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书到公司的时候,正在开董事会。
幸川。谢辞书不可置信的看着董事会上已经取代他坐到主位的人。
你来了正好,今天就说明白了。曹幸川转头对着公司股东说道,就在一个月前,谢辞书把谢氏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全部转赠给我,这是转赠书。
我没有谢辞书下意识的反驳,但那确确实实是他的笔迹,是那天
谢辞书才明白过来,李飞双和曹幸川合谋就是为了他手里的股份,就连林纱回国,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还有,我接手谢氏集团也是合情合理。曹幸川说着拿出一张检测报告,我也是谢家的人,我应该叫谢幸川。
谢辞书冷笑,他错的离谱,你费尽心机的想要,我给你就是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离温言远一点。
至于这些,都送你了。
谢辞书说完转身就走了,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只求家里那个少年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可当他回到家时,他的少年却不见了。
谢辞书疯了一样的找温言,却始终杳无音信。
再得到温言的消息是三日后,法院的工作人员通知他,谢辞书才知道,温言于两天前跳海自杀了。
温言什么都没有留下,一张照片都没有,只是在遗书中提到了他。
爸、妈,温言识人不明,年少无知,如今幡然悔悟,却为时晚矣,此生温言唯独对不起你们,只求小行能代兄侍奉父母,温言此生所得不多,名下所有财产都归于弟弟温行,存仁医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转赠于谢辞书。
温言此生辜负世间美好,若有来世,愿还做父母的儿子,小行的兄长,再尽孝道及兄长之责,只不过,来世,我定不会再考入京大了。
谢辞书绝笔
第6章 .心头血
温言后悔了,这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后悔,后悔的代价是他的命。
谢辞书捧着遗书,小心翼翼的,这是温言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现在存仁医院最大的股东是谢辞书,可他一次都不敢去,那是他对温言伤害的开始,他用高价买了存仁医院的股份,罢免了温言院长的职位,还把人带回家,他记得当时温言是不肯的,是为了那句你若是听话些,也许我也会喜欢你几分。
温言为了一句随口的承诺,苦苦等了三年。
对不起。谢辞书慌忙的擦拭着泪水,怕沾湿了那张纸,我爱你。
没有了温言,谢辞书像是失去了生活的动力一般,日日看着温言的字迹发呆。
温言的葬礼办的很低调,是温行主持的,那个专注于学术的少年,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温家父母的手上长年有研究项目,很少能照顾到两个孩子,温行最依靠的人就是哥哥温言。
可从此以后,温行再也没有哥哥了。
温行的墓碑前长年的放着石斛兰,霍山石斛,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是温言喜欢的花。
石斛兰中还有一束最为突兀的代表道歉的黄玫瑰。
谢辞书,你就看着你的仇人逍遥?沈天杭知道谢辞书多宝贝那张纸,没敢碰,只是拽着他,那也是温言的仇人,你不管吗?
谢辞书管了,他去帮沈天杭,他太了解谢氏集团,不出三年,谢氏集团的股票大跌,他暗中买下,重新将谢氏握在手里。
如果温言在的时候,谢辞书有现在的一半重视和在乎,结局都会不一样。
辞书,我错了,我识人不明,其实我心里还是喜欢你的。林纱一见事态不对,转头就和谢辞书讨巧卖乖。
林纱,识人不明的人,是我。谢辞书看着林纱哭的梨花带雨,却激不起他一点点的爱怜之心,你真让我恶心。
谢辞书放李飞双一条生路,换了那份录像。
谢辞书完完整整看了一遍录像,才知道温言那一晚受了多少罪,他彻底删除了视频,但视频的内容却刻在他的脑海中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提醒着他曾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可笑。
日日寡欢,食欲不振,谢辞书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沈天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他印象中,谢辞书有些张扬,性格不算好,有点喜怒无常,他从来没见过谢辞书这副样子。
你不是喜欢温言吗?他那个类型的,我给你介绍,你和我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沈天杭实在是没办法了,或者长的像他的,行不?
都不是他,我只想要他。谢辞书一直睡在温言曾经睡过的客房,其实早就没有半分温言的痕迹,可他近乎偏执的觉得感受的到温言的存在。
他已经死了,三年都过去了。沈天杭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早干什么了?人死才知情深,有什么用。
是啊,有什么用。谢辞书苦笑着说。
第7章 .重生
你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沈天杭是了解谢辞书的性格的,决定的事情天塌下来都不会改,他一直都觉得谢辞书应该找一个听话懂事的男朋友,事事都依着他,但温言不是,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他还在,你们的性格也未必合适,只不过因为你没得到,所以才念念不忘。
不会的,我让着他。谢辞书想起温言,嘴角挂起了笑意,他会在晚上等我回来,多晚都等,他会给我下面条,会记着我不吃萝卜,不吃熟的西红柿,不吃苦瓜,不吃
不会再有和他一样好的人了。
谢辞书不记得那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多少年,只记得他靠着摇椅,坐在阳台上,夕阳西下。
犹如梦中惊醒,谢辞书看着熟悉却又陌生卧室,他已经数十年没有住过了,镜子里的他棱角分明,少年意气。
温言。谢辞书猛地想起,这个时间他已经把温言带回家,慌忙起身去客卧,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活生生的温言,却没有见到人。
娱乐室,谢辞书想起来了,他听信了李飞双的话,再加上林纱发来的短信若有若无的都在暗指林纱的出国与温言有关,他一时气急了,把人关进了娱乐室,还关了空调。
谢辞书推开娱乐室的门,温言蜷缩在沙发上,虽没到冬天,但没有空调,也是很难熬的。
温言。谢辞书把温言扶起来,抱在怀里。
你来了。温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显然他没想到谢辞书会过来,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见到我了。
对不起。谢辞书握着温言冰凉的手,想到了前世在医院时,温言的手也是这样的凉。
谢辞书半搂着温言直接回了主卧,一直在温言手上哈气,生怕伤着这双手。
去医院。谢辞书不由分说的去给温言找衣服。
没事的,就是有点着凉。温言虽不明白谢辞书的转变,但难得被这样重视,心里还是高兴的,或许,谢辞书有那么一点点是喜欢他的。
这么热。谢辞书摸了摸温言的额头,你不去看医生我不放心。
我就是温言话说道一半就停了,他不久前就被谢辞书解雇了。
谢辞书深知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眼下还是温言的身体要紧。
是不是很难受?就快到了。谢辞书见温言一直偏头看着他,担心的问道。
温言摇摇头,觉得像在做梦。
谢辞书心里一疼,不是梦,不信你打我一下试试。
温言没忍住笑了,打你有什么用,我得打我自己。
不行。谢辞书脱口而出,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音量。
话音落地,谢辞书就后悔了,软了几分语气说道,我是一时情急,不是故意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