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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慢慢走近。
温柠几乎一瞬间汗毛倒竖,她来不及想为什么陆景阳会出现在这儿,转身就要走,可本该轻易打开的门却无论如何都拉不开来。
后面,陆景阳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茵茵就这么想出去?”
温柠不敢转身,僵硬地点了点头。
陆景阳抬手,越过她的肩,按住了门扉:“既然想出去,为何不说?茵茵知道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应。”
他语气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宠溺,可落在温柠耳中,却觉得惊悚无比。
她了解陆景阳,比其他人都要了解。
两世加起来,她甚少见过对方这种样子,犹如被压在乌云之下的风暴,稍一不慎,就会被席卷掠走。
她不知道为什么陆景阳忽然在这,也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失控,她最近明明见都没有见过他。
连那日魏临帝召见,她进宫后也没有往对方跟前凑一下。
温柠吞了吞口水,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发抖,小心翼翼地道:“太子哥哥,我、我想出去。”
陆景阳问:“茵茵要去见谁?”
温柠下意识想隐瞒,可陆景阳在这儿,便意味着对方知道她来清月楼见何人。
她犹豫了几息,还是照实道:“宋清淮。”
身后传来一声闷笑:“茵茵连骗我也不肯了吗?”
陆景阳抵住门扉的手动了下,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根根暴起,清晰可见,他反口扣住温柠的下半张脸,只动了下手腕,便将人整个儿调转了过来。
“茵茵见他做什么?”
温柠对上陆景阳的视线,便是一怔,那双本该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欲念横生,像是要将她一口吞入腹中。
温柠万不想重蹈覆辙,她已经试过一次了,却惨淡收场,如何还会再踏入一次。
她连犹豫也未有,想都没想,直直道出两个字:“订婚。”
话说出口一瞬,她两腮被用力捏住,下巴抬起,灼热的吻落了下来,将剩下的话尽数堵在喉间。
温柠“唔”了一声,挣扎起来。
她被陆景阳抵在门上,门扉吱呀作响。
温柠鼻尖酸涩,眼眶中瞬间蓄起了泪花,她用力咬了下去。
下一刻,陆景阳松开了她。
陆景阳唇边挂着血,被不甚在意地抹开,声音暗哑低沉:“茵茵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
温柠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而后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
清脆的声响在屋内格外清晰。
一掌之后,温柠不止手是抖的,整个人都在发颤,愤恨之余便是后怕,她打的不是旁人,是大恒的太子。
蓄在眼眶的泪珠滚落下来,铺在了整张脸上,眼睑下殷红一片。
陆景阳被这一掌扇得始料未及,他何时被人打过,更不说被扇在脸上,便是魏临帝也未动过他一根手指,他原被满是妒意的心神被扇得清醒了几分。
陆景阳慢慢将头偏了过来:“被打的是我,茵茵哭什么?”
温柠泪眼婆娑,带着哭腔:“殿下是要杀我吗?”
陆景阳用舌尖抵了抵牙根,忍住想再要吻下去的冲动,他垂眸看了几息,将人搂进怀中:“我怎么舍得。”
他低头,埋在温柠的脖颈间,像是雪地里冻僵之人突然抱住了一块炭火,只想死死扣住,半点不肯放手。
', ' ')('陆景阳收紧手臂,深缓地吸了口气,自茵茵出宫后,他从未有一日安眠,夜深人静时,这张芙蓉面便会浮现在脑中,一点点深入骨髓。
所以他认了,哪怕茵茵不爱他,他也要将人留在身边。
他道:“我是来接茵茵回宫的。”
温柠还未从之前的那一巴掌中回神,只任由他抱着,待在耳边听到这一句回宫,她骤然醒过神来,满身都是抗拒。
她猛地推开靠在她身上的人,摇头拒绝:“我不要回去。”
她不愿再回去之前,哪怕只是掩盖在兄妹身份下的亲昵,她亦不想要。
她已经知道错了,在反省了,她原以什么都不要便能在事后抽身,可真正能抽身的不是她,是太子殿下,而她只会一步一步陷得更深。
她都放下了,又怎么肯回头。
温柠摇头:“我不回去。”
她神色慌乱不作假,整个人贴在门扉上,几乎是退无可退。
陆景阳眸色沉了沉,他知道茵茵不爱他,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茵茵对他如此抗拒又是另一回事。
他缄默片刻,伸手拉过温柠的手掌,将一样东西放在她掌心里。
那是一枚太子妃的印章,不知什么时候做出来的,白玉无瑕,温润油亮,就这么轻易又简单地放在了她的掌心上。
温柠手一抖,便被稳稳握住了。
陆景阳看着她:“只要茵茵回宫,便是太子妃。”
这是当朝太子的承诺,金口玉言,一诺千金,温柠知道这是真的,只要她此刻点了头,那便是东宫的太子妃。
可她不能点头,她已经心动了,又怎么能任由自己陷进去。
陆景阳不是旁人,他是大恒的太子,未来的皇上,三千佳丽千万恩宠,宫墙便是禁锢。
她没办法做到看着自己喜欢之人去宠幸别人,更做不到假装宽宏大度,将他推入别人怀中。
更何况太子妃又如何,两年之后,魏临帝驾崩,和新帝一起被册封的皇后又会是何人?真的会是太子妃吗?
温柠能做到的只有在这些发生之前,舍掉那份心动。
她明明就快做到了,陆景阳为什么又要来见她?
温柠望向陆景阳的视线有那么一刻是带着恨的,若非他来,过了今日,她便会定下婚约,将那些荒唐缱绻的爱意一并掩埋在无人知晓的宫墙中。
她握住印章,在陆景阳含笑的眼眸中,垂下了手。
下一刻,她掌心松开,小小的一枚印章砸落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脆响。
她迎上陆景阳的视线,在对方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说道:“我不要什
么太子妃,我要皇后的位置。”
“我要独宠,我要后宫只我一人。”
“太子哥哥愿意给吗?”
本就无声的屋内彻底没了声响,一片死寂。
温柠的脸色绷得比陆景阳还要紧,她知道这样的话说出口,便是被降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也是绰绰有余,可她连太子殿下的巴掌都扇了,还哪里会顾及僭不僭越。
她只是想逼陆景阳放手。
大恒从来没有过只有皇后一人的后宫,即便是陆景阳再无心情爱之事,也不会这么做。
后宫前朝,从来都是相关的。
若非如此,陆景阳又怎么会选琅琊王氏的姑娘做皇后。
温柠微微抬着下巴,倔强地没有低头,她眼中情愫一览无余,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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