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视线落在身上,杜莹莹差点站不稳,但为了儿子,她还是硬着头皮道:我
对不起苏三爷,孩子还小不懂事。杜瑞站出来,弯下腰朝苏三爷鞠了一躬,我给您赔个不是。
杜晟没见过杜瑞这么的低声下气,忍不住叫了他一声,爸
闭嘴!
杜瑞说完杜晟,又朝苏三爷道:抱歉,打扰了,我们马上离开。
苏三爷上下扫了他几眼,淡声道:子不教父之过。
说完也不等杜瑞回答,朝一旁摆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这边。
好,麻烦了。
临走前,杜瑞忍不住朝宁轻那边看了过去,不过宁轻却不知道正低头说着什么,半点眼神都没给他。
杜瑞眼神晦涩不明,半响,他叹了口气,转身把杜晟和杜莹莹都给拉走了。
三爷,麻烦借个地方。半天哄不好人,宁轻只好向苏三爷求助。
苏三爷点头,示意一旁的服务生,带他们去我的休息室。
好的。服务生颔首,示意宁轻跟他走。
休息室里。
宁轻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在夏希乐的身边坐下。
还在生气?
夏希乐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扭开头,显然是还在气头上。
他就不明白了,宁轻为什么要拦着他?
杜瑞和杜晟那样的人不该揍吗?还有那女人,嘴里的话跟喷粪似的,就算不动手,那也得骂回去。
好了。宁轻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安抚,别气了。
你不气吗?夏希乐转回头,拧着眉头反问。
那唬人的架势,好似宁轻敢说一句他不气,他就扑上来咬人似的,就跟那被惹到炸毛的小奶猫一样。
可是,奶猫就是奶猫,装得再凶,也没有什么威慑力。
之前气,现在不气了。宁轻道。
夏希乐蹙眉,不是很懂宁轻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宁轻就笑道:因为你很生气。
在听到那女人咒骂的那些话时,他的确是生气,他妈妈付出那么多,多年青春都赔了进去,凭什么死后还要忍受这些谩骂?
可是,在看到夏希乐毫不犹豫捞起椅子的那瞬间,他突然就释然了。
因为他发现,宁杜也好,杜家人也罢,已经掀不起他心底的任何波澜。在那一刻,他眼里只有这个为他愤怒的小孩儿。
而且,为了那些人,不值得脏了小孩儿的手。
夏希乐眨眨眼,他有点被宁轻弄糊涂了,什么叫因为他生气,所以他不气了?
什么意思?他问道。
宁轻解释,因为比起那些人,让你不气更重要。
???!!夏希乐蓦地瞪大眼。
所以,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在宁轻眼里,他比那些人都重要。
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翘,但翘到一半他又把它压了回去,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他轻咳了一声,然后故作严肃的板起脸,用那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瞪着宁轻。
那你更不该拦着我了。夏希乐忍不住气呼呼道,不揍他们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
揍可以,但不用你亲自动手。宁轻捏了捏他的后颈,跟安抚小奶猫似的,好了,不是你说的吗?为那些人不值当。
我那是不知道你们有这关系在。夏希乐不爽道。
要是早知道,哪里会有今晚这出来挑衅的戏码,他早带人打上门去了。
说着,他狐疑的打量起宁轻,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来杜瑞了?
所以在早上的拍卖会时才会故意抬价,而不仅仅是因为那点争执。
嗯。宁轻没否认,他的确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人。
夏希乐瘪嘴,那你怎么没和我说?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宁轻道。
他原本就把那些人当作陌生人来看,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认出他来。
哦,好吧。
只是夏希乐有些迟疑道,那个油头男为什么说你死了啊?还有那个杜瑞,他好像也以为你死了。
油头男?
宁轻回忆了一下杜晟的形象,倒是形容得很贴切。
应该是宁家人做的。也就是他血缘上的爷爷奶奶。
夏希乐不懂,为什么?
宁轻:因为我和妈妈,是被宁家人给赶出来的。
那时候他才一岁多,刚会走路不久。
因为没人带他,妈妈只好把他带到上班的学校去,她上课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自己玩。
那天放学,他们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的门锁已经被人给换了,他们的行李被丢在门口。
说是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几件衣服而已。
不管他们怎么叫门,里面都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给他们开门,打定了主意要让他们离开。
他妈妈性格软和,却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
立刻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宁家人只能开门,但也把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给闹了一遍。
蔡思思也不和他们纠缠,拿回了自己的存折首饰,并且让宁家签了断亲书。
在那之后,他们就和宁家再无往来。
说到这,宁轻垂眸。
虽然想起来就觉得恶心,但杜瑞看他的眼神做不得假,所以,对方应该真的以为他和妈妈已经过世。另一方面也说明,杜瑞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把他们都忘了。
宁家人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和杜莹莹一起,编造出了他和妈妈已经去世的谎言来,从源头上绝了杜瑞找他们的心思。
夏希乐听完,刚降下去的火气又蹭一下冒了起来,撸起袖子就想往外冲。
好啦!宁轻好笑的把人拉住,不说不气了吗?
他们太欺负人了。夏希乐吸了吸鼻子。
不想认就不认,把人说死了算怎么回事?
乖,宁轻抱住人,拍了拍他的后背,已经过去了。
而且,在我眼里,他们和死人也没什么差别。
可是
没有可是。宁轻轻声道,小乐,别为了那些不重要的人生气,他们不值得。
哦。
半响,夏希乐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你要认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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