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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玲姐!他又要哭了!”郁舒直接跳到沙发上,两只手捂住耳朵。
“你别乱扔他的玩具。”田琛将地毯上的东西全部捡起来扔进桶里,“真搞不懂,他怎麽能同时继承小姨的强迫症和我爸的洁癖。”
迟入泮心里建构了一下小姨和父亲的关系,觉得更加混乱了。他将一碗小馄饨连汤带水一起干完,又和正在练习走路的小朋友玩了一会儿,才委婉拒绝了热情人士的接送,孤身踏入了朦胧夜色中。
如今的星空异常明亮,银河横贯天际。层层叠叠的梧桐树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轻纱一角被晚风掀起,昏黄的灯光下是一道长而虚幻的身影,与周围的世界隔绝。
真他妈阴魂不散啊!
迟入泮瞬间后悔没让田琛送他,同时,他对变态暴力狂的道德感预想得有点太高了。
“救……着火啦——快来人啊——”
心跳如鼓,呼吸急促,仿佛死神正跟在他的身后。逃命者不敢回头,但他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便知道追捕者已经逼近。
眼前一亮,迟入泮在模糊不清的前路上看见了一根行走的稻草。
一根极其脆弱的救命稻草。
右手勾住对方的腰侧,他顺势一个旋转跳跃,两只手臂从后面紧紧搂住精瘦的腰肢。
“救命啊!有变态要杀我!”
变态暴力狂和时不时发病的神经病,迟入泮即使在跑到脑子缺氧的情况下也是能做出正确抉择的。
“放手!”
手臂被用力捏住。
“我不放!你要是不救我!我们就一起死!”
手指纠缠,将腰牢牢锁住。
“淩澌!你给我过来!”
追捕者站在两三米远的地方,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震惊和愤怒,一滴汗水顺着刚毅的脸颊滑落,滴在衬衣领上。
“你有本事过来啊!”迟入泮从沈贽背后探出脑袋,气喘吁吁地破口大骂,“你个死变态!光天化日玩尾随!居心叵测!狼子野心!”
“淩!澌!”
“你爷爷在此!”
面目狰狞的男人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大步上前就要将大放厥词的某人拽住,却被被迫移动的障碍物挡住。
沈贽眉头紧皱,看着越来越多的居民围过来,有几个甚至拎着灭火器,“我和他们没关系……”
腰上的力量更紧,似乎要将他的五髒六腑都挤压出来。
迟入泮伸出一只脚勾住妄图迈步的双腿,朝围观群衆解释,“有关系!有关系!我们是情侣!这男的想棒打鸳鸯!强取豪夺!我誓死不从他就打我!”
沈贽表情僵硬,“我们不是……”
“就是就是!”迟入泮立刻打断他,“当年我们一见钟情!好了好几年了!下周就要去领证了!”
沈贽表情一滞。
“人家小情侣闹情绪而已,你也不能当第三者啊……”一个牵狗的中年妇女率先开口,试探性地拉了下正怒视小情侣的男人。
“没结婚虽然算不上第三者,但你动手肯定不对。”一个拎着灭火器的小伙子一脸同情,“你看把人家吓的,都哭了。”
迟入泮连忙点头表示赞同,他第一次如此感谢淩澌的柔弱外表,并且使劲挤了点眼泪出来。
在场的吃瓜群衆无不动容,立刻对兇相毕露的第三者进行批判和劝导,同时对可怜的苦命鸳鸯进行安抚和慰问。
男人似乎没听见其他声音,只是眼神淩厉地盯着迟入泮,“淩澌,你最好想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什麽机会?迟入泮思考了几秒钟,哦,辞职的机会。
开什麽国际玩笑。虽然他工资不高,但好歹算是半个体制内。遇到这种变态,工作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我绝对不会辞职的!”
麻烦找上门
炭火熊熊,滋滋作响的烤肉香气四溢。鲜嫩多汁的肉串离开使用太久而发黑的架子床,躺进干净整洁的盘子里,被一只勤劳的手端走。
“谢谢!”迟入泮兴沖沖地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烤肉,将铁签柄朝向坐在对面的人,“为了表示感谢,这顿我请!”
沈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当时那个情况……”迟入泮根据经验挑了一根火候最佳的肉串恭敬地放进对方盘子里,“真的很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要不你把你男朋友一起叫出来,我再当面向他道个歉。”
“他是谁?”沈贽终于开口。
“鬼知道。”迟入泮撇了下嘴,“我压根没见过他,搞不懂他为什麽盯着我不放。”
“可能……”沈贽移了下眼珠,看向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一见钟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