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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径直进了大楼，二人在外面观察，仔细地看了看每个屋子的窗户，初步判断李主任是去了地下室。
等待的过程中，赵大夫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查到了，肾源居然是我们医院！”赵大夫的声音无比惊奇。
“你们医院？”柳鹏程也是一惊，“癌症患者的器官还能用？”
“按理说肯定是不能的，”赵大夫道，“每个死于癌症的患者，在死之前，大概率已经癌细胞全身扩散了，不仅如此，血液中的癌细胞都超标，这种器官没有办法做器官移植，也就视网膜之类的可以用。至于肾脏，怎么可能？”
“你们医院也不是每个患者都是死于癌症吧？”柳鹏程问道。
“我查了，这个人确实是死于癌症……”赵大夫沉默了一会儿，“这个人确实签了遗体捐献协议，程序上也没什么问题……这个事我居然不知道，也是有些怪！按理说这种事我肯定能听说！”
“果然是有问题，看样子，我们终于是碰到了问题本身了！”柳鹏程道，“赵大夫，我问你个专业性的问题。你说癌症患者的器官不能捐献，那癌症早期的可以吗？就是还没有全身扩散的这种？”
“肝肾是肯定不行的，”赵大夫道，“业内没有这样做器官移植的。”
“我看这个刘勇的术后状态还可以。”柳鹏程道。
“……”赵大夫觉得自己的价值观受到了挑战，“我回去再仔细查查……不行，我给我爸打电话聊聊。”
赵大夫怀疑人生去了，柳鹏程等人还在观察。
大概过了20分钟，赵大夫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查了，”赵大夫道，“这个癌症患者的病历我仔细看了，确实是死于癌症扩散，而且是晚期，他的肾脏是不可能用的。但是，他确实是签署了捐赠协议，这个也是可以签的。一般来说，癌症患者的遗体或者器官都是可以捐赠的，但是不能用来移植，更多地是捐赠给医学研究机构。关于这个事，我请教了我父亲，他跟我说，刘勇被移植的肾脏，恐怕不是癌症死者的肾脏。”
“你的意思是，是黑市的上面的东西，用这里的手续给洗白了？”柳鹏程直指问题核心。
“对！”赵大夫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有这样一种可能！”
第602章 无功
问题变得严峻了起来，柳鹏程和小谷商议了一下，这个医院的地下室，必须闯！这个时候，柳鹏程也收到了李主任更多的信息，是赵大夫发过来的。
柳鹏程大概看了一眼，李主任真名叫李显，曾经是个品学兼优的医学生，但不知道为什么，十几年前去了化验科就再也没有离开，后来升了主任，依然留在了化验科。
时间紧，柳鹏程也没空细看，从这里面也看不出具体的东西，就是一份个人简历罢了，现在需要布置行动计划。
仅靠他们二人是不行的，人手不够。柳鹏程直接联系了余杭市局的领导，然后对接了桐县公安局，很快地，桐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周冰大队长就带着队伍到了这边。
“我们这边一共12个人，有5个是派出所抽调的，都是可靠的兄弟，领导有什么指示？”周冰非常客气。
“经过我们前期的调查，我怀疑这家医院的地下室存在违法犯罪行为，目前还没有确切证据。好在这个地方本身就是公共场所，我们有权进行检查。”柳鹏程道。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进去。”周冰也是不含糊。
“不急，我先讲一下内部布置，我们一共14个人，需要……”柳鹏程立刻开始了安排。
10人进入楼体，4人在周围警戒，先控制院长室、副院长室，接着找人打开地下室的门锁。为了保证能进入地下室，辖区派出所的人还临时喊来了一位开锁工。
布置非常简单，没有一个人听不懂，废话少说，进。
小谷最熟悉地形，一马当先，带着俩人就去了院长办公室，屋里没有人，接着去了副院长办公室，发现了一个中年妇女，被直接带了出来。简单问了几句，这个妇女不说实话，也就暂时被带走了。
一楼有十多个工作人员和四五十名游客以及导游，警察没有管这些人，因为这些人逛的区域与目标区域不在一个位置。
不多时，大家就完成了对这附近初步的控制，小谷直接去盖住了摄像头，就让开锁师父开锁。
结果开锁师父还没打开门锁，地下室就有人上来看情况，直接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这人还没说话，立刻就有四五个警察开门往下走，把他整个人都搞蒙了。
柳鹏程和小谷带着三个人往下走，这里就是普通的楼梯，到了地下之后，装修也非常差劲，往里走了三四米，就看到了很亮的灯光。
打开门，柳鹏程正看到李主任和一男一女正在喝茶聊天，旁边是一大排冰柜等设备。
看到这么多人进来，这仨人也有些懵。
柳鹏程一眼看到了李显。
李显也看到了柳鹏程，他吓得一激灵，立刻就往冰柜方向走。
小谷见状，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直接把李显按倒在地。
柳鹏程深吸一口气，去打开了一个冰柜。
他已经做好了诸多心理准备，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冰柜是空的。
再抬头看李显，发现李显已经不是畏惧的样子，更多的是心有余悸的感觉。
柳鹏程打开了其他的冰柜，发现全是空的！
他不得不仔细看了看每个冰柜，确定这些冰柜都通着电，处于运行状态，冰箱里也都是冰霜，但是里面非常干净，一点血迹都看不到。
来得匆忙，大家并没有带警犬，柳鹏程只能靠眼睛慢慢观察，这个时候，又有两位经验丰富的刑警进来，和柳鹏程一起检查起四周来。
这个地下室的面积大概有150平米，东西并不算多，警察一共进来六七个，很快就检查完了。
李显等人已经被带到了一楼，并且被分开，柳鹏程上一楼对李显进行了询问，但没有得到什么答案，李显属于一问三不知。
“我看过你的资料，”柳鹏程道，“从小到大，你学习都不错，在医院也属于比较努力的那一批人，按理说你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今天来这里，是什么情况？”
“这医院的院长是我朋友，我过来看看他。”李显说得胸有成竹。
“那你刚刚看到我们，激动什么？”柳鹏程看着李显，不急不忙地拿出一盒长建，点了一根。
“我……我没和警察打过交道，我紧张了。”李显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柳鹏程发现，李显并没有和公安打交道的经验，遇到事情第一时间会慌张，但是李显的随机应变能力极强，适应力很不错，能够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
“嗯，”柳鹏程看了看一旁的警察，扬了扬手，“先带走。”
目前来看，今天的行动已经砸了，柳鹏程一般不打无准备的仗，这次也不得不这样做。只是，目前没有查到关于李显的违法违纪问题，能够滞留李显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并没有所谓的24小时，如果短时间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三个小时，也许到明天早上，总之，李显的“消失”总会带来一连串的反应，蛇必然是已经惊了。
柳鹏程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
李显看到警察后，瞬间的反应就是冲向冰柜，后来就没了类似动作。按照常理，这些冰柜里之前是有东西的，李显第一时间应该是没想起来东西已经转移走了。这说明这里面的东西不是李显转移的，但这些东西又和李显的命运息息相关。
前面考虑这个案子的本质是关于器官问题，难不成已经转移了？只是，即便柳鹏程不是医生，从小受母亲耳濡目染，他也很清楚，器官只有活体才值钱，这么多冰柜能有什么用？冷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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