方霁抿直了嘴角。他骨相好,眉目清晰刻在该在的位置上,看人时眼神轻描淡写地拂过去,眼睛的底色里却蕴藏认真。

电话挂断了,严开满脑袋都是方霁的最后一句话,或者说那个耳熟的称呼。

咽咽口水,他大着胆子问:方哥,我刚听见给你打电话的人是纪时昼吗?

他都不敢信自己还记得这个名字。

事实上他会记得方霁,自然也会记得纪时昼。

这两个人的名字在后来几乎是绑在一起,哪怕是出了县城那么久也让人难以忘掉

方霁很轻易地点头承认。

严开诧异道:你们还有联系?

方霁理所当然地说:我们一直有联系。

清脆的声音略微扬起来,带上明显的起伏。

严开没注意到这一变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前却闪过一双属于少年的沉静阴郁的眼。

严开比方霁小了一岁,上了大二才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混,对纪时昼的了解不多,只晓得那人比他们岁数小,是隔壁艺术学院的学生,学习成绩优异,画画也是常年拿奖。

记忆里纪时昼从不和他们这帮人来往,只和方霁关系好。

方霁见他愣神也没有管,一个人走到马路对面等出租车来,路过几辆都载着人,不免有些急躁。

严开见了,好心提醒:方哥,这片不好打车,你直接手机上叫个车呢?

方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掏出手机,又看向他:怎么叫?

严开:

严开拿过方霁的手机,这才发现方霁用着好几年前的款式,手机已经卡顿了。

等着页面加载出来的工夫,严开问:哥,你在这里干活,一个月多少钱?

两个人见面不到半小时,他问得有点鲁莽。

好在方霁不介意,干脆地说了个数。

严开瞪大眼睛:这么多?这远超过曙城的平均薪资。

方霁又是理所应当的语气:我做饭好吃。过了两秒又补一句,小昼说的。

等到打车页面终于弹出来,空的出租车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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