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你个头!金在中恼羞成怒,脸红耳赤。
别害羞嘛,演一下新郎和新嫁娘又怎么了,你又不是没嫁给我过我他说着,面色突然委屈起来,难道王妃不觉得那几天我很惨吗?你理也不理我,跟你说话你都冷冰冰的
金在中早就忘了前世洞房花烛夜是怎么对他的了,听他这样说,心都揪了起来:我真这样说?
对啊,还不止呢!郑允浩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像一只被委屈了的大狗,你还推了我一把,恶声恶气地叫我滚出去
不许再说了金在中伸手捂住他的唇,红着脸,美目带着歉意地看着他,低声道,算我欠你的,今晚还给你就是了
郑允浩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一勾,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玄王
九月二十日,以玄王韩庚为首的南祀使团终于到了东神。郑允浩因为在礼部当差,又接触过南祀朝廷,因此便被怀庆帝委派了前去迎接。
南祀带了十万两白银、二十万匹绢,队伍浩浩荡荡的,绵延几里。到了京都城门口,南祀官员便看到郑允浩带着东神官员站在门口,郑允浩一身玄色亲王朝服,负手而立,秋风吹动他的衣摆,令他气度不凡,恍若神人。
南祀人自然都知道郑允浩,南祀如今如此屈辱和低姿态完全是因为郑允浩,因此此刻见到他,脸上都不免露出敬畏与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来。
韩庚的面色却毫无波动,一张俊朗的脸上只有平静的笑容,他翻身下马,上前抱拳道:江州一别,凤王看起来似乎更加春风得意了。
郑允浩并不还礼,只是唇角一勾,语气轻慢道:托玄王的福,没有玄王来求和,我如何能这么快就结束南疆战事。
韩庚闻言,眼底毕竟闪过一丝戾色郑允浩竟然完全是在利用南祀,无论是入侵南祀还是同意南祀的求和,都是为了设计对付郑允逸!而自己,竟也成了他大局中的一颗棋子!
他虽心中恼怒,但面上并无半点表现出来,依旧保持着微笑:凤王说笑了,凤王战必胜,攻必取,善战堪比韩信,我南祀若再不求和,恐怕就要成为第二个齐国了。
郑允浩听着他的话,只是微笑,英俊邪魅的脸上没有任何自满之色,道:玄王过誉了,要论审时度势,我远比不上玄王你啊!
这便是在讽刺他贪生怕死急于求和了。
韩庚略一怔忡,随即眼底的戾色更甚,他如此低姿态,却换来郑允浩的多番羞辱,纵是教养再好,此时怕是也要忍不住了!
好了,父皇还在等玄王呢,玄王就随我一同入宫吧!郑允浩睨了他一眼,悠然转身上马,踏云驹打了个响鼻,自得地在原地踏步。
韩庚压下怒意,也翻身上马,对着后面的队伍道:都跟上!
郑允浩在巳时三刻回了王府,此时金在中正坐在后院的木槿花下的小径上,芍红正帮他染蔻丹,他那双手常常用牛乳和精贵的花瓣洗手,再加上时常写字作画,因此纤长白皙,虽不像女子的手那般柔若无骨,可却也十分好看。
见他来了,金在中迅速红了脸,着急解释道:我就是闲来无事,好奇而已,我
没说完就被郑允浩打断了:就是真想染又怎么了?
一旁的芍红闻言,笑了道:奴婢就说,王爷看了只会觉得喜欢,怎么会嘲笑王妃呢?再说了,咱们东神男子也兴染蔻丹,没什么了不起的,上回奴婢见小侯爷夫人手上染得可好看呢!
郑允浩听了,笑眯眯地在金在中身边坐下,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蛋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王妃这样好的底子,若不装饰起来了,那才可惜呢。说着,看了一眼蔻丹,问道,这是何物,凤仙花么?
金在中见他没笑话自己,心里舒了一口气,道:凤仙花和千层红都太惹眼,也太艳,我不喜欢,就择了水绿草,是极淡的青色。这时芍红正帮他把右手上的布拿下来,他便把手放在郑允浩眼前,问道,你看这个颜色,好看么?
金在中本来肤色就白,如今染了水绿色的,倒衬得肤色红润起来。
他不知想到什么,轻笑道:像中毒了一样
金在中:
没有没有,我乱讲的。郑允浩知道他要恼自己,连忙改口,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亲,王妃的手简直秀色可餐,染什么蔻丹都好看。
根本一点都不诚心!金在中怒哼哼。
这样诚心一点没有?郑允浩捧着他的手睁大了眼睛做痴迷状。
金在中终于笑出声,一掌拍在他心口:没正经!
郑允浩笑着捏捏他的脸,眼底都是宠溺。
染好了蔻丹,两人直接在木槿花下传了午膳,金在中昨晚被他折腾坏了,此刻也是才起来,因此也没什么胃口,只盛了一碗七宝五味粥喝。
玄王去见陛下了么?情况如何?当真是他要求娶?金在中面带忧色疑惑地问道。
嗯。郑允浩点了点头,据说他们南祀有平妻一说,郑千袖若是去了,应该是与金希澈平起平坐。
那希澈如何肯啊?金在中为金希澈担忧,如今南祀太子虽未被落罪,可到底是废了储君之位,玄王是天策帝的私生子,上位的可能极大。希澈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却要插进来一个什么都未做过便要与他共享夫君的人,按照他的性子,定然是千万个不愿意的。
郑允浩停下筷子,道:天策帝如今有意抬举韩庚,恐怕是存了让他接手皇位的意思。我去调查过,韩庚的母亲是天策帝的姑姑,长乐公主。
说到这里,金在中吃惊地打断他:天策帝的姑姑?可韩庚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对。郑允浩点点头,长乐公主是天策帝的父亲昭和帝最小的妹妹,两人年纪相仿,在天策帝未登基的时候就有不寻常的关系,后来天策帝登基后还给天策帝生了一个儿子。两人的事纸包不住火,很快就被传开去。姑侄如此苟且,自然不为外界所容,当时的钱太后就私自扣押了长乐公主,而天策帝的皇后陈宣华从中作梗,想弄死韩庚,不过长乐公主身边的侍从忠心,求了钱太后,只说把韩庚远远地送走,绝不让他踏足南祀,钱太后想必也是怜悯稚子,遂答应了。后来韩庚就被送到了北祁一户做皮毛生意的姓韩的人家,再后来,天策帝派人将他寻回,假借玄亲王儿子的名义回了南祀皇室,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
原来如此啊。金在中感叹,如果真是这样,那玄王必定是天策帝最心爱的儿子,储君和皇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怪不得前世的韩庚能够如此迅速而顺利的上位,原来其中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原因。
那后来长乐公主呢?怎么样了?与玄王相认了吗?金在中追问道。
郑允浩摇摇头:韩庚被送走的第二年她就疯了,后来被陈宣华毒死了,所以陈宣华也没有好下场,不仅被废后,还被赐死,据传殡葬时披发覆面,以糠塞口,天策帝对其之厌恨,可见一斑。
金在中唏嘘不已,道:帝王之爱与帝王之恨,都如此叫人不寒而栗。
郑允浩转眼望他,笑道:你怕吗?
我自然不怕。金在中勾起唇角,一旁的木槿花衬得他的面目格外美艳柔和,他一手托着香腮,美目望着郑允浩,缓缓道,因为你是郑允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