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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发情(清水)(1 / 2)

('摩柯依然很不对劲。别时秋是个忙人,已经不见踪影,而逢鸳是个懒人,并且觉得自己这一趟太累了,太吃亏了,要在招待所上休整好了再离开。他给摩柯开一间单人房,自己开一间大床房,各自处理各自的事宜。摩柯血溅了一身,为了让前台不把他扭送派出所,还添了一笔额外的支出,都记在组织头上。

逢鸳睡觉之前,非常确定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也确定村庄中的寄生事件已经解决好了,此地不存在别的超自然现象。但他睡到一半胸闷气短,做起噩梦,梦见自己被雪崩埋了,不由得挥手求生。他在现实中也动起胳膊,当然没有摸到雪,却摸到另一个人。

是有贼还是有鬼?他半梦半醒地翻身,准备把这人掐死。握住那节颈子的时候,他察觉手下的皮肤很不平整,净是凸出的结疤和凹下的伤口。奇怪啊,他想,怎么这么像摩柯呢?摩柯才这么自残过。

“摩柯!”逢鸳猛然惊醒,终于意识到摩柯撬了自己的锁。身边人毫无应答,他毁了逢鸳的睡眠,自己却睡得沉,完全没被喊醒,甚至逢鸳开了灯,屋内骤亮,他都只是稍微皱了下眉。

摩柯清醒时绝对干不出这滑稽的事情,逢鸳只能猜测他犯了梦游症。他的眼睛虽然闭着,呼吸却急促,很像陷在了梦里。按理来说,要等梦游症患者自己睡醒,但逢鸳关上灯,把摩柯当卷饼往床边滚,希望把人推下床,是死是活看他命硬与否,总之自己得先睡觉。他甚至懒得把人摇醒揍一顿,因为还困着。

工作手机响起来,打断了这不人道的行为。逢鸳停手瞥了一眼,是日理万机的殷怜善,今晚似乎全世界都约好了来打搅逢鸳的睡眠,如果逢鸳日后成了反社会的魔人,一定是因为这个夜晚。

殷怜善若想在凌晨三点找人,手段绝不止打给工作电话,逢鸳只好接通。但他还是可以控诉:“老板,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

“三点而已,还是工作时间啊,”殷怜善呵呵地笑,“溯源部门调查出寄生源头了,我只是通知你一声而已。寄生村民的不算生物,是普里阿普斯的残肢。”

“是什么?”逢鸳现在难以处理五个字以上的名词。

“普里阿普斯,”殷怜善像幼教般不厌其烦地重复,详尽地解说,“是生殖与性欲的神明,祂的残肢散落在当地,寄生了村民的精神,让人发疯。摩柯虽然被救回来了,但可能会有短期的后遗症。”

“后遗症?”逢鸳既没在听,也没在思考,只是单纯地复读。他已经在不住地点头,快要边打电话边睡着了。

“俗称发情。”

逢鸳僵住了。过了很有一会,他才能说:“老板,好恶俗啊,我告你性骚扰啊。”

“不解决的话,精神还有崩溃的可能,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吧,”殷怜善轻快地嘱咐,“怎么解决的就不用回报给我了。”

他挂了,留下逢鸳和确诊发情的摩柯待在黑暗里。逢鸳听着摩柯的呼吸,悲哀地想,他开大床房绝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精神如何,摩柯现在的警惕性确实已下降得令人发指,逢鸳和殷怜善有来有往地聊了一通都没把他吵醒。他只是更凑近一些,扯住了逢鸳的衣角。逢鸳把自己的睡衣救出来,手指又遭他牵住了。“怎么这么烦?”逢鸳猛拍他的脸,“喂,起来做爱了。”

得到这句命令,摩柯终于有所动作。他握住逢鸳的手,舔舐起那几根手指,舌肉与呼吸一同落在逢鸳的皮肤上,都如此的炽热、潮湿、殷勤、任他宰割。

“醒了啊。”逢鸳掐住他的舌尖,引来一阵痛苦的呻吟。

这夜晚无边无际,怪事不断,惹人发梦,或本来就是一场情欲之梦,理智已为欲望低头让道。然而逢鸳依然不甘心地顽抗:“非得做吗?你去洗冷水澡行不行?我很困啊!”

摩柯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眼睛本来像野狼一样幽幽地泛绿,夜里见到犹如撞鬼,现在又受到发情的困扰,应该更显凶猛与饥饿。但他望向逢鸳,只显得温和而温驯。他尽量地调整呼吸,放轻声音问:“您不想做吗?那我能抱着您吗?”

“这样也行?”逢鸳将信将疑地躺下来,分了一个怀抱给摩柯。摩柯拉起他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腰,自己的手则环过逢鸳的腰背。这次他力度控制得极轻,没再让逢鸳觉得鬼压床。他们便这样躺在一起,仅仅躺着,亲密且朴素。

“这样就可以了,”摩柯在逢鸳身旁沉沉地呼吸,“这样就可以……”

逢鸳想,谢天谢地,谢谢摩柯离奇的性教育,竟然能靠睡觉熬过发情期。

既然如此,他也可以再去会周公了。可是才过一会,他又不满地动了动胳膊。“好热啊。”逢鸳抱怨。

摩柯似乎已飞快地陷入浅眠,但逢鸳说话了,他也条件反射地回答两句:“我可以流血……”他胡乱聊些惊悚的梦话,“血流干了就不热了……”

逢鸳腹诽,那岂不是成死人了?他岂是会和死人睡觉的性变态?

话语说着说着成了呓语,最后归于寂静。逢鸳怀疑摩柯今晚不止发情,智力也受到损害,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清醒过,除了爬床就是说胡话。他别无办法,只有挣出一只手,把空调再调低点。招待所里的空调已经十年没有换新,工作起来响动不止,叫人听着都替它劳累。关了它要被热死,开着它要被吵死,人生总是落入这样两难的境地。在机器的嗡鸣声中,逢鸳再也睡不着,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回想这个荒诞的晚上。想到头了,他拍了拍摩柯的发顶,叹息:“摩柯,我花了大把时间教你做人,不要轻易做回野兽,不要辜负我的努力啊。”

当然的,摩柯拥抱着他,没有回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逢鸳又开始休长假。他每年热起来就请假,请假不成就旷工,上级往年知道且默许,但这次他还是有所准备地先把殷怜善拉黑了。可殷怜善竟然给他发传真,说有人想见他。

他回复:本人不幸离世,一切事宜请等降温再详谈。

殷怜善回复:这么咒自己?是别时秋找你,绝对不是谈工作。你还记得别时秋吗?

逢鸳回复:我不是真的记性差,只是不想理人。他怎么不自己来找我?

殷怜善回复:他只有你的工作电话,那号码已经关机两周了。

逢鸳回复:是急事吗?等我复工再说。

殷怜善回复:你秋天才返工,恐怕来不及。

逢鸳回复:来不及干嘛?

殷怜善回复:你见到他就知道。

最后逢鸳还是和别时秋见面。他这人性格的缺点,一是不想让任何“来不及”的事来不及;二是想知道任何“见到就知道”的秘辛。

为确保不聊工作,他定在公园碰头,为避开暑气,又定在晚八点。他踩点走进公园,刚进来就看见别时秋坐在长椅上等他。别时秋换了身行头,还是一头白发,映着未沉尽的太阳,像一颗寂寞的白炽灯。他的能力如此隐蔽,发色却如此招摇,并且两次见面发根都没有一点杂色,看来是天生如此,不是追时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逢鸳悄悄绕到后边拍他的肩膀,期望吓他一跳,然而别时秋只是抬头望他,打招呼:“好久不见,逢先生,很高兴又见面。”

他话里说高兴见面,嘴角也努力向上弯了,眼睛却笑不起来。逢鸳仔细地观察这副神情,觉得他是命不久矣,来同自己告永别的。别时秋不比逢鸳,上班不至于难过到像上坟,看来他要聊的的确不是工作,逢鸳放心坐下了。

坐下后,别时秋却一时沉默,只是浪费时间,没有交代任何急事。逢鸳不催促,陪他一并坐着吹晚风,浸在太阳的余晖里。他偶尔耐心好得出奇,恰如此时。

天黑得晚,过程却极快,他们不过坐了一会,公园里打太极的方阵已经解散回家。这时别时秋才垂着头开口,果然说:“我来向你道别。”

逢鸳问:“我们只见过一次,为什么要专程向我道别?”

别时秋说:“逢先生,你就算不读我的心,也应该知道原因的。”

“不知道,”逢鸳否定,“我如果不读心,谁的心思也不知道。我不看爱情,也不看爱情电影。”

别时秋指出:“你已说了是爱情了。”

逢鸳别开脑袋,轮到他依靠沉默来装死了。别时秋看见,发自真心地轻笑:“不用担心,我既然来道别,就不会拿爱情要求你,我们很可能也不会再见。”

逢鸳问:“你要去哪?去死么?”

别时秋说:“死啊,可以说是去死。我马上就要忘记你,忘记一切,和死一次没有两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说法?”

别时秋将手递给逢鸳,请求他:“你可以看看我的心吗?只要看见了,你就会明白的。”

逢鸳看着那只手,纯粹出于好奇而握了上去。这次它不再颤抖了,不再有任何动作,正像一截将死的枯木瘫在逢鸳的手心。过了半晌,逢鸳说:“你的心好空。”

别时秋说:“是的。因为我的能力,我与世界的联系始终很薄弱。或许出于这个原因,我能承载的记忆也很少。每年秋天我的记忆都会清零,到现在为止,我什么都不记得,连姓名和能力都是靠组织记录的。”

“那你还能一直为组织做事?”

“每年组织都会重新招募我,每次我都答应了。我年年都失忆,没有朋友,没有熟人,只有组织是一个能接纳我的团体。至少今年我是为此加入的,至于之前我是怎么想的,我已经忘了。”

“你干的可是高危工作,你甚至愿意为此卖命?”

别时秋望着逢鸳,看他不赞同地皱起的眉毛,忧愁地笑道:“我不记得自己是谁,父母是谁,朋友与仇人又是谁,因此没有自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因为总会忘的。我和死人有什么区别?既然每年秋天都死一次,我又怎么会怕死?”

逢鸳感叹:“你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蝉。”

“是啊,死而复生,生而复死。”别时秋的手在逢鸳的手中轻轻动作,回握住他。他的心灵马上要一片空白了,但此时相握的两只手却如此真切而温柔。他问:“您还能吻我一次吗?不是出于任务了,而是出于我个人的请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逢鸳抽回了自己的手。“不,”他冷酷地说,“我最讨厌被遗忘。只有我忘记别人,没有别人忘记我的。”

别时秋愣怔地望着他,似乎并不多有悲哀。一时过后,他竟然又笑了:“那如果立秋过后,我还能记得你呢?我是否还能来请求这个吻?”

“这可能吗?”

“我不知道。我之前从没试过,因为之前没有人或事值得我这么尝试。也可能有过,只是我失败了。”

最近虽有太阳,也有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今晚就要下下来,此时风逐渐吹大,别时秋的白发被吹到额前,看不清他的眼里是决心还是绝望。无论他的心情如何,逢鸳的心情都好起来了,因为知道有人为自己做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他答应:“可以啊,吻一下而已,我难道是个小气鬼吗?”

别时秋向他道谢。他们再坐一会就该在落雨前回家了,没有谈成或做成任何事,只达成一个空空的承诺。不过临走前,逢鸳说:“别先生,你没有必要这么悲观。我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早已遗忘了许多儿时都想法,因此长成了截然不同的成人。这是一种正常的死或生,你只是经历的次数更多,周期更短罢了。”

别时秋说:“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安慰我。”

逢鸢大笑:“我没有安慰你!照我说,太阳是一颗咸蛋,我是一尾咸鱼,这世界被腌过了头,已经发苦发咸,何必再自找苦吃?忘记越多,过得越快乐呢!”

他站起来,最后真心地同别时秋说:“你要是能记住我,那算得偿所愿,你要是忘了我,也算一种幸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摩柯来找逢鸳,他没有钥匙,只能等在楼道里,等得久了,就靠门坐着。逢鸳刚出电梯就看到了,一时以为家门前来了条流浪狗。他不由得想,失忆的怎么不是这个人呢?他固然讨厌被忘记,那也要分是谁,被摩柯死死记着,他深感麻烦大过光荣。

他一走近摩柯立刻站起来了,不敢贴过来,又怕被关在门外,就不远不近地挂在后边,简直像个缠人鬼。进门时,逢鸳心存侥幸地问摩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

摩柯不假思索地回答:“记得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说的是实话,信誓旦旦地表白心声,逢鸳却听得头都大了。

“就是从遇见你后,”逢鸳抱怨,“我永远改掉了乱捡东西的坏习惯。”

见面之前,逢鸳还隶属外勤部门,虽然是中级人员,也要干许多累活。好在他年轻,有工作热情,每个月超额完成绩效,领到了最后一项升职考核。部长安排他去追踪一只狐面僧,死活不论,追上了就能升任高级外勤。升职后可以领更危险的任务,更轻易地送命。为什么要升职?只因为他年轻而有热情。

狐面僧当然穿僧袍,直立行走,却仍然是只狐狸,会使不少狐狸把戏。好在它心思很单纯,每天想的除了吃人就是睡觉,逢鸳听着它饥肠辘辘的心声,始终紧追不舍。最后狐狸先失去了耐心,某夜没再吃人,而是走进了野树林,要和人类决一死战。

逢鸳跟在后边进去,应下了这场决斗。狐面僧找好了一片林中空地,老神在在地站着等他。既然面对面了,那开打之前还有一些话聊。它问逢鸳:“我吃了你的亲朋好友吗?”

逢鸳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直追我呢?”

“因为我得追上你来涨工资。”

“工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人类用来吃饭的东西。”

“哦,就是钱嘛,”狐面僧俯身捡起一片树叶,捏在手里摇了摇,摇出一片黄金叶子,“就是这个,对不对?”

“你好有本事。”纵使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逢鸳也忍不住赞叹。

狐面僧把金叶递出去,和逢鸳商量:“给你这个,不追我了好吗?”

时至今日,无从知晓逢鸳是否动摇。在他开口前,狐面僧的头已落在了地上。头落地了,它的身体还站着,似乎都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死了。在那干净利落的脖颈断口处,一根银线无声地闪烁,其上挂着一串细小的血珠。

一双惨白的手从夜色中浮现,攥着那根要命的线。而后是来者的眼睛,两只阴森的绿瞳,眨也不眨地盯着逢鸳。

狐狸死了,却似乎来了头更可怖的狼。然而逢鸳看见自己连月的追踪被人捷足先登,愤怒压倒性地驱走了恐惧,怒斥这人毫无道德:“喂!你不知道先来后到吗?杀人也要排队啊!”

来人抓着狐面僧的绒毛,高高提起那颗狐狸的头,向逢鸳示意:“我的。”

“你谁啊?”

来人竟然老实回答:“摩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摩柯?怎么写的?”逢鸳回想自己是否有个叫这名字的同事,准备去写投诉信。然而摩柯先点头,又摇头,只是重复道:“摩柯。”

逢鸳隐约明白了,自己遇见个文盲。他跟文盲讲不清楚,便命令他:“过来。”

摩柯放下了高举的手,没有动。逢鸳只好又说:“那我过去,你待着别动。”

逢鸳走过去时,他果然站着没动,不知是不想动还是听了逢鸳的指示。这人出场得血腥而残忍,站久了也显得呆愣。走到跟前后,逢鸳拉开他的外套,从他衣领里扯出一条银链。链子上挂着狗牌,写了他的姓名,也标了一个“N”,表明此人是个无所属的自由职业者,可以受雇于任何势力。

“摩柯。”逢鸳认对字重新念了一遍,一手拽着狗牌,一手给外勤部长发短信:部长,狐面僧被截胡了,我能不能引荐新人来凑绩效?

部长也在熬夜工作,立刻回复他:那得看你引荐的人是什么级别。

逢鸳发送:我觉得比你还厉害哦。

部长回复:哈哈,你喝高了。

逢鸳看见这个“哈哈”,就知道是部长喝高了,再发下去只是浪费话费。聊这几句时,摩柯依然保持静止,逢鸳同时注意听着他的心声,以免被突然袭击,然而他的心也是静的,似乎杀戮结束后他就成了一具空壳。不过逢鸳把银链重新放回他衣领里时,那颗寂静的心脏滚烫地跳动了两下。

逢鸳问他:“你有去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出所料,摩柯摇头。他虽然穿衣说话人模人样,却比那只狐面僧还像野生的。而且见面以来一直有问必答,比狐狸还诚实些。

“那你跟我回家,”逢鸳做了决定,“我不会问你的雇主和任务,但你得回去跟我签几份文件。”

“回家?”摩柯头一次发出疑问,可能从没听过这两个字。逢鸳沉默了一会,思考自己是否要在午夜的树林里给一个打手解释何为回家,最后挑选几项好处说:“就是吃顿饭,洗个澡,睡个觉的地方。”

“跟你吗?”摩柯问。

“不是,是跟鬼。”逢鸳没好气地呛他。他没耐心再费口舌,直接扯着摩柯的衣领往树林外走。摩柯被扯了个趔趄,知道他生气,就把那颗狐狸头递过去。“给你。”他言简意赅地转让了战利品。逢鸳惊疑道:“这不是你的任务吗?你雇主没有意见?”

摩柯说:“我没有收订金。”

他连回家都要问,却知道订金,果然是专业的,不过很没职业道德。逢鸳如此批评他,他又问:“职业道德?”

逢鸳闭嘴了。

回家之后,逢鸳没有骗他,让他洗了个热水澡,提供了换洗衣物和外卖,还分了一张沙发给他睡。不过关灯之前,逢鸳要求:“为了感谢我,你签一下这个。”

他把加入组织的申请表和签字笔推到摩柯面前,然而摩柯没有表示同不同意,只是茫然地望过来。他像握刀那样握着笔,笔尖朝上,好像随时准备捅进某人的眼眶里。逢鸳和他互相看了一会,想起来了,这是个文盲。于是他坐到摩柯身边,指着表头解释说:“这是张申请表,签了这张表,你就是我的同事,能有一个自己的家。”他本来还应该补充一些待遇如何如何的条款,但料想摩柯听不懂,就跳过了,直接指向最底下一栏的“申请人”说:“在这里签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签字笔调转了一下,笔尖向下地重新放回摩柯手里,然后握着摩柯的手,一笔一画地带他写了“摩柯”两个字。写完后,又在旁边的“引荐人”那儿签了自己的名。摩柯时而看表,时而看他,等他写完,似乎意识到了那是他的名字,用指尖反复摩挲那两个小字。

“逢鸳,”逢鸳念给他听,“我的名字。如果有人问你引荐人是谁,记得告诉他。”

“逢鸳。”摩柯轻声重复。

“盖个手印就睡觉吧。”逢鸳起身去找印泥,然而他刚站起来,摩柯就咬破手指,盖下了一个血红的指印。

逢鸳震惊道:“打工而已,不用签血契吧!”

签完这份表后,摩柯脖颈上的银链就没用了,毕竟他加入了组织,成了一个有身份的工作者。逢鸳说:“留给我作纪念吧。”摩柯依他所言,低头解下链子。递到逢鸳手上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耳廓都红透了。“送给你,”他低声说,“名字……送给你。”

第二天逢鸳就领着摩柯去报道。按理说中级外勤引荐的人要从低级外勤开始任职考察,然而申请表递上去后,他俩直接被邀请到了外勤部长的办公室。部长只放了逢鸳进门面谈,摩柯在门外无所事事地等待。

部长拿着那张申请表,开门见山地问逢鸳:“你怎么把他招来了?”看来部长酒醒了,而且一醒就发现下属捅了篓子。逢鸳问:“他怎么了?我不知道啊,是他非要跟我来的。”

部长委婉地说:“他比较……缺少职业道德。”

“确实。”逢鸳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摩柯的名声与能力显然已胜过了他的道德缺陷,部长沉吟良久,再次向逢鸳确认:“是他主动申请的吗?非要你引荐他?”

“是啊,”逢鸳点头,“就是这样。”

“好吧,”部长在“审核人”一栏签了自己的名,盖上公章,“他先不担任职位,跟你一起行动。”

逢鸳问:“跟我?那住处呢?我看他像散养的。”

“当然也是跟你啊,你们要做搭档嘛。”

“不会吧,”逢鸳抗议,“组织连员工房都没有?倒闭算了!”

“你有没有看过他的档案?”部长把申请表收进抽屉,取出另一份档案递给逢鸳,“我们已经关注他很久了,但他一直只做短期工作,拿钱办事,只要给够钱,他连雇主都能杀。所以他即使能力出众,我们也没有收编的想法。他怎么会通过你来申请加入呢?真是奇怪。劳烦你观察他一段时间。”

逢鸳一目十行地审视了一下摩柯的生平,其中的确标明了多起血案。他问:“老头,你就不担心我被他杀了吗?”

“怎么会呢?”部长笑道,“不是他非要缠着你吗?你们和平相处啊。”

“我能反悔吗?你当我今天没有来过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他确实能力出众,我们正缺人才呢。”

逢鸳竖着中指摔门而出。他怒气冲冲,把摩柯都吓了一跳,甚至不敢问他怎么了,只能匆匆跟在后面。直到进了电梯,逢鸳拎着摩柯的记录质问他:“你怎么这么没道德?”

摩柯并不一定理解什么是道德,但知道逢鸳在发火,移开了视线,典型的做贼心虚。逢鸳又问:“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这个问题摩柯能回答了:“我不知道。别人说钱是有用的,我就要钱。”

他常年在黑市厮混,看来是出淤泥而尽染了。逢鸳提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如果别人要买我的命呢?你会不会把我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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