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人追顾湘,抄小说抄祝禾,抄作业抄梦婷,这不就精准地找到了每个人擅长的领域来包装自己了吗?
不过,听着舍友们这么讨论,曾琳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好家伙,这合着402就我毫无优点了是吗?我看这家伙就是人坏眼又瞎!什么眼光不眼光的?别给他贴金了!
要说眼光还得是蔺总有眼光。
其余三人:道理是道理,但这跟蔺总有什么关系?
看到她们露出不解的表情,曾琳终于爽了:哈哈哈!本姑娘全新企划得到了认可!蔺总表示可行,可以在山海动画立项!
第102章 冲撞
祝禾在楼梯间听到了贺知节那一番话,心里就有数了,知道他肯定会继续写完《折剑》的。
很明显,电话那头肯定是他编辑,应该是因为《折剑》是数据不错的书,所以不允许贺知节坑掉。
如果编辑强求,贺知节哪怕不想写也没有办法,对方肯定会合约警告。
作为编辑,严格约束自己手下的作者不要写坑文是职责所在,可是明知道《折剑》劣迹斑斑,还要让已经决定不写的作者继续写,那就不是什么职责所在了,这明显就是利益至上,眼里只剩下钱。
祝禾看到贺知节这经历,不由庆幸自己刚写小说就碰到碗粥这样的好编辑,不说赚钱不赚钱的事儿,至少碗粥有做文字工作的坚持,绝对抵制抄袭等行为,能做到原创至上,这样的编辑多少能引导自己手下的作者拥有正确的三观。
贺知节一开始就不是文学行业的从业者,加上应试教育出来,早已经习惯了模仿式写作,他可能并非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是无知使他开了一个头,然后再也难回头了。
而他的编辑,作为业内人,应该熟知文字工作准则的,但又不让贺知节改正,反而对他极尽鼓励,祝禾甚至认为这个编辑的错处还更大一些。
而贺知节果然在自己的某些心理作祟以及编辑的影响下一条路走到黑了。
当然,讨厌的人就是讨厌的人,祝禾对贺知节的人品没有任何期待,无论无知还是明知故作,祝禾都要防备这人转头开抄她的《无问》。
所以跟舍友们聊完之后,祝禾就把这事儿大概地跟松子说了一嘴。
【松子:我靠,京大的学生,这是多想不开啊?】
大多数人们都是有名校崇拜的,京大这种名校中的名校更是大家崇拜的首选,大家都认为京大毕业生皆高知,于是就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高知预备役做抄袭这种low事儿。
哪怕就祝福这样写出了名声的网文作者,松子在第一次知道她是京大生的时候都感到震惊就感觉写网文配不上祝福的京大生身份。
对此,祝禾只说:都是为了赚钱。
哪怕从京大毕业,她等屁民不也是为了有个好文凭更好地赚钱吗?既然写网文是为了赚钱,考上京大也是为了赚钱,那这两者就没有任何差别,金钱面前没有高低之分!
【祝福:都说了不必神话京大。】
虽然概率很小,但的确也不缺那种名校毕业却混得不太好,大专生摇身一变成为老板的新闻,祝禾一直认为,好的学校就是好的平台,充其量就是起点更高,最后你会到达什么位置,全看你为此付出的努力。
很快,祝禾就知道贺知节不想要付出什么努力了。
大约半个月后,松子把《折剑》后续中跟《无问》重合的部分大包一下发给了祝禾。
【松子:说真的,我对京大的滤镜真的碎了一地。】
祝禾:......
【祝福:我也是京大的,你倒也不必碎得这么快?】
【松子:我现在都感觉这个祝贺精神是不是不太正常?感觉他已经不想要挣扎了。】
真的就毫不掩饰,完全不去想原创的剧情,直接就中译中《无问》的所有剧情。
《无问》写乔之慕以心为基地炼就了本命剑心剑,《折剑》就写老祖宗以骨为托炼成本命剑骨剑;《无问》写乔之慕误入秘境获得了全新剑法,《折剑》就写老祖宗掉入山崖得到了全新剑法;《无问》写乔之慕升级失败陷入心魔劫中,《折剑》也写老祖宗升级失败陷入昏迷......
真的很难不让人觉得对方在摆烂。
祝禾回想了一番当时讲电话的贺知节的语气,大胆猜测。
【祝福:你说的很有可能。】
可不管贺知节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他都直接抄到了这地步,祝禾肯定是不能容忍的。
这事她不用多管,跟松子交代了让她跟小何律师去办就行。
【祝福:不用什么多余的动作了,让点墨下架这本书和道歉就行,网站和祝贺都要道歉。】
这次的证据很充足,要判抄袭容易得多。
至于赔偿不赔偿的,全新收入《重生》、《见星》还有《童话》三本书版税的祝禾表示,不差这点钱。
更重要的是,当时赵教授对自己说贺知节这个学生的时候语气讳莫如深,祝禾也担心这家伙会是偏激的性格,怕把人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闹出什么大事就不好看了。
哪怕不是闹到自己这里来,贺知节要因此疯掉或者走上另一条不可回头的道路,祝禾也觉得不美。
贺知节又是这么一副不太坚强的样子
祝禾甚至猜测,对于贺知节而言,她们这边要求下架《折剑》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她这些日子观察过了,贺知节每天上课都很不在状态,好几次教授点他回答问题他都回答不出来,最后甚至搞得教授个个都对他失望至极,不再理会了。
大学课堂就是这样,像赵教授那种多管闲事的教授还是比较少的,在大学对学生自觉学习的要求很高,绝对不会出现高中那种追着你教学的老师。
贺知节这都是自我放弃了,教授们了解到后,也就跟着放弃了这个学生。
祝禾也很是唏嘘感叹,谁能想到现在这个贺知节在两个月前还是个追着她问《文艺》投稿渠道争取综测加分的保研预备役呢?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祝禾并不认为贺知节能够考多好。
在班上认真学习的人很多,你要是稍微松懈了片刻就可能被人追赶上来,贺知节不在状态近乎一个月的时间,这都被追赶了多少?
祝禾没有关注很长的时间,等期末结束后,她也要准备准备去《文艺》上班了。
舍友们早已经得知她这个机会是赵教授给的,那叫一个羡慕虽然她们对做实习编辑这种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教授亲自介绍、《文艺》主编主动招揽这种事情放谁身上也都是很有面子的好吧!
那禾禾你寒假是不准备回家了吗?顾湘有注意到祝禾没有买回去的车票,就问。
祝禾看了一眼舍友们的表情,她们显然都很好奇这件事。
毕竟在《文艺》实习也是有年假的,祝禾不至于没有回家的时间,但她现在不买票,等到回家的时候铁定买不到票的,这举止不就说明了祝禾的打算?
祝禾想起来刚到宿舍没有多久,她曾经说过了跟家里关系不好的话,不过她没有具体说有多不好。
现在舍友们作为为数不多的知道自己祝福马甲的朋友们,祝禾也觉得没有必要瞒着了,以免到时候她的家人找上门,舍友们天真地泄露自己的关系。
叹了一口气,虽然依然抵触说起家人,但最后还是一一如实告知:我记得之前我说过我跟家里关系不太好。
我家里有个弟弟,爸妈又十分重男轻女,从小他们就不怎么在意我,哪怕我努力在一次次考试当中都拿到第一的名次,但也还是不如我弟一次偶然的及格。
祝禾的确很少回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她那个时候还不懂父母的偏爱,一心认为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完全不知道,不是不够好,而是因为性别上的差别,所以她做什么都肯定会不够好。
其实重男轻女,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我们那里是小地方,家家户户都重男轻女,他们不重男轻女都不正常。
可是她们不应该在我考上京大的情况下,还要求我填报江大的志愿。
说到这里,祝禾就有点绷不住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难过的,但是想到了自己上辈子在江大的生活,想到了自己独自一人前往完全陌生的深市打拼的时光,也想到了促使自己重生的车祸和重生后跟父母斗智斗勇的那些过往,那些被她克制住的情绪就立马翻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