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赫连恒便掀开车帘,进了车里。
外头的赫连军无须多余的命令,一个个飞快上马列队,队末的人不仅自己骑在马上,手里还牵着另一披马的缰绳。江意则侧身坐上车架,抓着缰绳,轻轻一抖:架。
赫连的队伍便如此,大摇大摆地往久隆城的城门走去。
然而车上
赫连恒是万万没想到,上了马车会看到如此画面。
他赫连军的甲胄扔在马车角落里,小倌坐在本该他坐的位置。这原不算什么,宗锦的张狂、目中无人他早见识过多次可小倌并非好好坐着,而是斜斜倚着角落,脸色苍白,满头的汗。
宗锦右半边的衣衫染着血,脱到了腰际,将瘦弱却白皙的胸口露出来大半。
右肩上被浸透成暗红色的纱布已经拆开,渗血的伤口就那么敞露着小倌嘴唇咬着纱布的一端,好似正在给自己重新包扎。他显然也没料到赫连恒会突然上来,现如今正喘着粗气,斜眼和赫连恒对视。
宗锦倏地松开牙,纱布轻飘飘地落下:你上来干什么?你不是骑马么?
赫连恒将目光从他脸上挪至血肉淋漓的伤口上明明昨晚已经替他好好上过药,怎么现如今还会是这副光景?
江意到底怎么做的事?
男人的脸上唰地沉下来,像是隐隐有些生气。宗锦一脸不解,又痛得没力气发火,只能小声道:你不会嫌我脏了你的马车吧?
小倌的话并没回答,他只是躬身凑了过去,在宗锦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捡起宗锦腰间落着的纱布:我来吧。
【作者有话说:宗锦:我裂开了】
第三十三章 我言出必行
很莫名其妙的,宗锦竟没想反驳。
他只是垂着眼看男人重新将拆掉他好不容易挂上的纱布,仿佛是痛得过了头,连拒绝的念头都无法萌生。赫连恒将被血浸得湿哒哒的纱布随手扔出马车窗外,从怀里掏出块藏青色的方巾,擦过伤口周围的血。
好在他们尚未出久隆,一路都是平坦大道,不怎么颠簸。
赫连恒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够小心,丝毫没碰触到伤口,只一点点将周围的血污都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