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接问他愿不愿意作证就行。宁轻道。
他们也不做什么,只要他出来证明孙正荣收回扣是真的就行了。
好。
闵大同拿起话筒准备拨号,夏希乐突然道:开免提。
好。闵大同也没想太多,直接把话筒放回去,按了免提开始拨号。
宁轻却若有所思的看了夏希乐一眼。
小破孩懂得免提并不奇怪,因为以前夏东伟应该常打电话回村里。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小破孩在说开免提这话时,显露出来的那份,远远超于他年龄的从容淡定。
这一刻,如果不看外表,没人会觉得他五岁。
他原先还没这种感觉,但自从知道他认得字很多后,就忍不住去观察他。
不看还好,看完后更令人惊讶。
因为他发现夏希乐懂得太多了,很多东西根本不可能是个五岁孩子会知道的。
他自己本身就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但那是因为生活所迫之下的被迫成长造成的。
那夏希乐呢?
虽说亲妈不靠谱,但实际上,除了爸爸不在身边之外,他的生活还好,每天不愁吃喝,应该过得很舒心才对。
但偶尔他会从夏希乐身上感受到,他曾经受过很多苦的那种的错觉,所以他才会懂得那么多。
喂,谁啊?
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
宁轻倏地回神,转头朝闵大同的方向看了过去。
闵大同轻咳了一声,问道:你好,请问是刘良刘先生吗?
我是,你谁?刘良疑惑道。
他们做批发生意的,最主要的就是维护客户,所以他对记脸和记声音都很有一套,他很确定自己不认得这道声音。
我姓文。闵大同没有报自己的真名,这也是宁轻交代的,免得到时候孙正荣查到他们头上。
我看到你写的举报信了,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出来作证。
刘良:你是饮料厂的人?
算是。闵大同说。
前员工家属,也是半个员工了吧?
呵!刘良突然冷笑了一声,好啊,你们竟然还敢来找我!嫌被骂得还不够是吧?
电话这头的三人都愣住。
闵大同挠挠后脑勺,尴尬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误什么会?刘良怒道,问我要证据,说会给我讨回公道,结果却反咬我一口,说我为了钱诬陷你们的员工,你敢说这不是你们做的?
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没有把证据原件给你们,不然你们现在是不是要告我了?
坑靡一气、狼心狗肺,别以为换了个人打电话我就会上当。
我告诉你们,别再找我,不然我们就鱼死网破。
我
啪
电话挂断。
闵大同都来不及说第四句话。
听着忙音,三人面面相觑。
宁轻皱了下眉,分析道:所以以前有人以为他讨公道问他要过证据,结果被骗了。但是他看向闵大同,你不是说孙正荣的顶头上司看都没看这些举报信就丢垃圾桶了吗?
夏希乐道:也有可能他不止寄了一封举报信。
而且还说明,孙正荣也不是个没脑子,竟然还知道找人去骗刘良的证据。
那孙正荣也太过分了。闵大同恨恨的鄙视道,收人回扣就算了,竟然还让人去骗证据,一个大男人,竟然做这么下三滥的事,真是不要脸。
夏希乐点头认同,的确是不要脸。
闵大同捏了捏拳头,说:我们去套他麻袋吧。
夏希乐扑哧一下,乐了,大同哥,冷静,咱们还没到那地步。
闵大同也只是说说气话,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宁轻看了闵大同一眼,他有点想说:你知道你在问的人才五岁吗?这合适吗?
他又忍不住看向夏希乐。
就在这时,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他知道夏希乐身上为什么会有种年龄不符的违和感了。
因为只要他不做出几岁孩子的幼稚行为,和他说话的人,都会无意识的忘记他的真实年龄。
闵大同这样,余爷爷和汪奶奶也是如此。
宁轻皱眉,为什么会这样?
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夏希乐转头看过来,就见宁轻正盯着自己看,他茫然的眨眨眼,哥哥?
宁轻回神,他快速的移开视线,道:再打一个电话吧。
我来打。他说。
听到是孩子的声音,刘良的防备心应该没那么大。
闵大同点头,有道理。
夏希乐却在这时举手道:我有一个建议。
宁轻和闵大同同时转头去看他,什么建议?
夏希乐:我们不用他作证,只要他把证据给我们就行。
宁轻皱眉,可是
我们这样再这样夏希乐把他的计划快速说了一遍。
宁轻和闵大同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小乐,你太聪明了。闵大同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希乐,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真不愧是我亲弟弟。
夏希乐:
他故意泼冷水道:大同哥,醒醒,咱俩没血缘关系。就算是没有血缘的亲弟,那他也是宁轻的亲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四舍五入,你就是我亲弟了。闵大同拍拍他的小肩膀说。
夏希乐。
行吧!无可反驳!
宁轻懒得搭理这两幼稚鬼,直接走到电话边,按了免提开始拨号。
夏希乐和闵大同见状,赶紧凑了过去。
喂,谁?
接电话的还是刘良。
刘叔好。宁轻道。
刘良一怔,怎么是个小孩?你是谁家的?找我什么事?
我爸和您一样,是孙正荣收回扣的受害者,我们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所以你能不能把你手上的证据给我们?
宁轻说到爸这个字时,明显的顿了一下。
刘良却没注意到,他只听到了孙正荣、收回扣和受害者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