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着,索性拿着黑巾,在脸上用力地擦。
有些血迹已经干了,那粗糙的布料磨得他皮肉作痛,也无法彻底擦净。
赫连恒斜眼看他:待回去河边,洗洗便是。
我知道啊,就是黏在脸上不舒服得很。
闻言,赫连恒伸出手,捏着袖口往他脸上靠:我来。
我自己来算了,你爱来你来吧。
这荒郊野外也没面镜子的,他自己确实不方便擦,倒不如让赫连恒伺候他了。宗锦乖巧地站着,垂着眼不想和赫连恒对上目光男人的影子覆在他身上,粗糙的布料在他脸上轻柔小心地擦拭着。
片刻后,宗锦低声问:我问你,你对谁都这般?
哪般?
这般爱管闲事。
好生说话。
这般爱照顾人?行了吧?
男人的袖子擦过他眼尾,终于停下:当然不是。
那你还这么只是觉得你生得漂亮,赫连恒就像故意气他似的说,不该沾着血。
呸,老子在泥浆血水里打滚都不知多少回,你这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赫连恒没理会他这句,只道:宗锦。
嗯?
他等着赫连恒说下去,却好巧不巧的,城门口有人进来了。听脚步声应有七八人,乱糟糟地正往这边赶。宗锦立刻退避三舍,跟赫连恒隔得远远的。
来人正是赫连军那些精兵,一个个进了草丛也未找寻赫连恒的位置,很快便隐匿好了身形,再无半点声响。
赫连恒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两人站在树下,各自不作声。
可宗锦憋死了。
这王八蛋刚才想说什么?怎么不说了?他现在去问是不是显得好像他很好奇?
他到底说不说?
宗锦憋着口气,半晌都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