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顺手便撩开侧面的车帘,道:三家动了?
那是个面熟的兵士,貌似是归在江意麾下的。他原是一脸焦急,但在看见车帘中宗锦赤裸的胸口后,便滑稽地瞪圆了眼。这马车气派,侧窗也够大,兵士不仅能看见宗锦大半的身体,还能看见他身后,自家主上的脸。
单独在车里,还是这样的姿势。
还没穿衣服。
那兵士立刻垂下头,脸都红了地认错:小人莽撞,打搅了主上
话还没说完,走什么?宗锦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一脸不解地问道。
赫连恒倏然伸出手,从他侧颈过去,将车帘放了下来。他仍旧不解,回过头看赫连恒赫连恒却没有理会他的眼神,只道:直接说。
是、是兵士说不利索,御泉五百里加急递来消息,尉迟撤兵了
宗锦眼睛一亮,接着便露出狂妄的笑容:我就知道,他指定会怕。
然而外头兵士还未汇报完,接着又说:皇甫后撤了十五里,不知是何意。
知道了。赫连恒道,你退下吧。
男人替宗锦拉起衣衫,动作很是温柔。宗锦也很是习惯般,扭头就问:那现在岂不是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
我们直接去御泉,带上御泉的精兵,你再将函州的精兵也调过来皇甫如此,我们便是正当防卫,按皇甫淳那阴险性子,绝对不会全军出动,能有三万人就不得了了不,不打。赫连恒摇头道,先回去。
为何?这么好的机会,绝对能打的皇甫淳哭出来
赫连恒仍是摇头,方才替他上药时的温柔已然消失,剩下平时那副谈及正事的冷漠神情:现在还不是时候,三家围剿成不了,皇甫定然会大肆宣扬我们在枞坂的所作所为。
那让他说呗。
名不正,则言不顺,赫连恒道,静待时机。
宗锦啧地很是不爽,但又很清楚,赫连虽说从善如流,但也固执若是他早已经想好了,他再多说也无用。于是他只抱怨了句拳头硬就完事了,还管那些琐事,没有再继续劝下去。
反倒是男人,貌似是来了些兴致,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其实就算皇甫淳想打,只要再拖延上十天半个月,他终究是会退兵的。
此话怎讲?
已经到春耕的时候了,赫连恒笑了笑,皇甫淳最多能调出三万人,这三万人还得守着长洲与秦州哪还有多余的人手和我们作对?
才到春耕时候啊宗锦感叹了声,我都觉得过去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