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自然是要陪着主子的。
你说是就是,宗锦无力道,随便你了。
赫连恒像是也再没什么想说的,马车里倏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车轱辘碾过石板地的杂声。宗锦并非不喜和赫连恒说话,想起那日在洞窟里避风,其实赫连恒说话简练,见识也高,说起事来反而是宗锦最喜欢的那种聪明人,三言两语便能领会他所想。
可他与赫连恒,不该闹出来的事太多了。
无论是初入赫连府的酒后荒唐,还是深宵洞窟中的依偎,又或者绛雪楼里的事宗锦原是能将一切都归于意外。他从不是腼腆之人,更不会觉着肌肤相亲有什么大不了。可相处得越多,他越发开始在意这些原本无足轻重的小事。
在意到他如今再看赫连恒的脸,都觉着看到了自己那些时候的丑态。
沉默良久后,赫连恒忽地发问:今日出门去了哪里?
没去哪里,宗锦一只手倚在窗框上,随意支着下巴道,闲逛,听了会儿说书,还
宗锦这才想起来,那个说话说一半的说书先生,和吊着他胃口的左丘传。
他猛地扭过头:北堂列是不是以前左丘氏的家臣之后?
这话来得直白,赫连恒脸上都显露出少有的惊讶。但他很快便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你怎么还敢把北堂列带在身边?
为何不敢?
你们赫连灭左丘,北堂从大族变成平民,岂能不恨?
赫连恒竟笑了笑:这是从说书那儿听来的?
不是,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么?宗锦回忆着说书人的话,犹犹豫豫道,说书先生倒是说了点别的,说什么左丘暴政,北堂不忍,连夜前往轲州,找赫连
北堂一族是自己投奔我赫连的。赫连恒接话道,左丘倒也算不上暴政,只不过待北堂不好。
宗锦一下子来了兴趣:说说?
他那张脸,配上如今兴致勃勃的神情,一并映在男人的眼眸里。
狱严狱严
当时还有一脉人,洛姓,赫连恒解释道,也许洛辰欢便是那洛氏后人。
提他作甚。
随口一说罢了。洛氏讨了左丘氏的欢喜,备受器重,眼见势强,就要超过北堂北堂氏自然不服,起了反心,便来寻我爷爷。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