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暗示任何东西,只是希望你能好自为之。金在中轻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喜欢的东西,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他的消息网中有人暗伏在狄家,据那人的线报和金在中所掌握的信息和猜测,狄青喜欢的人并非雍王郑允逸,而是襄王郑允清!如果郑允清能够和狄青成亲,而非慕青阙,这该是如何的天作之合!
连他都不禁为狄青感到惋惜!
对面的狄青还未说话,便听一男子声音插入进来:
青儿和皇子妃在聊什么呢?如此投机?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郑允逸正向二人缓缓走来,又笑着对狄青道:青儿,你有何喜欢的东西?说来与表哥听,表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替你去寻来。他说着,目光带着探寻,流连在狄青的脸上。
狄青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慌,好在他迅速遮掩过去了,笑道:方才皇子妃在与我说,北祁的宝石是极漂亮的,我便开玩笑说叫他在我们成亲之日送我们几颗,谁想到他小气得很,竟说叫我自己去争取。表哥你说,有他这样当妯娌的吗?也不怕人笑话。
金在中亦笑道:我与你说着玩笑罢了,你倒当真了,还向雍王告起状来,以后我可不敢再惹你了。
郑允逸的扫了金在中一眼,这才一副亲和的样子笑道:皇子妃你不知道,他是惯会告状的,日后嫁与我,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表哥尽会消遣我。狄青朝郑允逸吐了吐舌头,又对金在中道,好了,我和表哥先进去了,你也别想念北祁了,快回去吧。我们走吧,表哥。
嗯。郑允逸的目光警告似的看了金在中一眼,随即和狄青低声说笑着回去了。
金在中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在月光下,眸中只剩下了冷漠与厌恶。
南疆大营中。
郑允浩与一干将士一起喝了酒,等所有人都醉得东倒西歪后,他便一个人轻轻地走出了营帐。
看着那轮圆圆的明月,他不禁想起了金在中,他想象金在中现在在做什么,一定是在参加皇宫夜宴吧?他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应付那些尔虞我诈,会不会感到寂寞?
军饷一事他早就飞鸽传书给他,金在中亦是参与了请君入瓮的设计,想必也不会感到心忧,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郑允逸一党会对金在中不利,即使他派了不少得力的暗卫保护在他的左右,但毕竟两人相隔千里,有什么变故都无法第一时间知晓,又如何能不担心呢?
这样的担心与思念,真的叫他夜不成寐,食不知味,如果以后再有出征,他再也不会留他一个人在京都了,这种滋味,他真的受够了。
袁寒云见他一个人在月下负手而立,面上满是忧思,便走过去道:在思念皇子妃吗?
郑允浩面上流露出温柔,微笑道:可不是你还没有心上人,是不会懂的。
袁寒云腼腆地笑笑,又道:再过几日安康世子就到南疆了事情一定,九皇子妃也能安心一段日子。
郑允浩闻言,缓缓摇了摇头,京都的形势,他并非完全不了解,事实上,京都所有的消息都在第一时间通过云鹤山庄传到了他手中,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形势并不容乐观,金在中也不会到安心的地步。
不过,所有计划都在他的控制下一步一步地实施中,他有信心,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第一百零三章 一梦金
烛火下,身着雨过天青色藕丝衫的年轻公子斜倚在凉簟上,手上拿着一本《宋诗选》,他肌肤胜雪,容颜如花,眉心点了一瓣梅花,衬着如云的墨发和那一双幽黑的美目,显得格外的魅惑人心。
沈昌珉走上前去,在他身旁坐下。
你来了。金在中将书放到一边,红唇微微挑起,精致的五官绽开一个笑颜,等你许久了,才知道过来么?
沈昌珉闻言,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几乎要把对面的人融在自己的情意中:御史台有些事,耽搁了。
金在中笑而不语,美目暧昧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朝他勾了勾手,道:你过来。
他神态慵懒而媚惑,声音更是散发着无比的暧昧。
沈昌珉依言站到他身边,见他身上的藕丝衫因为躺下的动作而微微散开,露出一片细腻如瓷玉一般的肌肤,他顿时感到自己呼吸一窒,随即感到浑身燥热起来。
金在中看着他的反应,笑得更加摄人心魄,朝他抬抬手,他便乖巧地弯下腰去,金在中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见他猛地僵硬了身子,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怎么?怕了?
他不语,直勾勾地看着身下绝美的面容。
昌珉金在中唤他一声,声音中满是情动。
沈昌珉再也忍不住,俯身噙住了那抹嫣红。
身下人红唇轻启,接纳了他,厮磨之中,发出阵阵暧昧的轻吟。
他的手已然深入藕丝衫中,抚摸着那片细腻而幼滑的肌肤,身下人情动不已,圆润雪白的长腿一勾,夹住了他的腰身。他浑身炽热难耐,嘴唇已然流连在那艳红的乳首上,轻舔玩弄,极尽狎亵。
身下人美目中已是一汪春水,红唇半开半合,吐出爱吟允浩
沈昌珉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猛地僵立原地。
金在中睁开眼来,见到他,表情突然震惊起来:是你竟是你这个不祥人,你想对我做什么!
不要脸的下贱东西,竟妄图轻薄我,给我滚出去!
沈昌珉不知为何,争辩不得,亦动弹不得。
身下人的面目随即变得狰狞而阴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亮闪闪的,直朝他面门刺来
大人?大人?
沈昌珉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只见独活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见自己似乎有些呆滞,又问道:
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沈昌珉摸了一把脸上,额头上满是汗水,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他松了口气,道:我不碍的,你给我倒杯茶来吧。
他自从生了心魔之后,夜夜做梦,而且每次都梦见那些人对着自己叫不祥人,有自己早已故去的父亲,和冤死的母亲,还有那些早已服罪的沈家族人,他们在梦中总是指着他,口口声声指责他害死了他们。而最近,梦的内容已经换了,那些面目狰狞的人已经变成了魅惑人心的金在中,然而梦中的金在中总是先对他极尽一切的温柔和勾引,随后便如翻书般的态度大变,嘲讽羞辱他的话如同匕首一般字字锥心。
他不得不承认,阳燧真是厉害,他懂得自己的软肋在哪里,知道往哪里踩才会让自己最痛,不仅是痛,且是痛到发狂!
大人,你夜夜噩梦,恐怕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如去相国寺听听佛经吧?独活边接过空茶杯边提议道。
沈昌珉闻言,沉吟了片刻,随即笑道:也好,无欲则刚,怕是只有佛才能叫人清心寡欲了。他笑着,眼底却是化不开的苦意。
最后,他叹息一声,道:夜还长,你且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