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郑月恒护住了他的衣服不让郑庭深撕开,对方告诉他把自己脱光,然后绕着这辆车走一圈,不多,就一圈。
你疯了!!
郑庭深抬眼看他,是你疯了。
在你说的受苦的那段日子里,他又哪天开心过?他的精神遭受着巨大的折磨,他每天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但别人看他的眼光依然像看一个未着寸缕的婊子。他赤裸着全身,在堂而皇之的目光下,被别人用闲言碎语强奸了一遍又一遍。真正的施暴者被人遗忘,受害人却被反复钉在耻辱柱上!只要你立刻全身脱光走出去,我才能相信这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郑月恒脸色发白,哑口无言。
郑庭深已经说倦了,但他还是要说,你的爱对他来说避之不及,如果你真的对他有忏悔之心,那就离他远一点。
凭什么?郑月恒又开始钻牛角尖,我做过这么多的好事,还曾在留学时救过落水儿童,难道就因为一件错事,而把我永远定义为坏人吗?连坐牢的囚犯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难道我比他们还要糟糕么?
确实,郑庭深点了点头,好歹人家真坐牢了,而你还不用。
不欢而散后郑庭深回到了自己住所,小阿飞见他回来就立马贴了上去,拿鼻子蹭他西裤,还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怎么了这是?郑庭深抚摸他的后颈皮,像个老父亲一样非常有耐心,是不是见到己己就舍不得他了?
狗子还小的时候就是严律己一直在管着他,所以即使好几年没见,它也能一眼认出人家,毕竟雏鸟情节在很多动物身上都有。
郑庭深撸着狗子,脑子开始回忆起过往点点滴滴,然后微不可地叹了一口气。你说,己己还会要我吗?
不管要不要,郑庭深还是迈出了第一步,去找严律己之前他专门去花店挑了一束花,打算先把事情解释清楚。然而人家根本不care他,全程没个正眼瞧得上。
唯一能把握住的机会是人家去小学接人,他也跟了一路,回来时三个人同乘一座电梯,小姑娘看到了他手里拎着的一大束玫瑰,忍不住往他那瞄了好几眼,然后偷偷问她哥他在做什么?
严律己眼也没眨,一个神经病,别理他。
第六十二章
我说你到底能不能行?林扬钦在视频里把这话说了不下三次,把人追回来有那么难吗?
郑庭深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一边审核着材料一边告诉他:再旷工下去你这副总也别当了。
林扬钦听罢直接将脸蛋怼到镜头前,睁大了眼睛问他:对象重要还是事业重要?你自己不掂量一下吗?
经不住如此聒噪,郑庭深一下就把视频关了,然而耳根还没清静几秒,又一通语音打了进来。啧~他啪地一声把笔放下,眉头轻皱:再来骚扰我信不信给你两拳?
那头诡异地安静了半秒,庭深?
噢~郑庭深反应过来对面那头是他妈,面上顿时有些尴尬,拿手掩了下唇假咳两声后才问道:妈,有什么事么?
嗯没事儿~你在开会吗还是在外面?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他以为康莱是叫他过去吃饭,殊不知还另有目的。
你赵阿姨一家从国外搬回来了,就小时候经常来咱们家做客的那个赵阿姨,我的大学同学,你还有印象不?
郑庭深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记得,就是特别喜欢插花的那个是吧?
对,她小时候还抱过你来着。还夸你可爱,画画又厉害,还说将来生了女孩要和咱们订娃娃亲。
郑庭深顿时不语了。
康莱仍在试探,她们一家现在住的地离我这不远,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拜访一下人家。
妈,谈到婚姻大事郑庭深总是会无比严肃,也非常认真,我真的不喜欢女孩,你别害了人家。
她家有男孩!!
郑庭深:?
还是三个。
郑庭深:......
康莱自知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呢,你还这么年轻,找个伴互相陪伴也好,免得像我这样到头了孤身一人。
你胡说,郑庭深开始劝导她,别乱想,你还有我这个儿子。咱们娘俩在一起,怎么就孤身了。
总之,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郑庭深不想参加这种这种无意义的饭局,那阿姨长什么样他老早就忘了,也没兴趣认识人家的三个宝贝儿子,便有意引开话题。姥爷的身体好了么?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果不其然,康莱立马变了脸色,幽幽说道:难为你还惦记着他。
话说当年康芮被拘留后,康家二老每天都着急上火地找人手摆平这事,还找来行业里最顶尖的律师组建了最庞大的律师团队来为康芮做辩护。关系走遍,法条翻烂,最后那些造孽的事百分之八十都推到了死去的大舅子身上,毕竟死人不会说话,比活着的人要更好拿捏,而康芮则落了个被教唆的罪名。因此,本该被判个十几年也不冤的康芮最后仅被判六年,又听说他在监狱里表现好而获了多次的减刑机会,不久之后就能出来。
事情虽过去但还是实打实地给了两位老人一个打击,且康思存因为在车上亲眼目睹了舅舅的脑袋被削去半边时的血腥模样而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被带去国外治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是不能正常地和人交流。老人的身子骨是一日不同一日,躺在床上就犹如两盏将要枯死的灯,一阵大风就能吹灭。前阵子康镇生因为洗澡时脚底打滑摔了一下,竟然就在医院躺了三个月,现在听说得坐轮椅了。
郑庭深一向不怎么记仇,而且他也不认为这是仇,不然他当初不会答应用自己去替康芮承担一切责任。周末我和你过去看看吧,反正也好久没回去了。
周末两人果然回了以前的康家大宅,绮丽不凡的建筑群依旧伫立在半山腰,只不过较之从前有些萧条和倦怠。车子在门外停了半个小时门卫才姗姗来迟,道路两旁的落叶更是飘进了旁边那个干涸的喷泉中也没人扫,整个庄园有种说不出来的寂寥感。
死老头子,爱吃不吃。
刚踏进门两人就听到一句不耐烦的咒骂,然后是碗筷重重落下的声音,寻着声音望去,是保姆在喂康镇生吃东西。老头子的脸上和衣服上全是饭粒,裤裆中间还挂着湿淋淋的汤水,狼狈得像街边的流浪汉。
你在干什么?!!康莱气急地走过去一把拽住那个保姆,然后干脆地甩了她一大巴掌。
我保姆捂着脸蛋没了先前的锐气,眼睛里藏着意外和惊慌,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我、我在、在给老爷喂饭!
你瞧瞧你是怎么喂的!!康莱的劲大得很,保姆挣脱不开,只能被她拧到老爷子跟前。你就这么在我家干活的??
康镇生因为更早的一场脑梗而留下了说话不利索的后遗症,看到女儿出现后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手掌更是激动地拍打着扶手。
您别急。康莱不小心红了眼眶,又快速撇过头去对郑庭深说:带你姥爷去房间换身干净衣服。
然后一个人在客厅里教训着保姆。
也是这次来了才知道,自打这屋里仅剩两个老人后家里的下人们就开始越来越没规矩,总是趁明蕙不在时欺负老爷子,就算明蕙在了依然不好好干活,他们天真的以为两位老人已经属于无人过问的状态,因此才态度才那么嚣张。今天明蕙去做礼拜,刚好又给了她们一个动手的机会,只不过倒霉地碰到了康莱母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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