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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到时间了。”
“什麽时间?”
来人没有回答,只是擡手将一个看不清形状、颜色和特征的东西塞进了对方的羽绒服口袋里。
“我当时没有男朋友。”
“什麽意思?”
“沈执,会有人对你一见钟情,就像你当初对我一样。”
迟入泮将双臂垫在脑后,咕蛹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所以,在此之前,你们就见过了?”
“23年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在南陵的一家酒吧里。”沈贽说道。
迟入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还去过酒吧?”
然后又自言自语,“淩澌居然也去酒吧……”
“朋友从国外回来,喊我出去聚一聚。”沈贽垂眸,“然后,我就在那里,遇到了……你。”
在人群熙攘中,久别重逢。
昏暗的灯光下,明媚稚嫩的脸庞在历经几年的成长之后显得深邃。他的手中把玩着杯子,看向调酒师的眼中闪过迷茫和孤独。
沈贽从他身边路过了三次,终于在第四次以上厕所名义离开卡座时猝不及防地被姚润嘉一推,撞在了那个人的胳膊上。
残留在杯底的液体晃了晃,却没有撒出来。
沈贽扭头看见姚润嘉一副功成身退的高深模样。
“抱歉。”他回过神来,向被碰瓷的人道歉。
后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剧烈地喘息了几秒钟,整个人才恢複平静,“没关系。”
“你……你一个人吗……”沈贽表情如常,但磕绊的问好声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不是一个人。”被询问的人将最后的液体一饮而尽,“等我男朋友。”
沈贽呼吸一滞。
“你是科大物理学院的?”
“你怎麽知道?”
“上次去庐阳玩,正好看到了,对你有点印象。”
沈贽没有说话。
“有事,先走了。”
“再见。”
“……会再见。”
沈贽没听清前两个字,只能看着对方拨开人群,渐行渐远。
“嘶——”迟入泮摩挲着下巴,“听你的描述,淩澌居然这麽有个性?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乖巧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孩。”
反抗温辞,从滨海逃到帝都,应该就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疯狂最大胆的事情。
“他知道很多事情,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的事情。”沈贽看向迟入泮,表情严肃,“他给我的那个东西。”
“是你曾经提到过的。”
迟入泮擡眸看他,眼里满是疑惑,“什麽?”
“磁悬浮月球。”
迟入泮的瞳孔骤然放大。
“我们对比过细节。除了内部构造不同,无论是材质还是外在,都和你亲手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
“包括那个标记。”
“字母C和字母S。”
迟入泮的大脑一片空白。
“迟入泮,你那天所说的更複杂更精致的礼物,其实早就给我了。”
“它不完整,但陪着我走过了整整十二年。”
“它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看透不说透
窗外的月光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银白色的光斑,照亮堆叠缠绕的衣服。
“沈贽……你体谅下我现在的……现在的身体行不行……”
“那我慢点。”
“……慢你妹……你是想让我……再早死……一次吗……”
身后的动作一顿,下巴被极大的力道控制住。
“把那句话撤回。”
视线也被迫移动,与一双泛红的眼睛对上。
“撤回。”
迟入泮艰难地擡手搭在对方的手背上,示意他松手才能说话。
可沈贽似乎没看懂这个暗示,直接就着手上的动作吻上去,惩罚性地用力吮吸着乱跑的舌尖,与此同时身体也再次恢複先前的律动,甚至比之前更加兇狠。
迟入泮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口无遮拦是他不对,但他又不是不想撤回,是压根没机会说话。
直到两个人换了个姿势,他看见身上的人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写满了脆弱和无助,顿时心疼不已,顾不上下半身的使用过度,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哄人。
“我的错我的错,我说错话了,呸呸呸,不好的全部撤回不作数。你别哭啊……”迟入泮停顿了两秒想了想此处该用什麽称呼,“小宝贝儿……”
湿润的双眸里闪过一丝震惊。
迟入泮也觉得这个称呼不好,又长又腻歪,而且他一个南陵人,儿化音发得非常不自然,于是他换回了他最喜欢的一个说法,“老婆……亲亲老婆……漂亮老婆……”
“……”沈贽身体力行地表示了一下抗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