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无形的波纹闪过,沈括凭空出现在一区军营外。
他径直往槐树将军那里走。
路上遇到桃子队长迎面向他走来,他扫一眼槐树将军大帐外守着的亲卫就心中了然今天值班的亲卫是桃子。
青椒一号!
你好,桃子队长!你们将军在吧?他边走边问。
将军开会去了。桃子亲卫跟在他身边道,将军说要是你来了,就让你在他营帐里等着他。
哦。沈括点头,进入槐树将军的营帐。
连个凳子都没有,沈括只好席地而坐。还好植物王国的地面都异常结实,坐在上面也很少会沾上泥巴什么的。
但是沈括坐在地上,时间长了还是觉得烦躁不已。
这些将军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可以用精神体直接交流吗?那还整天跑来跑去地干什么。
沈括想了想他们可能去的开会地点,只想到大祭司所在的那个母液。
植物们和僵尸在早晨五点到八点要进行小规模试探性战役,虽然参战人不多,但是槐树将军作为总指挥也必须在军区指挥。所以槐树将军可能刚离开不久。
而想到他上次去一次那个叫母液的大湖边走到脚都残废的历程,沈括完全可以想象,自己要在这里干等多久。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掀开营帐的门问守在门口的桃子亲卫:你们将军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下一场战役前肯定会回来的。桃子亲卫诚恳地回答。
沈括听了想掀桌:这还要你说!我自己知道啊!(╯‵□)╯︵┻━┻
沈括只能苦等。
他暗自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一趟。
沈括在营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就要掀开营帐问问桃子兄弟:你们将军回来了吗?
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我们将军会在下一场战役前赶回来。
呵!桃子!
在沈括在营帐内等得要打瞌睡之际,营帐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了,槐树将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怎么?你是来告诉我怎么改良稻谷兵的吗?槐树将军随口道。
是的。沈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啪槐树将军左脚树根被自己的右脚树根绊倒了。
这么快?槐树将军如无其事地爬起来。
我回去想了一整晚,觉得有个地方有很大的必要进行改良。沈括一本正经道,所以急急忙忙赶过来想和你说。
他扫一眼槐树将军的脸色,看到他的错愕,接着道:你们不会已经造好今晚要上战场的稻谷兵了吧?
还没有,晚上参战的植物兵要在中午这一场战役结束后再造。
槐树将军的话让沈括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不然对他来说可就是一天的损失啊。
我的建议是,新产的稻谷兵不要外面这层壳。你看沈括说着就从随身带着的豆荚里掏出几粒稻谷,用他短短的指甲艰难地劈开一片稻谷壳。
稻谷兵的子弹比玉米兵的子弹射程更远,我反复思考后,得到的结论是,因为它的体积比玉米兵的子弹更小,重量更轻。所以,去掉这层壳,稻谷兵的射程会更远。
射程远不远有什么用。槐树将军不耐烦道,重要的是杀伤力大不大。昨天是那个谁来着,不是说,它的杀伤力只有玉米兵子弹的一半吗?你这么改来改去,有什么意义。
大祭司说了,他可不需要你做什么无意义的改动。
沈括撇嘴,露出早知会如此的嗤笑。
他轻咳一声,指着手中已经被他剥出来的米粒,继续道:稻谷兵去掉外面的壳以后,里面是这种白色的物质,我认为,如果你们是靠这些子弹对僵尸们的精神体的话,那么,发挥绝大部分作用的应该是里面的这种物质。用它直接接触僵尸,应该可以发挥更大的杀伤力。
他说着又掏出一粒玉米进行比对:你看,玉米兵的子弹里里外外都是这种物质,它的攻击力就比包着这层被皮的稻谷兵子弹杀伤力大一倍。所以我怀疑,这层包被削弱了稻谷兵子弹的杀伤力。
所以,这才是我提出这个建议的主要原因。
当然,你也不要忽视我的第一个理由。一种射程远的子弹,作用可大着呢。
这能有什么用。槐树将军轻蔑地撇嘴。
沈括也不和他理论,是懒得和他说,因为知道他这猪脑子说也说不清楚。
好吧,该说的我都说了。相信你也已经上报给你们大祭司了。要是不相信我的说法,你们可以趁着中午的中小规模战役试一下。要是可以,晚上正式战役就可以大规模投用了。
相信我,这玩意儿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沈括说着,也不管对方看得到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留下一个神秘的笑,便转身离开了他的营帐。
在出军营的时候他遇到了芒果七号。
他上去打了个招呼,并交代对方:我今晚会过来领今天产生的稻谷兵尸体,你替我留意一下。注意,我只要新型的。
什么新型?芒果七号傻傻地问。
就是沈括一翻手腕,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粒被他剥了壳的稻谷,就是这种的。
好的。芒果七号中规中矩地点头。
沈括知道他很可靠,也没多说,挥挥手,走人。
沈括一回去刚好是午饭时间。
靳劭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一见他下楼,他立马麻利地进厨房给沈括烧火。
作为一个卑微的厨房杀手,靳劭在没有沈括在的时候,除了烧个水,和灶台相关的事一概是不敢动。
吃罢饭,沈括舒服地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靳劭洗完碗出来,绕过他,也在沙发上找了个座,然后他就掏出早上削着的那个木疙瘩拿起刀对着垃圾桶继续削削削。
沈括不由投了道目光过去。
只见靳劭一手握着木疙瘩,一手稳稳地拿着刀,一下一下地从木头上削下薄薄的木屑,速度均匀,神情闲适,好像不是在削块木头,而是一位员外在盘他的核桃或是老烟枪在抽着一杆烟
沈括摇摇头:自己这都乱七八糟联想的啥呀。
不过,他打量靳劭手里那玩意儿:他手里削的又是个啥啊。
沈括心里想着,嘴里就顺便问了出来:你在削什么呢?
不知道啊。靳劭随意答道。
啊?不知道你削这干什么?沈括惊讶。
我半夜睡不着,拿这个削着玩。靳劭道。
削削木头玩啊呵呵童心未泯啊,真,真有意思啊。沈括勉强应和,心里却在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
也许是看出来沈括藏在面皮子底下的嘲笑,靳劭抖了抖大腿上的木屑,道:确实挺好玩的。削下来一小块木头的时候有一种难得的满足感,这样可以让人保持心灵的安宁与冷静。要是心里有烦恼的话可以有一定的纾解效果,把木头削下来的时候感觉把心里的烦恼也一起削下来了。
他对沈括眨眨眼:还挺有效的,你可以试试。
说着,他把那块被他削得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木头疙瘩递给沈括。
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