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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入泮扒了下日期,“居然真到星期三了,这周少上一天班,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你们上周都辛苦了。”白辞雪说完便看向工位上的成橙,后者已经把一个纸盒搬到了台面上,沖她神秘地招招手,“我知道,吉祥物嘛,我看到电视新闻了,当时看着就很心动。”
几个女生许久不见,聊得热火朝天。迟入泮听了没几句就接到了沈贽的电话。
“那个加密文档已经破译出来了。”
“里面写了什麽?”
“什麽都没有。”
“啊?”
“技术人员可以追蹤文档在手机上的修改痕迹,所以还是需要你的手机。”
“这个问题不大,我中午就去找你。”
“你知道这个文档的密码是什麽吗?”
“是什麽?”
“chirupan。”
迟入泮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玻璃门,上面隐隐约约倒映出他的轮廓。
“迟入泮,密码是你的名字。”
迟入泮压低了声音,“淩澌以我的名义去见过他,让他留下了这个……线索。可是淩澌已经去见过你了,这个空白文档留得毫无意义啊。”
“如果让你给未来的自己留言,你会写什麽?”
“先问问好,然后说说自己为什麽会有这个想法,最后希望未来的自己已经达成人生目标,生活幸福。”
电话那头有女声的轻笑传来。
“清姐好。”
“大家都好。有你的加入,停滞不前的工作直接进入快车道了。”
“尽我所能。而且,我也想知道为什麽会是我。”
是谁挑中了淩澌,又是谁挑中了他呢?
不需要迟入泮过去,沈贽在半个小时后就到了社区。拿走手机的同时递过去一部崭新未拆的手机和电话卡。
“恐怕要研究一段时间。”沈贽脸上满是歉意,“相关情况一旦彙报上去,整部手机也要被收缴管理,所以直接给你买了新的。”
“没事,全当做奉献了。”迟入泮接过来装好,将通讯录里的电话一个一个录入进去。等沈贽走后,他则跑遍了社区,告知了每个人他的新号码。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郁羲问了一个问题。
“你的姓氏是池塘的池还是姗姗来迟的迟?”
迟入泮挠了挠头,“主任你知道啦。”
郁羲露出一个感慨的笑容,“虽然很难相信,但我愿意相信。”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太不科学了。”
“从2025年开始,不科学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不缺你这一件。”
迟入泮憨厚地笑了笑,“姗姗来迟的迟。”
郁羲点点头,手指在电子屏幕上点了几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直到午饭时间一起下楼就餐。
让裴明平痛苦地坐了一上午的公务员真题在下午便统统打包塞进了迟入泮的抽屉里,后者一开始还试图带着前者刷几道行测真题,得到的却是一个生无可恋的后脑勺。
“毁灭吧……他们想揍我就揍吧……反正从小到大被揍的次数我都数不清了……”裴明平趴在桌上,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嘴里一直嘟嘟囔囔。
迟入泮同情地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发,“他们怕你被坏人骗。”
“我又不傻。”裴明平的声音沉闷,“我知道那些人和我玩不过是为了和爸妈他们搭上线,天天捧着我也不过是因为我姓裴。”
迟入泮一愣,感觉手底下圆润后脑勺都透露着悲伤与孤独,“你……”
“各家哥哥姐姐们都很厉害……我也想厉害一点……可我就是什麽都学不会……我之前还怀疑过我到底是不是老爸老妈的亲生孩子……”
迟入泮轻柔地梳理着柔软的发丝,“你画画很厉害啊,你是个很有天赋的艺术家。”
“艺术这种东西……他们说有天赋那就有喽……但指不定心里怎麽想我呢……”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深长。
迟入泮轻轻叹了口气,和正巧路过的成橙对视一眼。后者看了两眼裴明平,用唇语问道,“哭过了?”
迟入泮点点头。
成橙很快去而複返,将自己的薄毯子盖在年纪最小的孩子身上。
整个大厅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膜包裹着,隔绝了外界偶尔传来的喧嚣,让人感到一种特别的平和与安宁。
很快楼上的心理健康课程结束,居民三三两两地离开。最后下来的是白辞雪和那个叫沈池的咨询师,两个人又低声交流了一会儿,并在沈池说完“不用紧张先按照我给你的材料讲有事给我打电话”之后正式告别。
成熟稳重的女人最后看了一眼坐在窗口的某人,走了没几步被人喊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