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九皇子妃的就好。到底是谁的,自己站出来!慕皇后的眉头蹙得愈紧,见底下还是无人应答,便厉声道,无人承认吗?好,给本宫搜!其他人谁身上有红色系绳,少了垂饰,就给本宫揪出来!
是。宫女们顿时四处散开,对金在中和郑允浩以外的人进行搜查。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个宫女高声道:皇后娘娘,四皇子妃的腰间发现了红色系绳!
众人望去,只见宫女手中拿着红色系绳,底下果然少了垂饰,而四皇子妃慕兰熙满脸苍白,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兰熙,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慕皇后面色铁青地斥道,慕兰熙是自己的外甥女,她这样做,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这个女人,真是脑子发昏!
不是我啊皇后娘娘,不是臣妾的慕兰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忙辩解,可怎么辩解呢?系绳就在她腰间,还会是谁的呢?
不必说了,既然对太子大不敬,就去太子灵前跪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起来!慕皇后的声音打断了所有的解释,也令慕兰熙如同泄了气的皮囊:
是,臣妾遵旨。她现在才想明白,金在中完全是挖了陷阱让自己跳啊!她愤恨地瞪了金在中一眼,转身离开了。
金在中对她的表情视若无睹,因为如果不是她想陷害自己而把血玉蝴蝶捡起来又丢到自己脚下,还撺掇白香兰在大庭广众叫起来的话,又怎么会引火上身呢?她还志得意满地以为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捉住,可谁知道,他早就将那系绳交给金篱,金篱身手了得,借故撞到慕兰熙,将系绳弄到了她的腰间!所以她完全是自作自受!
到了午时,金在中和郑允浩终于回了皇子府。
两人忙了半日,米水未进,着实是饿着了,好在府中已经备下午膳,郑允浩遣开了众人,与金在中独自吃起饭来。
吃着吃着,郑允浩突然停下筷子来,直勾勾地望着金在中道:在中,你与四嫂,似乎有仇
金在中在心中冷笑,何止是有仇,还是不共戴天之仇!
允浩,她喜欢你,你可知道?金在中直白地问道。
郑允浩顿时干笑两声,语气含着讨好道: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不喜欢她,先别说她是我四嫂,就算现在是个待嫁少女,我也不喜欢。
其实郑允浩是知道的,他不说,只是怕自己误会,金在中如何不知道。他笑了笑,低头吃饭:那块血玉蝴蝶是我故意丢在与四皇子妃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郑允浩闻言,惊诧地睁大了眼睛,脑中将事情想了一遍,随即明白过来今天的事根本就是慕兰熙自作自受,她要是装作没看见或者直接将血玉蝴蝶悄悄还给金在中,今天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是她自己想陷害金在中,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踩进了陷阱。
金在中看着郑允浩若有所思的脸,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便试探着道:我是不是很坏?
郑允浩顿时转过脸来看着金在中,深邃的丹凤眼像是一股幽深的黑色泉水,望不见底: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只是在想,以后这种事,你要跟我说,你不知道听见他们怀疑你时,我脑海里想了多少为你开脱的理由
金在中顿时心头一热,低下了头,自己只想着设计慕兰熙,却忘了郑允浩会为自己担心。
在中,我与你成婚才不久,我也知道你贵为郡王,嫁给一个男人为妻,是何等的委屈,所以我想处处护着你,让你能够不委屈一些郑允浩说得真诚,眼底也满是温柔和疼惜,这样的情愫傻子也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金在中知道自己在洞房花烛夜态度太恶劣,给郑允浩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连忙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我一点也不委屈,洞房花烛夜那天我确实心有不甘,只是后来,你待我的好,我看得出来我既嫁与你,就是你的妻子,怎么会委屈。
郑允浩闻言,忍不住扬起了唇角,伸手捉住金在中的手握在手里,他的手非常漂亮,手掌柔软,手指白皙纤细,不像大老爷们的粗手,也不像是女人那样柔若无骨,郑允浩忍不住用自己那因为常年练武而长满老茧的手摩挲起来:皇子妃的手真好摸。
金在中顿时双颊泛红,前世两人虽为夫妻,却在三年中从未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他也从未见过郑允浩柔情似水的样子,好在四周无人,否则他说出这么轻浮的话来,他明天就不用见人了。
对了,在中。郑允浩一边摸着他的手,一边表情正经地说,我还未封王,府邸也还没有名字,不如就做个牌匾,叫旭王府如何?
金在中闻言略一怔忡,随即心中甜蜜,又笑着摇了摇头:无论是北祁还是东神,都是以夫为纲,哪里就听说过某某诰命夫人府的?更何况,你很快就会封王的。
而且封的王,应该就叫承睿,吉承睿祥,多么好的封号。
怎么可能,我又没什么政绩,封什么王。郑允浩眉一挑,丹凤眼含笑,那就等我封王,牌匾就叫某某旭王府。
一切依你。金在中莞尔。
第七章 绾作同心结
十月初一即是祭祖节,原本这些事都是懿文太子在负责操办的,现下懿文太子为国捐躯,自然要另觅人选,郑允逸在工部,郑允清在吏部,郑允律外出征战了,因此这件事就落在了郑允浩身上,金在中也料知会有这件事,便叫郑允浩答应了下来。
很多事郑允浩都亲自监督,没有事必躬亲,也十分尽职尽责。因此他在宫中忙了好几天,有时更是很晚才回来,九月二十九日这天,终于在掌灯时分回了皇子府。
金在中已是用过晚膳,正在房里看书,见郑允浩回来有几分惊讶,问道:可吃饭了不曾?
吃了这种事情比带兵打仗还要累,真不是人做的。郑允浩小孩子脾性一上来,索性直接躺进床里,望着绣帐道,可想而知父皇每天有多辛苦。
金在中放下书本,走到床边问道:过了明日就好了。可要沐浴?我去叫人准备。他说着,就要离开,却被郑允浩拉住手臂猛地一拉,就跌进了床里,正好趴在他的胸膛上,他抬起头,撞进那双幽深的丹凤眼,顿时面颊泛红紧张起来:
殿下
叫我什么?郑允浩邪邪地一挑眉。
允浩金在中连忙改口。
也不对郑允浩依旧直勾勾地看着他。
金在中面皮涨红,看也不敢看他,轻声道:九郎
这就对了。郑允浩一把将他搂进怀里,要知道他本来就看不够他,这几天还天天都在外面忙碌,谁能理解他的相思之苦?他的父皇,竟也不体谅他新婚燕尔!
金在中听着他的心跳声,闻着他的特有的味道,任由他搂着,心口也满是甜蜜。
我听说你在北祁,排行也是第九?郑允浩突然问道。
金在中点点头,解释道:我父亲家中,我排行正是第九。
那说起来我们还真般配。郑允浩说着,眼神不怀好意地看着金在中的嘴唇,为了我们这么般配,你要给我亲一口。
金在中顿时脸上一热,又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理由?
不过郑允浩可没管自己的理由成不成立,反正他今天想亲自己的皇子妃想了好几天了,成亲半月,只摸过小手这也太丢人了,所以他翻身就将金在中压在了身下,笑嘻嘻地在他的红唇上亲了一口。
金在中脸上热得吓人,却见他真的只浅浅地亲了一口,顿时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郑允浩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