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业和汪辛见到夏东伟送了果篮来,又听了说辞,也是哭笑不得。
汪辛道: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
余启业也附和,你这就见外了。
这是礼数问题。夏东伟不好意思道,是我疏忽了。
汪辛见他态度坚持,也就没再客气,收下了果篮。
等夏东伟走后,汪辛忍不住和余启业笑道:看着挺稳重一人,没想到竟是个迷糊的。
余启业也笑:倒是个性情中人。
也是。
晚上吃饭时,夏家的门再度被敲响。
老杨,什么事?夏东伟侧开身,想让老杨进来,却被对方拒绝了,不了,我说完就走。
行,你说。
老杨压低了声音,确保这话只有夏东伟能听到,孙主任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明天要是再不去上班的话,以后就不用去了。
好,我知道了。夏东伟说,谢谢。
没事。老杨和夏东伟做了好几年同事,平时关系也挺好,就忍不住劝上几句,老夏,我知道你和孙主任之前闹过一场,他那人也不是个实在的,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但谁让他现在是咱们的顶头上司,是吧?
所以你注意一点,别老去触他的霉头。咱们还得靠那点工资生活呢,是不是?
夏东伟心说,不是他找麻烦,而是孙主任阴魂不散的找他麻烦。
不过当着孩子的面,他不欲多说,只道:是,你说得对。
见人听进去,老杨就没多说,摆摆手就走了,你记住了就行。
慢走不送。
没事儿。
等人走后,夏东伟关上门,回来坐下继续吃饭,好像无事发生过一样。
宁轻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想问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夏希乐则是若有所思。
所以上辈子夏东伟辞职,除了关春明的招揽之外,还有夏东伟现在单位的锅?
他正不知道怎么打听他夏东伟的想法呢,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爽歪歪!
他眨眨眼,叫了夏东伟一声,爸爸?
嗯?
是单位里有人欺负你吗?
不是。夏东伟朝他笑了下,想什么呢?你爸爸是让人欺负的人吗?
不等夏希乐回答,宁轻就突然悠悠开口,是。
夏东伟一怔,???
噗夏希乐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然后对宁轻道,哥哥,咱们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夏东伟:
他无奈的抬手敲了敲两破孩子的脑袋,那我开刷是吧?
我们说的是实话,对吧,哥哥?
宁轻点头,嗯。
夏希乐摊手,看吧。
行了。夏东伟很无奈,没被欺负,赶紧吃饭,不然就凉了。
夏希乐却不依,爸爸,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欺负回去。
夏东伟听得好笑,你打算怎么欺负回去?
扎小人诅咒他。夏希乐边说还边做了一个扎针的动作,这样。
夏东伟想捂脸,他儿子的活宝基因到底是遗传了谁?
好了,吃饭。
不,你不告诉我名字,我就不吃饭。
夏希乐?夏东伟叫了他全名。
夏希乐却是半点不怵,他义正言辞道:爸爸,你不能剥夺儿子保护爸爸的权利。
这话说得夏东伟心底一暖,他摸摸夏希乐的脑袋,爸爸知道你想保护爸爸,但那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太多。
爸爸,这是不对的。夏希乐认真道,你们大人总说我们小,不要管太多,可你自己也小过,你当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夏东伟被问得一愣。
小时候母亲一个人带他落脚在三石村,日子过得艰难。
他很想帮忙,但母亲总说他还小,不用他帮忙,只让他好好念书。
可每次看到母亲累得几乎站不直腰,他都难过得不行,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一夜长大。
那时候的心情,大概就和夏希乐现在一样吧。
明知帮不上,却依旧想要为父母撑起一片天空。
当父母的,的确不该剥夺子女试图保护父母的权利。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夏希乐的脑袋,道:爸爸可以告诉你名字,但你只要知道就好,不许做别的事情,可以吗?
夏希乐点头,可以。
小宁呢?夏东伟看向宁轻。
宁轻点头,嗯。
好。夏东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道,他叫孙正荣,是爸爸的同事,也是爸爸的领导。我们之间是有矛盾,但爸爸没有被欺负。
那爸爸你会辞职吗?夏希乐问出了重点。
暂时不会。夏东伟说。
他昨晚想了许久,虽然关春明给出的条件很诱人,现在厂里又有孙正荣使绊子,但两孩子才刚刚来海市,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他不想再横生枝节。
所以就算是要换工作,也得等孩子适应了海市的生活后再说。
那以后会换吗?夏希乐继续问道。
夏东伟想了下,道:应该会。不过至少得过半年再换。
哦。夏希乐问到这就没再往下问了,免得问太多露馅。
那爸爸要换工作记得跟我们说啊,我和哥哥给你参考。
行啊。夏东伟没拒绝儿子的好意。
晚上夏东伟给夏希乐擦身时,突然发现他脖子上多了个小葫芦吊坠,他拿起来看了下,发现是个玉坠子。因为今天去了余家,他下意识以为是余家二老送的,顿时沉了脸严肃问道:东西哪来的?
夏希乐正低着头,没发现夏东伟变了脸色,哥哥给我的。
宁轻?
嗯哪!夏希乐顿时忍不住炫耀起来,只有我有哦。
为什么送你?夏东伟问。
玉坠子一看就是珍贵的东西,怎么突然给了小乐?
因为我送了哥哥礼物啊。夏希乐道。
送了什么?
一个碗。
夏东伟:
一个碗换一个玉坠子,还真是
你啊!夏东伟戳了戳他脑门,知不知道这可能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你就拿着。一会就去还给哥哥,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