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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珀告诉她楚云舟的生命值已经到达10%的节点,不幸中的万幸是卡在10%,并没有继续下降。但为了以防万一,她一咬牙,又买了张高级传送符。
楚云舟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秦雨柔,却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模糊的色块,他的嘴里吐出几个字来:“我……我没事……”
“你他妈的这叫没事,你当我瞎吗?你真是有病!”秦雨柔骂骂咧咧地走到他身边,拿了颗要给他为了下去,“保命的东西,乖乖吃了。”
“就算不吃他也死不了。”“白泽”见他们这般关心楚云舟,也不知是被牵扯到哪根情绪,莫名不悦。
“你算老几?这轮得上你说话吗?”秦雨柔被他这么一说,瞬间就像被点燃一样炸开,气势汹汹反问道。
“白泽。”
“你也真敢这么说自己?”留清冷哼一声。
“秦…涂…他…非…”楚云舟说得断断续续的,可秦雨柔一听便知他是什么意思。
秦雨柔看向“白泽”的目光说得上直白,毫不留情地揭穿:“你不是白泽,白泽的风格和你天差地别,你是临景,对不对?涂星璇的日记里写到你。你这人还真是讨人厌,连涂星璇都不喜欢你。”
这些话无疑是一根导火索。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便闪身到了秦雨柔面前,脸色一黑:“你别以为仗着你是外来人,我就杀不了你,我能折磨人的方法,多了去了。”
“原来是这样,涂星璇这么恶毒,是和你学的。”秦雨柔面不改色,也同他那般恶狠狠地瞪着。
“够了,你不是一直要拆散涂星璇和楚云舟吗,你若是再不让我们离开,涂星璇便要醒了。”留清偏头和临景对视了一眼,就继续替楚云舟调理气息,“你别忘了,你已经死了。”
秦雨柔不知是听见了谁低声叹了口气。
在三人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又响起临景的声音:“姓秦的,你已经见过裴月了,不论你对我感觉如何,我希望你能救她于水火,只有你能。”
“求人是这个态度吗?你起码得跪下来然后双手合十态度诚恳对我说句‘求求你啦’。”秦雨柔翻了个白眼,然后着重在最后四个字上做强调。
也不再理临景是个什么反应,带着楚云舟离开。
“楚云舟,你还醒着吧?你的眼睛怎么了?我刚才就想问了,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还有,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我才离开多久,这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秦雨柔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楚云舟的眼眶在向外渗血,给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庞添了几分阴冷。
“你你你你做了什么到底!你的眼睛开始流血了!”秦雨柔慌乱地拿出一瓶止血药,然后从衣袖处撕下一块细长的布,要动手却犯了难,“那个留清,我不太会弄。”
秦雨柔主要是怕没弄好的话越来越严重。
留清接过布和药,细心地替楚云舟处理好。
“你别说,刚才你对线那个人,还挺帅的。”秦雨柔夸赞道,她本想继续追问楚云舟眼睛的事,可见他那幅模样,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留清没回应,只是几只流萤飞到她面前,蹭了蹭她的指尖以表示感谢。
“别回长清宗!”楚云舟忽然恐惧地抓住秦雨柔的手腕,几乎是哀求般,道,“也别…别去朝安城,离开那里……”
“那我们去哪?楚云舟,我对这里一点也不熟。”秦雨柔这下可犯了难。
“无尽海。”留清道,他开始作起阵法,阵法的光将三人包围,不过是眨眼间三人就消失了。
无尽海?秦雨柔思量着,传说,无尽海低,便是鲛人一族的住处。
再睁眼时,四周俨然是不尽的深海,耳畔水声阵阵,面前不断有鱼群游过,一个不大的气泡包裹着三人,使他们得以呼吸。
秦雨柔刚想开口,留清就伸手在她额间留下法印,也同在楚云舟额上留下。
“保你们能在水下呼吸。”
秦雨柔点点头,见留清一挥手,气泡就消失了,本来没有什么准备的她呼吸一滞,脸色涨红,后知后觉她已经能在水中呼吸,暗骂自己有些笨。
留清领着二人向前游去,不过一会功夫,就抵达到一座高大的城墙之外,门口的守卫看着凶悍。
哪知见到留清的那一刻,毕恭毕敬地替他开了城门,秦雨柔规规矩矩地扶着楚云舟跟上去。
“这是鲛人一族的领地,你要救裴月,要用鲛珠。”
进了城,便见一伙鲛人上前,候在他们身后,两个领头的鲛人在前头引路。
“什么意思?她还是鲛人?”秦雨柔有些不明所以,难不成不止上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她也是鲛人?
留清看了她一眼,并未多作表态,只道:“被那个阵法所困的是她的灵魂,她的肉身早已腐烂,你见到的不过是虚影。鲛珠,活死人,肉白骨,你无须破阵,只要将鲛珠放入她的灵魂内,便可重塑肉身。”
“按你所说,这鲛珠可贵,鲛人一族怎会拱手献上?”
“这不是你该管的。”
秦雨柔刚想问的话被噎了回去,莫名不爽。
留清轻抬了眉,解释道:“这阵法非同寻常,将人的灵魂困住,阻止其转世。十二个阵眼不可强破,唯有当初设下之人才可解开,除此之外,唯有替那灵魂寻得完美契合的肉身才可从内破除。而那鲛珠,本就属于她的一部分。”
“哦。”听了这么多,秦雨柔大致理清了,这不是和楚云舟在涂家所困的阵法相似,一个只能从外破,一个只能从内破。
“留清大人,这边请。”
三人进了宫殿,那高坐着的鲛人一见留清,便笑脸相迎地离开座位,来到留清面前。
“留清大人,不知道今日拜访,是为了什么事?”
“一为鲛珠,二为治好他。”
那条鲛人的目光越过留清,落在了秦雨柔搀扶的楚云舟的身上,而看清了楚云舟的面容的他大惊:“这不是楚宏修的儿子,楚云舟吗?怎会伤得如此重?”
“能治吗?”秦雨柔耐不住性子,急着开口问。
“留清大人,这鲛珠给您不成问题,只是楚云舟伤势过重,那双眼睛也没法治。我只能保证只好他现下其他处的伤,这眼睛……”
“那交给你了,成渊。”
成渊打了个招呼,便有另外的鲛人来将楚云舟扶走。
秦雨柔道:“等等,我可以跟着去吗?我有话要同楚云舟说。”
留清道:“随你,只是时间要紧,祈清天那边怕是已经有了防范。”
秦雨柔蹭蹭地跟了去。
“留清大人,那位姑娘,怎的没有灵根?”成渊看着秦雨柔的背影,有些疑惑。
“生得不好。带我去取鲛珠。”
秦雨柔退了两只鲛人,拉了张椅子对着床坐下,床上的楚云舟倚着墙。
“楚云舟,你的任务已经百分百进度了,主线也到了83%的进度,接下来你就安心养伤,都交给我了。”
楚云舟“嗯”了一声,然后抬手摸了摸缠在眼上的纱布,说道:“你别怪涂星璇,本就是我害得他的,我这双眼,便是送给他也无妨。”
秦雨柔被他这么一句说得愣了一下,随即叹息道:“我怪不得他,你是真心喜欢他,我看出来了,我从来没见你这般。知道你现在害怕见到他,躲着他,但你对得起你自己的心意就好,你们的事,我不会再阻拦。”
“谢谢。”
“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要分别,你已经做好打算了吗?”
“我……还未。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叫你们为难的。”
长清宗。
坐在后山亭中的楚流霜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一哆嗦,那双失神的眼睛又充满色彩,只是面上恐惧而痛苦的神情浮现,捂着胸口大口呼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