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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这也说不上有多快,但于陆丞而言,这已经不算慢了,而且在讲究质量的情况下。
“干脆再等几个月,凑够十首,发张专辑吧。”杨斐瑞忽然提议。
陆丞知道,杨斐瑞对自己算是特殊照顾了,自己不该有什麽推辞,但是再拖上几个月,他不能保证,身体里的那个陆丞还存不存在。
“能不能……”陆丞说了三个字,杨斐瑞正瞪着眼睛等他的下文,陆丞倒语塞了,道了声抱歉,便匆匆离去。
将自己锁在卫生间里,陆丞自言自语: “原来你还在”
刚才那一瞬间,身体里的陆丞忽然叫了他的名字,让现实的陆丞陡然停住了话头。于是他来到卫生间,就是要问问他的意见。
“我一直都在,只是……以我现在的形态,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怎麽说”
两种语气在虚弱与有力之间转换着。
“你走你的路吧,不用管我了。以后我不会再出来了。”
“什麽意思”
数月相处,陆丞与另一个陆丞,倒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情来了,虽然刚开始互相嘲讽,但后来共同创作的那段日子,他觉得无比充实。其实他们俩是有相似之处的,只是时运不济,两人中必是要消失一个的,那个人自然不是陆哲函,那只能是原主人自己了。
“可能我的怨没了,所以灵魂也坚持不长了。”那人淡淡说着。
“怨”陆丞沉默了,难道支撑灵魂存在是的怨,那麽自己的借尸还魂,也是因为怨那麽怨从何而来,是对席榕,还是对上一世无为的人生
陆丞低头看着自己的掌纹,不由发问: “那如你所说,怨没了,灵魂就要消失”
那人低低地笑: “你担心”
陆丞不说话了。
“你不必担心,你心底的欲望强烈着呢,不会消失的。怨啊,说得实在点,就是欲望。”
陆丞擡起头来,好像对面有个人在看着他似的。
那人继续说: “你啊,就是一俗人,我就不同了,没什麽牵挂,强自活着也没什麽意思,不如早早离去,为这躯体减少负担。”
“不等等吗等我们的那首曲子在舞台上唱响。”
头摇了摇,那人说: “不了,那些已经成定局的事不等也罢,反正结局想也想得出,没什麽悬念。”
陆丞不知该怎麽接下去了。
“我……”他说了一个字,忽然手指一抖,他闭上了嘴,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身体轻了,一瞬间的事,陆丞知道,那人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这样消失了。于是,再多的话说出来也无用了,那个可以交心的知己没有了,陆丞明白,以后,要独自守着秘密,直到好多好多年。
“李卉仁这人虽然说不出话,但是眼里很好,很会通过眼前所见来抓感觉。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印象就已经给他创作的灵感了。若不是不可抗力的因素,他不会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的。”
这是阿青调查来的资料,他说话大多时候都会拿出那个随身携带的小册子。
“他会成功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有句话不是说,十年磨一剑吗他还挺年轻。况且,他还很努力。”陆丞可不相信一个人生来就有极高的眼力,李卉仁肯定有练过,只是这些训练的日子,旁人可能没有察觉。尽管嗓子哑了,不代表他没有出路了。路都是自己找的。
“最近我在你的手机里发现了不少来历不明的号码,怎麽,他还缠着你”阿青嘴里的他,自然是指席榕。
说到席榕,确切地说是陆丞主动联系他的,自己来到这儿,手机号码早就换了,席榕怎麽可能联系得上自己。阿青肯定也猜得出这层关系,可他不会把罪责怪在自己头上,他总会把矛头指向外人。
“总共也才三通电话,你吃醋”陆丞笑嘻嘻的。
阿青瞪过来, “每通电话一个多小时啊,可以打到手机停机吧”
陆丞呵呵笑着,说到停机,还真是这样,每次席榕给自己打电话,都是打到手机欠费了才挂断。
“到底有什麽好说的,说这麽长时间”阿青俨然吃醋了,板着脸的样子在陆丞看了特逗。
“都是閑扯,没用的话,你不会想听的。”陆丞把阿青搂过来,送了一个吻。
阿青故作矜持,依旧摆着脸色, “别想用美男计来招安我,我不吃这套。”
口是心非的样子依然逗。
陆丞伸手在阿青胯部抚了抚,阿青一愣,陆丞随即将之推开, “我差点忘了,医生嘱托不能有剧烈运动。”
于是阿青的脸色可好看了,红了白白了黑,像变脸似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