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深吸一口,晃了晃脑袋是好是坏,打完再说。
他仍作为赫连恒的亲卫,站在那队人中,景昭已将丛火还给了他,挂在他的腰上。此时此刻,也只有握着丛火冰冷的刀柄,才能让战意压过那些心绪不宁。
罗子之率两千人守于岷止城,原本的粮草队交由北堂,与辎重车一并前行赫连禅与江意授命为先头部队,各率两千人。赫连恒在各个将领面前,快速地做着部署:元城,岑郡,漆城,分头攻破显然不可取。过了岷止城,便是枞坂的五百亩林地,对方的狼骑是否也守着,我们尚且不知。
赫连恒斜斜瞥了眼站在身后,已经松了绑却仍还在发抖的文书:只是这位文书所言,乐正似乎笃定我赫连不敢进犯对么?
是、是那文书道,最最最、最近一封乐正君的亲令,是、是要麟公子乐正麟,不得离开岷止城半步,也不得擅自率兵出长生谷
不知从这儿到元岑漆三处,哪处最近?
元城为最,漆城次之,岑郡再次
罗子之道:该取近,求稳。
赫连禅接话道:漆城为上,太近太远路上都恐有埋伏。
宗锦定了神,在心中盘算着战事这三地刚好东西中的分开,中间各有林地做为天然屏障,现如今他们唯一的优势便是快,便是敌人还无法立刻得到战报,自然也无法做出反应。他想着,正欲开口说岑郡,抬眼却看见赫连恒正注视着他,像是在等他的想法。
那双眼睛里无喜无悲,没有对战事的热切,也无对他的恼怒。
然而明明那时,赫连恒对月独酌,记怀他心之所向时,那双眼里分明蛰藏着情深意切。
他立时便无话可说了,只能默默别开眼,装作自己并无考量般,仅是站在那处。
北堂列迟迟开口,像是思忖了良久:漆城和元城都不错,中间林地隔得太深,若是强取岑郡,恐怕会有隐患再者,去岑郡所花的时间要太久,乐正若已经得到战报,做出反击,自然不比另外两方来得稳妥。
你知道去岑郡风险大,乐正会不知道么?
宗锦在心里默默反驳着,却赌气似的不发一语,只等着赫连恒发号施令。
那就去岑郡。赫连恒并无犹豫,倒像是早便想好了的,禅儿东,江意西,北堂殿后,立时出发。
是!!
这里头唯一没说的,便是赫连恒的去处。
八千人拆成了四支队伍,那赫连恒率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