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他对此一知半解的,是需要个新手教程的。
可他是谢卞,天才少年不走寻常路。
谢卞想也不想地点了否,进入花里胡哨的游戏大厅。
麻将大全人如其名,集各地麻将玩法于一体,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能叫得出名字的流派在这里都能找到。
谢卞是门外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范无救会在哪个流派里。
这时候系统又好心地蹦出来提醒他。
快来试试北方推倒胡吧!
谢卞心里琢磨了一下,古海的地理位置确实靠北,然后点了确定。
抱着麻将的小人儿在屏幕上转了一个圈儿,谢卞的第一把麻将终于开局。
在左边的上家头像是花开富贵,在右边的下家头像是竹报平安。
而在他对面的那一位,头像是极夜一般的黑,头像下面还有几个扎眼的字母。
Redemption。
冤家路窄。
谢卞看了看自己刚刚输进去的昵称,面色阴沉。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小谢的游戏id~
第27章 雀神局(3)
方才,抱着麻将的小人殷勤地发问:大人,我该怎么称呼您?
谢卞被这句大人搞的烦不胜烦,脑袋一抽输入了美女两个字,系统提示他有重名,还贴心地帮忙加了数字后缀。
美女865。
他知道对面的是哪位煞神,可范无救并不知道美女865是何方神圣。
在谢卞发愣的功夫,Redemtion还朝他扔了几个臭鸡蛋。
美女865大人,到您的回合啦!
因为耽搁的时间太久,头顶麻将的小人儿又蹦出来提醒,谢卞看着自己面前那一长串认都认不全的麻将花型,有点后悔自己跳过新手教程了。
读秒的倒计时眼看就要到0,谢卞随手一指,就它了!
那是系统为他送来的新牌,牌面上干干净净,是个白板。
可手指刚刚碰到屏幕,又有一阵刺痛传来,和遇到岳长河那天如出一辙。
白板麻将牌面上显出暗红色的符文,线条扭曲延申,不多会儿就爬满了整个屏幕,如赤色的蛛网罗织。
知道是煞境将至,谢卞闭上眼睛,静等着天地风云轮换。
藏在麻将局里的煞,会是个什么样子?
未化的雪堆在街角,鸟雀飞尽,天地寂寂无声。
现实里也是冬天,于是进来的一瞬间,谢卞晃神,差点没反应过来。
煞境开启,谢卞此刻置身于一个小镇中,道旁的梧桐树叶子落光了,日光从枝桠缝隙里穿过,透出些树影斑驳。
有了前两回的经验,谢卞警觉地观察道路两旁的景物。
这是一个乡下小镇,民房纯朴,窗户边上的护栏锈迹斑斑,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视野之中最高的楼也才只有七层,马路上空空荡荡,没有行人,没有车马。矮矮的围墙里头荒芜寂静,没有炊烟,没有人家。
街边的老旧招牌上还写着代充话费,这里好像还处在范无救说过的那个网络并不是十分发达的年代。
谢卞自树下走过,警惕着身旁的动静。
这里的一切静的可怕,如此以来,远处的少许喧闹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有比窃窃私语稍微大些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谢卞耳力超人,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了。拐角处竟然还有人,四个人聚在一起说话,有男有女,时不时地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什么人。
谢卞不能分辨那是被困在这里的人,还是煞主制造出来的幻像,警醒地贴着树影走,想稍微凑近了仔细观察。
但他刚往前走不过五六步,就被发现了。
那边有人,他过来了!一个矮胖的男子一边招呼着伙伴往这里看,一边朝谢卞挥手,这里!
既然被人发现了,谢卞也没有再躲起来的道理,是人是鬼的,问清楚了也好办事。
谢卞走过去,那边的人也迎过来,走到离他们还有三四米的距离的时候,谢卞停了下来。
你们是
眼看着谢卞停下,那四个人也停了下来,还是那个矮胖的男人先开了口:我们打游戏,不小心进到这里的。
麻将大全?谢卞反问。
男人点点头。
那就是和他一样,误打误撞被困到这里的玩家了。
不是随时要蹦上来咬他一口的鬼就好,谢卞的心放下了一半,只是他谨小慎微惯了,仍然保持着三分警惕。
矮胖男人见他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哂然一笑:我叫谭池,看你小小年纪自己走也是危险,要是不嫌弃就和我们一道吧。
倒是热心。
谢卞心里想着自己连情况都没摸清楚,这几个人好歹早进来一会儿,兴许问问他们会有什么发现,于是往前走了两步以示诚意。
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们也进来没多大会儿,大概半小时左右,这次回答谢卞的是那群人里唯一一个女子,我叫艾水,喝水的水,叫我水儿就行。
艾水看着约莫二十出头,个子不低,皮肤却白的惊人,好似没被太阳晒过一样,一张脸不施脂粉却也是细嫩娇俏,穿着件白色的长到膝盖的羊绒外套,唯一稀奇的地方就是手腕上用红绳系着个小铃铛,随着动作叮铃作响。
谢卞露出一个这个年纪人类的男孩应有的阳光笑容:水姐姐好,我叫谢卞,麻烦你们了。
艾水听了他这甜丝丝的一句姐姐,笑成了一朵花。
女生是不太喜欢听别人尤其是男孩子叫自己姐姐,但很显然,长得非常帅的那种除外。
人群里剩下的两个看同伴接受了谢卞,相护望了一眼,也跟着搭话。
我叫郝万,千万的万。谢哥哥好!郝万看着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带着点婴儿肥,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讨人喜欢。
剩下的那个,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个子极高,从露出来的半截手臂上的肌肉来看,那古朴盎然的藏青色唐装长衫之下,该是一副十分精壮的身躯。
我叫席悲,慈悲的悲。
席悲话不多,除了自我介绍以外也没有多余的寒暄,手里还掂着一串佛珠,看光泽应该是把玩了很长时间,和他的名字倒是很配。
谢卞一一点头示意,觉得他们这些名字听起来有些奇奇怪怪的,但身处煞境安危不定,也没时间细琢磨,只是直觉这四个都不是简单人物。
你们是一起进来的吗?
谢卞看见他们的时候,四个人就聚在一起,难不成是一局麻将的牌友?
郝万说:家里人有事,我帮忙暂时托管一下游戏,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里了,进来的时候只有我自己,后来有一位大人带我找到了大家。
带你人的人去哪儿了?谢卞问。
郝万摇摇头:不知道,他让我和大家一起在路口等着。
等什么?
郝万接着摇头。
没有线索,毫无进展,希望再次落空,谢卞也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